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四米高、向外彎曲的混凝土牆,頂部有尖刺和帶刺的鐵絲,環繞著整個城鎮。整個城鎮只有三個出入口,每個出入口都有兩扇高高的金屬門,很少打開。
唯一獲準離開城鎮的人是搜索者和守護者,而後者很少離開。還有一些只有一人高的秘密出入口,這些出口的混凝土門在關閉時與牆壁齊平。有天晚上我用雙筒望遠鏡偷窺的時候看到守護者們在使用。
我們在大門口停了下來,好讓邁克爾給警衛看我們的證件。他們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然後慢悠悠地走下來,和後面跟著我們的守護者交談。
通過後視鏡,我看到他們和金中士談了幾分鍾,然後他們把文件還給了我們。
門在上油好的鉸鏈上慢慢地打開了,邁克爾終於把車開出了紐霍姆,守護者的g旅行車緊跟在後面。
我們穿過了紐霍姆周圍250米寬的無人區。城鎮周圍的所有建築都被拆除了,這樣任何人接近都會被城牆上的瞭望塔看到。
前往維多利亞街,我們進入了北墨爾本安靜而空曠的街道。慢慢腐爛的建築物被灌木、攀緣植物、樹木和野草所覆蓋。
鏽跡斑斑的汽車殘骸也散落在道路上,但數量不多。大多數從炸彈中幸存下來的市民在水、氣和電被切斷後逃到了鄉下。可悲的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死於饑餓、營養不良和疾病。未被轟炸的鄉村城鎮無法應付湧入的200多萬人。
這個地區的建築相對完好,不過大部分的窗戶不是被炸彈炸碎,就是被破壞者或搜索者砸碎。一個世紀前襲擊墨爾本的核彈肯定是搞錯了坐標,因為它落在了東南郊區,而城市的中央商務區幾乎沒有受到影響。
我現在可以看到它了,它支配著我們前方的天際線,是各種各樣的摩天大樓,高度和設計各不相同。我們只在那裡冒險過幾次,因為很多建築看起來都不安全。更不用說裡面還有“東西”。我不願給別人加餐。此外,還有很多資源可以從郊區獲取。
開車的時候,我琢磨著矮子說了些什麽。守護者和我們在一起是為了限制我們僅剩的自由。我不知道他說得對不對。也許是我和邁克爾太多疑了。然而,如果他是對的,那就意味著我多年來在學校裡高估了自己的智力和能力,這樣我就可以不及格,得到一份搜索者的工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只有是搜索者的人,才被允許定期離開紐荷明,我需要這種自由。搜索是我唯一感到自由和充滿活力的時候。只有在這裡,我才能使用我的特殊能力,而不會有被抓住的危險。唉,都怪這些守護者,情況不再是這樣了。
也許是時候重新審視我最初的計劃了:在一次外出搜索時擅離職守,再也不回來。然而,最初導致我擱置這個計劃的情況仍然存在——我的妹妹病了,而我是我們家唯一一個願意反對這個制度來幫助她的人。我確信,如果我不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給她送營養棒的話,她的健康狀況會繼續惡化。
我一直這麽跟自己說。事實是她沒怎麽吃我給她帶的東西。她什麽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