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克家族的莊園主建築是一棟帶有濃厚哥特風格規模宏大的宮殿式建築物,二戰後曾經作為蘇軍的司令部,後來成為政府某個部門的辦公大樓,冷戰結束後,克萊克家族重新贖回,現在已經大體上恢復了以前的舊貌。大廳和走廊的牆壁上掛著克萊克家族創始人和歷代掌舵人的畫像、照片和名言警訊以及家族企業的發展歷程,玻璃櫥窗內還陳列著克萊克軍火公司在軍事史上有裡程碑意義的一些輕型武器,漫步在這座建於19世紀的古老建築中,幾乎就像置身一座歷史博物館中。 在一座拱形大門前,可博爾對明邵鄭重的說:“這是我家族的榮譽室,裡面陳列著我家族歷代先人的功績,一向只有克萊克家族的人可以進入,不過老友不是外人,就請進來看看吧。”明邵點點頭,隨可博爾進入了這座大廳。
進入家族榮譽室後,看著克萊克家族的創始人的畫像,畫像中的一個身著戎裝腰懸佩劍的軍人英姿颯爽眼神中帶出一絲睥睨天下的霸氣,可博爾微微歎息著說:“祖先是何等的英雄,可惜沒想到後人卻是如此的無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恢復先人的輝煌。”
明邵也有些感慨的說道:“世人只知道世家子弟的富貴榮華,但是又有誰知道做一個世家子弟的痛苦?
可博爾有些苦澀的說道:“克萊克家族開始的時候是一個軍人世家,在佛朗茲二世(奧地利帝國皇帝也是神聖羅馬帝國的末代皇帝)時期的波西米亞王國軍中任職,由於功勳卓著後來受封為世襲候爵,後來經過歷代祖先的不斷努力讓克萊克成為世界首屈一指的軍火大王,可惜現在只能苟延殘喘,每次想到這些都讓我痛感自己的無能為力。”
明邵看得出,他的這種感慨的確實真情流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每一代的人都有這種痛定思痛,克萊克家族最多是隻衰不滅,總有恢復的時候。”
可博爾眼中一亮,笑道:“我也是難免多愁善感,我陪老友隨意看看吧。”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看著榮譽室裡面克萊克家族歷代先人留給後人的各種遺產,不但有剛剛所見到的那種戰利品還有像諾貝爾獎獲得者的證書和影響世界的發明創造,明邵忽然有了這樣一種感覺。不愧是百年不倒的世家豪門,雖然經過了二戰的破壞和冷戰的長期抑製,但是一旦有了機會就想初春的小草一樣展現出頑強的生命力。這就可以理解為什麽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面,克萊克已經隱隱然又有了再次崛起的跡象。同時,明邵對這些豪門世家的看法也同時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種世家子弟也永遠不是那種暴發戶所可以比擬的。
突然明邵意外的見到了兩支貌似中國春秋時期的古劍,看到這兩支古劍,明邵的雙眼不禁一亮,伸手取下一柄寶劍拔劍出鞘,榮譽室中立時劃過一道厲閃,明邵左手輕撫劍鋒,手指不禁有些微微顫抖,沒錯,果然是春秋時期的硫化劍,但是目光掃過劍脊的時候明少的瞳孔驟然收縮——難道是那把劍?可博爾見狀有些窘迫的說道:“這是我們家族第三代祖先在蘇法利諾戰役(意大利統一戰爭,當時的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羅馬尼亞以及波蘭的一部分都屬於當時的奧地利王國。)中,俘虜了一位法國將領,繳獲的他兩把佩劍,不是從中國得到的。”明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過去的事情並不重要,就像當時歐洲最為強大的奧地利後來的奧匈帝國現在都成為了歷史陳跡了一樣,
何必提他。”可博爾聞言也笑道:“的確如此,史學家曾經鑒定過,這是中國春秋時期的古劍,但是這把劍已經經歷了千年歲月,至今仍然是光彩如新鋒利無比,我曾經試驗過,可以一下劃開一張熟牛皮。”明邵搖頭笑道:“你還是不懂得這把劍的奇妙之處,這把劍是當時中國春秋時期越國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這把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為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雨娘淋水。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眾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眾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這把劍豈止是鋒利而已?我讓你看一下這把劍的真正威力。”說著話明邵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塊手帕向空中一拋,平伸劍刃,劍鋒向上,眼見手帕從半空中飄飄揚揚的落在劍上,不料下落之勢並不止歇,手帕竟已分成兩塊,緩緩落地。原來這劍已將手帕劃而為二。可博爾只看得目瞪口呆,明邵微微一笑,還劍入鞘,又拔出另外一把佩劍,屋中似乎響起一聲龍吟,明邵扶劍仔細觀看後更是驚訝不已,可博爾問道:“這把劍應該也是同時間,其鋒銳不下那一把純鈞寶劍。” 明邵沉聲道:“不是,這兩把劍雖然外觀和技術相差無幾,但是鑄造時間相差將近千年,春秋戰國以後,由於中國統一,特別是秦始皇的焚書坑儒,相當多的技術和書籍絕傳,鑄劍術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中國後來的逐漸技術甚至於落後於日本,但是後漢三國時期曹魏開國皇帝曹操曹孟德驚才豔豔文武雙全,不但文采武功冠絕天下,而且百藝精通,其鑄劍之術也已經達到登峰造極之地,在他盛年時倉亭一戰一統中原時逢天降流星乃的暈貼一塊豪情之下再鑄名劍,曹操一生戎馬征戰,所以隻鑄劍兩口,一位青鋼一位紫婷,這把劍就是中國人津津樂道的長阪坡子龍救主的時候奪得的青鋼劍,這把劍鋒銳絕倫,更難得的是隕鐵混以精金,劍中似嵌白銀光華奪目,從劍脊望去似乎有一條銀龍若隱若現,如果雨天掛於屋內,劍鞘中似乎隱隱傳出嘯聲,便是龍吟。”說著話明邵信手舉劍劍尖向上一指,劍刃似乎帶出一股嘯聲。
可博爾聽得津津有味,慨然道:“老友果然博學多才,中國人有句老話‘寶劍贈烈士’,今天老友既然來到便是於此二劍有緣,何況這兩把劍又是中國古劍,我便贈與老友吧。”
明邵微微一笑還劍入鞘,輕輕的放回劍架道:“中國人還有句話叫做‘君子不奪人所好’,雖然這兩把劍是中國古人所鑄,但是卻與我沒有關系,而且又是老友先人浴血征戰所得,不便愧領,我只是一時興起有感而發,不必介懷。”
可博爾話剛剛出口的時候已經後悔,倒不是說他心疼寶物,而是確如明邵所言,榮譽室是一個家族的象征,先人的榮譽,對於歐洲的老牌貴族來說,如果自己一生沒有能給後人留下可以激勵後人的榮譽,自己沒有資格進入家族的族志,自己現在還沒能做到什麽可以留傳給後人的榮譽先把先人的榮譽贈出去,那真成了不肖子孫了。他正打算怎麽樣可以把這個話收回來,用什麽東西可以交換著兩把劍,沒想到明邵輕輕巧巧的就給了他十足的台階,這個時候不下就是傻子了。可博爾馬上道:“老友高風亮節讓我欽佩。”這句話倒不完全是客氣話,可博爾自問換做自己雖然也可以做到明邵這樣拒絕,但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做到如此的輕松,一念至此不禁對明邵的看法無形中有高了不少。
可博爾一念至此呵呵笑道:“老友學貫古今令人佩服,如此不防隨我看看我們家族歷代的收藏品可好?”
明邵微微一笑,明白可博爾是為剛剛的食言找補了,不過榮譽室已經看完,自己又確實對對方家族的歷代收藏頗感興趣,於是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還望老友不要敝帚自珍啊。”
兩人談笑著除了榮譽室來到第三層的克萊克家族收藏館,可博爾打開大門後,饒是明邵也感到一種撲面而來的古代文明氣息,如果說如果說這座宮殿式的城堡是一座博物館,那麽這裡就是珍品展廳了,在這裡面明邵見到不少在各國博物館中都看不到的文物珍品。從石器時代到近現代的各種文物珍品琳琅滿目,當然,作為軍火工業強人的克萊克家族,其收藏也帶著濃厚的軍士氣息,在各種收藏品種最多的還是古今中外各種的軍事類文物。
可博爾陪著明邵看著這些珍稀文物臉上也不禁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他可以肯定,自己家族的收藏品雖然不敢說是冠絕天下,但是其中一定有世間的絕品甚至孤品。兩人一邊欣賞一邊不時的評點幾句,兩人都是這方面的行家,彼此在交流中也都各有進益。在一個刀架前,可博爾取下安安靜靜的躺在刀架上的一柄阿拉伯彎刀,對明邵道:“老友,這把彎刀可以算得上是一件珍品,乃是阿尤布王朝的創立者薩拉丁會戰獅心王理查的時候所用,大馬士革鋼果然不同凡響,近千年後的今天,這柄彎刀依然鋒銳絕倫不次於剛剛你所見的兩柄名劍,老友對古代兵器如此了解,我將此刀贈與老友吧。”說著雙手捧刀遞給明邵,明邵接過彎刀掂了掂拔刀出鞘,輕輕摸了摸刀刃上的結晶花紋鋼說道:“果然是大馬士革鋼鑄造的精品,看起來薩拉丁的臂力相當不錯。”這柄彎刀刀劍裝飾十分華麗,護手是銀質鎦金,握把是黑色的犀牛角,刀鞘內部為硬木外層包裹牛皮後以金、銀、銅線縫合(有部分則使用紅色、黑色、墨綠色等顏色的絨布包裹),刀鞘的鞘頭和鞘口都是金銀等貴金屬鏤刻製成,而且刀柄和刀鞘上鑲有紅珊瑚、綠松石、紅藍寶石等寶貝,刀身上還以錯金工藝鏨有古蘭經諺語。可博爾笑道:“可惜自從大馬士革鋼被開采殆盡後,這樣的寶刀已成絕響。”
這話不錯,這種鋼在鑄造成刀劍時表面會有一種特殊的花紋---穆罕默德紋,所以它是屬於花紋鋼中的鑄造型花紋鋼,區別於折疊鍛打形成的焊接型花紋鋼。因為花紋能夠使刀刃在微觀上形成鋸齒(肉眼無法分辨),使得刀劍更加鋒利。由於印度的烏茲鐵礦在17世紀末被開采殆盡,所以鑄造型花紋鋼也消失了,大馬士革鋼刀的製作就此失傳。20世紀,不斷有人想利用現代的科學來分析和複製大馬士革鋼刀,但是都失敗了,而今大馬士革已經成為花紋鋼的代名詞了,現代的大馬士革鋼只是焊接型的花紋鋼了,而且這種花紋是為了美觀而製作的沒有實際的意義。
明邵望著手中的薩拉丁寶刀,似乎耳畔又傳來那位阿尤布王朝的傳奇國王廝殺的聲音,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一代英雄也不過最終一拋黃土,隻留下了千古不滅的傳說和這把報道。而普通人呢?恐怕什麽都留不下。
可博爾見明邵沉默不語,以為明邵既想推辭又不舍,連忙笑道:“這把刀不是祖先所留乃是十年前我在一個破落的波斯貴族手中買到的,老友不必推辭。”
可博爾的話讓明邵一下子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呵呵一笑道:“沒有,我只是可惜這樣的彎刀所武裝的精兵強將,最終還是沒有阻止住拿破侖的兩萬一千現代化軍隊。”
可博爾也輕笑道:“冷兵器時代必將過去,這個是歷史的必然,不過單純以冷兵器時代論,這把刀已經算是當時的超級武器了。”
明邵聞言道:“這個倒是未必,這把刀雖然鋒利無比,但是作為超級武器倒算不上什麽,不要說其他地方,就在你這裡都有比他要厲害百倍的東西。”
可博爾聞言一愣道:“我這裡就有?”
明邵伸手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支類似銅鐧一樣的武器,不過鐧頭是龍首,鐧身上都是鱗片,說到:“這件武器就要勝它百倍。”
可博爾笑道:“老友笑談了,這不過是一把銅鐧,雖然厲害但是只是在於使用者的力氣大,如果硬碰硬當然不怕鋼刀,但是如果說到靈活卻不如刀劍,最多能說是一件厲害和漂亮的武器,但是比那把彎刀厲害就有些言過其實了。”
明邵沉聲道:“不錯,這的確是把金裝鐧,但是但這條金裝鐧,卻與眾不同。這叫做‘真龍九轉鬼見愁’,一件兵刃卻兼具九種妙用。”
可博爾愕道:“老友且說來聽聽。”
明邵道:“這條金裝鐧是奧斯曼土耳其的前身**人所造,鐧身密布逆鱗,如果對方所用的是輕兵器就可粘人兵刃讓其脫手,還可粘住箭矢。龍角分犄,專門對付絆馬索之類的軟傷害武器,龍舌如刀可當槍用,那張開的龍嘴,咬人劍刃如探囊取物,除此之外,一雙龍眼乃是霹靂火器可惜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龍嘴之內,可射出毒箭如印第安人的吹管毒箭無藥可救,在必要的時候那渾身龍鱗,也全都可以激射而出,若不知這件兵刃的底細,只怕神仙也難躲過。”
他滔滔說來,竟是如數家珍一般。
可博爾歎道:“好個鬼見愁,果然厲害,沒想到我收藏這件兵器這麽多年居然不了解他還有這麽多的妙用。”
明邵長歎一聲道:“冷兵器時代之人的聰明才智絕對不會次於當代的你我,這樣的兵器可以算得上是當時的登峰造極隻做,可惜由於技術問題,不可以批量生產,在當時的突厥軍中也只有少數的王侯可以用得上。”
可博爾也感慨的說:“的確如此,老友如果喜愛不放與那柄彎刀一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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