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王萍坦然面對魏梓晨疑惑的目光,雙目間卻擠出幾分神秘,略帶頑皮的口吻:“您跟我上去就知道啦。”
魏梓晨隻好跟新保安交待幾句,再隨女警登上樓梯。
可是,王萍並沒有直接上三樓,而是拐進二層的走廊。跟隨在身後的魏梓晨眼看女警引導他進入一扇熟悉的房門,不由一怔,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王萍一直暗自留意他的反應,一看他停滯不前了,趕緊回頭招呼道:“您快跟上呀!”
魏梓晨的臉色有點蒼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卻失聲道:“您帶我到這裡幹什麽?”
女警豎起食指道:“這是財務室,難道你作為這家公司的員工不該來嗎?”
魏梓晨不由深吸一口氣:“這裡可是公司重地,我作為一個普通的員工豈能隨便涉足?”
女警突然收斂了笑容,一雙美麗的杏眼射出兩道質疑的光芒:“根據我們的了解,您之前的幾天,頻頻光顧這裡。”
魏梓晨的神色愈加緊張,趕緊解釋道:“那段日子我是跟張主任談戀愛的。”
女警的表情愈加嚴肅,且鼻孔一哼:“談戀愛不過是你的借口吧?這間財務室裡應該隱藏著你最感興趣的東西!”
魏梓晨心頭一震,那副緊張的表情迅速轉換為驚恐:“您···您這話是啥意思?”
王萍不多解釋,衝他威嚴一招手:“請你進來!”
魏梓晨不敢違抗,拖著兩天沉重且顫抖的雙腿一步步邁入財務室的房門。
整個財務室已經盡收眼底了,當魏梓晨的驚慌目光落在安放在角落裡的保險櫃時,不由渾身一震。原來,保險櫃的鐵門已經打開,一件亮晶晶的玉佩項鏈正躺在上面的夾層裡,奪人眼球。
此刻,財務室並沒有其他人,女警向裡緊走幾步,靠近了那台保險櫃,手指指向那枚玉佩項鏈,語氣冷冷地質問道:“這個東西對你來說並不陌生吧?”
魏梓晨瞬間感覺自己的五腹六髒都錯位了,呼吸愈發艱難,想張口辯解,卻遲遲發不出聲。
女警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當即轉身離開財會室。
魏梓晨此刻腦袋混漿漿的,耳邊隱約聽到女警不容抗拒的語音:“跟我上三樓!”
魏梓晨感覺自己就像中魔一樣,身不由己跟在了女警身後。
當女警的背影映入他的眼簾,令他如同墜入幻境,大口喘著粗氣,恨不得一步追過去,將對方攔腰抱住。
王萍似乎猜到了他的心理,雖然沒有回頭,腳下卻加快了步伐,不給對方一點容錯空間,一直到達三樓的總經理辦公室。
此刻,魏梓晨的頭腦才清醒過來,因為在門外走廊裡聚集幾位刑警對他冷目相視,李準浩身在其中。
王萍已經進入房間,猛然關閉房門,與走廊裡的刑警們和魏梓晨隔門相對。由於那扇木門留著一個窗口,可以清晰看到房間的女警和一些景物。
魏梓晨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衝為首的李準浩質疑道:“您們要幹什麽?”
李準浩冷然道:“我們隻想還原一下這起命案當初的情景。”
魏梓晨心頭一震,駭然道:“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魏梓晨你就是當初的親歷者,難道不熟悉這樣的場面嗎?你就當我們不存在,再把我們的女警當作當初的張穎涵就好啦。”
魏梓晨面如死灰,再用絕望的眼神瞄向那扇窗口時,
卻發現女警正隔著玻璃衝他哀求道:“梓晨你不要衝動,不要傷害我好不好···” 魏梓晨仿佛遇到了似曾相識的場面,瞬間精神崩潰了,雙手抱頭髮出絕望的呐喊。
李準浩與身邊的刑警交換一下眼神,再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當魏梓晨的神智恢復如初,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戴上手銬,淪為了警方階下囚。不過,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在刑偵隊的審訊室裡衝專案組人員歇斯底裡喊道:“你們憑啥抓我?我抗議!”
與他交鋒的一男一女警官正式李準浩和王萍。此刻,王萍的眼神裡再無憐憫之情,而是向對面的嫌疑人射出憤怒的目光:“魏梓晨你給我老實點!”
“我抗議!你們無憑無據抓人,侵犯我的人權!”
“你不要再演戲啦。我們如果不掌握確鑿的證據,就不會把你請到這個地方來。”
“是嗎?請你們趕緊拿出證據吧?”
“魏梓晨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現在就請你見一見‘證據’!”
魏梓晨不由一怔,眼看房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子被兩位刑警帶入了審訊室,不禁渾身一震,剛與那個男子對一下眼神,就迅速回避了。此刻,他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慌,臉色一片煞白。
李準浩一直冷眼觀察著對面的魏梓晨,眼看對方心理行將崩潰,趕緊向坐在身邊的女警使一個眼色。
王萍當即質問道:“魏梓晨,你認識他嗎?”
魏梓晨再也不能抵賴,隻好低頭認栽道:“我進藝通公司是授這位黃先生的指使,就是要盜取那件價值連城的玉佩項鏈。”
李準浩一揮手示意兩名手下把那個男子押出去,隨即衝魏梓晨示意道:“你徹底交待吧!”
魏梓晨抬起痛苦的表情,開始回憶道:“我這些年混得一直不好,由於沒房,根本娶不到媳婦。直到一年前遇到了那位黃先生。他說他是古董商, 只要能倒賣一件珍貴文物,就可以躺著吃一輩子啦,並說我目前正有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我當時很納悶,跟他深聊下去,才知道我的初戀張穎涵有一件來自歐洲的玉佩項鏈,曾經是一位公爵夫人的貼身飾品,後來經歷多年戰亂,那件玉佩項鏈幾經易手,居然被一個中國土豪收購了。而這個中國土豪就是張穎涵的父親張凱。原來暴發戶張凱去過一趟歐洲,參加當地一次拍賣會,不惜重金拍到了那件價值連城的玉佩項鏈。他當時接受當地媒體采訪時就透露要把那件玉佩項鏈贈給唯一的女兒當嫁妝。可他回國後,卻把那件玉佩項鏈收藏起來,直到張穎涵婚禮當天,他才在婚禮上當眾展示那件寶貝,並說是他們張家的傳家寶,並親手佩戴在女兒脖子上。當時黃先生正在婚禮現場,當即用手機拍下來。因為黃先生是古董行家,很快確認那件玉佩項鏈是西方貴族的奢侈品,根本不是所謂的張家傳家寶。他很清楚那件玉佩項鏈的價值,之後多年,一直打它的主意。可張穎涵日後再沒有佩戴過它出席任何活動。他依舊不死心,開始接觸藝通公司的員工,並接近過張默默,意外從張默默嘴裡打聽到那件玉佩項鏈的下落。原來,它正保存在藝通公司財務室的保險櫃裡,並且一直保存多年。張穎涵似乎把它遺忘啦。黃先生試圖勸張默默把玉佩項鏈賣給他。可張默默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便斷然拒絕了黃先生。黃先生隻好另辟蹊徑,得知張穎涵與我當年的關系,便勸我利用這層關系,打入藝通公司的內部,伺機盜取那件價值連城的玉佩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