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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往事》第23章 《黃泥阪詞》贈王駙馬的友情
  蘇東坡被朝廷重用後,難免有人提出異議,但日常的事務仍需照常地為朝廷盡力。

  蘇東坡向朝廷舉薦王鞏充節操方正可備獻納科,因為蘇東坡自認為對王鞏的品行十分地了解,況且司馬光老先生也時常當著眾人稱頌過王鞏的忠義之舉。

  誰知朝廷上有人卻說,王鞏曾上疏離間過皇家宗室的關系。那是因為王鞏曾上疏建議宗室貴族中關系疏遠者,不應再稱皇叔、皇伯,這雖然表面上不合乎大禮,但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尊君抑臣,務求合乎古禮罷了。況且當時已經得到了司馬光老先生的讚成,該提議已經批準交給禮部去討論了。

  誰知,司馬光老先生一死,就有人跳出來拿這件事做文章了。最終,哲宗皇帝雖然沒有怪罪於王鞏和蘇東坡,但還是將王鞏調往西京洛陽任通判之職。

  對於如今朝廷中的一些弊端,如每當要推行一件立法之外的事,都要再另外附加君王的令詞加以強調執行。蘇東坡感到十分的不解,於是上了《論每事降詔約束狀》。

  他認為,上天什麽也不說,四季照常運行,百物正常地生息。天子也應效法上天,修養自身,端坐君位,信賞必罰。特別珍惜君王的言論,以等待有大事發生的時候再鄭重地發布詔令,那麽天下人都會感到朝廷行事的嚴肅,還有誰敢不恭敬從命!

  蘇東坡以賢良方正科舉薦秦觀於朝廷,休沐之時,還帶著門下士黃庭堅西至太乙宮遊玩。在太乙宮見到了王荊公的舊體六言詩兩首,東坡先生注目良久,竟曰:此老野狐精也!

  東坡先生雖然深知王安石為政的迂腐,但在詩文方面對於荊公還是青眼有加的。“聞道烏衣巷口,而今煙草萋迷”,於是當即唱和了兩首,並令黃庭堅也唱和了四首。

  當今朝廷上下,在蘇東坡看來能為政歷經四朝、晚年被人稱道,為天下人信服的,只有文彥博與張方平、范鎮三人而已。而如今的文彥博還在朝廷,范鎮亦被任用,惟有張方平老先生退居南都籍籍無名。

  蘇東坡上了劄子說,雖然如今的張方平因年老患有眼疾難被召出,但至少不能對他置之不問。不如公開恩禮勞問,表彰他的為人。或者派出使者到他府上去詢問國事,從他的議論中可以看出他的過人之處。還說自己愧作侍從之列,不敢把自己當外人,所以這些建議不得不說。

  十月十二日,朝廷詔范鎮落致仕赴闕,范公不赴,後來又起范鎮為侍讀,范鎮仍以年老為由堅辭,此舉“天下甚高之”。

  次日,蘇東坡又關於冗官問題上了劄子。在劄子中,蘇東坡給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法:

  今後凡上報的文官人等,每逢科場考試,依照進士法考試大義策論。如是恩萌武官,即考試弓馬或者兵法。以上均在三人中發解額一人,依然限制年齡二十五歲以上,方可出任官員。如果三次不中者,年滿三十五歲後,也可外出為閑職官員,等等。

  蘇東坡認為這樣做的好處是,這些被恩萌的子弟,即使經歷了三試不中的挫折,也不會有終身絕望的遺憾。這樣就會使得那些人都努力學習,以至於文臣精通經術時務,武臣嫻熟弓馬法律,將會有益於世事。

  只可惜,蘇東坡這次的建議未被采納,因為皇家所要考慮與平衡的各種關系,絕不是蘇東坡的一片忠心能夠揣度的。

  既然做到了人臣的本分,至於朝廷的裁決那是自己所不能決定的。蘇東坡就於閑暇之時臨了大表哥文與可的戲墨《筼簹圖》,還作了詩,用李廷珪的墨書寫來了下來。

  賈訥出任眉州州倅,程建用出任東川教授,李曼(字修孺)知果州(今四川南充),蘇東坡都作詩為之送行。

  到了冬至,皇弟普寧郡王要按慣例向皇上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上《賀冬表》,這些文字自然由蘇東坡來代寫。

  寫完這四篇表文,東坡先生的三個門生黃庭堅、張耒及晁補之一起來拜訪老師蘇東坡。三人閑坐無事,就開始翻到幾案,替老師整理此前的詩詞手稿。

  突然間,東坡先生於黃州時醉後所作的《黃泥阪詞》原稿竟然被翻出來了。那時候,東坡先生大醉後作了此詞,原以為被小孩子藏去了,再也找不到了,誰知如今又失而復得。

  可展開原稿細看時,見大半的字跡都不能認出。好在他們四人個個都文采斐然,竟根據對詞意的探究補全了該詞。張耒對這篇這首紀遊“行唱”之作十分喜愛,就親手抄錄了一份留給老師,將原稿順走了。

  次日,東坡先生收到駙馬都尉王晉卿的來信,信中說自己一天到晚不厭其煩地在市井之間換購東坡先生的字,近來又用三匹絹換了兩張。王駙馬的意思是,如果東坡先生近來有字的話,應當送給自己一些,不要再浪費自己的絹帛了。

  當然,這只是王駙馬在跟東坡先生索字時的謙詞,蘇東坡考慮到王駙馬一方面對於自己的字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另一方面王駙馬因為受自己的牽連也遭了不少的委屈。深感不安的蘇東坡,於是取出了自己所珍藏的澄心堂紙與李承晏墨塊,展紙研墨,用心地將自己失而復得的《黃泥阪詞》書寫了一遍,贈給了王駙馬。

  還了王駙馬的人情債之後,又有好消息傳來:自己的弟弟蘇轍與老朋友王鞏的弟弟曾肇一同被召入中書省任中書舍人。

  學士院策館職,考試由蘇東坡命題,東坡就以仁宗、神宗之治命了題。監考過程中東坡先生與翰林學士承旨鄧聖求一起會宿玉堂。

  曾任武昌令的鄧聖求在當地極有聲望,“山中人至今能言之”。蘇東坡謫居黃州時,與武昌隔江相望,亦常來往於溪山間。所以,當東坡先生與鄧聖求又舊事重提之時,二人不免感慨萬千。在玉堂,蘇東坡作了長詩《武昌西山》以贈鄧聖求。後來,這首詩被三十多人所唱和,不得已,東坡先生隻得又用原韻在作了一首作為感謝。

  好友王鞏因為蘇東坡的舉薦,被朝廷中的台諫官舉報此人奸邪並有意離間過皇家宗室的關系,蘇東坡無奈又專門上了劄子為此事辯解,好在得到了朝廷的理解。

  臘月初四,遼國賀興龍節度使耶律永昌、劉宵來朝,蘇東坡奉聖旨擔任館伴使招待客人。在與使者劉宵一起會食時,劉宵竟然張口用東坡先生的詩句“痛飲從今有幾日,西軒月色夜來新”來勸東坡開懷暢飲。

  蘇東坡帶著契丹使者入朝拜見天子,在殿門外遇到了文潞公,使者立即站住問蘇東坡道,這不是潞國公嗎?

  蘇東坡說,你們還只是見到了他的樣貌,還沒有聽到過他說話呢?他處理政事、應酬人事,就是幹練的年輕人也比不過他。他博古強記,即使是精研學術的人也不如他的。契丹使臣拱起手來趕緊揖拜,並感歎道真是天下奇才啊!

  契丹國也有能詩者,每當入朝,每每以能詩自矜,所以朝廷就讓東坡先生館伴之。遼使也素聞東坡大名,總想以奇文困之。正好遼國有一經典對子:三光日月星。一時還沒無人能夠完全地對出絕對工整的下聯。

  蘇東坡略加思索,遂對出了“四詩風雅頌”與“四德元亨利”兩個天衣無縫的下聯。遼使猝不及防,乃“大駭服”。

  蘇東坡接待遼使時還有一位館伴叫狄詠,是名將武襄公狄青的次子。在同館住宿時,小狄給蘇東坡講述了父親狄青年輕時的一些往事。

  應內侍劉有方之請,蘇東坡在其收藏的《虢國夫人夜遊圖》上題了詩。

  《虢國夫人夜遊圖》本是唐代畫作,在北宋末期已成為稀世珍品,曾藏於宋徽宗畫院,據說上面有徽宗的題字。此畫原圖已佚,後多有仿作。“虢國夫人”為唐朝楊貴妃三姐的封號。楊貴妃有姊三人,皆有才貌。長曰大姨,封韓國夫人;三姨封虢國夫人;八姨封秦國夫人。三姊妹並承恩澤,出入宮掖,一時勢傾天下。

  幾天后,畢仲遊、趙挺之、孫樸,梅灝、張舜民、趙叡、李籲、盛次仲、張耒、晁補之、劉安世、李昭圯與陳察被授以館職。

  到了年底,東坡先生又開始忙於償還自己的文債了。

  先是給章惇致簡問候,其時章惇被罷知樞密院事,知汝州,後又提舉杭州洞霄宮。然後又給秘書省正字鄧忠臣的石刻作了跋。再就是給滕元發致簡,滕妻李氏卒,蘇東坡對老朋友滕元發進行了安慰。蘇東坡還給老家的王淮奇去信,暢敘了身在禁中的思鄉之情。

  蘇東坡給司馬光老先生作了行狀,還謝絕司馬光之子司馬康給自己的豐厚的饋贈。

  范鎮給司馬溫公作了墓志銘,該墓志銘起初采用蘇東坡所作《司馬溫公行狀》裡的措辭,多是當時奸黨之事。蘇東坡看後認為不妥,建議范公修改,范公索性交給了蘇東坡代寫,最後還署上范鎮的名字。

  李廌想讓東坡先生給其祖上作墓志銘與阡表,東坡先生說自己一般不作這類東西,並告誡李廌要循分,不可燥求。

  蘇東坡還去拜謁了歐陽修的夫人薛氏,並與歐陽棐、歐陽辯兄弟出遊,還讓三個兒子與三位侄子結交王適。

  年關將至,蘇東坡又懷念起黃州時期的生活,於是賦了一首《如夢令》寄給當時的黃州守楊寀。鮮於侁欲作新堂,取名“卓絕”,蘇東坡為其題了名。知高郵軍毛漸(字正仲)軍衙落成,東坡又代其作了《慶土道場疏》。

  在朝廷裡,蘇東坡還與李常、孫覺、范百祿、鮮於侁一同舉薦了常安民(字希古),將其擢為大理鴻臚寺丞,薦陳師錫為清要侍從。

  年底,還忙裡偷閑地與錢勰、黃庭堅遊覽了寶梵寺,談論了黃庭堅的書法。

  蘇東坡的另一個學生秦觀,如今在蔡州任上賦《水龍吟》詞寄營妓婁婉(東玉),秦觀與婁婉相從甚密,還賦《南歌子》贈陶心兒。

  此前秦觀在越州作過一首《滿庭芳》,其中有: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此句極為蘇軾所稱道,就取其首句的“山抹微雲”,將秦觀戲作是“山抹微雲君”。現如今的秦觀作的“小樓連苑橫空,下窺繡轂雕鞍驟”,又被老師蘇東坡戲之為:十三個字,隻說得一個人騎馬樓前過。

  可見蘇東坡與學生秦觀,絕不是正襟危坐的師徒關系,而是一種亦師亦友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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