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們,你是怎麽到這鬼地方的?”
“我?我擊傷了一個貴族?然後就被流放了。”
“哇哦,兄弟,佩服至極,你絕對是我們這最厲害的人,我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你!哦!但是我們這兒有個人肯定能!他叫畢斯特,我們通常叫他獅眼守望的大詩人,哈哈~待會兒就能見著他了。”
烏迪跟著他們一邊從小道進入了獅眼守望,一邊有的沒的聊著。
讓他意外的是,進門之後是一片較為開闊的倒“U”型小海灘,“U”的開口連接著大海,海浪刷刷地衝洗這沙灘。
沿著小海灘往前走,才能看見搭建在石頭高台上的破舊庇護所。
這座古老的營地似乎是依照地形建立起來的,大陸山脈向著大海凸起延伸,巨大的岩石上升後形成高台,隔斷了整片海灘。而古人,鑿開了堅硬的岩石,在這裡構築了“獅眼守望”這座扼守咽喉的雄偉要塞。來自南方的敵人,在這座人與自然合力構成的要塞面前,折戟沉沙,寸步難行。
歲月流逝,昔日威嚴的要塞只剩下了一些殘垣斷壁。但是,流放者們來到了這裡,在這裡搭建了簡陋的避難所,頑強地存活著。
守護古人的要塞,如今也在堅強地守護著流亡者。
在庇護所的入口處,豎立著幾根大木柱子,上面用釘子訂滿了畫著聖教廷印記的紙。
烏迪好奇地上前查看,之間其中一張紙上面寫著:“
費歐普羅斯的克雷頓
費歐普羅斯聖戒之庭刑令;
此人僭越神規,藐視權威,在知情狀態下,從事以下罪行:
【非法得利】
【惡意傷人】
神賜予此人贖罪之道為流放瓦爾克拉斯,以滌淨此人之罪惡
聖堂教團恆歷1598年”
烏迪又看了看其他的,也是相似的內容:“
尼加馬卡努伊的馬拉莫
費歐普羅斯聖戒之庭刑令;
此人僭越神規,藐視權威,在知情狀態下,從事以下罪行:
【欺辱上級】
【攻擊烏旗守衛軍團長官】
神賜予此人贖罪之道為流放至瓦爾克拉斯,以滌淨此人之罪惡
聖堂教團恆歷1597年”
“我見過許多經過獅眼守望的流亡者,他們中的很多人再也沒有回來。那些紙張是我記錄,是我銘記他們的手段。
奧瑞亞可能想把我們全部忘掉,但我可絕對不會。”
這時,那個高個的說話了。
“那你的記錄在哪呢?”烏迪看向他。
他指了指靠後面一根木柱上的一張紙,上面寫著,“
羅姆西的塔格拉
費歐普羅斯聖戒之庭刑令;
此人僭越神規,藐視權威,在知情狀態下,從事以下罪行:
【非法得利】
神賜予此人贖罪之道為流放瓦爾克拉斯,以滌淨此人之罪惡
聖堂教團恆歷1597年”
“好吧好吧~”烏迪擺擺手,“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個都身懷絕技啊。”
“啊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氣氛緩和多了。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有人出來點亮了門口的火把。
但是那人向塔格拉他們打了個招呼那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似乎對獅眼守望有新成員到來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
其他人也走了,只剩下高個子塔格拉帶著烏迪參觀避難所,順帶找機會認識一下這裡的人。
烏迪踏著破舊的石板台階,走進避難所,這是一個人工搭建的矩形狀的避難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側面牆壁上那一大個的燃燒著的壁爐,應該是剛剛有人給它加過柴火,火焰在熊熊燃燒。
離壁爐不遠處,是晾曬烘乾著的肉干,看不出來是什麽肉,數量也算不上多。
避難所裡邊是個很空曠的地方,流亡者們緊靠著牆壁搭建了各自的小屋,說實話,那也算不上是屋子,頂多是靠著牆壁,架起兩根木柱子,然後再往上搭點木板,或者破布或者樹枝。
天黑了,大多數人已經在自己的小屋裡睡覺了。畢竟晚上也沒事可做,就算想做點什麽,就憑這昏暗的照明條件也做不了太多。
這樣的屋子滿滿當當地搭建了一圈。但是,塔格拉告訴烏迪,整個避難所裡邊也就十來個人,並不需要這麽多的木屋。
“他們已經離開獅眼守望了,有的人已經很久沒回來了。畢竟這裡什麽也沒有,連吃個飽飯都算不上容易。”
塔格拉解釋著,他皺起了眉頭,聲音也低沉了起來,顯示著他苦悶的心情。
“留在這裡的大多數是沒什麽本事的家夥,反正出去了也是個死,不如留在這裡混吃等死,誒。”
“嗚嗚哇,哇哇哇!”
突然,一陣孩童的啼哭聲從靠近一個壁爐的屋子裡傳來。
“怎麽這裡還有孩子?”
烏迪驚奇地看向塔格拉。
“嘬嘬嘬,寶寶乖, 不哭不哭~”
似乎是一個婦人在說話。
聽見孩子的哭聲,塔格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沒說話,朝烏迪比了個“別說話”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那些空掉的屋子,拉著烏迪快步走向了營地的另一頭。
烏迪點點頭,估計是丈夫出去闖蕩了,隻留下這孤兒寡母的。
烏迪和塔格拉朝著營地另一邊走去,那裡矗立著一座殘破的瞭望塔。
從殘存的痕跡來看,這裡曾經有一個用堅硬岩石搭建的高大瞭望塔。當然,它現在也還是個瞭望塔,只不過破損有點嚴重罷了。流亡者們在殘存的石基上重新搭建了這個木質的瞭望台。似乎是為了觀察有沒有過往的船隻。
但是,這裡是瓦爾克拉斯,這一片海域似乎越來越暴躁,越來越難以捉摸了。除了押送流放者的運輸船,再也沒有什麽船會經過這裡了。
瞭望塔裡邊也住著人,塔格拉的屋子就在這個瞭望塔的一個角落。
塔格拉叫醒了在瞭望塔睡覺的另一個人,讓那個流亡者去幫忙處理一下那些沙蟹。當然,這是烏迪讓塔格拉做的,畢竟塔格拉說他料理沙蟹湯有一手的。
於是烏迪大手一揮,留下一隻沙蟹做明天的早餐,剩下的全讓塔格拉處理了。
之前同行的另外三個人就是去處理沙蟹了,畢竟十幾隻椰子殼那麽大的沙蟹,全讓塔格拉來處理也要麻煩好久。
至於伊蘭德,反正其他人看不見她,也觸碰不到她,就隨她去了。她現在或許在看那些流亡者怎麽處理沙蟹呢,畢竟她之前對沙蟹很好奇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