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擰著軟肉就沒辦法反抗，就像貓被擰著脖子後面的那塊皮一樣，有一種說法叫做強製冷靜，不過四川妹子的說法就比較接地氣叫做“勞資蜀道山”。

　　戴芳是北方人，具體的來說是東北人，但是在具體一些就具體不下去了。人家藏挺好，辦結婚證的時候都刻意藏著，顧秋鳴沒機會看，所有證件一類的玩意兒都是戴芳收著的。

　　到了辦公室啟蝶就自己埋頭在電腦前，雖然她也沒什麽好忙的。

　　“你能不能留意一下自己形象，帶著人坐在自己家店門口，還怎麽做生意。”

　　腰上的力道下來了，顧秋鳴也就松了口氣，被人數落還沒機會還口。

　　啟蝶沒抬頭，也就看不到表情，不過那小腿抖得甚是厲害，叮叮當當的全是鈴鐺響，也不知道自己被老婆抓著教訓這種事情有什麽好開心的。

　　嘴上說不出話來，就乾脆坐下來，正好就看到拿雙腳在哪歡快的抖動。嘴角一癟，心裡就明白了，這兩女的必然是早就混一塊去了。

　　油渣男被收銀小妹訓了兩句，也就拿著衛生工具在哪打掃衛生，吃的時候挺爽快，自己打掃起來才發現垃圾不少。頓時對打掃這種事情就厭惡了起來，倒是不會怨恨剛才吃東西的自己，單純的怨恨打掃衛生這種事情而已。

　　都怨恨上了，表情管理就容易出錯。有錯誤就會被發現。

　　“厭惡吧！你吃的時候挺爽快，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嗯～厭惡就是吃完盤子裡的食物後對盤子的感情！這句話一點沒錯，談戀愛也是一樣，沒得到的時候各種招數，得到了就開始厭惡了……”

　　“那不過是新鮮感過去了，小別還勝新婚了。不要把道理亂安，容易讓自己看不清楚世界。”

　　顧秋鳴不願意多說話，戴芳就打算讓他這塊木頭自己呆著，一招手就把啟蝶叫了一起出來，正趕上油渣男苦著臉打掃衛生被收銀小妹說話教訓這一幕。

　　聽到剛才的聲音，心裡必然是有些緊張的，職員和奴才有一定的關聯性，都是當習慣了就容易讓這股子見人就低頭，見人就拜習慣刻到自己的骨頭裡去。

　　“秋鳴沒事吧，我就是太餓了，自己拿的，我現在沒多少錢，後面我會給的。”

　　“擔當有，骨氣也有點！膽子就不好說了，該小的時候小，不知道做正事的時候，膽子能不能大起來。”

　　戴芳看了眼油渣男說道，這一口的廣西腔，她自己聽了都覺得變扭，顧秋鳴還能和人家說得有來有回的，真的是覺得奇怪。

　　他這輩子接觸的人少，第一次遇到老板這麽說話的，感覺像是戴芳在做皇帝一樣的。

　　“違法的事情我不會做的，等我找了工作拿錢賠你，我身份證壓給你！”

　　戴芳斜眼看了一眼:

　　“白連波！”

　　這個姓就少見了許多，幾乎是遇不到的。又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白連波:

　　“好啊！你把他身份證收著，這幾天水果裝卸就讓他來做了，今天吃了多少水果算個價出來，回頭從工資裡面扣。姓白的，沒有叫白吃白住真的可惜了……”

　　說完就嫋嫋的走了，顧秋鳴一木難支，拿了身份證也就跟著上去了。

　　油渣男！現在應該叫他白連波，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兩人遠去。

　　“都走了，你自己找地方住吧，明天你再過來上班。”

　　說話人也跟著離開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你倒是挺能撿人的，

出來租房子看個熱鬧也能撿個人。要不是新店又要開了，你撿那麽多人都沒地方放，人家是人，有嘴要吃飯的，又不是撿個玩具。都錯變成人了，該受罪的地方還是得受著，可憐兮兮的給誰看了。”　　戴芳原地等著顧秋鳴上來，挽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

　　“也是去上海……”

　　“行了，我都聽了半天了，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給人亂出主意，好在你沒有實際參與，天塌了腦袋大的頂著，個子高的受著。你算是給自己撿了個便宜。”

　　顧秋鳴沒回話說了，人家都聽完了，估計來的時間有好一會了。

　　“說話呀，你就是這樣，我一說什麽你就不說話了，一天弄得我跟一塊木頭過日子一樣。”

　　“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說什麽。”

　　“噗！你就不能說點其他的，交流又不是我說你聽著，哪怕說者廢話也比不說話好太多。”

　　“是，你是官，你說什麽都對！”

　　“你這個人，就沒句好話。我看你今天撿來那個叫什麽白……白……”

　　顧秋鳴陶了身份證一看:

　　“白連波！”

　　“對，這個人沒什麽壞心眼，就是小聰明不少，可是啊，小聰明和大智慧之間的鴻溝沒有那麽容易就能跨過去的。”

　　“嗯，可是不是彰顯小聰明的人更容易獲得人心嘛，你看不管是電視還是小說裡面，那些眼珠裡冒著聰明氣的人一出場總是能獲得很多別人得不到的。”

　　“倒是沒錯。”

　　戴芳說著給顧秋鳴揉了揉剛才掐他的地方。顧秋鳴齜牙咧嘴的低頭一看，都青了一塊。

　　“但是你沒有發現那些活的久，武功高的人都比較踏實，小聰明也比較少，往往最先夭折的就是那些小聰明一堆堆的人， 雖然也有些主角因為小聰明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好處，但是你看不到那些因為小聰明死掉的人白骨都能填海了嘛。”

　　顧秋鳴嫌棄戴芳揉得力度不夠，把她手拿開來自己揉著:

　　“那樣的人不應該是龍套嘛?”

　　“也沒錯啊，龍套因為小聰明死，主角因為小聰明獲利。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

　　說著兩人到了路邊的花壇邊上坐了下來。

　　“也就是說，主角和龍套之間就沒有什麽區別，只不過是一個獲利一個死了而已。”

　　“所以你怎麽判斷這個人會因為小聰明而獲利還是死亡了?根本沒有辦法區分的。”

　　“那給他一個平台了?”

　　“然後讓他用小聰明禍害你?一個人的能力大小不在於他表現得聰明與否，而是在他獲利以後的選擇和做法上。有錢吃吃喝喝酒吧唱歌的人怎麽會把自己的生活經營好。更別說讓他手持什麽大錢辦事了。總有一天他的欲望會控制不住的，這才是能力具體體現，你說的那些，辦雜事跑腿還差不多。”

　　“到底是讀書少了些，連看人都沒有你看得透徹。要不你再掐我一次算了。”

　　“呸！你當我是孫二娘了，我餓了你也不回家，坐在自己家店門口和人聊天。還坐地上，丟不丟人！老娘都沒臉了！不掐你掐誰！”

　　顧秋鳴才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挨打還不冤枉，出門事沒辦好媳婦還餓著了，被老婆抓撓幾下全是自己活該。

　　“天熱了，要不我們的去吃點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