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刑警這番話是驚四座,吸引了所有專案組成員的驚愕目光,令場面陷入短暫的沉悶狀態。
李準浩思忖片刻,才向老刑警質疑道:“師父,難道您認為張穎涵是受張凱之累?”
老刑警的表情凝重道:“眾所周知,張凱是一個極其爭議的人物。他的發跡早已經成為咱們固興人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鑒於一些司法程序,我們警方無法介入調查。但他畢竟得罪了很多人。他剛剛發生車禍幾天,自己的獨生女兒就死於非命。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王萍忍不住插嘴道:“可勘察現場的技術人員一致認為受害人是自殺呀?”
另一位偵查員附和道:“就是。受害人除了手腕被劃傷,全身再無任何半點傷痕,而那把水果刀除了受害人的指紋,再無第二個人的指紋。再說,據受害人丈夫講,當時受害人是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的。事發當夜,整個藝通公司除了值夜班的老康,再無第三個人在場呀。”
老刑警的話深深啟發了李準浩,他當即表示道:“現在定性張穎涵自殺的結論尚早。我們接下來要抓緊工作,擴大偵查范圍,凡是一點蛛絲馬跡,我們決不能放過。”
王萍不解道:“擴大偵查范圍?李局指哪些方面?”
“凡是受害人社會方面的人,我們一個都不能漏查。另外,我們對女受害人個人物品也要加大力度搜查。也許,受害人保存了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王萍又問道:“難道受害人的父親也要查嗎?”
“是的。包括那起車禍。”
三天后,專案組全體成員再次聚首那間會議室。此刻,每個成員神色都凝重了許多。顯然,過去的短短三天,他們有了驚人發現。
李準浩身居C位,首先請教老刑警:“師父,請講一講您的發現?”
老刑警請了請嗓子,一字一板道:“我通過這幾天對女受害人父親張凱調查,得知他那天一大早發生車禍的起因的去了一趟他的女兒家,在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通過交警隊的勘測,車禍的責任完全在張凱失控駕駛,說明當時張凱的情緒已經失控啦、由此證明,女受害人張穎涵與其父張凱存在劇烈的矛盾。我們隨即對張凱目前的狀況展開調查。他的主治醫生在我們說服下,居然說張凱傷情並不是特別嚴重,早就恢復了意識,現在依舊住在ICU病房,完全是在演戲。”
王萍聽了老刑警的一番話,不由驚愕道:“他到底是演給誰看?”
老刑警搖頭苦笑道:“這就不得而知啦。”
那位好奇的年輕刑警又忍不住插嘴道:“他是不是演給咱們警方?”
王萍反問道:“會嗎?他的理由呢?”
年輕刑警淡然一笑:“當然要擺脫殺害他的女兒嫌疑呀。如果咱們認為他目前尚未恢復意識,還會把他列為重大嫌疑人嗎?”
王萍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即斷然搖頭道:“不,張凱不可能加害他的親生女兒!”
年輕刑警卻一副冷笑道:“張凱早就被納入我們偵查視線了,根據我們推斷,社會上有好幾起命案跟他有脫不了的乾系。假如我們有證據,早就把他繩之以法啦。我想,他的女兒肯定威脅到他什麽啦,才讓他氣衝衝從女兒家裡出來,甚至失去理智,最終釀成車禍。”
李準浩思忖道:“小楊認為張凱趁機聯合醫生編造自己傷重,就是為日後對付自己女兒?”
“是呀。
正如之前發生好幾起都跟他有關的暴力案件,他不是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嗎?” 王萍依舊不以為然:“目前還沒有證據支持這起命案是他殺。如果強行與張凱聯系起來,未免太牽強了吧!”
李準浩目光轉向的女刑警:“王萍,難道你這幾天對藝通的調查沒有可疑之處?”
“嗯。”王萍點頭道:“我們這一組把女受害人死亡前後時間都進行了仔細梳理,在案發前後,藝通公司內部監控顯示,並無任何人出入過。”
老刑警突然插了一句話:“可以證明視頻沒被做過手腳嗎?”
王萍頓時愣住了,眼望著老刑警道:“難道您認為有人刪除過視頻?”
“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是···這需要極高的技術支持。再說, 整個監控系統都在門衛室。”
老刑警再次反問道:“你敢保證那位老保安是清白的嗎?”
“難道您認為康師傅也有重大嫌疑?”
老刑警沉思片刻,才道出一句:“他如果有問題,頂多算個幫凶。因為篡改視頻數據,並不是他這把年齡的老頭辦得到的。”
李準浩在傾聽屬下們分析過程中突然問一句:“你們調查女受害人隱私物品過程中,難道就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嗎?”
王萍低頭回憶一下,才回答道:“除了女受害人的電腦隱秘日志無法打開之外,其他再無可疑之處。”
“隱秘日志?”老刑警頓時眼前一亮,“受害人有隱秘日志?”
王萍微微點頭:“嗯。”
“難道憑我們警方技術手段也打不開嗎?”
王萍苦笑道:“一般的,當然難不倒我們,可女受害人受過高等教育,又特別精通電腦。人家做了特別的加密,憑咱們市局技術水平,真的做不到。”
李準浩的目光聚焦在老刑警身上,試探問道:“師父您認為女受害人在電腦裡存有遺書之類的文件?”
老刑警斷然搖頭道:“我從來不認為這起命案是自殺。再說,女受害人如果真把所謂的遺書藏在她的電腦裡,也不會做什麽特別加密。她既然選擇特別加密,除非有不可告人的重要機密。”
李準浩不由一拍桌案,興奮道:“師父分析得對!也許那裡面存在這起命案的關聯內容。我們一定要解密它!”
在座的刑警幾乎眾口一詞:“怎麽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