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涵此刻內心百感交集。盡管她的思緒一直重溫當年校園裡的往事,可時間真的就像一把刀,無情斬斷所有的美好。她不容否人自己對當年的初戀一直懷有深深的感情,即便自己為人之婦也不曾改變。可是,這世間哪有不變的情,又哪有不變的愛,如果不是難忘當年那一段青澀的美好,也無需為一段緣滅而心碎。她一度設想以大義滅親的方式還原當年的真相,卻無法從初戀這裡獲得一絲的支持。
魏梓晨離開了,留給她的是無盡的傷感和遺恨。
三天后,張穎涵懷著極度的悲傷與絕望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死在自己的辦公室,一把精致的水果刀隔斷了她的手腕上動脈血管。當被趕來的丈夫發現時,流在滿地的血液早已經凝固啦。而她的神態安詳地靠臥在座椅上,似乎有一種被解脫的感覺,但眉宇間有呈現一絲絕望。
張穎涵的突然死亡不僅震撼了整個藝通公司,甚至連整個固興市都驚動啦,大家議論紛紛,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如日中天的藝通公司美女老板走上絕路?
當然,固興警方不會草率從事,圍繞這起命案組成了最強專案組。說到最強,那是因為由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李準浩親自掛帥擔任專案組組長,幾位組員個個都是具有多年刑偵經驗,破獲過無數大案的老偵查員。當然,鑒於受害人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專案組也吸收一位年輕的警花王萍。
經過數日的勘測和走訪,專案組召開了第一次案件分析會。
李準浩主持了這次會議,他想請王萍介紹一下受害人的情況。
王萍是警校的高材生,研究生畢業,可謂警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從警不到兩年,便進入了女人鮮有涉足的刑偵大隊,她意氣風高,非常願意表現自己,介紹受害人時表達得朗朗上口——
“受害人張穎涵,今年三十四歲,藝通公司的法人代表。她生前為人和善,雖然她的公司成立不到十年,已經向社會慈善機構捐贈數百萬的善款。她平時深受固興人民愛戴,被譽為最美民營女企業家。她的死亡非常蹊蹺,從現場勘察看,她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躺臥在座椅上,被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割腕,由於長時間沒有被發現,導致失血過多死亡。像是自殺。可她生前沒有自殺的征兆,更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可他殺的邏輯又不存在。這可能是最離奇的一樁命案。”
她的華語剛落,在座一位老刑警斷然搖頭道:“我雖然不了解這位受害人,但憑我的預感,她絕非自殺那麽簡單。因為受害人死亡的表情就耐人尋味。”
李準浩示意王萍先坐下,轉而詢問那位老刑警:“師傅您從死者的表情讀到了什麽?”
老刑警思忖道:“死者的表情看似呈現幾分解脫般的笑意,實則透露極度失望,卻沒有痛苦萬狀的表象,就像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一樣。”
另一位年輕的刑警忍不住插嘴道:“難道您認為她在精神上出現問題?”
老刑警搖頭道:“不,我認為受害人在被割腕過程中一直保持思維清晰,關鍵是她沒有閉上雙眼,說明臨死前一直保持殷切的心理。她似乎等待著什麽。”
“難道她渴望被搭救?”
“似乎等待被某個人拯救。”
“這就說不通啦。她遇難地點就在她本人的辦公室,而時間發生在深夜。誰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呢?”
“當然是她的丈夫謝梵博。事實上,
最先趕到案發現場的正是她的丈夫。” 王萍不由蹙眉道:“假如這起命案是他殺的話,謝梵博無疑就是最大嫌疑人。”
那位插嘴的年輕刑警卻費解道:“”根據我們對藝通公司的員工調查詢問,謝梵博與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可謂是模范丈夫。他沒有理由殺害自己的妻子呀。”
老刑警鼻孔一哼:“咱們做刑偵工作的決不能被表象所迷惑。單憑謝梵博直到妻子死亡多時才報警,足以說明他倆感情已經出現了問題。”
李準浩點頭認同老刑警的說辭:“您說得對。謝梵博在接受我們調查時聲稱他的妻子是因為傍晚臨時來公司處理一些帳務。可他身為丈夫為啥不一起同來?為啥直到天亮才趕到公司?這一點是很不正常。”
年輕的刑警則搖頭道:“我覺得謝梵博決不是殺害他妻子的凶手。因為他直到天亮才匆匆趕到公司,而他的妻子已經死亡多時啦。當時值夜班的門衛老康就能證明。”
老刑警反問道:“難道那位老保安不會做偽證嗎?”
王萍驚愕道:“難道您懷疑謝梵博聯合門衛一起作案?”
老刑警的表情波瀾不驚:“只要找不出受害人自殺的證據, 就不能排除任何嫌疑人作案的可能。”
李準浩沉思道:“謝梵博還是有作案的動機的。雖然傳聞他與受害人很恩愛。可他倆結婚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孩子。而他是謝家的獨苗,不可能不著急要孩子。根據他的描述,他們夫妻一直沒有孩子,並不是他倆誰的身體出現了問題,而是受害人執意不生孩子,理由是生孩子會影響事業。雖然藝通公司是他們夫妻二人的,但法人代表卻是受害人的名字。實際上,受害人在公司說一不二。作為丈夫的謝梵博難道沒有被壓抑的感覺嗎?可以說,他的妻子一死,他無疑是最大的受益人。”
年輕的刑警恍然道:“李局分析的對!藝通公司可謂是美女如雲,假如沒有受害人,他謝梵博可是最不缺女人的主兒。”
······································
李準浩待大家七嘴八舌般的一陣分析,隨即做出指示:“受害人不僅是我市優秀的民營企業家,還是大名鼎鼎的李凱獨生女。而李凱因為車禍正住在ICU病房。假如他獲悉自己的獨生愛女出事了,還不知道能否承受這樣的打擊呢。所以,我們必須嚴肅對待這起命案,決不能掉以輕心。”
不料,那位老刑警突然眼前一亮:“這起命案會不會跟受害人父親有密切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