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來吧,伊森,,吸氣,呼氣!一個護士一邊打我的臉一邊喊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口一陣起伏。
“就是這樣,繼續前進,”他鼓勵道。
我試著把注意力集中在護士身上,想弄清楚自己在哪裡,但一切都感覺不對勁。我從未爛醉如泥,但我想這就是當時的感覺,我的發現是我行動遲緩,幾乎不能動,眼睛無法聚焦,
我說不出話來我還隱約意識到我的頭上纏著繃帶。
“不要抗拒它。你只是感覺到了全身麻醉。它很快就會消失的。別睡覺,好嗎?護士說……
…我的身體搖晃著,好像受到了打擊,拉著我走出了夢境。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我意識到我是在我的公寓裡,躺在前門旁邊的地板上。
我沒在醫院那裡這只是我反覆做的噩夢之一,我從16歲時做的腦部手術中醒來。
我清楚地記得那些日子,雖然我希望我不記得了。
腦部手術治好了我的癲癇和周期性健忘症。然而,它也影響了我的主要和次要運動功能。康復後,我日複一日地接受心裡治療和物理治療的康復訓練。這是令人痛苦的經歷和極其令人沮喪。
我從噩夢和那段最不愉快的回憶中掙扎著,不知道昨晚我靠著門坐了多少個小時才睡著。我渾身僵硬、酸痛,但並不嚴重,因為我經常睡在大樓的混凝土屋頂上。
昨晚,我還在為奈子臉上那不安、痛苦的表情所折磨,對食物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喝了一杯水,扔了幾塊水果和一瓶水到我的背包裡。我沒有帶午飯的食物,因為我想我也沒有心情吃午飯。
做完這些,我離開公寓去上班。通常走到那裡需要15分鍾,但我把時間延長到了半小時,這樣我就不會早到。
我今天沒興趣和任何人說話,尤其是當著他的面,庫珀。
我走著走著,心裡一直想著奈子,想著我告訴她我要結婚了,我和一個美麗而神秘的女孩度過了一個完美的夜晚,結果卻變壞了。她這樣的反應可能意味著她對我有感覺,我結婚的消息讓她很傷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此強烈的反應讓我感到驚訝,因為我們才認識幾天。她當然明白,我們的關系從此將無路可走。
我能成為她不跟岡田議員一起離開紐霍姆的理由嗎?這聽起來不太可能,但當我考慮了所有的證據後,我意識到這是有可能的。
當我看到金中尉在回收站門口等我的時候,我仍然沉浸在這種精神的泥潭中,他一臉凶相。今天不會是好日子。
“瓊斯,你昨晚耍了什麽花招,”我走到他跟前時,他惡狠狠地說。
我心裡還是有些難受,沒有心情安慰他。“對不起,中尉,但我被拘留了,”我回答,語氣近乎傲慢。
我父親非常不高興。今晚別乾這種蠢事了,聽到了嗎?”
“我會按照安排去的,先生。”我向他保證。
“你最好是。現在跳上你的卡車,我們走吧。”
當我走向我的隊友時,邁克爾看到了我嚴肅的表情,揚起了眉毛。我只是聳聳肩作為回應。我沒打算在其他人面前說什麽。
“好了,拾荒者,把他們從後面裝進卡車!”庫珀一邊把手伸向駕駛座的門,一邊命令道。
“我們是搜索者,不是撿破爛的。”矮子抗議道。
“水壺不管叫什麽名字都是水壺,矮子。
我們走進一座死氣沉沉的城市,在腐朽的廢墟中尋找廢金屬。稱我們為“搜索者”只是一些上層試圖讓我們高估自己。現在,我們走吧。”
在平常的日子裡,我會對庫珀輕蔑的評論提出異議,但我沒有勇氣這麽做。我爬到他旁邊,我們向城門出發,大毒蛇在我們後面咆哮。
正如我所料,沒有奈子的蹤跡。
出城後,庫珀開車帶我們往東走,跟他昨天走的一模一樣。我們慢慢地沿著德雷伯街行駛,然後向中央商務區駛去。我們經過生鏽的汽車和卡車,穿過灌木叢和野草,這些野草在道路和人行道上的每一個裂縫中茂盛地生長著,直到我們到達昨天開工的餐館。
庫珀把卡車倒到水泥台階上,我們爬了出來,系上了安全帶。守衛們把“大毒蛇”停在街道中央,一名列兵從車頂艙口跳出來操作機關槍,而金和另一名列兵從車的後門下了車。他們掃視了一下街道,宣布徹底的調查已經完成,並讓我們開始工作。
“大衛,你跟我上樓去,”庫珀厲聲說,“你們三個把廚房地板上的鉛布撕下來。”
邁克爾揮舞著他的大錘,我和矮子拿著撬棍,我們慢悠悠地走上混凝土台階,進入了餐廳門廳的外廊。所有的窗戶都不見了,客服櫃台的木架也腐爛了,塑料頂蓋躺在地板上,上面鋪滿了樹葉、樹枝、泥土和天花板上脫落的灰泥。我們穿過餐廳,那裡比門廳更亂。木桌已經腐爛得很厲害了——大部分桌腿都塌了,椅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大塊的灰泥落在所有的東西上,到處都散發著霉味。
矮子打開手電筒,把我們帶到了後面的大廚房,我們停下來查看了一下前一天的工作。搬完可以搬的烤箱和長凳後,我們撕掉了大部分髒得令人作嘔的油氈地磚,這樣我們就可以抽出下面又髒又薄的鉛板。鉛板是商業廚房中常見的防水系統。
幾公斤的鉛被卷起,但我們隻走了一段路。
我抓起矮子的手電筒,來回地掃著,一邊考慮著該先掃哪一塊地板,這時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等一下,夥計們。”我平靜地說,現在已經不是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我們周圍的環境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個房間被人稍微動過一下手腳。“我不記得昨天看到冷庫門是開著的,我肯定我們把那些鉛卷放在冰箱門前面,而不是旁邊。”
邁克爾舉起他的大錘,我們盡可能悄悄地走近冷凍庫。突然,庫珀開始尖叫:“斯克爾!接著是他沉重的靴子重重地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就在同一時刻,冷庫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可怕的斯克爾幽靈衝進了房間,閃爍的火把和從頭骨頭盔兩側伸出的牛角使他更加恐怖。斯克爾看起來就像一個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它也是我見過的最大的一隻。他一邊罵著髒話一邊揮舞著改裝過的斧頭向我們衝來。
小矮子和邁克爾震驚地向後倒了下去,但我注意到他是在找時機揮杆打邁克爾,而不是我。所以我做了斯克爾最不希望我做的事。我撞進他的懷裡,用撬棍刺向他的喉嚨。不幸的是,他粗壯的手臂擋住了我的方向,使我無法瞄準,導致那一擊從他那保護著頭骨的臉上掠過。
好消息是,我的攻擊給了邁克爾恢復平衡的時間,他向前一步,用他的大錘狠狠地砸向了斯克爾的頭。他戴的人類頭骨作為頭盔爆炸了,他砰的一聲倒下了。
然而,還沒等我們松一口氣,廚房後面的門就被撞開了,燦爛的陽光——還有另外兩顆太陽——照進了房間。
“快跑!”我叫道。
矮子和邁克爾不需要任何廢話就衝出了廚房,而我在後面。
一小一大兩隻的斯克爾追趕著我——這又是兩隻噩夢般的食屍鬼,在我的余生中一直在我的夢中出沒。
當我衝進餐廳時,一顆弩箭離我的頭只有幾英寸之遙,射中了遠處的牆壁。我回頭瞥了一眼,看到小斯克爾就在我後面一步,伸出手來抓我,我叫了起來。我一邊向右撲去,一邊扭向左邊,把撬棍弄倒了。它擊中了我的追擊者的右臂,折斷了骨甲,可能也折斷了他們的手臂。
令我吃驚的是,一個女人痛苦地尖叫著,說出一連串的髒話,如果我不是在這樣可怕的情況下,我會臉紅的——較小的斯克爾是女性!
為了不讓這個驚人的發現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恢復了平衡,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把她撞到一張半塌的桌子上。 我本想接著用撬棍再打一次,但當更大的斯克爾從廚房衝出來時,我決定放棄這個特別的行動計劃。
我轉身追趕著矮子和邁克爾,不時回頭看一眼,以確保他沒有追上我。
我和隊友們衝出昏暗的餐廳,來到陽光明媚的街道上。與此同時,看守人操作著“大毒蛇”的車頂機關槍,向街道另一邊的一個目標開火。
金向我們衝過來,拿著槍,“別管卡車了,上‘大毒蛇’吧!”
“都小心點,”我們繞著卡車跑向守護者的車子時,我對矮子和邁克爾喊道,“他們把我們包圍了!”
聽到身後一陣機關槍的轟鳴聲,我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金擊斃了在餐廳裡追擊我們的斯克爾,我松了一口氣。
我們急忙跑到“大毒蛇”的後面,那裡有一個守衛,一隻手扶著門,另一隻手拿著他的奧斯特爾突擊步槍。
小矮子和邁克爾爬進車裡,坐在庫珀旁邊,庫珀坐在駕駛座後面。
“大衛在哪裡?”我一邊問道,一邊把一隻腳伸進了“大毒蛇”車裡。
庫珀拒絕直視我的目光,“我不知道,前一分鍾他還在我身後,下一分鍾就不見了。”
“你把他丟下了?”我難以置信地問,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庫珀瞥了我一眼,臉上帶著內疚和恐懼。
我想我猶豫了一秒鍾,然後他說的話在我腦海中爆炸了。
斯克爾抓住了大衛!我的隊友和朋友被那些可惡的家夥抓住了,毫無疑問,他們現在正把他帶到一個比死亡更糟糕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