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老虎廳中充滿了痛苦的呼喊,聽得讓人毛骨悚然,而武田信雄面帶微笑道:“大家都不說話,嗯,你們覺得我下手太辣,高倉死得冤枉,是不是?”
眾人立即搶著說道:“高倉死有余辜,武田君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武田君英明果斷,處置得適當之極,既不寬縱,又不過份,咱們敬佩萬分。”這家夥以下犯上目無首領,本當凌遲碎割,讓他吃上三天三夜的苦頭這才處死。武田君顧全同門義氣,這家夥做鬼也應該感激武田君的恩惠。”
無數無恥的言語,夾雜在高倉的慘叫狂號聲中。明邵等人隻覺說不出的厭憎,不過明邵也發現,雖然恭維聲很嘈雜,在老虎廳中的二十幾名玄洋社成員,還是在有十幾個人低頭不語,顯然雖然對武田信雄不以為然,但是出於自保也沒有出言反對。
武田信雄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現在不是清除異己的時候,所以也選擇了視而不見,只是大聲道:“各位,我剛剛與盟友通過話,不久後我們玄洋社就要回復昔日黑龍會的光榮,堂堂正正的走到世界面前了。”
轉過頭,武田信雄看著明邵幾人皮笑肉不笑的說:“明先生,不知道你又什麽打算?”
明邵淡淡的道:“既然你敢當著我們的面這麽公開的說出來,恐怕早就給我準備好出路了吧?”
武田信雄笑道:“明先生果然智慧過人,武田已經為先生準備了兩條路。”
明邵笑道:“看來你還真大方,居然我還可以選擇。”
武田信雄笑道:“當然,我這個人一向大方的很。”
明邵微笑著道:“一條是我乖乖的被武田先生軟禁,一條是被武田先生強行關起來?”
武田信雄大笑:“不愧智慧過人的明公子,一猜就中。”
明邵不動聲色的道:“你就這麽有把握能製住我們幾個人?”
武田信雄笑道:“別說明先生手下的這幾位高手,就是明先生本人也是不可一世的稀世梟雄,不過可惜,在這裡不但有我手下的高手,窗外更有十七名拿著狙擊槍的神槍手,所以明先生恐怕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我不想傷害明先生,更不想和卡瓦結下深仇大恨,可是有九條宏這個替死鬼替我頂罪,明先生如果逼我太甚我也不得不做出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明先生現在動一動,我保證你們幾個人會有人受傷。”
明邵點頭道:“不錯,武林高手即便再強悍也不可能經受的住十幾把狙擊槍的圍攻,更別說這個老虎廳裡面還有包括武田先生在內的諸多高手,看起來武田君真的是勝券在握了。”
武田信雄笑道:“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這就是我為什麽可以活到現在的理由。”
明邵道:“這是個好習慣,如果你一直堅持下去可能會長命百歲的。”
武田信雄道:“多謝明先生的提醒,那麽明先生是答應與我們合作了?”
明邵笑道:“我很希望和玄洋社合作,不過我需要的是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不知道武田君有什麽資格和我合作?”
南鄉佐助喊道:“明邵,現在無論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個階下囚發威吧?”
明邵淡淡的道:“武田,我聽到你的狗在叫了,你的狗是怎麽養的,都這麽沒大沒小麽?主子還沒說話,他倒先叫上了。”
武田信雄怒道:“明先生,我如何教手下是我的事情,也不需要明先生費心了。我現在好言相勸,你卻惡語相加,你不要以為有卡瓦這張護身符我就真的不敢動你。”
明邵笑道:“我並不懷疑你敢不敢,但是我實在懷疑你能不能。”
武田道:“看來明先生是一定要讓武田費事了,那看來我只能采取過激手段了。佐助,你們幾個照顧好明先生。”
明邵端起茶杯,淡淡的道:“窗外既然都是武田君安排的狙擊高手,那麽不防讓他們打碎我手裡的茶杯怎麽樣?”
武田信雄笑道:“這個很簡答。”他嘴裡雖然這麽說,但是心裡已經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所以他馬上下令道,“你們已經聽到了,開槍打碎明先生的茶杯!”
黑洞洞的槍口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人在廳外,熱血在胸膛,扳機已經在食指之下。
攻擊命令已發出了。
武田信雄的命令回蕩在老虎廳內。
明邵居然還是安坐不動,除了心臟與血脈外,全身都沒有動。
廳外的槍手也沒有動,酒杯沒有碎,因為沒有子彈飛進來。
武田信雄的臉色變了。
他們的組織嚴密,號令嚴明,紀律嚴肅。
他發出的命令從未失效。
理查德忽然笑了笑:“說不定你這次埋伏的人耳朵都不太好,都沒有聽見你在叫他們。”
武田信雄不理他。再次下令,聲音更尖銳,更響亮。
朵拉掩起了耳朵,歎了口氣:“這一次連聾子都應該聽見了。”
但是廳外的槍手仍然沒有動。武田信雄鼻尖上已冒出冷汗。
明邵忽又開口,聲音冷如針刺劍擊刀削:“他們不是聾子。”
朵拉道:“不是聾子為什麽聽不見?”
明邵道:“他們聽得見。”
“聽得見為什麽還不開槍?”理查德又眯起眼:“應該亂槍齊下,把我們一個個打成馬蜂窩?”
明邵“因為我還沒有要他們開槍。你馬上就會相信他們不是聽不見的。”
明邵忽然放下茶杯拿起一塊西瓜,他似乎覺得摔杯為號太老套了,要搞搞創新,隨著手腕一甩,明邵摔瓜為號說出了兩個字:“動手!”
他的聲音既不尖銳,也不響亮,可是這兩個字一說出,廳外的人馬就動了。
動得很慢。
十七條最新型無後座力狙擊槍,穩穩的端在十七個人手中,慢慢的走進了老虎廳。
每條槍後都有兩個人。
前面的一個人,疾裝勁服,手持狙擊槍,正是武田信雄屬下的狙擊手。
他們的確都已久經訓練,但是現在每個人都好像木頭人一樣,身子都已僵硬,臉上都帶著恐懼之極的表情。
因為他們後面還有個人。
每個人身後,都有另外一個人,用一把尖刀,抵在他們的腰眼上,像影子般貼在這些戰士的背後,用一把尖刀抵住了這些戰士的腰眼。
他們是真正的戰士。
他們的行動輕捷如狸貓,迅急如毒蛇,心如鐵石一般堅硬。
武田信雄的屬下正在等待著攻擊令下時,正在全神貫注,準備出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老虎廳中的明邵眾人……
忽然間,每個人都發現自己背後多了一個人,每個人腰眼上都已感覺到尖刀的刺骨寒意,每個人都聽見身後有人在說:“不許動,一動就死!”
還沒有開始賭,他們就已敗了。
慘敗!
有人曾經這麽形容武田信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更色。
但是他現在整個人都已崩潰。
徹底崩潰。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