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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幽劫》第一十三章鐵鎮山
  卻說劉菁被人參吊住氣血,總算有了些血色。換了乾淨衣裳,恢復幾分清明,便糾結起前路。

  犁劍宗不能去。

  為何?

  第一,鐵鎮山就在前面,碰到就是個死。第二,青山現在是個火藥桶,一旦她到了西秦,這青山郡王的位置,勢必還要落在她身上。

  明明入了門派,偏偏只能為門派管理凡俗產業,還不如痛快些做個散修。想起某個臭算命的暨語,劉菁一陣心煩。那廢物深藏不漏,到底能不能保護她,完全說不準,端是進退維谷。

  老兩口見縣主思慮,也不打擾,倒是老兩口的女兒無有顧忌:“縣主,您知道劉義哥哥現在在哪嘛?”

  劉菁聞聲一痛。姑娘年歲不算小,定是劉義東征西跑,耽誤了婚嫁。可是,她等的那個人,已經被推去送死。

  劉菁不敢在臉上表現絲毫異常,淡然道:“應該快了,我逃亡前遣散親衛,估摸著也就耽擱一兩天,他也該到家了。”

  姑娘聽聞很是羞澀,老兩口也有些欣慰,卻是勸道:“雨兒,你一個姑娘家,莫要這般不知羞。你且等著,過兩天爹去他家探探狀況,給你二人定下婚期。”

  劉菁跟著苦笑:“我這縣主卻是失禮了,王府傾覆,沒辦法酬謝二位。不如,那群踏雪馬送給你們處置,劉義隨我多年,此時我不便找他,就把謝禮送給他嶽父家好了。”

  老兩口連連稱謝,最後還是老頭大膽,催促道:“縣主,不是屬下催您,您要趕緊走了。那人來勢洶洶,怕早晚尋到此處。”

  “自然!”

  劉菁尤帶著虛弱,被老兩口扶上馬。四下茫然,便乾脆一頭扎進山林,既不尋師父,也不找算命的,躲進深山,這般終老便是了。

  便是劉菁心灰意冷之時,正巧劉義拜別青竹。他歸心似箭,恨不能立刻見到青梅竹馬,可見到幾日前青城景色,又有多番不舍。

  鬼使神差之下,正撞到昏迷不醒,差點餓死的絡子純。這家夥決計是個異數,躺了一天,愣是沒死,劉義不懂醫術,可這貨只是灌了口草湯,便龍精虎猛起來。

  劉義想請他當婚禮見證人,絡子純也關心劉菁去處,兩人一拍即合。洛子純幫劉義成親,劉義用軍中關系幫絡子純尋人。這兩人倒是好說,卻是那鐵鎮山一路追殺劉菁,惹了諾大禍事。

  於麗麗一路護送師父,洛北之地,自然無人敢襲擊耕讀劍,偏偏鐵鎮山追到此處,沒見到劉菁,反倒見了於麗麗一行。

  五女修為不弱,可五人手中五份半絕世靈物,誘惑也真大。鐵鎮山早有打算,襲殺劉菁之後便逃到洛南,殺劉菁是殺,殺於麗麗更是殺,自然要做票大的!

  夜裡,於麗麗幾人安排下師父住處,便各自回屋。於麗麗方自坐下,便聽到師妹李雨兒傳來慘叫。

  於麗麗提劍出屋,正見到鐵鎮山提著四個包袱,被方霞、方燦姐妹逼出屋子。這倒不是鐵鎮山失算,他料到五分半絕世靈物很難全部到手,尤其於麗麗修為不弱,極難得手,便先挑了修為弱的下手。

  羅瑩一聲不響便被打暈,李雨兒隻來得及慘叫,方霞方燦有了準備,卻也沒擋住鐵鎮山硬搶。待到於麗麗、耕讀劍聽了動靜趕到,鐵鎮山奪窗而逃。便是耕讀劍反應及時,扔出她那要人命的門板劍,也只是擦中鐵鎮山,沒能留下性命。

  鐵鎮山應該自豪,他以小傷為代價,從鑄基巔峰大修手中搶到四份絕世靈物。可他的倒霉也在於此……

  耕讀劍那虎娘們被扯到傷口,傷勢加重,性命無礙,卻也得好一番修養。一對二贏了靈境修士,卻六對一被個凡劫佔了便宜,這般丟人之事,掌門老爺子如何能忍。

  一氣之下,以親傳弟子名額為酬,發了對鐵鎮山的必殺令。一時間,青山郡追殺劉菁的勢頭被直接蓋過,漫山遍野都是追殺鐵鎮山的犁劍宗弟子,尋常江湖散修,便是自稱見過劉菁,都怕惹上禍事。

  先不管鐵鎮山如何,劉義的好日子也該到了。

  漢子心急火燎趕回老家,家門都沒進,先去打聽了那雨兒妹妹的婚嫁。似劉義這般親衛將軍,家底豐厚,只要他不心生嫌棄,二人便水到渠成。

  文書禮聘、張燈結彩,不過月余,便到了劉義大婚日子。原本該更久一些,奈何男急娶、女急嫁,雙方便也懶得管這禮數,花花轎子娶進門便是。

  迎娶新娘子,劉義自是春風得意,偏偏這迎親的轎子還沒到姑娘家,青竹這道士晦氣上門。

  娶親的日子,雖然不介意仙人之流祝福,但是出家小道送上門,還是有點犯膈應。雨兒爹娘自是不願,偏的劉義不顧避諱,下馬相迎:

  “青竹道長,您怎的親自來了?義還想明日再去送新酒呢。”

  新郎官如此重視,他人就是不滿,也只能停下轎子乖乖等著。

  青竹絲毫沒有給人添亂的自覺,新婚禮物,也不用紅布,僅是奉上小小清布包袱:“確是有個小禮物,乃是一對同心鎖,就是不知你這新郎官,看不看得上小道手藝。”

  劉義最是信服青竹,且自打開包裹,面色稍有怪異。青竹送的與其叫同心鎖,不如叫同心甲。巴掌大的金鱗,打造出來整整有兩掌大小,明顯是中空結構。

  萬幸,金光燦燦的同心甲,即便再是庸俗,對尋常人家也是重寶。十枚銅錢都能好好吃頓肉,如此巨大兩塊金子,還是取自靈獸的“靈金”,當算是重禮。

  送重禮,倒是能原諒小道士無禮,偏偏,青竹沒完沒了:“切叫新娘子戴在裡襯,可保後代富貴榮華。若是你也一同戴上,便能後代天資縱橫,少說混個靈境大修。小道這禮物,如何?”

  不管他人臉色,劉義確是眼神閃亮,明白個中奧義:“劉義謝道長恩賜,此物,定是要夫妻同心,共同佩戴的。”

  沙場之將,顧不上太多禮數,劉義當場松了紅裝,把金光燦燦的庸俗金鎖裡襯佩好。如此,劉義還不夠,叫來丫鬟:“去,你快走幾步,讓雨兒務必戴上,這可是保後代富貴榮華的東西,讓她莫要使性子。”

  “知道了。”小丫鬟快步多趕,萬不敢耽誤時辰。

  青竹送了禮物,也不多留:“如此,小道就先去汝家討杯酒水,且直去迎親便是。放心,今日大喜,百患無憂。”

  大喜二字,勝過千言,劉義祛了雜念,迎親隊伍便趕時辰去了。

  卻說青竹遊蕩於山野,有大路不走,偏就在路旁樹下轉悠。一路晃晃悠悠,便是那劉義迎了所愛,轎子回返,他也只是拱手,在樹下繼續忙活。

  “找什麽呢!”

  劉義自然不會耽誤時辰,卻有一女子在青竹背後暗自好奇,清冷相問。不用想,乃是劉菁無疑,她隱居山上,見了山下熱鬧,隱隱是救她性命那人,便起報恩之心。

  偶見劉義得活,心中大喜,便護送一路,全主仆多年情誼。而今轎子即將進鄉,劉菁得了空閑,便也想看看青竹又在做什麽。

  青竹回望,倒是有些驚奇:“咦?你沒去犁劍宗?”

  劉菁嘴角有笑,偏的眼神沉痛:“你這窮算命的,果真是個騙子。我若去了犁劍宗,豈不一生只能做個傀儡青山郡王?”

  青竹撫掌:“是極,妙極,還要恭喜道友,舍庸人富貴,道心得鑄。”

  一個月,劉菁眼中少了浮華,多三分沉靜,此際心與眼合,終於有了些欣喜:“怎的,你莫不是想要跟我說,仙道得償,白日飛升?”

  “不敢,不敢!”青竹笑語,“小道這望氣術只能看契機,卻看不透因果,望不得輪回,給凡人算算榮華富貴尚可,修仙之事卻不行。”

  劉菁恍然:“如此?原本家眷遭難,還想打你一頓,原來你也看不透這些?”

  青竹苦笑:“我只看到你能做青山郡王,至於是你父親退位,還是他遭難,卻是不知。”

  “真的!?”劉菁雙眼灼灼,死盯著青竹。

  青竹眼角勾笑,說謊都不打草稿:“自是真的。我若看透世間萬物,何苦山間做個小道士,大可去給聖祖算天機,豈不美哉?”

  劉菁素來不信佔卜之術,懶得計較:“別挖你的破野菜了,快去看劉義熱鬧。”

  青竹收拾下野菜、蘑菇,湊在劉菁身旁:“道友心情不錯,可是覺得天空雲闊?”

  劉菁一邊走,一邊懷念:“之前每日關心百姓困苦,覺得他們讚譽,便是此生心願。直到生死之際,才明白他們需要的不是我,而是自己安息。既然人人都為自己活著,平夏為何不可?”

  青竹在一旁點頭:“是極是極!道友領悟之深,小道汗顏。”

  劉菁走著,莫名回頭:“不對啊?窮算命的,你素來高深,今日怎的百般討好,莫非看上我了?你且打住,姑奶奶最討厭算命的。”

  “非也,非也。”青竹滿臉諂媚,“道友所得絕世之物,可否讓小道一絲?近日打了一卷金冊,銳意太盛,少一系結之物,非那本命金筋不可。”

  劉菁似笑非笑:“臭算命的,你莫要告訴我,準備拿這些野菜跟我換?”

  青竹無奈,大抵知道沒戲,便收了痞賴:“罷了,罷了,天地尚且有缺,小道欲求完美,卻是著相了。”

  劉菁不言語,她不是大善人,為外人損靈物靈性。

  入得鄉裡,小門上“劉府”名號,略微有些寒酸。作為親衛將軍,劉義的家是有資格稱“府”的,奈何宅院簡陋,有些不倫不類。

  劉菁對劉義存五分歉意,無顏相見,便沒入府,只在府外流水席,蹭個喜氣。這點,青竹卻是不行,他一到便被管家請進內院,救命之恩,劉義誓要將他放在主桌。

  青竹也不客套,蹭著新郎官喜氣,卻說府外,劉菁在山上呆了一個月,才知道山下吃食這般美味,恨不能把舌頭吃掉。

  這般狼吞虎咽,倒也和旁邊食客差不多,自無人嘲笑。當然,也不缺意外:“縣主大人讓某家好找,怎的,終於餓不住了?”

  劉菁一駭,身旁男子氣息雄渾,言語之中難掩銳意,不是那鐵鎮山,又是誰?

  劉菁下意識想跑,被鐵鎮山一手按住,煉氣期與凡劫九重的差距一目了然。特別是熔煉絕世靈物之後,鐵鎮山的氣勢越發駭人起來。

  “縣主,我時間不多,可也願意讓你做個飽死鬼。這般優待,你是不是也配合一些,乖乖交出那東西?或許我心情好,還能饒你一命。”

  劉菁點頭:“讓我吃完,吃完就給你取。”

  鐵鎮山滿意點頭,話也客套三分:“便知道縣主識時務,您大可放心,在下不殺你便是。”

  劉菁邊吃邊點頭,顯然對鐵鎮山尋不出一分信任。落他手裡,死才是仁慈。

  鐵鎮山心情大好,也給自己填補口腹,也正是鐵鎮山啟筷的功夫,劉菁抽身爆退。

  鐵鎮山施施然吃完這口,又掀了一隻燒鵝在手,才追進庭院。不過凡人將軍,堪堪溶血巔峰,鐵鎮山都懶得對他伸手。躲進這樣的府苑,有何用?

  進的庭院,劉菁就躲在青竹身後,惹得某人不情不願。倒是劉菁身邊還站著絡子純,一臉關心:“師妹,你的傷好了?你最近躲哪兒了,我…我有些想你。”

  劉菁哪裡顧得上絡子純,戳戳青竹:“大師,你打得過這位吧?”

  青竹一臉膈應,天天臭算命、窮算卦,這會兒遇上狠人,才知道喊大師,也太晚了些:

  “能拖住,打不過,小道一身本事都在種花養草,爭鬥非吾所長。不想死,就不要猶豫,立即發求救信號,附近定然有犁劍宗弟子。”

  劉菁一怔,有些不願,卻是劉義顧不上劉菁心思,直接點了自家求救信號。不管犁劍宗明不明白,總之放出些動靜,便能讓鐵鎮山驚懼。

  鐵鎮山愣愣看求救訊號一眼,隻一眼,便立掌定向青竹。青竹惹了無妄之災,隨手抽出竹棍,這廝竟是把武器藏在衣袖裡,也不嫌別扭。

  金木相克,這鐵鎮山正是青竹最不願對上的人,偏的劉菁小娘們犯渾,死也不肯向犁劍宗求救。她死便死了,青竹無妄之災,劉義滿府親朋,卻都不顧了?

  大利之人,終是無義之輩。

  青竹大抵知道今日結果,便也只能盡力。索性他不是純靈根,金克木,青竹卻還有火克金,縱使不熟悉克制之道,也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青竹一棍抵住鐵鎮山,隻一掌,鐵鎮山便知深淺,信心滿滿:“多管閑事,便休怪老子心狠!”

  青竹也不答話,收棍於側,以左掌硬拚一擊,才堪堪抵住鐵鎮山一擊之威。

  不等青竹改變戰法,自他身後,又有一彪身影撞出,竟是絡子純仗著怪力,一拳轟向鐵鎮山。

  青竹急的想罵娘,他被鐵鎮山克制,勉強以木燃火,稍稍扳回一點劣勢,這邊居然就有個土靈根去資敵。他丫這代年輕人打架,都不帶腦子的?

  “劉義,讓賓朋退出去!”

  不肖青竹提醒,仙人打架,賓朋早就亂作一團。這絡子純屬性不對,好在狀若瘋虎,為了女神,真舍得豁出性命。

  青竹見絡子純心意,仿佛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便是誰人沒犯過幾回傻?

  “罷了,今日說不得也得拚上幾分底蘊,但願犁劍宗那些人,能快些反應過來。”

  青竹竹棍頓地,自有一番生機散發。鐵鎮山不是金甲玄龍,只會挨打不反擊,此番之下,這竹棍萬萬不可直接用來對敵。

  竹棍以地氣滋養生機,青竹身化火種,以火靈根點燃生機,此刻他本人便是火焰,直抵鐵鎮山。

  絡子純雖瘋,好在知道給師叔讓路,青竹接戰,絡子純乖乖讓開。

  鐵鎮山躲過青竹一擊,見此人面色赤紅,火意盎然,當是用了損元氣的手段。可惜此人章法混亂,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明顯極低,不構成威脅。

  念及此處,鐵鎮山不免生了三分小覷,準備盡快結束戰鬥,好擒下劉菁,快些跑路。

  青竹面色赤紅,鐵鎮山卻雙掌精金,單就集中真元一條,便不知勝了青竹多少。青竹卻毫無所懼,雙掌同時迎向鐵鎮山。

  兩人,一個仗著五行優勢,想要摧枯拉朽;一個仗著真元優勢,想要生拉硬耗。

  一拍即合,便是雙掌相對。兩股真元相對,兩個凡劫9重,各盡全力。青竹渾身鼓動,明顯比鐵鎮山吃力,青藍道袍終是不堪真元鼓動,漸漸有了破碎。

  “這位道友,我隻為劉菁而來,你非我對手,讓開道路吧!”鐵鎮山佔盡優勢,面色輕松,青竹倒是想讓開,可絡子純那愣子怎麽辦?

  他不怕劉菁死,不過就是個縣主,這年頭皇帝都隨便換,縣主算個屁!偏偏絡子純是好友愛徒,這愣子又看上劉菁,不拚命便只能看著絡子純送死,便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愣著做什麽,都他媽滾!”

  青竹不愧狼窩長大,雪州狼蠻子再是溫文爾雅,也有藏不住的時候。劉義一愣,去拽毫無動靜的劉菁,卻不想鐵鎮山一鼓真元,生生將青竹撞開,直衝劉菁。

  劉菁仿佛嚇傻,呆愣不知躲避,絡子純見狀,拚命撞向鐵鎮山。鐵鎮山寧肯吃青竹兩掌,也不想被這怪力男碰到,稍稍錯開劉菁,一掌印向總在添亂的劉義。

  新郎官不查,被一掌打在胸口,倒飛撞在牆上。新娘子關愛丈夫,手裡沒有定點修為,還想跟鐵鎮山拚命。

  鐵鎮山看都不看,隨手向新娘子撫了一掌,右掌卻運足真元,狠狠和重新棲身而上的青竹對了一掌。此際,卻是絡子純依舊不服,想趁機攻擊,被鐵鎮山一腳踹飛。

  這鐵鎮山端的逞威,青竹便是如何掙扎,終歸不是個擅長征戰得主。還不待他放棄,忽的,一直呆立不動的劉菁豁然出手。

  鐵鎮山不是小白,面對劉菁絲毫無懼,空出的左手只要隨便一爪,目標便到手。

  劉菁絲毫無懼,仿佛準備好一般,屈指一彈,人便抽身爆退。

  鐵鎮山一愣,隻覺得眼前一花,狂怒痛吼:“炙火焚!好你個劉菁,老子與你不死不休!”

  鐵鎮山爆退,撞過院牆直接逃走,劉菁還未得意,也被青竹一腳踹飛。

  劉菁全無在意,仿佛失禮的並非青竹,只是靜靜看著。

  青竹脫下外套,那青袍瞬間起火,剛剛的毒粉正中鐵鎮山雙眼,那位就算不瞎,也不會好多少。

  炙火焚陰毒,燒骨腐肉,青竹真元鼓動,竟不怕此毒,反倒讓劉菁有些意外。

  絡子純被鐵鎮山踹倒,反倒算幸運,只是雙腿沾染一絲。青竹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雙手拂過絡子純,那毒粉竟都吸到其雙掌之上,轉瞬燒為灰燼。

  炙火焚陰毒,遠不止於此,它的潛伏特性,注定了不好多付。鐵鎮山不死也瞎,青竹身上沾了半身,還有許多散在屋內,不知會飄到誰身上。

  劉菁無情,青竹卻不能不管劉義,他今日被奉為上賓,當有上賓氣度。

  想了想,只能向竹棍一招手,那青翠生機頓時散開,似乎有了些類似血肉特性,被炙火焚誤認為血肉,竟自行燃毀。

  劉菁在一旁看著,有些讚歎:“真元化靈,好手段。你怕是半隻腳已經踏入靈境,可惜,凡境終是凡境,越是接近,越難突破。”

  青竹才懶得管這大起大落之後,忽然變態的瘋女人。若不是他一腳及時,這瘋女人也是個毀容的下場。敢在身上帶著炙火焚,注定是個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下場。

  世間萬物,因果可以規避,卻避不過有因必有果。青竹以秘術將炙火焚吸納在自己身上,卻還是免不過焚毀下場。

  劉義正中鐵鎮山一掌,緩過氣,便發現青竹渾身緩緩起火。這不是真元轉火的臉色赤紅,而是真真正正起火。青竹正用大手段,控制炙火焚的燃燒速度,保證他的皮肉可以承受。

  想來,鐵鎮山也躲在某處,用著類似手段,不過那廝中毒太多,眼睛幾乎沒可能保住。

  劉義看看劉菁,不說話。絡子純一臉不可思議,呆呆看著劉菁,想要一絲解釋。

  可惜,沒有。

  呆子愣愣難言,只能擠出幾個字:“師妹,你……”

  劉義被劉菁派去送死,早就該明白縣主脾氣。可惜,忠誠慣了,有些習慣不好改,這才被劉菁在家裡扔毒藥,他也算明白:“身為主帥,為了戰鬥勝利,有些犧牲不可避免。絡老弟,你被劉菁犧牲了,不過你有個好師叔,他正代你受過。”

  絡子純還是不敢相信,愣愣等著劉菁解釋。以絡子純的憨直,劉菁隨便扯個慌,便能騙住。甚至,她只要抹兩滴眼淚,說句對不起,絡子純也會毫不猶豫原諒。

  但是,劉菁不敢。

  青竹拚命,是為了救自家晚輩,若是她敢這時候說謊,要殺她的就不止鐵鎮山了。

  “師兄,戰場之上本就有得有失。舍了你,便能讓我除掉鐵鎮山這個心腹大患, 很值得。”

  絡子純粲然點頭,笑的歡樂,卻沒有半句責備:“那我師叔呢?”

  見到絡子純還知道笑,劉菁聳聳肩:“他又不是真心幫我,死不死,關我何事?明明算中我家人會遭難,卻不幫我,我早就想殺他了。”

  絡子純不再看劉菁,話到這裡就夠了。有些道理,從長輩嘴裡說出來不夠深刻,唯有經歷過,才明白真正含義。絡子純明白師父教導,明白師叔苦心,憨子雖憨,卻知道該憨在何處,他現在只希望青竹平安。

  青竹知道絡子純醒悟,終於定下心神,專心打坐,控制真元分布。

  毒火漸燃漸熄,某高人不用剃度,直接光溜一片。劉義發現青竹渡過難關,才注意到妻子還未醒來。不過,他也不擔心,青竹事先備了金甲,他都沒事,雨兒自然無妨。

  倒是劉菁,注意到青竹身上因毒火炙烤,現出的紋身,有些無語:“你個大男人,居然紋一身鳳凰,怎麽不乾脆紋個美女。”

  劉菁不拿自己當外人,青竹也沒有因此事多做惱怒,隨聲附和:“以後會考慮。劉道友,你我之間因果已斷,你自可離去,小道便不留你了。”

  劉菁好奇:“這麽大方?”

  青竹卻不管劉菁疑問,看向絡子純:“子純,你隨我回谷,有件禮物,要托你師父帶給舊友。還是說,你想繼續跟著劉菁?”

  絡子純回望一眼劉菁,有些不舍,卻也堅定:“師叔,我隨你回去。已經在外耽擱太多時間,弟子也該回山…”

  “雨兒!雨兒你怎的沒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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