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準浩擔心方國華的話會嚇到老康,趕緊說明道:“康師傅,根據您之前說法,案發當夜值夜班時並沒有睡覺。可就在那一夜,這棟大樓裡確實潛入了不速之客,而且途經門衛室是進入這棟大樓的必內部。這您如何解釋?”
也許老康之前顧及自己的工作,如今飯碗已經砸了,再也無所顧忌,於是脖子一歪:“我之前說謊啦。那天晚上我確實睡著啦。”
王萍被弄得有點摸不清頭腦,怎麽也想不到在自己出去找老保安這段時間裡,方老居然推斷出老保安出問題啦。她緊緊盯著這位警屆老前輩,美麗的杏眼裡透露幾分迷茫。
方國華則把一雙深邃的眼神盯緊了老康,並追問道:“您睡了多久?”
“這···我也說不好,可能是打個瞌睡吧?”
李準浩一看這位老保安玩起了‘太極’,便不動聲色提醒道:“我們可以確定在案發當晚,一定有外人潛入這棟大樓。假如您再不講實話,我們警方只能把您列入參與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啦!”
“別···”老康可不想丟了工作後再進局子,隻好承認道:“我···大概睡了···五六個鍾頭。”
“啊···”女警王萍張大了嘴巴,“您···您怎會睡那麽久?”
老康低頭撓了撓頭,頗為不解道:“我平時覺挺輕的···不知道那晚是怎回事···就感覺打個瞌睡···好像一眨眼天就亮了···”
“您····”王萍很氣憤瞪著他,“您當初為啥不講實話?”
“我···我當初怕丟了飯碗···才隱瞞的···再說,我認為張總的死因不可能是我睡覺造成的···”
方國華低頭思索片刻,才繼續詢問:“您當晚喝酒了嗎?”
“沒有!”老康搖頭道,“我從來不喝酒,隻喝茶。”
“您晚上喝茶啦?”
“嗯。我還不是為了提神嘛。”
方國華隨即又問了一些細節,才讓老康離開。
王萍並未送老康出去,而是迫不及待問李準浩,“”李局,您和方老是怎推斷出康師傅睡了一宿?”
李準浩則衝方國華一瞥眼神:“這是方老推斷出來的。”
王萍隨即向方國華投去一幕殷切的目光。
方國華低頭思忖道:“按道理講,那位康師傅在他的老板張穎涵在這棟大樓裡加班的狀況下,是不會睡覺的。可他不可能在張穎涵通宵不離開的情況下而無動於衷吧?從他所在的門衛室一直到三樓的這間張穎涵辦公室僅有幾十米的路程。他就算不敢驚擾自己的老板,也可以悄悄上樓通過這扇門的玻璃窗口觀察一下嘛。可他為啥沒這樣做呢?假如他一宿沒睡,隻守在門衛室裡,這樣的邏輯可能講不通吧?”
王萍不由深吸一口氣,再次發出質疑:“您又怎斷定案發當晚,這棟大樓裡肯定潛入不速之客呢?”
不料,方國華突然高舉一直握在手裡的那本舊雜志,並果斷道:“如果我剛才的話僅僅是一種猜測的話,那通過這本雜志,我斷定案發當時,這棟大樓有不速之客潛入。張穎涵正是在此人逼迫之下,在不得已選擇割腕自殺!假如康師傅當時沒有入睡,那他就真的成為同夥啦。”
“到底是怎回事?”女警完全懵了,迷茫的眼珠子在方國華和李準浩身上不停亂轉。
李準浩亦難掩內心的困惑,不得不才衝方國華發問道:“您認為誰會值得受害人張穎涵這樣做?”
就當他們一行三人即將離開案發地點之際,
卻在走廊裡邂逅謝梵博。雖然謝梵博已經撇清一切嫌疑,也可以正常工作了,但他臉色始終籠罩一層陰霾。畢竟,妻子死亡,父親鋃鐺入獄,換做任何男人,都是難以承受的精神打擊。 王萍跟他打了幾次交道,對他的遭遇深感同情,便主動與對方打聲招呼。
謝梵博怔怔的目光掃了他們幾眼,不解道:“您們又來做什麽?”
王萍伸手一指身邊的方國華道:“這起命案尚有一些疑點。我們特意邀請這位著名的老刑偵專家來現場做指導。”
謝梵博並沒有驚訝,而是以試探的語氣道:“我可以向您們報案嗎?”
李準浩不由心裡一動,趕緊問道:“難道你有啥重要線索向我們反映?”
謝梵博搖頭道:“我反映的情況也許跟您們調查的案子無關。但跟我妻子卻有密切關系。”
方國華深邃的眼神立刻來了精神,示意李準浩清對方約一個靜謐的地方講。
李準浩會意點點頭,隨即向謝梵博商量道:“咱們可以去您的辦公室裡談嗎?”
謝梵博“嗯”了一聲,隨即把他們一行三人領到自己的辦公室。
李準浩對這裡並不陌生,在查案過程中,已經到訪兩次了,無需再好奇瀏覽,徑直奔向主題:“謝總您想報什麽案,請馬上講吧!”
謝梵博皺起眉頭道:“穎涵的一件飾品不見啦。”
“哦,它很值錢嗎?”
“他父親說這件飾品是他家的祖傳之寶。不過,穎涵說她之前從來沒見過,直到她出嫁那一天,他父親才鄭重戴在她的脖子上,並特意叮囑她不要隨便戴在身上。穎涵因為對她父親一直懷有深深的成見,之後一直沒戴過,後來就保存在公司財務室的保險櫃裡。穎涵馬上出殯了,我打算取走這件飾品做陪葬。可張默默居然說這件飾品早就不在公司, 已經被穎涵轉移啦。可我認為穎涵並不會背著我乾這種事。”
李準浩與身邊的方國華和王萍相互交換一下目光,隨即衝謝梵博發出質疑:“那是一件啥樣的飾品?為何不放在家裡,而是公司的保險櫃呢?”
謝梵博解釋道:“這件飾品是一個玉佩,剛開始時,確實保存在家裡。後來我們要搬新家時,我擔心這件家傳之寶的安全,便請穎涵先存在銀行的保險箱裡。可穎涵不想浪費錢,乾脆把它存在公司財務室保險櫃了,只有她與才財務室負責人張默默可以拿到。如今,這件玉佩不翼而飛。我懷疑是張默默乾的。”
“哦,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張默默清楚這件飾品價值連城,平時應該非常覬覦。我懷疑她趁穎涵不在了,就把它佔為私有。可她不清楚我是知情的,並且一直沒忘記這件事。”
李準浩點點頭:“嗯,如此說來,貴公司的那位財務主任確實很可疑。我們一起去財務室會會她吧!”
兩天后,魏梓晨正常上班,當他步入公司大門之際,發現一身警服的王萍正與新來的保安交談。他不由一愣:“王警官您這麽早?”
王萍一看他進來了,立即結束與新保安的交談,轉而衝他笑道:“我們警方將要結案啦,再最後一次核實貴公司被詢問人的證詞。你也是其中一位。”
魏梓晨微微點頭道:“哦,那就請吧。”
王萍抬起小手向上一指:“您跟上去一趟唄?”
魏梓晨不由一怔:“難道又去那間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