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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第226章 宗師之哀
“吾等同樣如此。”

 有了祈應龍挑頭,剩下幾國的人都站了出來。

 直接將諸多剛剛被抬上來的文武百官都給看懵了。

 這各國使臣到底是想要見誰,怎麽連個名字都不肯說?

 你不說我們怎麽知道你想見誰?

 藏頭露尾,莫非刁難終於是要來了?

 唯有寥寥少數幾個人,心知肚明這群家夥要見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顧擔的存在,真正知曉的人並不多,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有那麽一個人,卻不知曉名諱。

 再加上顧擔一直以來的態度,並不想要顯於人前,故而王莽等人並未大肆宣傳,直接將顧擔的事跡一同嫁接到墨丘的身上,更改一番說辭就算完事兒。

 畢竟顧擔做的事情已經夠多,留下如此的大好局面他們還收拾不了的話,那不如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滾一邊去,換有能力的人來。

 禽厘勝已是宗師,更有國師的身份在,想收拾國內的誰身份和實力都完全夠用,完全不必抬出顧擔,所以自家的文武百官不必知道有顧擔的存在,去給顧擔添堵。

 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必知曉。

 不過這番謎語人一樣的問話,的確掀起了文武百官的敵意,已有文臣眉頭一挑,就想要走出來給這些使臣一點教訓。

 王莽連忙輕咳一聲,沉吟道:“那位.不喜嘈雜,不爭名利。各位如無重要事宜,莫要打擾為妙。如果有重要之事,也可呈上來,朕自會派人轉交。見與不見,非旁人做主。”

 不知內情的文武百官:“?”

 怎麽皇上說話也開始謎語人了?

 看樣子,還真有一個連名字都不肯吐露的人,連皇上都不能做主?

 難不成是某一位性情淡薄宗師級別的人物,德高望重之下,連四國都想要趁機拜會一番?

 “這好吧。”

 祈應龍歎息一聲,眼中劃過失落之色,卻也不敢攪鬧。

 罪己詔後,辭讓了皇帝之位,卸下了一國君主之職責,再趕著夏朝立國之前千裡迢迢的奔赴而來,攜重禮祝賀,不正是想要博得那位存在的好感麽?

 什麽狗屁夏國,他根本就不在乎,在乎的是夏國背後站著的人。

 在未來數代皇帝都要屈服於對方的情況下,提前打好交道無疑是一件至關重要之事。

 結果來倒是來了,禮物也是送了。

 那人卻不在這裡!

 這讓祈應龍心中頗有一種拋媚眼給瞎子看的錯覺,一時間竟有些意興闌珊。

 “還有一事,不知夏皇能否做主?”

 祈應龍不再說話,跟在他身旁的薛聞劍卻是先一步踏出,此時與他齊平,開口問道。

 剛剛沉寂下來的文武百官一聽這話,群情激奮,已經有人開始擼袖子了。

 什麽意思?

 剛剛立國,就問能否做主?

 這是在打皇上的臉!

 君辱臣死!

 這個時候不站出來,那一輩子也別站起來了。

 “何事?”

 這次無需王莽開口,夏朝國師、墨家巨子禽厘勝便率先問道。

 同為宗師,在朝堂上,那還是必須要顧忌皇帝的面子,不能削了皇帝的威嚴。

 大祈這邊宗師問話,自然也是由夏朝的宗師來答,不可能如同審訊一般你問一句皇上來答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夏朝在給大祈上供呢!

 “不知,夏朝是否肯收他國宗師?”

 薛聞劍直接問道。

 “嗯?”

 此話一出,原本群情激奮的廟堂內驟然一靜。

 針落可聞!

 就連王莽都感覺自己耳朵好像出了一點點問題,“你說什麽?”

 “敢問夏朝,是否願意收留宗師?”

 薛聞劍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

 王莽目光看向薛聞劍身旁的祈應龍。

 祈應龍的臉色毫無變化,好似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宗師,對於一國可能也沒那麽重要——但對皇室來說,那可太重要了。

 沒有護國宗師,睡覺都睡不安穩。

 但是,現在時代變了。

 如今出現了一位比宗師更強的人。

 數位宗師都完全奈何不得。

 而且那人還很年輕——再活個百八十年完全沒啥問題,足以熬死現在的所有宗師。

 最關鍵的是,對方並非是濫殺之人,也不準備玩血洗全部皇室換一波人的那一套。

 對方既然要推崇墨家之義,在對方活著的時候,幾國不太可能再打起來。

 既然如此,一國內有多少宗師還有那麽重要麽?

 六個宗師打不過,七個宗師就能打過了?

 任何宗師跟他生在了同時代,都是一種悲哀。

 曾經超然物外,獨一檔的地位被硬生生又往下按了一把,而且完全無法反抗。

 這種影響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毫無疑問的是,除非那位隕落,否則各國對於宗師的待遇絕對會大幅降低。

 倒不是說偌大一個國家養不起幾個宗師,關鍵是宗師也會生孩子,更不乏有精於此道,一生生出上百個的曠世奇才!

 宗師或許自己不愛榮華富貴,保不齊他們孩子喜歡啊!

 以前是沒辦法,捏著鼻子認了。

 宗師得道,全族福貴。

 現在既然出來了個最強的,那宗師自然得往後稍稍。

 只要按照那位的指示好好乾,就不信有哪位宗師不開眼!

 既然因為看重個人武力而寵愛宗師,那自然也會因為更強的個人武力而冷落宗師。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國度該做的事情。

 作為一個合格的皇帝,哪怕不得不加上前任這倆字,祈應龍也無疑是合格的。

 他很快就看明白了這一點。

 所以對於薛聞劍的選擇,他沒有絲毫的異議。

 怎麽說薛聞劍也在大祈待了幾十年,土生土長的大祈人,哪怕要換個地方扎根,不看僧面總要看佛面的吧?

 想跑夏朝,跑便是了,大家好聚好散。

 如果以後我大祈有事,還能找個人美言幾句,何必阻攔呢?

 王莽臉上露出分明的喜色,趕忙問道:“這位宗師,如何稱呼?”

 “在下薛聞劍。”

 薛聞劍俯身一禮,沒有絲毫怠慢,更沒有仰仗著宗師的身份不拿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帝當回事。

 這家夥既然能夠坐上夏朝的皇位,定然是得到了那位的首肯。

 無論究竟是好運的病貓還是棲息的老虎,都得看在對方的面子上給足尊重。

 “宗師之身,天下幾無不可去得之地。請問薛宗師為何願來夏朝做事呢?”

 王莽問道。

 薛聞劍:“.”

 我為什麽來你心裡沒點數麽?

 王莽當然知道,但他不說,裝作不知道。

 那就必須要給一個不一樣的答覆。

 不可說我是想過來問一問怎麽超越宗師,哪怕知道方向也行。

 “吾聽聞墨子之名久矣,對其道義亦是有一番感觸在心,隻恨未能相逢,實乃人生一大憾事!既無緣得見,便想來孕養他的國度親眼看看,體悟一番,還望陛下成全!”

 薛聞劍抱拳而禮,義正言辭的說道。

 “好!”

 王莽雙掌一拍,喜形於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之意。

 別管對方究竟是不是仰慕墨家的道義,你就說是不是宗師吧!

 現在夏朝的物資方面有幾國的無條件贈予,缺倒是不缺,就是人手實在是不夠。

 這種昔日敵人投靠而來的,用起來的時候可能比自己人都要更加順心一些。

 禽厘勝雖說也是宗師,但畢竟是墨家巨子,做事必須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王莽也不可能真將墨家巨子當做尋常臣子一樣去使喚。

 可他國宗師不一樣啊!

 這可是你們自己送上來的!

 “薛宗師有此心,朕甚是感動,自無推脫之理!夏朝萬分歡迎,必為宗師擺酒設宴,以表尊重。”

 王莽很是感動的說著,目光又看向了其余幾國的使者,滿是期待。

 大雍前任皇帝沒有絲毫猶豫的站了出來,論起宗師?

 你們都得往後稍稍!

 “我大雍有兩位宗師願趕赴夏朝,只是尚且有些家中事宜未曾處理完,耽擱了一些時日,不知夏皇是否願意?”

 前任大雍皇帝沒有絲毫遲疑的說道,主打的就是豪橫。

 因為那塊骨頭的原因,大雍誕生了很多偽宗師,然後又被顧擔給打爆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多扔幾個過來學習一下,便是拿不到什麽消息,也不差那兩個宗師。

 有了這兩個表率,就連之前曾和夏朝的前身,大月有著極大瓜葛的大青前任皇帝都站了出來,“大青也有一位宗師想要來夏朝進修、學習。”

 大祈和大雍都有宗師去了,如果真讓他們得到什麽怎麽整?

 寧願少一個宗師,也絕不能讓對方有機會吃獨食!

 能不能贏在起跑線是一回事,有沒有去努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唯獨剩下最後的大越前任皇帝臉色發苦,你們一個個的家大業大,實力雄厚,怕是不知道大越的苦啊!

 大越一共才三位宗師,其中一位還被墨丘給宰了

 就剩下倆都還不肯放過,真真是豈有此理!

 大越前任皇帝一咬牙,踏前一步,分外憤怒的說道:“大越亦有宗師來投!”

 乾你娘,我跟了!

 “好好好!”

 王莽喜笑顏開,僅僅只是頃刻間,夏朝便從原本慘兮兮的一位宗師,變成了六位!

 這種乞討式的治國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自家宗師太少怎麽辦?

 直接從別的國家要嘛!

 這麽當起皇帝來,實在是讓人滿心暢快!

 雖說宗師是以個人武力而聞名,不見得就有經世濟民之才乾,但王莽現在欠缺的,是對於各地的管控力度。

 說白了,就是沒有那麽多的人手能夠管理四方。

 這就導致哪怕夏朝建國,也必然會有不開眼的混帳東西在底下偷偷搞各種小動作。

 而有了新加入的幾位宗師,就可以讓他們走出皇都,幫忙去各地暫時掌管一方。

 不需要這些宗師做出什麽驚才絕豔的獻策和建設,只要暫時保證一地之安穩,不讓底下的人亂搞就行。

 治理可能不太懂,殺人還能不懂麽?

 以宗師的實力,誰敢搞小動作,被逮到有他好果子吃!

 有了幾國的慷慨解囊乃至宗師資助,壓在王莽肩頭的重擔一時間也減輕了不少,渾身都暢快。

 之前的皇帝沒有這麽乾過,是怕宗師食髓知味,突然對權利有了興趣,生起別的心思來,可王莽全然沒有這個顧慮。

 懂不懂什麽叫做身後有人啊!

 “諸位之情誼,朕必然銘記於心,不會忘卻。”

 王莽滿是笑容的點頭。

 這番話說的也很有水平,這些人真正打算他自然再明白不過,可那又如何呢?

 來了夏朝還想跑?

 先當牛做馬使喚一段時間再說!

 等到夏朝自己的人培養起來,這些宗師愛去哪去哪,反正不可能當個爺爺似得供著。

 皇宮之外。

 皇都的街道上,洶湧的人流仍舊不肯退去。

 他們彼此聚在一起,可能是自天南海北的趕來,就是為了一睹夏朝建國的盛世之景,慶幸戰亂終於遠去慶幸之情。

 這些人此時已經沒有了那麽多的區分,因為他們不再是亡國之民,都有了一個共同的稱呼。

 夏朝子民!

 有商旅在分發各種糖果,有住在周邊的百姓端著茶水免費供應,大家就站在街道上彼此聊天,平安喜樂的氣氛充斥四野。

 顧擔也身在其中。

 在他的身旁,許志安正拉著蒼的手,而蒼嘴中則是塞著滿滿的糖果,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在顧家小院的時候,當然也沒有人虧待過他,可糖果這種東西,顧擔從不允許他多吃,哪裡像是今日一樣,隨便吃都不去管束。

 而小瑩則是呆呆看著那些歡欣雀躍的人群,良久之後,已經略顯消瘦的小臉上也多了一抹笑容。

 這全新的,不同於大月的國度啊,帶給子民的是幸福和快樂。

 沒有了戰亂的威脅,也沒有了被各種苛捐雜稅纏身的無助,所以笑容才能那麽有感染力,所以大家遲遲的都不肯散去。

 在夏朝還是大月的時候,這種日子已經消失了太久太久。

 小瑩回憶起自己在皇都中的歲月,竟不記得在大月之時,有任何一天讓百姓如此的興奮和激動。

 哪怕是宗明帝大壽的那一天,外面布置的再怎麽鮮花著錦,俯跪在地的百姓,心中也滿是不安和畏懼。

 何曾有過今日的歡慶呢?

 舊的國度故去,那些悲傷的事情也理應散去。

 全新的生活,近在眼前。

 “沒去萬壽仙宮瞅瞅,後悔不?”

 滿頭銀發,連胡子都是花白的許志安突然問了一句。

 他所說的萬壽仙宮,便是此時夏朝的皇宮,只是已經說習慣了,尚且沒有改過來。

 “有什麽好看的?哪裡有這裡人多。”

 顧擔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事實上,開國大典前幾個月,他絕對是最早知道消息的那一批人。

 連王莽都偷偷數次登門。

 只是顧擔沒點頭答應過去。

 除了開始佯裝道士治病救人外,顧擔剩下的時間修習完白蓮觀想圖後,便一直陪伴在許志安的身旁。

 說寸步不離有些過了,只能說是亦步亦趨吧。

 “你小子最不喜的便是人多!”

 許志安吹胡子瞪眼,這家夥什麽秉性他還不知道?

 之前帶姑娘過去小院子的時候,這家夥連茶水都不肯拿出來,緊接著便是關上院門,消失好幾天。

 問就是診治病人去了。

 一來二去,他好不容易帶過去給顧擔瞅瞅的那些姑娘們自然也就知道顧擔看不上她們,沒有了往來。

 “哪有?您記錯了。”

 顧擔面不改色的說道。

 “你小子啊.”

 許志安搖了搖頭,剛想訓斥一番,忽然聽到遠方傳來驚呼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絕非出自一人之口。

 乃至原本歡樂喜慶的氣氛都為之一頓,無數人好奇的打量過去。

 只見有身穿官服的禮部官員,正拿著一張紙,努力的解釋著什麽。

 但他越是解釋,周圍反對的聲音也就越多,越是嘈雜。

 甚至還能看到有個腰間持刀的遊俠兒,憤怒的從那官員手中搶過紙張,給撕了個稀巴爛。

 那官員嘴猶自不停,還在說話。

 緊接著遊俠兒便抽出刀,直接架到了那官員的脖子上!

 “怎麽回事?!”

 許志安趕忙捅了捅顧擔,他知道顧擔的實力相當非凡,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怎麽能夠出現這種變故呢?

 夏朝剛剛立國,若有官員在皇都被遊俠直接殺了,影響未免過於惡劣。

 事實上以顧擔的實力,自然早就聽聞到了那裡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那官員拿著皇帝的旨意,前來宣布墨丘隕落的消息。

 直接被憤怒的民眾給拿了下來。

 但顧擔卻並未動身,他的目光看向周圍,似有所覺,開口說道:“沒事,問題不大。”

 問題的確不大。

 在那遊俠兒剛剛將刀架在那官員身上不久,眨眼間便有幾人飛撲上前,將其製服。

 “錦衣衛在此,不得鬧事!”

 出身白蓮教,王莽堂口坐下執事之一的鍾嚴厲聲喝道。

 錦衣衛三個字一出,原本紛亂不休的人群驟然一靜。

 大月雖亡,但曾經籠罩在這些百姓們頭上的余威尚且是有的——那余威未必是好事,但足以讓人心中驚懼。

 更何況是錦衣衛的一群殺胚。

 曾經由錦衣衛帶給皇都的腥風血雨,尚且銘記在很多人的心中。

 此時報上名來,自然更是讓人心中驚懼。

 那遊俠兒眨眼間就被錦衣衛的人給帶走了,有了這個樣板之後,安撫了驚魂未定的官員,一則消息也終於開始在人群之中慢慢流傳。

 “假的吧?”

 “不可能!”

 “聖人怎麽會死?”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自平地間響起,各種口音皆有,唯一相同的,便是質疑之聲。

 終於,消息也來到了顧擔等人的面前。

 禮部官員走出,大聲吆喝著:“墨丘已隕,皇上封其為至聖先師,墨家為國教.”

 這下連許志安都驚呆了。

 許志安是真切的認識墨丘的,還一起和對方在顧家小院吃了不少頓飯。

 關系自然是遠不如和顧擔親近,可也算是有些熟悉的朋友。

 特別是對方做出的那一番事情之後,許志安心中其實也是佩服得緊,只是不說而已。

 “墨丘.他?怎麽回事!”

 許志安拽住顧擔的胳膊,蒼老的手掌頗為用力,將青袍都捏出了褶皺。

 此前,顧擔可從未說過這件事。

 他還以為那位大忙人現在沒空過來,哪裡能夠想到人都已經見不到了!

 “墨兄.他需要養傷,只是有些麻煩,暫時不方便出來。”

 顧擔沒有逃避問題,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你當我七歲小孩?什麽養傷需要派人通傳死訊!”

 許志安很是生氣。

 “真的,解釋起來有些複雜”

 顧擔想要說什麽。

 “你的有救,就是需要人通傳死訊?這輩子,大家都見不到了是吧?”

 許志安將其打斷,直接問道。

 顧擔沉默了。

 此事他一直避而不談,但終究有避無可避的時候。

 欺騙自己好說,怎麽欺騙眾生呢?

 “你啊.”

 許志安眼看顧擔沉默,也是有些心疼。

 他和墨丘隻算熟識,要說交情有多少,還真不見得。

 隻論關系,顧擔和墨丘才算深厚。

 但痛失好友這樣的經歷,他曾經有過,還不止一次,要說感同身受,絕不為過。

 許志安相當明白這樣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難怪這個家夥現在一閑下來就湊到他的眼前晃來晃去,放在二十多年前,他整天想著法子帶那些姑娘去顧家小院的時候,這家夥都是避之不及的!

 這是生怕他也撒手人寰啊!

 一時間,來到嘴邊的訓斥聲也一轉, 許志安拍了拍顧擔的肩膀,這已顯得有些吃力。

 伴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不再人高馬大,腰背都不得不佝僂起來,走不了多遠的路,就必須要歇一會兒。

 歲月不饒人,何人不在歲月之中呢?

 “不用在老頭子身上浪費什麽時間,你也該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許志安鼻尖微酸,卻是笑著說道:“我老了,但人還沒傻。做醫者這麽多年,見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活著的時候能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可耽擱。”

 “不耽擱。”

 顧擔只是搖頭,藏在袖子中的手掌不自覺的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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