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牛回到牛棚,第五玉推開房門。
感受著屬於自己的溫暖。
第五玉盤坐在土炕上催動氣血,摒棄雜念。
不久後一團金光自丹田走遍經脈,而後回歸丹田。
自第五玉踏入隱元之境便苦思進步之法從隱元洞明之名感悟應行通名字,將煉元的氣息收攏便是隱元,而將元控制於肉體內而不外泄,等到了極端的控制應該就是洞明,可說著容易做著難。
於是第五玉便想到了脫離五感之法。如此用了八個月,換了五座城鎮,現如今正是視覺。也是最後一樣。可卻沒有一點要突破的感覺。
第五玉想著,思緒突然飄向遠方,想起了舅舅的那封信,舅舅想讓他回到第五家或是軒轅家,因為只有依靠家族的力量,才能讓他這樣的天縱之才有更多的機會。
畢竟有時候你僅僅是天才還不夠,你還要有資源。
一如當年在軒轅家主軒轅鐵山的壽宴上孔家的孔瀾,對那在高台之上吟詩的江南第一才子雨花所說‘天才?天才這是見我的入場券,而你,只是從千萬個天才裡面,走了狗屎運,才能站在我的面前一個普通不過再普通的天才罷了。’
算了,先不想那麽多了,好好睡一覺,把自己交給明天。
......
第五玉感受著落在身上的雪花,這一年中雖然並未精進,但倒讓他習慣了做一個瞎子。
一年中小鎮上的紅白喜事,也沒少來找他,只因為他二胡拉的好,但凡是願意出錢的地方,他也沒有拒絕。
畢竟這也是感悟人生的一種方式。他也願意給孤寂的小鎮帶來些許的波瀾。
如此也算是沒白來一遭。
倒是這一年中留下了喝酒的的毛病。
從這時起,第五玉的腰間多了一個酒葫蘆。
天色漸晚,第五玉收起二胡,拍拍老牛往回走。
路過客棧,第五玉感到有些新奇,今日沒感覺到李寡婦的氣息。可能是有什麽事吧,卻也並未多想。
接連數日都沒感受到李寡婦的氣息,終於在一天第五玉拍拍老黃牛。
第五玉在老黃牛的背上下了走進了對面的酒館點了一斤燒刀子一盤醬驢肉一盤拍黃瓜兩個炒菜。
小二打好了酒,端來了醬驢肉放在桌上,正準備離去。
“客人不多的話,陪我喝一口吧。”
“嘿嘿,玉爺客氣了,那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二雖是那麽說著,但是拿酒杯的手卻沒停下。
“我怎麽感覺對面好幾天沒聽到聲音了?”
小二一口酒下肚“這李寡婦,命苦啊,那老劉命短不說,就是留下這種也是個好耍的,這不那小子拿客棧抵押,全輸進去了不算,又借了九出十三歸!”
第五玉舉起酒盅貼近嘴邊“嗯?鎮上不管嗎?“
正倒酒的小二輕蔑一笑“嘿,城主夫人的弟弟放的,那不就和城主是一回事嗎,誰能管?誰敢管?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那妖都混居在城裡,也沒見有人管啊。”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第五玉聽此從懷中拿出錢放在桌子上,便向外走去。小二見此也沒多數,這剩菜、剩酒不拿走,今晚倒是能好好喝一口了。
第五玉坐到老黃牛的背上“先不回去了去西面李寡婦的宅子。”
客棧在小鎮的東面,可李寡婦的宅子卻在西面,只因為這三教九流都有,生怕哪天得罪了那個滅了門,所以就讓孩子自己住在西面,想必這些天應該也是在西面。
第五玉敲了敲門,卻無人回應。
“李姐在家嗎?”只能開口詢問。
緩了好一會,李寡婦開了門。
“小玉啊,你怎麽來了。”
“就在門口說嗎?”
李寡婦一愣,便讓第五玉先進屋,隨即關上了大門。
院子裡一片狼藉,第五玉也並未進屋,反倒是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今後打算怎麽辦?“
李寡婦咬著唇強忍著到了眼邊的淚水“子債母償,我還他們就是了。“
“可是客棧也輸進去了。”
李寡婦沒說話,她也知道如果真的那麽簡單就好了。
九出十三歸,到最後,即便是不要本金,就靠那利息都能掏空你一座金山銀山。
“那我就想辦法,大不了...”
“大不了,賣身還嗎?”李寡婦還沒說完大門外就傳來聲音。
李寡婦定睛一看,正是大虎為首的的三妖。
三妖半年前被道盟的人抓住,關到了獄中。正是上個月榜上了城主的小舅子才從裡面出來。而現在是來要債的。
大虎一腳踹開院門,往門口一站,色眯眯的看著李寡婦“這錢到底什麽時候還啊?孫頭追我可追的緊啊。“
李寡婦頓時面色一囧“就不能再等等嗎?我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那麽多的錢,但是我肯定會還。”
“肯定還?“一旁的阿鹿冷哼一聲“那得等幾百年?就能現在什麽都沒有,客棧都是孫頭的你拿什麽還?賣身?”
“就是的,要麽拿錢要麽你跟我們走!”小羊在後補充到。
“可我是真的拿不出來,就不能看在交情上在緩緩嗎?”李寡婦的嘴角都在抽搐,明明害怕的要死卻還裝的無所畏忌。
大虎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
“要命拿錢,要麽跟我們走。”
“我真的沒錢。”
“那這麽說,你就是想和哥幾個走了。”大虎的笑容更甚了。
而阿鹿和小羊在身後露出猥瑣的笑容。
李寡婦攥著拳頭,臉色陰沉的嚇人。
他恨自己的男人早死,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更恨自己錯看了這三妖。
“現在很多混跡於花柳巷的人就喜歡你這種美人。”
“特別是你這種守寡的,在他們眼裡你比那些剛剛成年的還誘人。“
說著大虎看向阿鹿“是吧?多招人喜歡啊。”
“嘿嘿”阿鹿並未多言,但是他的笑讓李寡婦感到恐懼。
李寡婦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死在這,去陪那過世的丈夫。
大虎走進院子拿著一個凳子坐下。
話鋒一轉。
“我知道你難,十六七就跟了那病秧子,生下這麽個孽,才十五歲就染上了賭。說實話,我也不想為難你。”
“可你也知道,我們兄弟三個是替孫爺辦事,我們也沒辦法,要不然哥幾個就還得進牢裡。”
“到時候哥幾個進去了,再來的可就不一定是誰了。萬一到時將你那跑路的兒子抓回來,你想想...”
大虎並未繼續往下說, 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那...大虎,你說我還能怎麽辦?”
“嘿嘿。”大虎搓搓手說到“那還不簡單?只要你...嘿嘿。”
“到時我和孫爺一說,沒準到時孫爺大發善心,沒準利息都不要了,到時再寬限你個一年半載的,咱倆到時把錢一還...”
“哦?你有這麽大的面子?什麽時候當狗的在主人面前能有面子了?”
大虎一驚,這瞎子是傻了?敢這麽和我說話。
“好你個瞎子!你敢亂說話,今天爺爺就嘎了你的舌頭!”
說著大虎從腰上拿出小刀。
“大虎,大虎,不關小玉的事,你就放過他吧!”李寡婦急道。
大虎並未接李寡婦的話茬,反而看向第五玉。
“瞎子,你不拉你的二胡反倒上這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也是,你是個瞎子,看不到自己。”
說著阿鹿和小羊便要上前抓住第五玉卻見第五玉拿出二胡的二胡的弓,收起弓落,阿鹿小羊便癱倒在地不知死活。
大虎的眼皮抖了抖,冷汗布滿了大虎的脊背。
“我可是孫爺的手下,你就不怕孫爺把你也抓起來法辦嗎?”
大虎試圖威脅第五玉,只要回去便可以帶更多人抓這個瞎子,到時不還是他說了算嗎。
只見第五玉走到大虎身前,一弓下去,大虎的虎頭便悄然落地,而一旁的李寡婦見此情景瞪大雙眼,喘不上氣。
顯然是被嚇傻了。
她不過就是一個鎮上普通人,哪裡見過這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