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擊的人還在睡覺,夢裡的真實照進現實裡面,對人的傷害其實都是真實傷害,直接打擊人心,以至於歷史中那麽多的神婆鬼怪得逞,其實是自己作孽找不到什麽依托罷了。
顧秋鳴的狀態大致可以這麽來描述,莫名其妙的就過上了別人羨慕不已的生活,卻還是覺得欠缺些什麽,被打擊也是應有。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落,夕陽印在窗戶上的光景有些刺眼,這就是犯賤的下場了,眼淚汪汪就是來自太陽的懲罰。
一個人坐在地上抹眼淚,兩個出了門的女人還沒回來。家裡也就沒有什麽聲響,寂寞來自安寧,這是一種病,療傷的藥名為喧囂。只是不善人言的他,怕是服不下這貼藥劑。於是乎就只能這樣的看著夕陽抹眼淚。
“你就是累的!你一天不要想得太多了,把事想簡單一些,道理沒有那麽複雜,通透了自然就簡單了,你就是個竹筒,需要人幫你捅一下!”
發愣也能專注起來,以至於沒有聽到開門的動靜。
“我哥怎麽不開燈,今天買了好多東西!你看看這個!”
顧秋鳴沒留意自己發愣了多久,有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老婆,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福是禍。
自己一下就躺平了,風景不錯。腦袋上挨了一下。
“想給你拿點吃的,你還躺下來了,一個人在家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沒人看多可惜。”
挨揍是自找的,戴芳挽了下裙子就坐在地上:
“人讓你看今天買的花了,你倒是好了。一副死人樣,一個人睡也能折騰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你妹妹昨晚和我睡,出去店裡被人看了,不得說是我逼你的。”
顧青青一下沒反應過來,不過看自己堂哥頂著黑眼圈的樣子,確實挺招人害怕。戴芳的話她還沒反應過來,腦瓜子嗡嗡的,還沒明白過來自己嫂子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怎麽知道,突然就這樣了。”
“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不這樣,果然都是一樣的,做簡單的活就容易滿足,一旦開始思考問題,人就會發神經。”
顧青青也不太明白這句話,不過聽到後半句下意識的就說了句:
“所以發神經是因為長腦子,想得太多了?”
顧秋鳴一愣,這都是些什麽總結。側身一攤就不動彈了:
“我感覺睡得挺好的,黑眼圈怎麽出來的,我也不知道。”
“呸!你自己不知道,誰知道。心裡齷齪非要裝不知道。”
戴芳沒給他面子的意思,好在話還輕柔,也聽不出什麽情緒出來。
這樣的夫妻情調,顧青青自問自己是沒辦法去接受的。
不管戴芳的話,顧秋鳴才看到人手裡拿著的東西,那是什麽花喲,其實就是一個帶花的發箍,人就想問問發箍上的花好不好看。
“看不出來,這麽看我覺得沒什麽好看的,戴上才知道。”
“黑眼睛能看什麽花好不好看,別理他。”
戴芳說著,拉著顧青青就走了。睡醒好不容易見一活人,還生氣了。準備再躺躺,就壓著東西了。
忙跳起來,挺燙的。這女人就是故意的,一打包盒的湯粉也不說。
原地跳幾下,抖動自己的衣服,滿屋子都是一股味。
“忘說了,給你帶了吃的!你自己收拾吧,我們要去洗澡了。沒工夫搭理你,臭哄哄的!”
螺絲粉……
收拾一下,將就吃吧。
估計是逛街累了的緣故,也就沒什麽事。一會就沒了動靜,吃完打掃一遍,消耗一下體力也就好睡覺。 “這瓜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心裡埋怨著就睡了去。
第二天醒了早的,七點多就醒了。昨夜洗的地毯之類的還在潮,已經乾得差不多了。精神確實好了很多,對著臥室門比劃幾下算是報復了。
馬上就出門去了,手機裡的信息簡單看幾下就約了歐陽雲溪出來,消息他看到了,只是他沉心在自己心思裡面也就忽略了。
“怎麽樣了,公眾號的事情。”
“簡單排版沒有問題了,我測試了很多次,已經把適合手機的各項數據比例都固定下來了。”
歐陽雲溪說著把手機打開,自己上面有測試的一些東西。
顧秋鳴看了一眼,確實是這樣。整體排版已經適用手機,問題也沒有多大。內容上就無法描述了,基本都是些複製的文案或者是一些個亂錄入的東西。
“文案你會不會寫?”
顧秋鳴看了一眼具體的東西問道,畢竟自己開店也需要自己一些特色。
“這個,嘿嘿,我寫作文不行的……”
“好吧,文案的事情再想辦法。你先把具體的排版問題解決好,我看上面還有一個什麽接口的,那個說是可以自己diy設計一些東西。”
“老板那個東西真不是學習一下就能弄的,需要的東西太多了,專業功底,還要服務器……”
歐陽雲溪說著,他感覺頭疼。具體下來,他沒發現自己想做好這麽一件事情需要這麽多的技術和準備。
“再說吧,我也沒想過會遇到這些困難,你先把排版的事情處理好,等一兩天我給你發個文案,然後你給我處理一下,發出去。我現在不敢求吃什麽肉了,能喝上一口湯已經不錯了。在等幾年我覺得互聯網的紅利可能就吃不到了。”
顧秋鳴說的話歐陽雲溪沒聽得太明白,不過既然要準備發布東西了,跟著自己老板走必然是沒有錯的,如果有錯也是老板的決策失誤。員工本身聽話就好了,沒必要多搞什麽東西出來。
歐陽雲溪這麽想著,也就沒有太糾結這些問題。
其他的話也就不詳了,都是些掏家底的話。等著店開門,歐陽雲溪也就回去店裡做事去了。顧秋鳴沒什麽事情,好久沒去倉庫了,有的事情他想不明白,覺得倉庫裡的人應該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倉庫有些遠,他也不願意先告訴他們,自己打車就過去了。
隔著老遠就下車了,就想著自己走幾步,可能腦袋有些積水,出出汗讓自己好過些。
“才過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張嘴啊了兩聲,才發現自己記不得外賣小哥的名字了。
“不是我說你,你現在的生活多少人都羨慕不過來,人昨天就來過了,說你會過來。比戴老板預估的時間晚了點,備了點啤酒。男人沒有不喝酒的,有些道理自己領悟是沒用的,需要人指點一下。看到你過來我就放心了。”
記不得名字,隻好伸手硬打招呼,被外賣小哥攬著說了一通話,進了耳朵不假,就是嗡嗡的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