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眼睛呈現淺紅色,眼瞳聚焦梵林身上,僅一個照面,梵林就感覺到極端威壓,甚至忘記自己還能呼吸。
砰砰砰......
梵林聽著自己心跳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挪動身體打算離開,豈料眼珠也跟隨他慢慢移動,梵林感覺脊背發涼,血液漸漸凝固。
“咕嚕!”
梵林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一下,額頭上汗液密集如雨,望著面前眼珠,他不敢想象該生物究竟有多龐大,似乎一巴掌便可將幾座山峰夷為平地。
轟!
眼珠驟然抬起,身後巨大的身影乍然顯現,張開骨翼,生物向著天空發出厲聲吼叫,天驚地顫,聲音中似乎摻雜著一絲喜悅。梵林不知為何身體開始躁動,像是在迎合面前生物般。
生物低頭凝視梵林,沉悶的鼻息打在身上,忽然一道聲音響徹整個空間:“十八年,說短暫卻又很漫長,享受夠了吧?你可以開始了,達到要求後回歸本源吧。”
“這怪物會說話?!”
未等梵林想明白,怪物抖了抖遍布鱗甲的身軀,隨後張開巨口將其吞下。
“啊—!”
身體陡然坐起,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回想夢中那恐怖一幕梵林還是心有余悸。待他緩過神來掃視一圈周圍後不免愣神,先不說裝飾如何,就眼前熏香爐早已說明房間主人之尊貴。
“看來還是好人多,我一倒下就可以享受如此待遇。”梵林喜滋滋道。
“你莫不是傻了吧。”一旁身影笑著嘲弄。
“嗯?老幻!你怎麽在這?”
來者正是幻羽廚,準確是幻羽初,其真實身份便是幻羽仙門至聖境七重的祖師叔。
幻羽初白他一眼,撫須自豪:“我房間我怎麽不能在?”
“你?”梵林詢問,語氣中滿是質疑。畢竟他不知道幻羽初真實身份,任憑火房長老一職便能入住如此華貴的房子他可不信,說到底還是有些羨慕嫉妒之意,自己住的跟茅房別無二致,就一聲長老卻天差地別。
“怎麽?不信?”
“懶得跟你扯,我要去挑水了,不知躺這麽久能不能在天黑前乾完。”
“是挺久的,幾天了。”
說完面前青年身形頓住,不可置信地扭過頭來確認信息是否屬實,幻羽初不明白他為何要再次確認,難道挑水不成還要受罰?看來得整治整治仙門作風了。
“那三大仙門會武是不是開始了?”
“早開始一兩天了,估計明天結束。”正琢磨怎麽整治,面對梵林的提問,幻羽初想也沒想就回答,恍然間又想到什麽補充道:“我勸你別去,首先身體跟不上,其次大比獎勵無非就是百年延壽丹、破凡丹。”
“百年延壽丹!”梵林扭頭抓起幻羽初不停搖晃,眸中充斥著激動的金光,“真的嗎?”
“打住!”幻羽初製止住他,皺眉疑惑:“你幹嘛想要延壽丹?這種東西一抓一大把,當然前提是有人煉。”
“你的意思是現在有很多!”
“當然,只要進大比前兩千名次就會有十年延壽丹,前一千是五十年,前一百便是百年。這有什麽,我屋內一抓一把。”
哐!
梵林沒聽到幻羽初最後一句話,此刻他心裡唯有延壽丹,只要得到延壽丹,那讓父親一起陪他長生不老便得以實現,如此做派誠然自私,但他管不了那麽多,也不管父親是否反對。
“咦?話說回來大比在哪舉行?”興奮之余察覺自己毫無目的地匆忙趕路很是尷尬,其實梵林還忽略了一至關緊要因素:他現在無修為。
此時大比的山峰——複恆峰上一名又一名弟子接踵而至。
待眾弟子以及弟子親人入座後,幻羽仙門長老便對擂台設下一層富有磅礴靈力的防護護罩,僅弟子可自由進出。
“登仙門、清靈仙門的道友們,是否可以開始今日比武?”掌門面色無常,聲音嘹亮的詢問對面兩大仙門之人。
“請幻玄道友宣布開始吧。”
兩大仙門指派來大比的皆是內門、親傳弟子,前兩天對陣幻羽仙門新弟子以及實力羸弱的弟子顯得遊刃有余,如今他們長老早已急不可耐的冀望見證幻羽仙門內門以及親傳弟子實力。
“杜雪傾,你上吧。”幻靈長老平靜開口,她早也想看看自己親培弟子實力如何,從閉關出來後她一直沒機會瞧,現在正是見證時刻。
只見一襲白衣飄飄,臉蛋與眸子無時無刻不顯露出冰冷的女子穩站擂台中央, 幾個呼吸間地面已結出薄冰。
“她竟將冰寒訣練到第三層!”幻靈長老眼中滿是激動,原以為杜雪傾練到三層大概還需十年,如今看來她太小瞧自己這名弟子了。
“恭喜幻靈掌座喜提高徒!”身邊幾名長老紛紛道喜。
聞言她微笑一一回禮,說道:“哪裡哪裡,主要是她天賦異稟,還請各位掌座看完再做定奪。”
眾人視線回到擂台上,不知何時登仙門已派出一名身材中等,面色白皙,看起來很是文雅的男子上場。
杜雪謹慎看了眼對面男子,不敢有一絲懈怠,抱拳道:“幻羽仙門杜雪傾,向道友請教!”
男子頗有文禮一笑,抱拳道:“登仙門鄧棋禮,請賜教!”
客套完杜雪傾也不廢話,快速變化法印,手中仙劍立在身前,滔天寒氣包裹,不等其有所反應迅速飛出,其劍身藍光乍現,方圓十丈內所有事物皆被寒氣消散,無影無蹤。
鄧棋禮面色凝重,但他沒有被這氣勢亂了陣腳,腳下升騰出數十根藤蔓,在他面前編織成一堵堵藤牆。
“哢哢哢!”
藤牆與仙劍差幾厘米之隔時便被劍身散發的寒氣冰凍住,一時間仙劍如無物相隔般刺進去,聲勢迅猛不急掩耳。
鏘!
觀戰的弟子盡數被仙劍吸引,聽到清脆悅耳的兵器對碰聲急忙收回目光,眼前所發生的讓他們摸不著頭腦。鄧棋禮握著仙劍從杜雪傾身後刺去,杜雪傾不慌不忙用劍鞘抵擋,眸中冰冷未被撼動半分。
“這......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