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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說書人》書生與妖怪 第2章
  天山山腳的迎客石,長久以來歷經風吹日曬,暴雪日曝,卻仍然佇立於此,迎來送往萬千遊人。自從天山鬧鬼後,遊人稀少,山上的植物漸漸成了天山這個舞台主角,囂張的在山間,樹間肆意生長,宛如天山真正的主人一般,而遊人恰恰成了天山的珍稀動物。今日迎客石久違地迎來了三個珍稀動物——鄭涯、郭錦和姚大腳。三人一路趕到天山山腳,已經用了將近一個時辰,可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挑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還要爬天山,並且還要從沒人走的小徑爬上去,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郭錦抬起頭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口水,顯得有點緊張;姚大腳一臉稀松平常,邊喝著酒邊整理著裝備;而鄭涯,像是想用眼睛在石頭上刻出字一般地目不轉睛的看著迎客石。

  “你在看什麽呢。”郭錦疑問道:“這大石頭有啥特別的嗎?”

  鄭涯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向後退了幾步,抬眼看了眼迎客石,又靠近把手放在了石頭上,說道:“沒什麽,只是覺得…這石頭有點冷過頭了,你們不覺得嗎?”

  姚大腳聽鄭涯這麽一說,也把手放在了石頭上感受著,沒一會兒,他就覺著一股刺痛:“嗷喲,這石頭怎麽跟著冰錐似的,扎得人手疼。”

  郭錦剛想去感受一下石頭的冰冷,一聽這話就縮回了手,鄭涯也把手拿了下來,看著通紅的手掌說道:“不是扎的,是凍的,把你手凍傷了。”朝山上看去,遠處鄭涯能見到一團白影,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可郭錦和姚大腳順著鄭涯的視線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阿飄,你又在那兒看啥呢?”

  “那裡…有東西,你們看不到嗎?”鄭涯抬起右手用扇子遙指了一下。

  郭錦有些害怕了,一下抱住了鄭涯的左手臂,怯生生的說道:“你…你別亂開這種玩笑。那裡就一片光禿禿的山,哪裡有…有東西。”

  鄭涯放下右手,將兩手插進袖口中取暖,輕松地說道:“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鄭涯一邊催促著,一邊忍著右手傳來的陣陣刺痛。他接觸迎客石的時間比姚大腳更長,可奇怪的是,手上的凍傷卻不比姚大腳的嚴重多少。

  “行,咱們走吧。”姚大腳打頭陣開始登階,這四千六百八十天階此刻如同通往天國的長階一般,延綿向上沒看不到盡頭。天階修的並不陡峭,姚大腳在前方帶路,舉著個火把,鄭涯和郭錦並肩跟在後面,聽著他的長篇大論:“據說這天山天階很早以前其實就有了,只是當時路很陡,極難行走,那皇帝其實就是修繕了一下,都費了老勁了,你說原先的那些個台階得花多少工夫?所以人們都相信是天上的神仙給幫忙鑿出來的,所以才取名天階。”姚大腳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以前遊人多,動物多,這樹呀草呀的都快禿嚕皮了,現在你看,這樹長的多壯多茂盛阿。”鄭涯看了看,周圍多是不畏寒的松樹和楊樹,確實根深葉茂,綠樹成蔭,便隨口問了一句:“以前不這樣嘛?”姚大腳哈哈一笑:“以前?以前動物比樹多,人比動物多,你說呢?哈哈哈。”

  幾人邊往上走,邊天南地北的聊著天,很快就爬了接近一千階了,漸漸有些許霧氣縈繞,沿階的樹上也開始結霜。郭錦抓緊了衣服,緊緊地跟在鄭涯身邊。姚大腳回頭詢問道:“要不要歇一歇,這越往上越累。”鄭涯停了下來,往上望了一眼,仍然看不到盡頭。哈了口氣暖暖手說道:“姚大哥,這小路在哪裡啊?”

  姚大腳回答道:“在上去一點,有個可以休息的觀景亭子,亭子邊上有棵老樹,根都爛了可就是不倒,繞過它,就能看到了,不過…”

  一直躲在鄭涯背後避風的郭錦探出頭來,眨著眼睛問道:“不過什麽?”

  姚大腳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那才是真正的天路,得在岩壁上爬一段路。”

  “爬…爬岩壁?”郭錦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從來沒說過要爬岩壁才能上去啊,這萬一要是掉下去的話…”

  姚大腳取下一直掛在肩頭的粗繩子說道:“你以為我這繩子是幹嘛用的?不就是用來綁住你們,怕你們這些外行人掉下去嘛。”

  聽到姚大腳這麽一說,郭錦更害怕了:“不行不行,我肯定爬不上去,會掉下去的。”

  “啊呀放心,說是岩壁,其實更像是個陡一點的斜坡而已,我之前也帶人走過,不會有事的,哈哈哈。”姚大腳沒頭沒腦的說著。

  鄭涯插了進來:“到時候姚大哥領頭,你在中間,我在最後,你要是掉下去,我會拉住你的,放心!”說著摸了摸郭錦的頭。

  說話間三人到達了觀景亭,名望崖亭,此處恰巧處於一千三百一十四階。姚大腳解釋道:“因為往上的路會突然變得更陡,環境也變得更加惡劣,一般人可能會止步於此,再往上爬就有可能有生命之危,所以這亭子也叫‘生死亭’。”鄭涯站在亭子裡,口中默念了幾遍生死亭,進山之前,他就遠遠望著天山,像是被霧氣籠罩一般纏繞著一層氣,時而盈盈繞繞好似一層綢衣,時而快速流動好似山間奔泉,而進山後,從迎客石開始他就一直隱約可以望見一團白霧忽隱忽現如真如幻,像是鬼魅般捉摸不定,但又似孩童嬉鬧般感受不到惡意,鄭涯好幾次屏息凝神想一看究竟,但始終看不真切。一直探而不得的鄭涯,此刻也覺得有了生死抉擇的感覺。鄭涯拿著扇子輕輕地敲著額頭,心裡默想:看來這鬼並不是空穴來風,有意思,難道還真有惡世出惡鬼這一說?正想著,姚大腳遞了繩子過來:“阿飄,給你,等你跟郭姑娘綁好,咱們就可以出發了。”鄭涯把扇子重新插回腰間,叫郭錦過來,幫她在腰間綁上了繩子,用手環了兩圈,保證牢固,過程中難免環抱觸碰,搞得郭錦一陣臉紅。等鄭涯忙完,看到郭錦的模樣,還關心道:“臉這麽紅?怎麽了?發燒了?”作勢想要摸摸郭錦的額頭。郭錦側頭躲過,低著頭沒有多說什麽。隨後鄭涯給自己也綁上繩子,綁牢固後招手示意姚大腳道:“姚大哥,可以出發了!”

  姚大腳用力點了點頭,拔出了腰間的獵刀,走在前頭開路,時不時用獵刀劈砍著枯木藤條還回頭查看鄭涯和郭錦的情況,儼然一副老大哥的做派。繞過老枯樹,側身穿過一條窄縫,竟是一處山中窪地,抬眼就看見一個大斜坡突兀的梗阻在眾人面前,今晚月光皎潔,照在上面,配上坡上東一個西一個,大小不一的土坑雜絮,顯得雜亂無章但又攝人心魄般得慘白。“接下來要跟緊我,注意我攀登的位置,就沿著我爬過的地方往上爬,保證沒事。”鄭涯和郭錦點了點頭。隨即姚大腳變開始手腳並用,向上攀爬。姚大腳身高比鄭涯和郭錦都要略高,所以他的每個攀爬支點對於他倆來說都稍顯吃力,不過每個點都非常利於抓握,方便用力,可見這條山路,姚大腳確實爬過了很多次,路線早已爛熟於胸。相顧無言,相較於一開始的緊張不安,現在三人顯得駕輕就熟了。突然,姚大腳左手一滑,半邊身子都懸空了出去,幸好常年穿行於此,身體力量也大,右手用力抓緊一根藤條,及時止住了頹勢。

  郭錦緊張的詢問道:“姚大哥,你沒事吧?”

  姚大腳穩穩了身形,深呼吸了一口氣:“沒事沒事,就是手滑了一下,放心。你們上來的時候也小心點啊。”姚大腳隻當是自己不小心手滑,只有鄭涯發現了,自從他們上山開始,越往上走,氣溫漸漸走低,剛姚大腳之所以會手滑,不是因為他不小心,是因為原先的握點上結了薄薄的一層霜。如履薄冰,鄭涯第一次深刻地字面意義上的體會到了這個詞的含義。抬頭望了一眼,行程已經過半,應該差不多在二千階左右的位置了。開工沒有回頭箭,天也越來越黑,現在退回去反而更危險,看來只能繼續往上了。鄭涯思考完,便開口說道:“咱們加把勁,爬上這個坡,我們可以生火休息一下。”眾人迎合著說好,經過這麽一折騰,眾人攀爬的速度明顯下降,大家都心有余悸,畢竟一旦失手就有可能天人永隔。姚大腳也愈發謹慎小心,每次換手都會小心確認是否安全,再向上攀登。又過了幾刻,終於就要爬上了坡頂。姚大腳的右手攀上了坡頂的那一刻,他總算放下心來,想著還好一世英名沒有毀於一旦。剛一探頭,突然!只見一個全身白色的,不知是人是獸還是鬼的東西,正與他四目相對的撞個正著,白色的毛發,白色的睫毛,白色的瞳孔,姚大腳能在那白色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模樣,而白鬼好似沒有感情一般,眼睛裡流露出的平靜淡泊,更讓人害怕。姚大腳僵住了手腳,彷佛被石化了,一動不動,身後的郭錦不知何事,大聲催促道:“姚大哥怎麽了?快上去啊,我快抓不住了。”白鬼聽到人聲突然咧開嘴,不知是想生啖其肉,還是想吸取其精。姚大腳哪裡看過這種駭人生物,嚇了一跳,心臟都停跳了好幾拍,像是逃離似的往後一仰,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倒了下去。由於三人攀坡過程中是用繩索栓在一起的,這一倒加上姚大腳本身的體重,肯定會連累著郭錦和鄭涯一起摔下陡坡,鄭涯見狀,立即聚氣,腳下發力,跳到和郭錦左側同樣的高度,左手抓住一根藤條,繞了幾圈,牢牢地固定住,再緊緊抓住岩壁,右手向上推,想要頂住姚大腳的墜勢,可是姚大腳身高馬大,體重過大,實在止不住頹勢,立馬改推為抓,一把抓住姚大腳的腰帶,平息凝神,調整氣勢,準備承受姚大腳下墜的力道。下一瞬,鄭涯左手藤條繃斷,右手沉重一擊,拉住了墜落的姚大腳,可這一下,對鄭涯的右手也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鄭涯忍著疼痛,對姚大腳說道:“姚大哥,快抓住岩壁,我快撐不住了。”姚大腳本來還處在失神的狀態,聽到鄭涯一喊,總算回過神來,調整身姿,重新攀上了岩壁。見姚大腳重新穩住了身形,鄭涯對還處於不知所措狀態的郭錦說道:“我先上去看看什麽情況,你再堅持一會兒。”郭錦緊緊貼著岩壁,點了點頭。鄭涯再輕輕一躍,就翻上了坡頂,借著月光掃視了周圍一圈,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確認安全之後,鄭涯往坡下喊道:“可以上來了!”說罷便拉著繩子,把郭錦和姚大腳依次拽了上來。直到被拉上坡,姚大腳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對於剛剛的白鬼和劫後余生,都心有余悸。郭錦也累得夠嗆,坐在地上休息,開口詢問道:“姚大哥,你剛怎麽了?怎麽跟見鬼了似的。”

  姚大腳不知可否了尬笑了一聲:“呵,小姑娘還真被你說對了,我見著鬼了,白鬼。”

  郭錦一聽,立馬緊張了起來:“你可別…別嚇唬我,這哪有什麽鬼?”

  姚大腳慢慢坐起身,看著還有些顫抖的雙腳說道:“我在這山上打獵了這麽多年,說實話,一開始大家說有妖怪我是不信的,”姚大腳用手用力按住雙腳,繼續說道:“可今天,我也不得不信了,剛那個白鬼,我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渾身白茫茫的,連他娘的眼珠子都是白的,你說瘮人不瘮人。”

  鄭涯聽著姚大腳說著,在周圍繼續勘測,想要找出點蛛絲馬跡。坡頂氣溫已經接近零下,地上都接了霜,甚至天上飄著雪花,可即便如此,地上也沒有任何的腳印和痕跡。鄭涯查看了一會兒,也坐了下來:“咱們先生個火,想必大家也都有點累了,咱們先在這個地方休息一會兒,然後再趕路。”姚大腳麻利的從行囊裡拿出了打火石,勉強站了起來,想去找點小樹枝或者乾草拿來生火,郭錦見狀也起身幫忙。三人忙活了一會兒,生起了篝火,圍著火堆取暖,總算感覺到了一絲暖意,不單是身體上的,也是心理上的。鄭涯拿出了乾糧分給郭錦和姚大腳,姚大腳喝著葫蘆裡的酒,郭錦吃著乾糧喝著水,只有鄭涯拿著扇子看似篤悠悠地敲著額頭:姚大哥這麽個山裡長大的,不太可能是失手掉落,難道他真的見鬼了?地上除了我們登上來的腳印,其他一點痕跡都沒有,也可以印證這一點。而且,這個天氣…想到這兒,鄭涯伸手接了片小小的稍縱即逝的雪花。難道說…鄭涯嘴角微微翹起。姚大腳見狀有些害怕的問道:“阿飄這是怎麽了,不會是鬼上身了吧?”郭錦反倒是見怪不怪,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不用理他。”

  稍事休息,姚大腳也平複了心態,雖然仍然有些害怕,但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用剩余木材做了個簡易火把,點燃後,舉在手裡,有了火光的映照,感覺自己的膽子也大了幾分。領著鄭涯和郭錦就繼續上路了。翻過了那道陡坡之後,基本都是林間岔路和小徑,幸好姚大腳駕輕就熟熟悉路線,靠著月光和火把在前頭一路披荊斬棘地開路,看似威風的很,其實內心還有心有余悸。郭錦和鄭涯緊隨其後,郭錦走在中間,鄭涯殿後觀察著周圍的情形。途中偶有野獸擋道,荊棘攔路,不過有火把驅趕,獵刀劈砍,一路上也算是平安,只是這天上的雪花是越來越密,風也越來越大,像是在警告,又像是阻擋他們前進。姚大腳在這風雪中憑著經驗和記憶繼續領著路,說道:“這雪越下越大了,咱們得找個地方先避一避。”郭錦已經抬不起頭,只能機械地跟著走,鄭涯倒還有些余力,邊幫郭錦遮擋風雪,邊回復道:“我也覺得咱們得先避一避。這風大雪大實在不好走。姚大哥知道哪裡能避一避嗎?”姚大腳頭也不回地說道:“前面有個大樹,底下有個樹大,雖然不大,但擠一擠還是夠的。”又經過幾刻,總算找到了樹洞,三人擠在裡面生了個火取暖。洞內雖然狹小,但此時卻反而能聚攏光熱,成了一個溫暖的避風港,與洞外已經鋪天蓋地的風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山上的雪一直都這麽大嗎?”慢慢緩過來的郭錦烤著火問道。

  姚大腳搖著頭說道:“照理說,現在的時月,山上的風雪還不至於這麽大才對,今天可能是咱們時運不濟,如果這雪一直停不了,咱們就只能放棄了。”

  鄭涯這時幽幽的說道:“這可跟運氣沒關系。”

  姚大腳歪著頭:“不是運氣不好?那這場雪是怎麽回事?”

  鄭涯看著外面的大雪,娓娓道來:“進山前,我就遠遠望見一股氣縈繞天山,久久不散,當時還以為只是寒氣下降成霧氣。山腳下的迎客石你們還記得嗎?冷的徹骨,這可不是正常現象。那時我就覺得有貓膩,直到我們開始爬山,爬得越高,越覺得冷,直到開始刮風下雪。我相信現在除了我們處的這深山中,其他地方應該都沒有下雪,因為一切的元凶就是——姚大哥看見的那個東西。現在我相信鎮上人們說的了,這山上確實有妖怪,這天山上纏繞著的則是它散發出來的妖氣。

  書中有雲,妖氣最邪,氣息極寒,可化水為冰,化雨為雪。

  現在這出乎尋常的情況,就是受妖氣影響導致的。而這身負妖氣的妖怪,到底是何方神聖,可就不得而知了。”

  郭錦和姚大腳面面相覷,對於他們來說,什麽妖怪什麽妖氣,都不過是市井怪談,天方夜譚罷了,真到了身臨其境的時候,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郭錦顫顫巍巍的問道:“那我們不會有危險吧?”

  鄭涯邊烤著火,邊說道:“現在只希望它對我們沒有惡意吧。”

  姚大腳這時說道:“阿飄,郭姑娘,這趟我可能走不了了,你自己也說了,這山上真有妖怪,之前我不信邪,可現在我信了。對不起。”

  鄭涯淺淺一笑,說道:“沒事姚大哥,我們也沒想到真遇到妖怪,這次咱們就作罷了,等天亮,咱們就下山吧。”

  姚大腳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顯然食言了的他沒有了身為天山獵戶的信心和傲氣。

  在樹洞中,三人惴惴不安,糙漢子姚大腳已經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郭錦隻想躲在樹洞裡直到天亮哪兒都不想去;而鄭涯其實還想繼續深入一探究竟。就在三人心猿意馬的時候,都沒發現在這愈加密集的風雪中,在他們的樹洞的樹梢上始終有個白影,悄無聲息地,如影隨形地,跟著他們,靜靜的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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