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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第225章 至聖先師
有了祈應龍這個挑頭的,剩下的大雍、大青、大越的前任皇帝一個個有樣學樣,紛紛表示自家皇室中也有天資聰穎之輩,想要來到夏朝進修一段時日。

 說是進修,其實就是質子的意思——但和質子不太一樣的是,這是單方面的。

 夏朝無需送質子不說,這幾國送來的質子,不出意外的話,回去後定然能夠榮登大寶。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極懂人心,自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按照宗師百二十年左右的大限來推算一番的話,超越宗師的大限是多少呢?按照少了說,怎麽也得百五十歲吧?

 百五十歲,放在凡塵之中那可是六七代人,即使換成皇帝,怎麽也能熬死個三四代,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多熬死幾個。

 而在那一位老去之前,四國注定只能仰夏朝之鼻息,除非他不再支持夏朝。

 既然如此,不如乾脆一點,少整那些遮遮掩掩的東西,直接將未來的皇帝送過來,聽候指示就完事兒了。

 顧擔並未索去皇室的性命,他們就必須投桃報李——顧擔可以不要,但他們不能不給。

 這其中的各種權衡,自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王莽一一點頭應允,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現在的夏朝並不強盛,或者說大環境還都是一副爛攤子,需要好好整頓一番,和四國打好交道,甚至要佔據主流,就必須扯虎皮做大旗。

 四國想要討好顧擔,王莽又何嘗不眼饞四國的人才和資源?

 現在還是爛攤子不要緊,之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呢?

 趁著顧擔的威壓還在,當然要狠狠的從四國身上找補回來,包括但不限於廣開國門,經商交流之類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並不是今日裡就要談的。

 能夠在場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夏朝立國這一件大喜事之外,還有一件足以洗刷掉喜意之事,所以在簡短的祝賀之後,幾國之人都退到了一旁,神情肅穆和莊重。

 墨丘隕落。

 這個消息,已經到了不得不頒布,乃至昭告天下的時候。

 所以在這麽一個大喜的日子裡,外面鮮花著錦之下,白花仍舊佔了一半有余。

 不是那些官員不知道避諱,而是無需去避諱,甚至要主動多鋪一些白花。

 此時幾乎所有民眾都以為墨丘還活著,甚至以為夏朝的第一任皇帝就是墨丘,所以街道上歡呼的人,高喊的皆是聖人二字。

 一旦墨丘隕落的消息傳出去,相當於人心中的一顆定海神針倒下了。

 但夏朝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不可能一直扯著墨丘道義披在身上用來安撫人心——人心倒是安撫了,人沒了,這像話嗎?

 總要有一個交代。

 與其現在哄騙,安撫人心,過些年再偷偷放出風聲說墨丘早就沒了.那未免也太損傷夏朝的威嚴和信譽。

 信譽這種東西積攢起來很難,消耗卻是極快。

 王莽並不準備自毀長城,哪怕明知道此時宣布墨丘隕落的消息,將極大的打擊國民的信任和期望,也不得不那麽做。

 這是對夏朝的尊重,對墨丘的尊重,對墨家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還有一件事,各位應該已經知道了。”

 王莽坐在龍椅之上,聲音微微沉了下來,“墨家巨子,墨丘已經亡故。”

 此言一出,下方一片嘩然。

 別管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此時哪怕是裝,也要裝出一份悲切來。

 唯有寥寥少數幾個人表情並無變化。

 比如禽厘勝、公尚過,甚至是荀軻。

 他們冷眼看著那些被暫時提拔上來的文武百官的惺惺作態,一語不發。

 “墨子,乃是朕的師傅。我跟隨他學習武藝,學習道義。縱觀其一生,不過‘道義’二字。為了道義,墨子創建墨家;為了道義,墨子趕赴豫州;為了道義,墨子誅殺宗明帝;為了道義,墨子攜三千墨者陣斬大青指揮使;為了道義,墨子守城數年。”

 王莽聲音微頓,緊接著又道:“也是為了道義,在源河決堤之後,墨子以命為憑,換得天下安居!”

 他細數了一遍墨丘曾經做過的事情,這些事跡之後肯定是要再由朝廷去大肆宣揚一番,但此時說來,其實是在追悼墨丘生前的成就。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沒有墨子,就沒有夏朝,就沒有今日的一切。沒有墨子,戰爭就不會停止,百姓也見不到希望的曙光。沒有墨子,天下的人就難以明白道義二字為何物!”

 王莽聲音變得激昂了起來,幾是聲淚俱下,痛徹心扉,“夏朝立國,為道義奮戰一生的墨子,我的師傅,卻已經無法見到他所為之奮鬥的一切!”

 下方傳來了哭聲。

 那哭聲由小變大。

 盡管知曉其中有些是人裝模作樣,但荀軻的眼角還是不由得有些濕潤。

 救了他的命的那個人,他真正的師父啊,沒有能夠看到這一切。

 明明只差不到一年的時光甚至只要再等幾天,可能就有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但,沒有如果。

 或許誠如顧先生所言,墨師還有蘇醒的一天。

 但那樣的一天,他們還能看到麽?

 最重要的是,對此時懷揣著滿心希望的百姓而言,他們能夠等到麽?

 怕是等不到的。

 如墨師這樣心懷蒼生,且真的有能力有信念為蒼生奔走的人啊,要多少年才能夠出現那麽一位呢?

 顧先生做了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如果說出去,威望也不會比墨師小,可顧先生終究不是墨師,顧先生不肯站出來,成為振奮人心的旗幟,成為代表世道的大旗。

 寧願將自己的事跡都轉到了墨師的身上去,也不肯露於人前。

 墨師不在,這天下便缺了一個抗旗的人。

 個人的崇拜在這樣的時代,所能發揮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更不必說個人偉力的確確有其事!

 在這樣的時代中,個人能夠超越集體,甚至主宰集體。

 四國投降就是最好的證明。

 墨師走後,所留下的空缺,不知道要多少人去填補。

 還好,並未讓這種悲傷的狀態持續太久,龍椅上的王莽,還有話想要去說。

 “朕心痛甚!”

 王莽捶著胸口,眼角晶瑩,稱呼不知不覺間已經轉換,“墨子不僅僅是朕的師傅,更是天下人的師父。他所維護的不是某一國、某一地的利益,而是天下的道義,是那些無法站在這裡的,百姓的道義!

 世人尊稱墨師為聖人,其人亦如聖人,絕無粉飾之言辭!朕現在追封墨子為‘至聖先師’,享萬世之香火,奉墨家為國教,願夏朝,並不辜負墨師所推崇的道義!”

 至聖先師!

 這當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名號。

 而願夏朝不辜負墨子的道義,更是將其抬高了一個台階。

 言下之意,便是一個國度的人都可能比不上一個人的德行。

 已經沒有能比這更加出格的讚美與欣賞了,這是前所未有的肯定。

 “諸位,可有何話想說?”

 頒布了自己的追封之後,王莽認真問道。

 “墨子之德行,天下無二,至聖先師,理所應當!”

 “墨子乃天下人的榜樣,至聖先師四字實至名歸,當之無愧!”

 “墨子之功德足以讓人心悅誠服,至聖先師再貼切不過,吾皇英明!”

 各種讚許和認同的聲音,在大殿之內響徹起來。

 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於是王莽輕輕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那就將消息傳出去吧。”

 “就在今天麽?”

 禮部的官員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之前不是說還要拖個幾天,起碼等這喜慶的氛圍過去再說,怎突然就改了主意?

 “此事豈能怠慢?”

 王莽眉頭一皺,疾聲道:“速去通報!”

 “是!”

 禮部官員立刻點頭應聲,快步的小跑了出去,額頭上盡是汗水。

 王莽突然玩這一出,真不怕群情激奮之下被民眾給掀了皇都啊!

 那些原本滿心喜意的百姓,突然得知他們的皇帝並不是一直以來宣傳的那位天生聖人,天生聖人已經駕鶴西去,真正榮登大寶的那位叫做王莽,從來沒聽說過的一個家夥,又該是何等的反應?

 龍椅之上,王莽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決定也是他深思熟慮過的。

 既然想要做好一個皇帝,那就要先擺明自身的態度。

 從常理上來看,想要超過墨丘,那幾乎是沒有指望的,除非他也以身殉道,才有那麽一丟丟的微不足道的機會。

 可為什麽要超越呢?

 墨丘是聖人。

 而他,現在是皇帝。

 聖人是聖人,皇帝是皇帝,這是完全不同的兩條賽道。

 在做人和道義這方面,他不如墨丘,遠甚。

 但要論起做皇帝,掌管天下,這才剛剛開始而已,誰敢篤定之後的事情?

 他要做出一番事業,就不能去避諱這一點。

 與其遮遮掩掩被人看扁,不如從一開始就直接表明態度。

 夏朝剛剛建立,他也剛剛登基。

 正處在最薄弱的時候,也最無所謂的時候。

 現在夏朝的問題多了,文武百官都是剛剛拉出來的,其間還有些濫竽充數先填補空缺的家夥。

 全都是問題的時候,再來一點點問題也不算什麽了。

 現在不去做,等到尾大不掉的再去宣布,史書上得怎麽寫?

 史筆如刀!

 現在可以騙一騙民眾,以後打的可就是自己的臉!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說清楚,反正他現在還沒有積攢什麽威嚴和德行,被人罵一罵也不怕。

 畢竟,這麽一個撿來的皇帝,連一點謾罵為委屈都受不了,那也太不識時務了。

 等到禮部官員消失在眼前的時候,王莽的目光落在了禽厘勝的身上,這位新任的墨家巨子。

 “禽厘勝,你是墨家的第二任巨子,承接墨師之後的道義!在你的手中,我希望墨家的光輝不會落下,墨者也能一如既往,可以肩負的起‘道義’二字!”

 王莽認真的說道。

 “臣,必不負百姓之所望。”

 禽厘勝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剛剛接任墨家巨子,就做出了墨丘從未做出過的選擇。

 涉足廟堂。

 曾經墨丘也曾見過好幾次宗明帝,宗明帝也並非沒有提過封賞之事,只是當涉及到廟堂上的官職之時,全都被墨丘給推拒了。

 還是那一句話,道義,不賣。

 禽厘勝並非不知道涉足廟堂的壞處。

 卻也不得不這麽做。

 如果不涉足廟堂,墨家就是一個單純的民間組織。

 一個民間組織,又掌握的強大的武力,還要到處除暴安良、懲奸除惡——在亂世之時這的確不算什麽,反正世道崩壞了,你做的是好事,那就大可去做,推崇之人不計其數。

 可那是亂世!

 換到太平盛世呢?

 墨家要怎麽做事?

 墨者要怎麽行事?

 沒有朝堂上的職務,還要去除暴安良、懲奸除惡,名分從哪裡來?

 做事之前要不要去官府報備?

 如果官府和墨者的看法向左,聽誰的?

 這些問題,是不得不去考慮的。

 往小了說,這是個人凌駕於國法之上,墨家嚴格意義上來說並無執法權利。

 往大了說,這是將國家法度視為無物,墨家每做成一件事,都是在打夏朝的臉,打朝廷的臉!

 不入廟堂,沒有任何一個國度能夠容忍墨家。

 入了廟堂,墨家又能否還是那個墨家?

 前一個問題,無解。

 後一個問題,還能夠憑借著個人努力去保證。

 所以,禽厘勝選擇帶著墨家,加入夏朝,成為夏朝體系之中的一部分——如果非要類比大月的話,或許可以類比為錦衣衛, 直接對皇帝負責,但其間用途和名聲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要做的事情也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如此一來,墨家做事就是在為皇帝做事,墨家每做成一件大事,也不再是打國家的臉面,皇帝的臉面,而是幫助皇帝清掃蠹蟲,斬掉頑疾。

 墨家也有了行事的正當性,不再是口頭上的“道義”二字,而是國家支持的正義性和執法的權利,絕對無可指摘。

 “很好。”

 王莽輕輕點了點頭,這件事便由此翻篇。

 最大的事情說完,那就可以聊聊其他事了。

 早已有些迫不及待,目光將朝堂中人來來回回掃視了幾遍的祈應龍率先一步踏出,乾脆利落的說道:“敢問那位在哪裡?我這裡有些事情,想要拜會於他,還望夏皇成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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