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婆婆

　　隨後，

　　林譚來到病房門口，把香燭、蘋果擺在門口，點燃香燭。

　　老婆婆笑了起來，她這一笑不打緊，把林譚嚇得不輕。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直面看著老婆婆還是有點膽小的。她穿著褶皺黑色老人家的衣服，臉上皺紋溝壑，老人斑遍布，手臂如同枯骨，滿眼透著死亡、邪惡、腐爛的氣息。

　　她張開沒有牙齒的嘴巴說道，“你看得見我?”

　　林譚沒有理會她，佯裝鎮定進入廁所。

　　病房的廁所和門口挨近，但是從門口外面是看不到廁所的。

　　他才發現自己心臟跳的很快，後背全都濕了，手腳在不停的發抖。

　　‘我靠，要是看不到還沒什麽。現在看到了，想象一下，要是有個老婆婆每天都在你病房前盯著你看，還不得把膽汁都嚇出來了。’

　　‘剛剛那種瘮人的表情和詭異的微笑，就足夠讓我嚇得半死了。希望我做的這些能讓她離開這裡。’

　　林譚平複心情，拿著臉盆，在裡面燒一些冥幣、紙錢。

　　“走吧，安心的走吧。”林譚嘴裡不停念叨。

　　突然，

　　燒乾的紙灰猶如被旋風卷起，白煙和紙灰直逼林譚，他被嗆到了，口鼻都是燒糊的味道。

　　“咳咳咳。”

　　那陣旋風把紙灰白煙卷出廁所，帶上病房門口的香燭煙，隨即進入老婆婆的嘴巴裡。

　　“既然你為了我做這一切，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門外傳來恐怖沙啞的聲音。

　　原來，老婆婆過來住院，兒女們卻都跑光了，沒人陪護，也沒人付錢。很快，醫院減少老婆婆用藥治療。不久，老婆婆就去世了，屍體沒人認領，一直放在太平間。後來，老婆婆就一直在這裡，讓患者傷口再次裂開，讓醫生護士心神不寧。

　　“有了這點香燭紙錢，我也就能離開這裡了。”她說道。“謝謝你，小夥子。”

　　等林譚澆滅火，再出來老婆婆已經不見了。

　　“真是可憐的婆婆。”他搖搖頭。

　　這時，宋冰義迎面撞上林譚，他趁著午休過來看望。

　　林譚手裡拿著剛燒完的紙錢冥幣的臉盆，腳下有還沒燒完的香燭和蘋果。

　　“喲。”林譚一臉痛苦。

　　“沒事吧，沒看著你，你怎麽站在門口。”宋冰義接過林譚手中的臉盆，扶著他。

　　“來來來，慢點，回床上躺著。”

　　宋冰義看著臉盆中的灰燼和門口的東西，

　　“你這是搞的哪一出?”

　　林譚捂著肚子，帶上痛苦面具，“避避邪嘛！”

　　“真是抱歉，撞到了你。”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醒過來，來看看你。只不過，你也知道，隊裡現在忙，我就作代表過來。隊長說啦，你得盡快歸隊！”

　　兩人相視一笑。

　　林譚怎麽會不知道，這是宋哥的客套話。宋哥一直以來都是緩解隊裡尷尬的氣氛的人，很多次都是幫自己圓場。

　　自己不受隊長楊慧，陸哥的待見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他們不來看我很正常。

　　老塗人還行，就是太老實，肯定攬了很多工作。

　　宋哥人不錯，但是對於我能力不行還是有點不喜歡的，這不能怪他。不過他人愛交朋友，為人也樂於助人，所以他來看我也不意外。

　　“楊隊希望我被調走吧，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林譚不甘心問道。

　　“這看你說的。那哪能啊?你現在負傷的英雄，我們還等你回來一起抓方某呢！”

　　宋冰義拍著林譚的肩膀，他穿著一件淺色條紋上衣，筆挺西褲，手表和皮鞋都發光。他是一個裡子面子都會照顧得到的人。

　　宋冰義心裡想到:你說你抓不到人就別上了，弄得自己受傷不說，整個大隊跟著挨批評。隊長已經打報告，要掉你離隊。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林譚捕捉到他的想法，有點怒氣，但是沒有表露出來。不給自己請功就算了，還要把自己調走。

　　“方某還沒有抓到?”

　　“是呀，你受傷後，他就消失了。也難怪，那天大雨，監控能看到的畫面太少，根本查不到他跑去哪裡躲了。”

　　“楊隊下了命令，以打鐵街輻射整個市區，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宋冰義繼續說。

　　“兩天過去一無所獲，你說我們年輕人還頂著住，老塗一把年紀了，怎麽跟得上。”

　　“都怪我，沒能抓住他。”林譚後悔道。

　　“這哪能怪你，都是我們布置不當，你說，我們不關掉對講機不就好了。”

　　“對了，你們當時為什麽關掉對講機。”林譚質問，“我想呼叫你們都不行。”

　　“這就不提了吧！”

　　林譚生氣的說:“你們真是太過分了！說不定就能抓到方某，也不至於現在還找不到他。”

　　“對對對，我們錯了。這不是被上面批評了?隊長還背著處分，等著找到方某一起處理！”宋冰義解釋道。

　　“你們現在查到哪裡了?有沒有什麽頭緒！”

　　林譚關心的還是案子。

　　“找了兩天才找了這個城市的百分之一，一點眉目都沒有。”

　　“說不定我有辦法。”

　　“你?什麽辦法?”宋冰義疑惑問道。

　　“宋哥，你可以把捅我的那把水果刀給我帶過來嗎?”

　　“你要那刀幹什麽?”

　　“我在昏迷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方某說買了刀打算去哪裡…沒想到現在卻用了的話。”

　　林譚繼續說:“我想，我要是再看到那把刀，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林譚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其實他想碰碰那把刀，看看能不能感知到方某的藏身之處。

　　“你真的聽到啦?看來我今天沒白來。”宋冰義激動道，“可是那把刀是已經送到證物科去了，要拿到不容易。”

　　“想破案就送過來吧。”

　　“要不你再仔細想想，真不好拿！”

　　“只有看到那把刀才能想起來！”林譚堅定說道。

　　“就這麽堅決，一定得看刀?”宋冰義疑惑的問。這小子不會想搞什麽古怪吧，剛才看到他在那裡祭拜什麽，神神秘秘的。

　　“對的。”林譚感知到宋冰義的疑惑，他總不能說他會心靈感應、閃靈之類的能力吧?

　　“我不敢保證我能拿出來。 要是拿到了就過來給你。”宋冰義勉強著說。

　　“對了，你好好休息，我得出去排查了，這還是抽空過來的，你盡快歸隊啊！”

　　“好嘞！”

　　‘沒有人希望林譚歸隊，但是，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贏得別人的信賴，他要讓他們看看，自己也是能夠破案的。’目送完宋哥走後，他對自己說。

　　……

　　“我看他搞的有模有樣的，要不我們也搞搞?我最近一個月總感覺我在家裡的東西被挪動，莫名其妙的變少了或者不見了。總覺得有人在家裡。”拳擊手對他的老婆說。

　　“搞什麽搞，”大波浪心虛說道，“都被我收拾扔掉了，你那些亂扔的東西。別整天疑神疑鬼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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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譚正想捕捉大波浪的想法，看看她是否閃過一絲有趣的畫面或者想法。不過他這次什麽都沒有感應到，而且他的眼皮很沉，腦袋晃晃悠悠的，很疲憊。

　　也許是自己能力使用過度了吧?從他一開始獲得能力，四面八方的聲音畫面攪得他心神不寧，到他竭盡力氣送門口的老婆婆走。

　　他現在什麽都感應不到，腦袋一片空白，他隻想睡覺。

　　說著，他迷迷糊糊直愣愣的躺下。

　　大波浪感到很奇怪，2號床的病人總是往她這邊盯著看，好像要看透她似的，或者說他知道些什麽事情似的，她感到無比的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剛才，他又盯著我看了，然後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