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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養仙途》第670章 10年
智殿深處。

書房內,盧通坐在桌邊,一邊翻看良妖商會的名冊,一邊複述不久前和秦宗的交談。

“秦宗提議‘還商於民’、‘休息養民’,你覺得如何?”

典四兒許久沒有言語。

盧通翻看了許久,心中逐漸暗驚。

早知道良妖商會勢力不小,可是看過名冊才知道究竟到了哪種地步。

大到丹、器、符,小到米、煙、茶,所有東西無所不包。

其中直屬人手,姓名登入名冊的大小掌櫃、夥計等一共四千余人。此外,各城、各鎮的大小商戶等一共八百余家。

另外還有附屬於商會的礦場、藥田等。

他耳邊又響起了秦宗的話。

官、商、小人,如此多的人,一層層盤剝,其中損耗必然不是小數目。

典四兒突然開口,道:“這種事歷來都是如此。”

盧通抬頭看去。

典四兒道:“讓人辦事不容易,只要可以把事情辦成,中間的彎彎繞繞不好太追究。良妖商會幾乎是從頭開始,幾年內可以有如此大的進展,一面是因為萬妖、遵天等外力,還有一面就是其中獲利不小,人心可用。管得太嚴、查得太清,反倒適得其反。”

“嗯。”

盧通合上冊子,察覺到了一股力不從心。

一國之事,著實複雜。

國與官,官與民,國與民,國事有內、外,官中又有六殿、百山、各池、神墟。

一樁樁事情,沒有答桉,只能自己去摸索。

典四兒神色低落,道:“若是覺得不妥,我可以把智殿讓給秦宗。”

“我可沒有那麽湖塗。”

盧通搖了搖頭,起身走過去,道:“什麽地上結什麽果,秦宗說的很對,可惜不適合良妖正國,起碼不適合現在。”

大敵環繞,朝不保夕。

良妖正國急需的正是掠奪一國之力,盡可能的積蓄實力,其中即使有些齷齪,只要利大於弊就可以施行。

典四兒道:“我知道下面人私貪小利,這種事不是一兩個人,不好深究過往,以後我會嚴加管束。”

大事必須化小。

若是追究過往,一旦牽扯出一大片人,非但不能懲一儆百,反而會傷及根基。

盧通沉默了一會兒,道:“不急,最近生意本就不好,不能再添亂子。”

典四兒臉色舒緩一些。

盧通又道:“我準備讓秦宗進入智殿,擔任‘副殿主’,專門負責規范法令、監督商事,你覺得如何?”

“這是義殿的司職,秦宗若是插手豈不是亂了?”

“隻管監察,不插手賞罰。人人都有私心,國商中有的弊病,換成普通商販一樣不會少,只有擺明禁地、亮出刀劍,才能懾服人心。”

“嗯。”

典四兒有些不滿。

秦宗是一個枷鎖,針對的不光是下面人,對她這個殿主也是一樣。

盧通低頭看著典四兒,抬手攬過肩頭,道:“有規矩是好事。疏漏無數,就是因為規矩不全,只能由我們親自奔波。等規矩都立下,我們就可以放下瑣事,安心沉入修行。”

“嗯。”

……

一年年過去,風波漸起。

濟國的“冰山”入水,在水道設卡,征收過路船隻的通行費,走上了當年盧通在堰後島走過的老路;

連舟山和遵天神界結盟,仙船上陸續出現“水神”;

幼狐國內妖花盛開,尤其是和濟國接壤的一側,開滿了山一般大小的“腐龍花”;

血煉、寶國再次交手,在邊界立下上千座“生死擂”,日夜廝殺不休。

明潮、暗流中,良妖正國偷得了半日清閑。

神墟內。

一頭頭怪鳥匍匐在土地上,尖頭、鷹爪、牛腿、牛身,有的肋側還長出一對肉翅,渾身散布著一枚枚巴掌大的稀疏鱗甲。

晚飯時分,一頭頭怪鳥人立而起,蛻下皮毛、鱗爪等變作一件黑袍,胡亂裹在身上。

“老盧,今晚上不上擂台?”

“不上。”

“嘿嘿,多謝了。”

一團亂擠中,許多人從飯棚打上飯,沒有坐在棚裡,而是直接朝土丘走去。

土丘旁多了一個擂台。

一個使者站在台上,手邊擺了一疊赤紅符籙。

盧通坐在台邊。

完榮遠遠走來,也問道:“盧頭兒,你上不上?”

“不上。”

“那好,今晚我也爭一爭‘兩命符’。”

“牛冷也要上。”

“上了更好,早想贏他一次了。”

飯後,夜色漸深,擂台角落點起了四叢篝火。

使者道:“老規矩,連贏五場拿走一枚符籙,誰先上來?”

“我先來!”

完榮第一個跳上擂台。

使者點了點頭,笑著道:“來了個高手,那我再一個硬點子,讓大家看個開門紅。”

“好!”

“讓老盧上!”

使者環視半圈,盯住盧通,道:“老盧,上不上?”

盧通搖了搖頭。

使者道:“三天沒上了,今天還不上?”

盧通再次搖了下頭。

擂台的規矩,連勝五場拿走符籙,其中一人自願,另一人由使者挑選。拒絕登台的,當晚再不能上台。

使者略微錯開視線,盯住旁邊不遠處一人,道:“舒從博,你來吧,今天看一出龍鳳鬥。”

“哼!”

舒從博縱身躍起,半空中化作一頭猙獰烏凋,爪子好似四個鋼勾。

完榮身子一矮,躺倒下去也化作四爪烏凋,雙翅猛地砸向擂台,整個人借力騰起,雙爪探出,摳向舒從博的小腹。

一交手就是殺招。

一片寂靜中,舒從博一邊伸爪抵擋,一邊扇動翅膀騰空而起。

二人都是四爪烏凋。

不過舒從博的身形更瘦,雙翅更大。完榮的身子更長,四爪更加粗壯。

二人一上、一下,互相戒備。

盧通正看向,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回頭看去,只見劇黍站在茶酒棚外。

他悄然退出,朝茶酒棚走去。

棚子後的一間草屋內。

盧通、劇黍分別坐下。

盧通道:“怎麽了?”

劇黍取出一個匣子,道:“又有一批‘兩命符’靈氣潰散近半。”

“哎。”

盧通歎了口氣。

窮有窮的苦,富有富的難。

這些年存了無數兩命符,可是血靈極難保存,即便存入血塔,最多三年潰散的靈氣就會超過一半。

如今的良妖正國,已經奢侈到用兩命符來輔左修行。

血靈可以祭煉妖皮,堪比上等丹藥。

劇黍道:“無功而賞,亦有大害,不能再白白發放好處,必須讓他們‘勞有所得’。”

“你有什麽計策?”

盧通取出茶具沏茶。

劇黍比秦宗更勝幾分,考慮事情十分周全,通常不會隻提問題,卻不給出解決辦法。

劇黍道:“或許可以和血煉國合作,我們派人去打生死擂,既能換來寶物,還能磨煉廝殺,同時也把兩命符發下去。”

盧通沉默了一會兒,道:“血煉、寶國,誰能獲勝?”

“勝負難料。法門上寶國更強,人數上血煉更多,兩國互相消耗,就看誰撐得更久。”

盧通倒了一杯茶,推送過去。

血煉、寶國全部承自寶煉宗。血煉繼承了一眾長老,還有眾多門下弟子。寶國則主要是掌門一脈。

“你說,有沒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機會?”

“很小。”

“為什麽?”

劇黍捧著茶杯,道:“百余年來,戰事已經逐漸明朗。勝負的關隘,一在百姓、二在國主,吞並別國必須二者同時獲勝。血煉、寶國的廝殺雖然慘烈,但是國主、天王等元嬰境沒有出手,我們沒有可乘之機。”

盧通道:“生死擂之事由你做主。”

“是。”

劇黍拱手應下,端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

盧通也喝下一杯,道:“十年到了?”

“嗯。”

“登真國可有大事發生?”

“有兩件不大不小的趣事。”

“哦?”

盧通立馬有了興趣。

這些年,明晃晃的爭鬥太過慘烈,動輒血流千裡、舉族盡滅,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趣事。

劇黍道:“有個小國‘玉仙’國,收留了幾個亡國之主,其中一人勾結玉仙國重臣,奪取了國主之位。”

盧通眼神一沉,並不覺得有趣,反而懷疑劇黍另有所指。

他沒有勾結重臣。

不過成為國主的路子,和這件事有一些相近。

劇黍很快也意識到了,臉色僵了一下,故作鎮定地繼續說道:“此事影響深遠,原本亡國之主很容易找到托身之所,尋找復國的機會。此事之後,各國紛紛驅趕亡國之主,擔心重蹈覆轍。登真國就是如此,一共趕走了六個小國之主。”

“另一件事呢?”

“魔族。”

劇黍立即切換話頭,道:“魔族盯上了登真等國,掘開地脈,破入國土,登真國敗了幾場後,簽下供奉契約,定期供奉糧食、丹藥等。”

盧通笑著搖了搖頭,道:“自珍王倒是找到了肥羊。”

“一時而已。魔劫之後,登真國的弊病已經開始顯露。”

“什麽?”

“官多民少。供奉之物,國主命官員湊齊,官員又命百姓上繳,短短四年百姓的余財已經掏空。後面一步極為緊要,若是走錯了,登真國有亡國之危。”

盧通點了點頭,重新替劇黍添滿一杯。

“章橋呢,他貴為相國,不會看不出凶險,有什麽對策?”

“傳聞章橋在閉關。”

“嗯?”

盧通挑了下眉頭,道:“破入元嬰境?”

“不清楚。”

二人談了許久,盧通走出茶酒棚。

阿霞正蹲在門口,立即站起,問道:“你是誰?”

盧通沒有回應,大步朝土坑走去。

阿霞緊緊跟上去,小聲道:“我看見你進了茶酒棚,還有劇大夫,你到底是誰?”

“盧通。”

阿霞一步落下,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神墟內,每個人都知道兩個姓盧的,一個是老盧,一個是盧通。

有人曾開玩笑,老盧和盧通有關,說不定是血脈後裔,但是沒有一個人當真。

“你……”

阿霞張了張嘴,可是直到盧通消失在黑暗裡,也沒敢再說出一個字。

……

“恭迎良妖正國之主,盧通盧國主!”

登真國,鎮北關外,八名身高丈半的力士抬著一座大輦。八個青衣侍女站在輦前,手裡拿著花籃、金盆、紗帳等。

盧通緩緩落下,徐徐行、執關跟在身後。

執關都囔道:“好光鮮的陣仗,我們怎麽沒有?”

徐徐行拍了一下執關的腦袋,小聲道:“師兄,不可亂說,師尊一向克勤克儉,這是良妖正國的福分。”

“胡說,這是禮殿的事兒,禮殿現在還空著呢,明明就是缺人。”

盧通抖了下眼角,大步走上去。

一個禮官站在前方,道:“請盧國主入輦,國主已經召集百官,在太旋宮設下國宴。”

“好。”

盧通走向輦內。

侍女掀開紗帳,撒出花瓣、香風、水霧等。

芳香沁鼻、涼風吹拂。

盧通坐在長塌上。

侍女放下紗帳。

禮官道:“起輦!”

力氣抬起大輦,踏步登空,大步朝南方飛去。

登真國,彈丸之地,僅相當於一個半堰後島。地方雖小,可是靈地眾多,其中有一座名山“寒真山”。

寒真山, 高千丈,山內天生紋路,山腰之上石頭極寒,每時每刻都在凝聚水汽化作靈水。

盧通遠遠看到一座白頭、黑腳的高山,道:“那便是寒真山?”

“回國主,正是此山。”

禮官擺動拂塵,輦上生出紅、紫、藍、黃等各色煙霞。

“落輦!”

大輦裹著彩煙朝山前落去。

山前,金光滾滾、瑞氣茫茫,一座座寶殿、玉樓散布著青池之上,池中水汽朦朧,開滿了紫、粉、青三色荷花。

盧通眼神閃動。

登真國果真富貴,元象山根本不能與之相比,看起來比當年一頁宗的百柱山還富貴。

“叮冬、吱……”

大輦落下,青蒙蒙的雲霧中飄出一陣絲竹之聲。

雲霧中走出一隊樂女。

“盧國主,有失遠迎,請道友見諒!”

一個身披青袍,袍上綴滿了各色寶珠的中年人緩緩走出,後方簇擁著一群官員。

盧通更加意識到了登真國的富貴,以及官員之多。

僅僅是迎請,一起前來的官員竟然有近百人。上百人全部身穿白袍,袍上綴著大小不一的寶珠,各色光芒閃爍,十分晃眼。

“道友客氣。”

盧通笑了下,道:“登真國盛名不虛,今日盧某大開眼界。”

“哈哈……”

二人正攀談時,突然一陣寒風吹過,靈氣化作一股狂風,朝不遠處的寒真山湧去。

盧通側目望去。

正疑惑時,旁邊一個官員走出,拜倒道:“恭喜國主,賀喜國主,相國成功破境,我登真國又添一位元嬰真人!”

“恭喜國主,賀喜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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