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系死了,死在了皇甫家的柴房裡,這下子,皇甫家怕是真的要和十大惡人不死不休了,不對,現在只剩下九個惡人了。
皇甫玉書的臉色很差,他不怕十大惡人,坦白講,真要是用硬實力硬碰硬,他皇甫家能把這十個老賊一人殺上三四遍。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皇甫世家不怕人家打上門,就怕有那暗地裡的老鼠在偷偷摸摸地算計他們。
陸寒江很知趣的告辭了,皇甫玉書也沒有留,他現在有太多的麻煩要處理了。
現在雖然預定的釣餌沒了,但是陸寒江卻意外收獲了更好的,一個死的張不系,可要比活的強太多了。
只是究竟會是誰在算計皇甫家呢,陸寒江想了想,暫時沒有什麽頭緒,於是便給左升平去了一點消息。
......
話說另一邊,十大惡人聲勢赫赫,他們十人平時也不是日日都聚在一塊,此次下江南,也是三兩結伴而來。
待得最後一騎趕至,為首那一身短衣粗布的漢子才笑著起身。
他名為衛蒙,十大惡人排行第一,也是其他九人的結義大哥。
十大惡人各有長短,只有這老大是例外,他什麽都會一些,可偏偏都不精通,能夠佔據大哥之位,全靠他為人仗義,肯為兄弟兩肋插刀。
這麽些年來,不論其他幾個弟兄,心裡面有了什麽小九九,他這個當哥哥的,選擇的永遠都是包容,這也就是他為什麽能夠當大哥。
要說到作惡,其實衛蒙倒沒有乾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只是每次他的弟弟們鬧出事了,他這個做大哥的,都會出面收拾。
久而久之,這幾個弟弟乾的壞事,多多少少也都算了一份到他頭上,這才成就了他魔道的名聲。
十人在一處隱蔽的山林相聚,衛蒙拿出酒水分與眾弟兄,沉聲道:“各位兄弟,強龍不壓地頭蛇,但事關老九,便是那刀山火海,我們也要去闖一闖。”
“大哥說得對!”
“掀了他皇甫家的威風!”
“明日便叫他知道我們兄弟的厲害!”
幾人說得那是囂張絕倫,仿佛將那三大世家視若無物,他們的自信來源於自己的名聲,也來源於自己的實力。
多年來他們縱橫江湖,硬點子也遇到過,但只要十人一起出手,總是能夠化險為夷。
幾人推杯換盞的,好不快活,就是心有憂慮,幾杯酒下肚,也都將其拋在了腦後,左升平見氣氛差不多,便作勢起身。
“老七,幹什麽去?”其中一兄弟詫異地看向他。
左升平嘿嘿一笑:“聽說這江南的姑娘溫柔似水,難得來上一躺,怎麽能不去見見世面。”
此話一出,當即便有幾個人面露不虞,卻也有跟著起哄的,最後還是大哥衛蒙開口:“老七,若是遇見了知趣的,別忘了回來給哥哥們說道說道。”
“哈哈,大哥放心,小弟心裡清楚。”
左升平縱身而去,衛蒙繼續招呼其他弟兄飲酒,這件事只是個小插曲而已。
離了兄弟們的左升平,一路疾行,趕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面館,一錠銀子甩給那店家,又對他言語暗示一番,那人便將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左升平張開一看,暗罵了幾句,又是打馬出城,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尋到了見面的地點,竟是一處墳塋。
他啐了一聲晦氣,對正在墳前燒紙錢的陸寒江,開口就是抱怨道:“老陸,你這挑的是什麽鬼地方。
” “地平向陽,依山傍水,這地可不便宜。”陸寒江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可去你的吧,又不是皇帝老子,誰沒事活著的時候給自己挑墳。”左老七左右看了看,渾身地不自在。
“一路上,乾淨吧。”
“我辦事你放心。”
“那便好。”陸寒江把紙錢往墳前盡數一丟,拍拍手起身。
這邊他自顧自地做事,那邊左升平已經沒耐心打啞謎,急不可耐地問道:“老陸,說說清楚,老九他怎麽回事,是不是皇甫家又憋著什麽壞。”
陸寒江傳給他的消息上說,張不系有變,他這才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
“你那九弟,他啊,”陸寒江轉過身,一聳肩:“其實沒什麽事,在皇甫家住的還行。”
“.....老陸你玩什麽鬼把戲!”
左升平確實有些生氣了,他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聽這一句廢話?比起陸寒江把他耍著玩,他更相信對方是話裡有話。
“老陸,是不是老九他,打算把我們哥幾個給賣了?”左升平忽然想到了這一可能,神色有些陰冷地說道。
陸寒江先是一愣,旋即大笑出聲:“老七,你怎麽會這麽想,那可是伱的結義兄弟。”
“知人知面不知心,除了大哥,誰知道那幾個家夥心裡在謀算些什麽呢,”左升平冷笑一聲,諷刺道:“說不定就有那打算拿兄弟人頭去給皇甫家示好的孬種。”
“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老七,你對你的大哥十分敬重,我怎麽知道我沒有被你賣了呢。”陸寒江語出驚人地道。
“老陸,你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啊。”
左升平十分不解地看著陸寒江,好半天才開口說道:“咱們都是一類人,這種事情便是至交親朋都不會說出口,你在擔心什麽。”
“那便好,開個玩笑,老七,別介意。”
說著,陸寒江面色微沉:“實話跟你說吧,老七,你的九弟已經歸天了。”
“你說什麽?”左升平悚然一驚,張不系死了可不是小事,他神思敏捷,一瞬間便覺察到不會是皇甫家動的手,他們要殺人早殺了,何必先綁回家再動手,多此一舉。
這裡面有人暗地裡動手腳!是針對皇甫家,還是衝著他們十兄弟來的?!
“張老九已死,此事若傳出,你們兄弟將來恐怕也會麻煩不斷。”陸寒江說道。
“怕不止如此吧,這事何必勞你親自來一趟,”左升平面露嘲諷地看向陸寒江,道:“老陸你這是在敲打我啊,咱們的關系不暴露則已,一旦事發你這千戶也到頭了。”
“老七,你是明白人,這個秘密我希望你能夠永遠保守。”
“放心,有個千戶罩著多少人求都求不來,老子又豈會去做那損人不利己的蠢事,”左升平嗤笑一聲:“老陸,你現在這模樣,可越來越像那官老爺了,讓人惡心地很。”
“我就把這句話當作稱讚吧。”
陸寒江微微一笑,冷不丁地忽然一掌拍向左升平。
左升平一生為人謹慎,防人之心時刻牢記,雖然驚訝於陸寒江的決絕,但他也不是沒有防備,反手一掌回敬。
兩掌相接,左升平驟然色變,陸寒江的掌風奇強,幾近妖魔,隻一瞬他的手骨便被震碎,內勁迅速蔓延全身,他一口鮮血噴出,破布一樣的身子向後摔落在地。
“陸寒江,你——”
“老七,你說對,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所以死在我手上,你可以瞑目了。”
不帶一絲猶疑,陸寒江飛起一腳踩在左升平胸口,直接震斷他的心脈,了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