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球”,從那名為“太陽”的普通尺寸中年恆星旁消失的一刹那,王德再度光臨了“劇透號”。
預言家並沒有獲得他所期望的滿足、或是快慰,他望著那片“空無一物”,心情同樣是“空無一物”。
良久,他對著王德吐出一句:“袁侯,他把我的樂子毀了……”
就像一個頑童,被當面指出他的小把戲有多麽無聊……
“毀掉樂子的,”王德回答,“是你自己。”
又沉默了許久,預言家開口:“你來做什麽?”
“我想和你說一聲,這次的拍攝結束以後,我不會再跟拍你了。”
“嗯?”
“算是告別吧……要喝點什麽嘛?”王德一邊說一邊掏出兩杯罐裝咖啡,放了一杯在預言家面前。
“嗯……”
又是一陣沉默。
“唔……就是沒有現泡的好喝。”喝完自己那罐咖啡,王德起身準備離開。
“為什麽?”預言家終於開口。
“不為什麽,我有了新的要拍攝的點子。”
“好……”
“再見!”
“嗯……”
“需要些善意的提醒嗎?”
“你要是敢!我就讓關子把你直接扔出太空!”
“哈哈哈哈哈哈!”王德走了。
“預言家大人,”關子從一處節點冒了出來,“咱們現在去哪兒?”
“……”
“預言家大人?”
“別吵!讓我做些思考!”預言家沒好氣的嚷道。
他陷入沉思,思考宇宙這顆大大的燒餅上,是否還有什麽別的芝麻可撿……
許久,他看到王德留下的那罐咖啡。
又許久,他打開它,再度品嘗了一口。
奇怪,這一次入口,似乎沒有上回那般令人厭惡,苦澀中帶著一絲醇厚的芳香,令人回味。
“嗯……還不錯。”預言家一口一口將它喝完,隨後又回到自己的沙發上。
奇怪……
再一次,那熟悉的體會來臨,他體會到精力與專注、感受著自己沉浸於完整的思考……仿佛他將未來本該用於休息的時間提前借用了一般。
多麽自由與愜意……
驀地,他想到什麽,猛地坐直身子,死死盯著手裡攥著的那個咖啡空罐。轉而又奔走到舷窗旁,望向那片“空無一物”……
……
“該死,我都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