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天道三劍,這口氣不小啊,大哥,你走南闖北地見得多,給兄弟們說說。”
小弟們使勁吹捧,為首大哥很是受用,開口便道:“說你們不入流,還真是沒說錯,混了這麽些年,連人家的武功路數都打探不清,哪天被殺了也是個糊塗鬼。”
“嘿嘿,大哥教訓的是,小弟日後定會上心,快給俺們說說。”
為首大哥頂著一張酒紅上頭的臉,說道:“要說這天人三劍,就不得不提一嘴皇甫家發跡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們不過是江南一普通富戶,得虧那皇甫家的老祖宗耐不住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跑去那武當學藝,這才有了現下的江湖皇甫家,”
獨眼漢子驚異道:“咦,這皇甫家居然和武當還有這緣分,那這,豈不是以後皇甫家見了武當那些牛鼻子,都得低著頭?”
“倒也不至於,”為首漢子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地道:“那皇甫家的老祖宗,雖然有心學藝,卻偏偏是個榆木腦袋,在武當山三年,不過是個外門弟子,學的都是些粗淺的手腳武功。”
“不會吧,不是人人都說,皇甫家代代都是英雄豪傑嗎?”
“廢話,你沒事會把自家祖宗的糗事到處說嗎!”
那漢子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繼續說道:“不過那皇甫家老祖宗,倒也不是廢物,這機緣還是有的,說是那天,武當的掌教見到他三年都沒有長進,實在難堪教學,便上前去,用拂塵在他腦袋上打了三下,那皇甫老祖宗苦思冥想,終於領會其中奧秘,於是在半夜三更,去尋了那掌教。”
“不對吧,大哥,”壯漢子納悶地抓抓頭髮,道:“這故事有點耳熟啊,好像在哪個書攤上聽過,裡邊被打腦袋的好像不姓皇甫吧。”
“閉嘴!你懂個啥!還想不想聽故事!”
“就是,還不快些住嘴!嘿嘿,大哥,您接著說。”
被兩人一頓懟,壯漢子悶悶地縮了腦袋,只聽那為首的漢子接著說道:“傳說那皇家家老祖宗,從武當掌教那得到了一卷神功秘籍,從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武功進步便是旁人拍馬都趕不上。”
獨眼漢子疑惑問道:“大哥,這裡有問題吧,難不成這皇甫家老祖宗,都拿了人家的神功秘籍,武當還能放他跑了不成?”
為首的漢子哈哈一笑,說道:“你還說對了,就是武當放他走的,說是那皇甫家的老祖宗,學了那神功秘籍之後,對武當的其他功夫都不屑一顧,據說那掌教本還想收其為弟子,但見他如此心性,便索性早些打發他下山了。”
“這,這武當山豈不是吃了大虧?白給人卷走了一套神功?”獨眼漢子聽得心裡癢癢,怎麽他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所以說,這人呐,若是沒有機緣,一輩子就是這個。”漢子比了比小拇指,一臉的唏噓。
見大哥的故事講完了,那壯漢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那你說的那個什麽天道三劍,就是皇甫家從武當山拿到的神功?”
“不錯,傳聞這套劍訣共有三層,劍招之中蘊含天地至理,練至第三層便可破天下萬般武功,不過,自那發跡的老祖宗之後,歷代皇甫家家主,至多都只能練到第二層。”
“哪怕他作甚!”
“笨!就是因為這皇甫玉書多年韜光養晦,一出手便拿下了刀王和十大惡人,大夥都猜測,他是不是練到了天道三劍第三層,打算踩著魔道立威,爭一爭那武林盟主的位置!這才不敢輕易下手!”
如這三人這般,
來了江南地界的魔道,大多都是這樣的想的,皇甫家老祖宗那一代的故事,流傳下來大都如那神話傳說,天道三劍具體有多少威能誰都不知道。 魔道中人只是狂,不是蠢,已經有不少沒眼力見的家夥躺在皇甫家的院子裡了,沒有金鋼鑽兒,不攬瓷器活,幾個大佬不出手,下面的人至多對那些落單的江湖人下手。
......
其實不止是魔道,連正道的諸位人士,都是十分積極地去拜訪皇甫玉書,希望從他嘴裡套出些話來,好安一安人心。
“皇甫大俠,我老張是個粗人,不懂那些個大事,今天來就想要您一句話,這外邊的魔道猖獗,伱皇甫家管是不管!”
這脾氣火爆的漢子,乃是四海鏢局的總鏢頭,他姓張,單名一個讓字,可做事從來都與這個字反著來的,他接下祖上的鏢局生意,一刀一刀,讓這四海兩字名副其實。
今天這皇甫家裡,不止是這張讓,還有其他幾人,如莊嚴觀的無為道人,背著一把木劍,雕塑一樣地坐在下方品茶,目光卻一轉不轉地看著那皇甫玉書。
還有這靜心庵的清音師父,寶相莊嚴地坐在一旁,眉宇間卻總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慮。
江南地界的龍頭人物,此刻都匯集在皇甫家的莊園裡,不是他們不願意守著自己的基業抗魔,而是現實太殘酷,憑借他們根本守不住。
一開始想著,和皇甫家聯起手來,不敢說拒敵於江南之外,但起碼不能讓人家摁在家門口錘吧?
皇甫家的表現讓他們大為失望,居然真的就縮在家裡不敢出去,他們百年傳承,家大業大耗得起,這些人可不行。
魔道可不是什麽善人,這些江南地頭蛇的產業,每日都在被魔道關顧,畢竟魔道也是要吃飯的。
“張鏢頭,稍安勿躁。”
見到下方的人們一個個都翹首以盼, 皇甫玉書也是站出來說道:“諸位不畏艱險,跋山涉水來援助我皇甫家,這個人情在下領了,我皇甫玉書在此言明,若是此次能擊退魔道,諸位在江南遭受的一切損失,都由我皇甫家來補上。”
此話一處,那些剛剛還著急忙慌的人,立刻就安靜了,站在外邊的那些個江湖散人,不由得高呼皇甫家仗義。
那張讓也是紅了臉,他坐回位置上,心虛地道:“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皇甫大俠莫要誤會我心疼那些身外之物,只是這魔道肆虐,實在讓我等面上無光......在下一時氣惱,失了分寸,見諒。”
說著,對那皇甫玉書拱拱手。
皇甫玉書也不為難他,隨口一句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可是他這裡是過去了,外邊那些產業又不長腿,這可過不去。
魔道就差這臨門一腳的,卻畏畏縮縮的,搞得錦衣衛也很鬱悶,真當朝廷錢多的沒地方花,讓這萬把號好人下江南旅遊來了啊。
本來他們是打算著,等局勢有變,正魔激戰正鏖時,一鍋端了,現在魔道縮了,他們可不想白等。
這天,陸寒江就帶著下屬十數人,奔走著。
“大人,前方就是六壬堂的總壇。”邊廣騎著馬,在旁提醒道。
陸寒江有條不紊地下令:“邊廣,你帶人封了他們退路。”
“屬下遵命。”邊廣領命帶人離去。
陸寒江又看向了另一邊的秦羽,他客氣地笑著:“副千戶,辛苦一躺吧,斯文點,一個活口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