兩人別好短劍,拿了兩根小鐵管,不聽暫時管理宿舍的幾個教師的勸告,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中毅然翻牆出了宿舍區,唐頌叮囑道:“莫姐姐,如果不是到了生死關頭,不要用捅死異獸,隻用來招架或者嚇唬它們。”
莫若蘭大惑不解:“為什麽?”
十多米外的異獸慢慢踱步過來,唐頌隻得簡單解釋道:“我們現在的目的是去綜合樓,盡量避戰,不要激起更多異獸的凶性,快走。”
唐頌拖著莫若蘭從兩頭異獸之間的空隙衝了出去,兩頭異獸揮著鋸齒大刀撲來。
唐頌把莫若蘭往前方甩去,轉身用鐵管抵向近身的異獸:“你先走,我斷後。”
哢嚓!兩柄鋸齒大刀卡住了鐵管,唐頌雙腳蹬地,把鐵管吱嘎一聲扯了出來,掃向從旁邊撲來的另一頭異獸。
哐!異獸的鋸齒大刀非常堅硬,架住砸來的鐵管。
“哇!這家夥力氣不小。”沒能鎖死鐵管的那頭異獸又撲了上來。
唐頌拖著鐵管轉身就跑。
“追不追?”剛才架住鐵管的異獸問道。
“不追,我們看好這裡的食物。”
兩頭異獸朝著宿舍樓走近了些。
看熱鬧的眾人議論紛紛,“這麽容易就出去了?”、“要不我們也走吧?”、“走,我們也出去。”、“走?走去哪?”……
說話起哄的不少,但是敢出宿舍的卻是沒有,相反,在兩頭異獸高舉著鋸齒大刀走近後,反而向宿舍內退了回去,遠離圍牆。
呂若蘭被一頭異獸纏住,唐頌看了看周圍,反而安心了。附近的異獸不少,但只有一頭過來纏住呂若蘭,稍遠一丁點的只是看熱鬧,有的連熱鬧都沒看。看來它們對於被困在學校裡的人十分輕視,有一種戲虐的心態。
唐頌衝過去,揮著鐵管往異獸頭上砸去,趕開那頭異獸,對呂若蘭道:“快走。”
雖然異獸只是戲鬧,呂若蘭還是受了傷,左手被撕下一小段衣袖,小臂上多了一道花花的血痕,滴血不止,她咬著牙忍痛向著綜合樓跑去。
稍近的那頭異獸這才過來攔人,唐頌舉著鐵管捅去,把它攔了下來。
哐!鐵管被擋開,唐頌往前方翻滾開去,避開身後鋸齒大刀的襲擊。才站起身,擋開他鐵管的異獸舉著鋸齒大刀唰的往他脖子砍來。
哐!唐頌舉起鐵管招架,無奈他左肩傷還沒好全,力量不濟,鋸齒大刀壓著鐵管砍了下來,就在唐頌以為自己又要再次被砍脖子的時候,鋸齒大刀偏了一偏,砍在他左肩之上。
“啊!”左肩上再添一道傷口,唐頌忍不住痛呼出聲,竭盡全力推開鋸齒大刀,轉身再跑。
傷肩雖然痛得厲害,肌肉抽搐,左手幾乎使不上力,但唐頌卻更肯定此行安全。異獸們沒有想殺人的意思,隻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它們剛剛吃得太飽了,這樣的話,對綜合樓的攻擊就會慢一些,說不定明天、後天都能安然度過。
兩人從宿舍區衝往綜合樓,在這三百米的路上,不時有異獸出來阻攔,跑跑打打,不但引得兩棟樓上的人駐足觀看,連散在操場上的異獸也頻頻注目。
在其他人都以為兩人必死無疑的情況下,兩人出人意料的到達綜合樓,一路真心打鬥的呂若蘭只是汗流夾背,秀發散亂,竟然沒有再受傷。反而是六分打鬥,四分配合異獸演戲的唐頌身上又多了三道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裳,連手上的鐵管都被砍斷了一截。
“快!快進來!”綜合樓大門開了道縫,有人在裡面叫道。
兩人氣喘呼呼的進了綜合樓,大門呯的又關了回去。唐頌回頭看看,追到門外的異獸站了一會兒之後,逐一散去。
“好了,這下安全了。”一個臉色青白女學生拍拍胸口,似是松了口氣。
剛才那段突擊確實扣人心弦,綜合樓一樓站了一大群人。唐頌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認為這扇單薄的玻璃門能擋得住異獸,難道是絕望之中的一絲絲希冀,讓他們只能逼自己相信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
“我媽呢?我媽呢?”呂若蘭逢人就問。
唐頌扯住有些失態的呂若蘭,問道:“有沒有人看見呂老師?”
圍在門口周的人紛紛散去,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有兩個學生對唐頌道:“呂老師他們開會去了。”
呂若蘭急忙問道:“在哪裡開會?”
“四樓計算機室。”
“謝謝。”呂若蘭喜出望外,吧噠吧噠的往樓梯跑去。
唐頌見這裡的人或坐或臥, 個個都是有氣無力,想必是餓得慘了,綜合樓附近能找到食物的就是旁邊的小賣部和教職工宿舍樓,而這兩個地方能找到的食物多不到哪裡去,綜合樓這幾百人吃不了兩天,到現在都沒餓死就算是命大了。
“你們來幹什麽?別打擾領導們開會,下去。”兩個站在計算機室門口的男子攔住呂若蘭,他們一個身材普通,身穿格子衫,一個長得高高瘦瘦,身穿黑色T恤,精神還不錯,比樓下的人好多了。
呂若蘭道:“我們找呂老師,麻煩你幫我叫一下。”
那高瘦男子道:“有什麽事等開完會再說,你們回下面去吧。”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會好開的?難道是想突圍出去?唐頌可不看好這些軟手軟腳的人。見那高瘦男子來想推開呂若蘭,他上前擋開:“好好說話,別動手。”
就在這時,計算機室內傳出咣當聲響,接著又是一陣乒乒乓乓雜亂的響聲傳出,隱隱還帶有斥責之聲。
門外四人齊齊變了臉色,唐頌手中鐵管呼的往兩人身上掃去,逼開兩人,和身往房門上一撞。
轟!唐頌撞進室裡,室內打成幾對的人都看了過來,一人轉過頭來大聲罵道:“什麽人?出去!”
唐頌一眼掃過,全場已入目中,打鬥的共有六人,四男二女,分成兩邊,兩個男人在屋角打成一團;一個女人被人按在桌面上,自己不認識,也不知是校中的女教師還是外面來的學生家長;一個女人被人按在地面上,正是呂若蘭的母親呂雪妍,喝罵的就是按著呂雪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