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雖然不知道上次是為什麽接霧岩協會的委托，但你相信那個掛著人類勿近表情的宅女會接調查普通人自殺的委托嗎?死宅和我們可不一樣，如果沒有能勾起他們興趣的東西，打死他們都不會出門！”

　　李天明當然不信，但他也不想再犯上次的錯誤，誤以為羽潮對縛命師協會有想法想要合作。

　　“灰衣人的情報確實有價值，但是你想表達的推論卻過於離譜，我還是傾向他們只是偶然相遇。但問題是這個情報對縛命師協會沒什麽意義，羽潮並不會因為認識嚴立就願意和縛命師協會合作。”

　　尤裡斯似乎早就料到李天明會這麽說，咕咚咕咚的喝光可樂後又露出壞笑，將身子靠近李天明，此刻的他如果再貼上兩撇小胡子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神劇反派。

　　李天明眼角抽搐，這個房間是完全隔音的不可能泄露，但為了那點情報他不得不做出配合的樣子，將身子靠向中間側耳傾聽。

　　“嚴立在出來後臉上多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巴掌印，被魔力拍到臉上可以當作印記的那種，今天出門的時候都還在完全沒有消下去。”

　　李天明瞪大了眼睛，呼吸都開始有些混亂。

　　“因為太危險灰衣人不敢靠近所以看的不真切，但羽潮的臉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

　　哢嚓，李天明手中的茶杯被他差點捏碎，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他這一瞬間想了很多，差點就連縛命師協會統一霧岩後該如何管理都想好了。

　　過了好一會才平複，他壓住內心的躁動，緊咬著嘴唇斷斷續續的開口。

　　“可能，可能，羽潮只是被灰塵濺到了，畢竟是火災現場，還沒清理，到處都是灰。”

　　“那麽那個巴掌印呢。”尤裡斯呲呲的笑著，看著說不出話的李天明。

　　兩人都很清楚羽潮的性格，她極其敵視魔法師，敵視到不正常的程度。如果嚴立真的做出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那麽現在嚴立十有八九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最起碼也得半死不活。

　　而如果什麽都沒做，羽潮就會選擇無視，就當作對方壓根不存在。

　　要麽不做，要麽做絕，絕不會只是打一巴掌那麽簡單。

　　沒有給李天明思考的時間，尤裡斯乘勝追擊，他決不能放過這種會把事情鬧大的機會。

　　“你想嚴立之前只是個普通人，而宅女對普通人的態度還是很好的。說不定他和羽潮也並非像表面上那樣完全沒有聯系，私下火熱的很。”

　　“厭惡魔法師而不願意和魔法師交流，不厭惡普通人卻因為自己是魔法師而無法和普通人交流。現在遇到了一個踏入魔法師之門的普通人這種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女孩子也好，男孩子也好，不都喜歡這種命中注定沒你便沒我的緣分嗎?”

　　“而且你想想看，如果嚴立和羽潮搭上關系不就是縛命師協會和虹輝之樹搭上關系了嗎?更進一步的，嚴立本身的資質也沒什麽問題，羽潮更是四階的煉金法師。如果他們未來真的結婚有了孩子也應該是相當的優秀，只要稍加培養就會成為優秀的魔法師，而且是繼承了虹輝之樹紋章的魔法師。”

　　“本就是縛命師協會成員的嚴立，自然也更偏向你這邊。而且嚴立作為初代的魔法師其脈紋必定沒有汙染過，如果他們的孩子和你孫女的孩子關系好，還有助於恢復下任繼承人的脈紋異常，李章澤如果脈紋沒問題的話，你當初也沒必要讓出其他地區不是嗎?”

　　“你想想看，是不是現在應該做些什麽努力一些，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雖然不能代表魔導院，但我個人的立場是非常願意幫你的。”

　　“我們先從簡單可控的地方開始，比如去調查下那個羽潮處理的秘境，了解對方的動向……”

　　……

　　好奇怪，結束冥想的嚴立看著遊戲中的在線列表，滿腹疑惑。

　　他一早就將從承平神父那裡得知的信息告知了李天明，但會長毫無動靜。於是嚴立便給尤裡斯發了短信，希望從他那裡得知關於灰衣人的線索，也是毫無動靜。嚴立隻好回家打開遊戲，可尤裡斯遊戲中也沒在線根本聯絡不上。

　　既然都聯系不上嚴立乾脆在家冥想嘗試轉換魔力，等待對方的聯絡，可直到晚上也沒等來會長的回復，而尤裡斯不僅沒有回短信連遊戲都沒有上過線。

　　這很異常，嚴立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新公司是不是倒閉了，甚至都想好了下一份簡歷怎麽寫了。

　　不過在付諸實施前，嚴立還是謹慎的給李章澤打了個電話，得知會長和尤裡斯去了秘境，而他正在安排北區的事務所進行調查的回復。這讓嚴立稍微安下心，不用擔心重新回歸無業人員的問題。

　　既然有了方向那麽接下來就是時間問題了，如果自殺案的幕後黑手真的和綁架魔法師的組織是同一個，等到對方落網嚴立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哪怕只是有聯系也好，不管哪個時代有用的信息都是價值千金，多掌握對方的情報就意味著多一分機會。

　　看來今天不可能找灰衣人了，嚴立將遊戲每日和預熱活動做完後就直接下線，走到將陽台上洗乾淨的黑色桌布取下來，準備放到客廳的茶幾上準備佔卜。

　　咚咚咚，陽台突然傳來輕微的叩窗聲，嚴立微微一愣看向傳來聲音的陽台窗戶。

　　窗外什麽都沒有，沒有鳥，也沒室外工作人員，只有對面沒有任何燈光的居民樓。

　　雖然白天偶爾能聽到裝修評估的走動聲，但嚴立依然是這個小區目前唯一搬進來的住戶，如果去掉門外的保安他就是這個小區唯一的活人。而嚴立住在十九層，除非會飛或者用吊索，不可能會有人敲他家的窗戶。

　　錯覺吧，嚴立這麽下了判斷後轉身回到房間，將塔羅牌在桌布上打散，開始進行佔卜。

　　只是這一次他並非是為了獲得啟示，而是為了盡量消耗體內的魔力儲備。

　　現在的他除非進入心無雜念的冥想狀態，否則根本沒辦法從塔羅牌佔卜中獲得啟示，因為現在只要他有了對應的想法那麽就肯定會抽到對應的牌。

　　既然想要什麽牌就會抽到什麽牌，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啟示一說了，只是像之前翻越圍牆那樣的自我暗示了。

　　而在冥想中通過呼吸不斷轉換空氣中的魔力雖然能感受到魔力在變化，但這種變化實在是太緩慢，讓他難以把握住轉換魔力的感覺，就像是沒辦法抓住空氣一樣。

　　這是因為體內的魔力處於正常的狀態，脈紋只需要維持低功耗運轉緩慢的補充魔力，這樣足以維持魔力的正常循環。既然如此，嚴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按最極端的來。

　　如果體內的魔力充足的情況下脈紋不會快速轉換魔力，那麽只要把體內的魔力消耗到低水平，脈紋自然會提高效率，而嚴立也能在這個過程更明確的感受脈紋將大氣魔力轉換成自身魔力的全過程，進而把握住。

　　嚴立翻開影之書，回顧了一遍自己記下的知識點確認自己的儀式沒有任何問題。

　　儀式可以加強魔法的效果，若是一直遵循儀式的步驟，那麽效果便會進一步得到加強，這也是嚴立明明已經能夠隨時抽到想要的牌後，依然堅持每一次都洗牌後再抽牌。

　　比起天降奇遇或者覺醒一個隨身老爺爺， 嚴立更相信自己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成果。

　　另一方面是他不想破壞破壞一直以來遵守的規則，擔心會造成難以承受的反噬，不管是暗示效果下降還是無法抽到想要的牌，身為一個魔法學徒是能避免就避免。

　　牌陣他選擇了最為複雜的生命之樹，需要將牌擺成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形狀，這是會用到十一張牌的大型牌陣，理論上是需要包含小阿卡那在內合計72張牌共同參與，但從嚴立的學到魔法知識來講的話，只要符合儀式步驟哪怕是撲克牌都可以，所以他打算隻用22張大阿卡那來擺陣。

　　而且真要按生命之樹的理論來說，生命之樹是要在十個普通質點和一個隱藏質點上擺上牌的，而完整的生命之樹是有四個世界，每個世界各有一顆生命之樹，而每顆生命樹都有十個質點，每個質點還有十個領域。

　　就像三千世界中的每個世界都還有三千小世界一樣，套娃帶套娃，400多個質點意味著需要400張牌，但塔羅牌總共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張，所以完全的生命之樹佔卜儀式用正常的塔羅牌根本不可能實現。

　　至於問題倒是很簡單，嚴立隨便想了個要不要下樓買水果作為佔卜問題。

　　雖然這個提問用生命之樹牌陣也明顯大材小用，但他不想對自己造成額外的暗示，從昨天被教皇牌影響到差點用刀子割破脖子來看，自己對魔力和冥想的掌控能力並不算強。

　　就算真被影響到了，也不過是下樓買個水果而已，嚴立寬慰著自己熟練的開始洗牌，保持呼吸仔細感受自己的魔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