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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馭獸師》第9章:全都去死
  “就剛才,那火箭彈就像「酸蝕雨(2127年的下雨)」一樣落下!”

  “然後‘轟’得一聲,天空打開了一道裂紋,一隻異獸從中鑽出來,一口就把他們都吞掉了!”

  蘇楪瞳穿過議論紛紛的人群,瘋狂地尋找著祁憐嶼的身影。

  盡管剛才在浮空車上看起來胸有成竹,可是她現在緊咬的嘴唇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她試圖用通訊器聯絡祁憐嶼,然而手臂上的光點閃爍了幾下便歸於沉寂——對方不在信號區。

  祁憐嶼失蹤了。

  也有可能是死了。

  “不,不會的!”她尖聲喊道,惹得路人紛紛駐足。

  她調動太陽穴上的金屬圓環,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禮物」,兩枚連結「至高主腦」的義體。

  “回應我,主腦。”她在心裡默念道:“你是否還能觀測道祁憐嶼的腦機信號?”

  死一般的寂靜。

  第一次,「至高主腦」無視了她的請求,也證明了一件事。

  蘇楪瞳握緊拳頭,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一滴一滴濺落在地上。

  她本該第一時間就去幫祁憐嶼的。

  然而她沉溺於屠戮弗蘭肯斯坦們的快感中,

  以至於異獸降臨的時候,她沒有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麽。

  一直以來,不管她怎麽鬧怎麽瘋,祁憐嶼一直就在那裡,從未遠離。

  可是如今他失憶了,他什麽都會,他需要自己去保護……

  蘇楪瞳很難過,難過到想一把撕開自己的身體,然後把心臟掏出來攥成稀爛。

  再一次,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家人」。

  而這一次她誰都無法責怪,只能怪她自己。

  ***

  蘇楪瞳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三歲時被母親遺棄在南域的冰原。

  幸好被老家主祁巒城發現並帶回,才撿回一條命。

  因為嚴重的凍傷,趙清梵醫生不得不截掉她的四肢和右眼,又將她體內的器官換了個遍,才堪堪保住她的性命。

  醒來後的第一眼,她便看到一個腦袋圓圓的小男孩,正在床邊睜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蘇楪瞳身上很疼,周身的義體們正在和本體進行高速融合,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數隻螞蟻正在啃噬著她的軀體。

  她想開口說話,可是突然想起自己的舌頭也凍掉了,趙清梵醫生那裡還沒能找到合適的義體。

  小男孩看了一會,便跑開了。

  蘇楪瞳以為是自己的模樣嚇到了他,委屈的淚水簌簌落下。

  怎料過了一會,小男孩背著手又回來了。

  “呐,這個送給你,希望你早早康復!”他從身後掏出一把紅色的花,插在床頭的花瓶中。

  那便是蘇楪瞳和祁憐嶼的第一次見面。

  從那天起,小男孩每天都會過來探望她,給她帶來一朵新鮮的花。

  因為蘇楪瞳年紀尚小,一次性又安裝了太多的義體,適應性周期格外漫長。

  每日每夜的疼痛讓她的精神備受折磨,只有與祁憐嶼在一起時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獲取片刻的安寧。

  “這是彼岸花。”小男孩給她看那些纖細卷曲的花瓣:“雖然它們的花語不是很好,但是我覺得這朵花有點像你。”

  “什麽,是,發,語?”蘇楪瞳努力張著嘴,口齒不清地問。

  “唔。”祁憐嶼撓撓頭:“我聽管家阿姨說的,在「前上升紀元」,不同的花有不同的涵義,就是代表了不同的寓意。”

  “那,彼昂發的,發,語,是,什麽?”

  祁憐嶼猶豫了一下,笑著摸了摸蘇楪瞳的腦袋:“是勇敢,堅強,是獻給紅瞳女孩最美好的祝願。”

  再之後,兩人一起長大,祁憐嶼去上學,而蘇楪瞳開始接受殺手訓練。

  年幼的那段痛苦經歷讓她變得喜怒無常,甚至對於鮮血和肢體有種變態的嗜好。

  周圍人視她為不詳,紛紛敬而遠之,只有祁憐嶼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或者說,只有祁憐嶼把她當作是家人,而不是什麽殺手,抑或是其他的工具人。

  他會關心她的方方面面,小到為她包扎傷口,大到教育她哪些事情應該做,哪些事情不應該做。

  甚至遇到危險他會主動擋在蘇楪瞳前面——明明自己已經成為幾乎無敵的殺手。

  “他們都害怕我,你不害怕我嗎?”女孩坐在男孩旁邊,耀武揚威似的揮了揮拳頭。

  怎料小男孩摸了摸女孩的頭,笑得很溫柔:“你是家人啊,我為什麽要害怕自己的家人呢?”

  於是大家驚訝地發現,在祁憐嶼身旁的蘇楪瞳無比正常,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個普普通通的漂亮女孩。

  但是現在,漂亮女孩的獠牙藏不住了,因為最重要的人不見了。

  她仿佛再次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個冰原,自己的母親將她遺棄在漫天的風雪中,任由她的四肢和右眼凍到潰爛,凍到脫落。

  自己還傻傻地等在原地,以為那個女人會回來找她。

  蘇楪瞳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閉上眼,四周嘈雜的聲音仿佛在漸漸遠離。

  全都去死!

  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所有自我約束的欲望都被漫天的憤恨淹沒。

  全都去死!全都去死!全都去死!

  ***

  “散開,散開!”

  由九曲和星空樓組成的聯合部隊包圍了整個區域,粗暴地驅散著人群。

  他們全服武裝,身著如同宇航員一般的戰鬥服,顏色是區別他們隸屬的唯一標準。

  九曲為橙色,而星空樓為藍色。

  人群似乎也對這兩個顏色極為敏感,這些士兵一出現,他們立馬作鳥獸散。

  “指揮中心,這裡是銀河特種作戰部隊,我們正在逐漸控制目標區域。”

  “收到。”

  指揮室裡,一位衣裝筆挺的男子答道。

  “上司有令,務必仔細檢查現場,驅散無關人群,一有發現立刻回報。”男子說。

  “遵命。”士兵答

  男子放下通訊器,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掏出一把小鏡子,檢查著自己的髮型。

  他叫陳四谷,是現任九曲的前線總指揮。

  本來這樣的位置是輪不到他頭上的,但是九曲高層的那些人被弗蘭肯斯坦軍團的覆滅嚇破了膽。

  那些官差一級的候選人推三阻四,借口頻出,機會便落在他這個官差兩級的人頭上。一個個

  陳四谷自然清楚那些老狐狸精為什麽不願意當這個前線總指揮,但是他不在乎。

  什麽“惡魔般的殺手”,“人型絞肉機”等,這些傳聞的出現,足以證明那群人已經像老鼠一樣,不戰而怯,躲在下水道瑟瑟發抖。

  真是丟人。想到這裡,陳四谷的嘴角不禁泛起冷笑,自己真實羞於與這些人為伍。

  他陳四谷爬到這個位置,靠的就是勇氣和謀略。

  從不低估對手的實力,也絕不妄自菲薄。

  現在,他已經做好了重重布置,一旦蘇楪瞳出現,必然是自投羅網。

  至於那個什麽祁憐嶼,估計早就被異獸消化掉了。

  橋本咲田和菈蒂娜竟然還要求去現場勘測是否有什麽“空間異動的殘留”。

  這些喜歡異想天開的蠢貨到底是怎麽坐上CEO這個位置的?

  “看上去完全一片正常啊。”

  這時,他身旁的副官皺著眉頭說。

  陳四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明白副官指的是全息投影中特種部隊傳回來的畫面。

  “可不是嘛。”陳四谷聳聳肩:“反正CEO讓找,咱就替他找就行——”

  話音未落,從全息投影中傳來一陣爭吵。

  “幹什麽!”一位少女躺在地上,不滿地向士兵們嚷道:“我沒有家,這裡就是我平常休息的地方,為什麽要趕我!”

  她蓬頭垢面,衣著襤褸,除了頭頂有兩塊羊角狀的義體外,看上去與那些從C級城市過來的流浪漢別無二致。

  士兵打量著她滿臉髒汙下姣好的五官和窈窕的身段,好言相勸道:“九曲和星空樓要執行公務,煩請移步到別的街道去。.”

  他措辭很客氣,但是著重強調了兩家公司的名字,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然而少女似乎沒有聽明白其中的意味——或者說聽明白了但是壓根不在乎:“不走,你們忙你們的,我躺我的,不行嗎?”

  士兵見狀,歎了口氣,掏出一把口徑碩大的手槍,抵住她的額頭:“三個數,離開這裡,3,2,1——”

  倒數還未結束,他突然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是誰!”

  “我靠,她從哪裡冒出來的!”

  “警戒, 警戒!”

  他聽到同伴們大喊,緊接著是整齊的槍械上膛的聲音。

  士兵咽了口唾沫,緩緩轉過頭,對上那一雙眼睛。

  一黑一白,紅瞳深不見底,如同惡魔般閃著凶光。

  “你,你想幹什麽!”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心頭,他大喊一聲,轉身就想跑。

  然而蘇楪瞳的動作更快,一瞬間便將他摁得跪倒在地。

  士兵的膝蓋發出哢嚓一聲脆響,鋼筋鐵骨做的義體竟然被衝擊力生生震碎。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讓在場的其他士兵不禁頭皮發麻。

  “放開他!”一位小隊長厲聲呵斥道:“我們這裡有一千多個人,你要與我們為敵嗎?”

  蘇楪瞳冷眼充耳不聞,一把擰斷了士兵的脖子。

  “第一個。”她輕聲說。

  “混蛋!”小隊長勃然大怒:“給我開火!”

  士兵們應聲祭出自己所有的火力,脈衝束如同一面巨大的網,像蘇楪瞳籠罩過來。

  後者赤足點地,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流浪漢少女的嘴角勾出一抹神秘的弧度,緩緩退到陰影中。

  而眼下無人在意她去了哪裡,因為蘇楪瞳的壓迫感瞬間帶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停火,停火!”小隊長大喊:“不要誤傷自己人!”

  “隊,隊長……”他聽到身旁的士兵顫聲道:“你,你身後——”

  下一秒,一隻手緩緩摸上了他的脖子,那隻手極其的冰冷,如同剛從棺材板裡爬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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