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瞬間的微微晃動,緊接著就是一陣灰塵落下。
然後就什麽都沒有改變。
橋本太郎整個人直直地倒下。
這是煤礦,不是鐵礦。
更何況為了方便采礦,都是用鑽頭打碎石壁的。
石壁沒有想象中那麽堅固。
額頭一個大包,疼的橋本太郎眼淚都出來了。
死都沒有死成。
監工土肥洋一邁著六親不認的腳步走來。
看到橋本太郎還喘著氣,他當即放下心來。
橋本太郎要是死了,就少一個乾活的。
這個月公司給的任務可是很重的。
少一個勞動力還是有影響的。
要是完不成的話,獎金沒有了不說,下一批晉升的名額可就沒自己的份了。
橋本太郎這個王八蛋。
乾活不努力就算了。被打了幾下就要去尋短。
簡直是太窩囊了。
我鞭撻,還不是為了督促你認真乾活。
這麽軟弱,一點事就要死要活的,根本不配做昭和男兒。
怒氣上來,土肥洋一才不管橋本太郎剛才想要尋死。
他上來拎起對方的衣領,大巴掌就是扇過去。
“八嘎!”
“窩囊的垃圾,連死都不配。”
“給我賣力乾活,老子要讓你死,才能死。”
“沒有老子的批準,就給老子乾到死為止。”
啪啪啪……
連串的巴掌聲,響起。
疼的眼淚都出來的橋本太郎被連串的巴掌直接打崩了。
“嗚嗚……”
土肥洋一更火大了。
他扇橋本太郎的手勁更大了。
“哭?哭你也得給老子乾活。”
……
橋本太郎一隻手拿著鐵鏟,艱難地將煤裝到礦車裡。
來到這礦井裡,生病也好,身體受傷也好,都不可能有休息的。
繼續乾活,直到死的那一天。
或者是……
4月15日晚上八點。
這一晚,是山本煤礦一個月唯一半天可以休息的時候。
而且還是唯一準許有限制的放風時間。
橋本太郎坐在鐵架床,忍著痛用萬花油塗手臂的傷口。
半個月了,手臂上的傷還沒有痊愈。
擦完藥,疼的額頭出汗,橋本太郎躺在床上,正悔恨自己當初怎麽就沉迷賭博。
怎麽會那麽傻的去山本金融公司借錢時。
他看到礦工蜂擁跑出去,個個都帶著興奮。
橋本太郎心裡滿是疑惑。
怎麽了?
發生了什麽事?
橋本太郎將萬花油放好。
這可是這裡少數能搞到的藥,要是丟了,受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跟著一眾人來到礦業大樓。
橋本太郎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門口搭建了一個八角籠。
八角籠外,已經擠滿了各個礦井裡上千名礦工。
監工土肥洋一更是穿著一條短褲,拳頭也只是簡單纏了幾層粗布。
他正對著一個沙包出拳,熱身。
跟他一樣的,還有七八個人。
橋本太郎不由得好奇問道。
“這是要幹什麽?他們是要幹什麽。要打拳賽?”
在壓抑的環境下。
有的人會變得越來越沉默,甚至自閉。
有的人就會變得話癆,喋喋不休地說話。
就算沒人跟他說話,他一個人有時都會自言自語。
擁擠的人群中響起回應。
“這是一個月一次的拳賽。想要從這裡活著出去,這是唯一的機會。”
聽到能活著出去的機會,橋本太郎頓時來了興致。
他忙問道:“什麽機會?打拳賽為什麽能出去?”
聲音再次傳來。
“要想成監工,就要參加拳賽,打贏了就可以當監工。成了監工,就能參加月中的拳賽,贏了,只要簽下合同,成為山本集團的正式員工。
不但可以出去,還能跟著會長賺大錢。聽說渡邊那個混蛋,現在已經是山本集團的高級幹部,年收入幾百萬了。”
聽到打拳賽可以當監工,還可以出去。
橋本太郎死灰的心瞬間燃起了。
打拳賽就可以出去?
我不要死在這裡。
我要參加拳賽,我要出去。
我一定要出去。
橋本太郎看著八角籠,眼神中露出渴望和鬥志。
土肥洋一看著另外一個礦井的監工,1米74,身材有些魁梧的大黒將志。
自己才1米62,差了對手一個頭。
體型更是沒法比,差了2個圈。
他心裡蒙上一層灰影。
這一戰完全沒有優勢。
可想要離開這裡,就只能贏。
土肥洋一深呼一口氣,堅定地走向八角籠。
周圍是一圈又一圈的礦工,看拳賽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娛樂項目。
他們很多都狂呼亂叫,發泄著心中壓抑的心情和怒氣。
大樓二樓一側的門窗已經拆除,當成觀望台,走廊擺放著一張沙發。
鄭龍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雪茄,看著籠子。
萊利靜靜地站在後面,面無表情。
隨著裁判攔著兩個人的手一放下,急速後退。
無限制格鬥正式開始。
土肥洋一、大黒將志兩個謹慎地對視。
台下的礦工這個時候哪裡有耐心看他們玩鬥雞眼。
平時被監工像畜生一樣對待,逼著乾活。
現在有機會看到掌握生殺大權的監工之間展開生死搏鬥,他們是恨不得監工被人打死算了。
他們拉扯著鐵籠,面目猙獰地大聲罵道。
“上啊。快上,打死他啊!”
“等什麽。快上!打啊!”
大黒將志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他欺身上前,一記直拳打向土肥洋一。
為了能打贏,土肥洋一平時可是有鍛煉過的。
他小跳步躲開。
土肥洋一下定決心想要打贏,想要逃離這裡。
大黑將志也是一樣的想法。
為了離開,今天注定只有一個勝利者。
他等著就是對方躲閃了。
看到土肥洋一往右躲閃,大黑將志猛然轉身,如同熊撲一樣,雙手撲向了土肥洋一。
沒想到魁梧的大黑將志動作會這樣凶猛,土肥洋一躲閃不及,就被對方抱住。
大黑洋一抱住對手,雙手拚盡全力合攏。
“啊……”
骨頭都感覺快斷了,土肥洋一慘叫出聲。
他拚命掙扎,腳亂躥,唯一能活動的左手一拳接一拳地打大黑將志的腦袋,想要讓對方放手。
贏了就可以離開這裡,大黑將志怎麽肯放手。
他忍著疼,將頭埋在對手的胸口,緊縮著,盡量減少受打擊的部分,同時不讓對手有機會插眼。
大黑將志的手越來越緊,土肥洋一呼吸不過來,臉上脹紅,十分的痛苦。
看到監工土肥洋一就快被對手勒的快要死了。
已經聽不到其他聲音,橋本太郎現在正眯著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倒在地上快要死了的土肥洋一。
一種特有的快感正充斥著他的胸腔,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土肥洋一是不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