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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天無據》第8章 隨園食單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休道黃金貴,安樂最值錢。”

  怪老頭一邊念叨著,一邊朝著村口走去,蕭瑟的背影慢慢的模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楊飛雨幾人的視線之中。

  小孩子忘心極大,轉眼之間就把這怪老頭的事忘在了身後,又玩耍了一陣子之後,就各自回家了。

  楊雨飛回到家後,王曉梅盛了一碗剛熬好的粥給他,便又去忙乎自己的事情去了。

  早上的時候喝上一碗粥,是當地許多人家雷打不動的習慣,一碗粥,就是一碗鄉愁,伴隨著許多人的一生。

  煮粥是一門技術,要把粥煮好也不是太容易,正所謂:見水不見米,非粥也;見米不見水,非粥也。必須要使得水米融洽,柔膩如一,這才能稱之為粥。

  尹文瑞公曰:“寧人等粥,毋粥等人。”說的正是煮粥飲粥要把握好一個時機,防止停頓而讓粥的味道變了,防止粥裡的湯幹了。

  粥有很多種搭配做法,為鴨粥者,搭配各種葷腥共煮;有做八寶粥的,粥裡面加入各類果品,有菜粥,配上各種蔬菜一起煮……這些搭配其它食物一起熬粥的做法,其實會讓粥失去了它本來的味道。

  煮白粥,不放其它東西混合著煮是最好的,如果實在是不得不得已,則夏天搭綠豆煮,冬季用黍米,以五谷入五谷。

  早晨的早餐,用米熬粥,中午的午飯,用米煮飯,當地人喜食大米,一日三餐都少不了。

  煮飯也是相當的有講究,古往今來多少人為一碗米飯而長籲短歎。

  王莽雲:“鹽者,百肴之將。”

  袁枚日:“飯者,百味之本。”

  《詩》稱:“釋之浚按,蒸之浮浮。”

  古代人有的吃蒸飯。但也會因此嫌米汁不在飯中。所以又換蒸為煮,只要把飯煮的好,雖然是用水,但是煮出來像是蒸出來的一般,依舊顆粒分明,依舊入口軟糯。

  要把米煮好,有四個訣竅:一是要米好,最好選“香稻”,或者“冬霜”,或者“晚米”。

  二是要把米淘好,淘米時要下一翻功夫,不惜多浪費點時間,要用手將米操擦,使淘米水呈現清水,無複米色。

  三是要用火先武後文,先大火後小火,悶起得直。

  四是要看用米的多少相應的放水,做到水不多不少,燥濕得當。

  往往會有許多的家庭,隻講究菜而不講究飯。這是一種逐未忘本的做法,飯之甘,在百味之上;知味者,遇好飯不必用菜。

  民以食為天,一日三餐不可馬虎,在楊雨飛的家裡面,每日的主食大多為米飯,偶爾用玉米粉蒸製面飯。

  有飯有菜才算是合格的一餐,飯菜的製作可以非常直觀的體現出一個家庭婦女的本事,王曉梅心靈手巧,廚藝更是一絕,可以把尋常的食材做出相當美味的菜肴出來。

  今日,楊喬一大早就到村子外面的河裡面下網,補撈到幾條野生鯽魚,一隻野生甲魚。

  這就是今天王曉梅要經手的食材,將鯽魚去魚鱗魚鰓及內髒,用豬油兩面煎焦之後燉鯽魚豆腐湯。

  甲魚的做法更是有許多種,在這裡向大家介紹一下《隨園食單》裡面記載的幾種做法。

  《隨園食單》是清代著名文學家袁枚所著。袁枚是一位有豐富經驗的烹飪學家。他所著的《隨園食單》一書是我國清代一部系統地論述烹飪技術和南北菜點的重要著作,書裡面製作甲魚的方法有:

  一、生炒甲魚:

  將甲魚去骨,

用麻油炮炒之,加秋油一杯、雞汁一杯。此真定魏太守家法也。  二、醬炒甲魚

  將甲魚煮半熟,去骨,起油鍋炮炒,加普水、蔥、椒,收湯成鹵,然後起鍋。此杭州法也。

  三、帶骨甲魚:

  要一個半斤重者,斬四塊,加脂油三兩,起油鍋煎兩面黃,加水、秋油、酒煨;先武火,後文火,至八分熟加蒜,起鍋用蔥、薑、糖。甲魚宜小不宜大。俗號“童子腳魚”才嫩。

  四、青鹽甲魚:

  斬四塊,起油鍋炮透。每甲魚一斤,用酒四兩、大范香三錢、鹽一錢半,恨至半好,下脂油二兩,切小豆塊再煨,加蒜頭、筍尖,起時用蔥、椒,或用秋油,則不用鹽。此蘇州唐靜涵家法。甲魚大則老,小則腥,須買其中樣者。

  五、湯煲甲魚

  將甲魚白煮,去骨拆碎,用雞湯、秋油、酒煨湯二碗,收至一碗,起鍋,用蔥、椒、薑末修之。吳竹嶼家製之最佳。微用纖,才得湯膩。

  六、全殼甲魚

  山東楊參將家,製甲魚去首尾,取肉及裙,加作料煨好,仍以原殼覆之。每宴客,一客之前以小盤獻一甲魚。見者驚然,猶慮其動。惜未傳其法。

  《隨園食單》一書出版於1792年(乾隆57年)。

  全書分為須知單、戒單、海鮮單、江鮮單、特牲單、雜牲單、羽族單、水族有鱗單、不族無鱗單、雜素單、小菜單、點心單、飯粥單和菜酒單十四個方面。

  在須知單中提出了既全且嚴的二十個操作要求,在戒單中提出了十四個注意事項。接著,用大量的篇幅詳細地記述了我國從十四世紀至十八世紀中流行的326種南北菜肴飯點,也介紹了當時的美酒名茶。

  對美食有興趣的讀者,喜歡研究中國烹飪的讀者,可以去買來看看。

  說起美食來那就不得不提提前幾天楊雨飛爸爸做出來的一到菜,名字叫“龍湖鬥”。

  那一天楊喬到大山裡面打獵,一直筒炮槍,兩個人,一晚上,翻了幾座大山,一共收獲了兩隻山雞,幾隻野兔,另外還遇到一隻巨大的山貓。在打到這隻山貓的時候,楊喬就想到了“龍虎鬥”這道菜,所以又花時間逮了一條蛇。

  山毛肉酸,一般人吃不慣也吃不了'這貓肉,在拿回來的時候,好多看到的人還都是一臉不解,都認為山貓肉味酸,大夥都不待見這種食物,但是楊喬也沒有刻意去解釋,沒有多說什麽。

  “龍虎鬥”這道菜當然不是用虎和龍來做了,它的主料是貓肉和蛇肉,當然以野生山貓和野生毒性激烈的毒蛇為佳。

  為此,楊喬捕的這條蛇,是毒性很強的眼睛蛇,這條蛇長一兩米,而且還是毒性非常劇烈的眼鏡王蛇,正是做這道菜的上好材料。

  這麽大的一條毒蛇是不太容易捕獲的,搏鬥過程可謂是驚喜動魄。

  回到家之後,楊喬就用特製的工具的工具將蛇肉剝皮起肉。蛇的苦膽當然也被丁楠毫不客氣的起了下來。

  普通的都有蛇膽有清心明目的功效,一般蛇的毒性越大蛇膽的效果也就越好,而且要整個的吞下去,否則膽囊一破,那味道怕是誰都無法下咽的。這眼睛王蛇的苦膽更是藥效顯著,是不可能將它就這樣一口吞下了,隻好收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山貓也是被清理好的,肉宰小塊狀。

  打了野味,楊喬叫了好多人來家裡吃飯,做飯的時候,直接在院子裡面選了一個位置挖坑把火生了起來,在火堆旁用石頭支了個三腳架,又把大鐵鍋放在三腳架上面燒了一鍋水,隨後有在溪水裡面將之前準備好的肉洗乾淨,再將山貓肉和蛇肉剁成一塊塊的放進去鍋裡面煮著。

  湊了些柴火才石鍋下面,楊喬又將那兩隻山雞剝皮去毛,將內藏掏空,拿到溪水裡面清洗乾淨,又拿到砧板上面宰下成塊,放到之前準備好的一個小石鍋裡面,又單獨生了堆火加水滿囤。

  接下來又拿出之前采摘的新鮮蘑菇拿到清水裡面清溪乾淨,這蘑菇都是些可食用的無毒野生菌,包括雞樅、牛肝菌、見手青等常見野生菌。

  這些蘑菇在這邊一樣可以食用,地域的不同並沒有讓這些野生菌變得有毒不可食用,反而是因為環境的優良使其變得更加的鮮美,味道更上一層樓。

  這些洗好的野生菌被丁楠放到了野雞裡面慢燉,做了一個‘野雞頓蘑菇’。做好這兩個菜之後,楊喬又將那又大又肥的野兔剝皮放在火邊燒烤,一共就做了這麽三個菜。

  等到兩個鍋裡面的水開了以後,楊喬又將準備草藥放進去,之後又加了一些準備好的調料放進去,不久便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就連其他幾位正在做其他事情的人都紛紛被吸引了過來。

  就這樣,一頓山珍美味就做好了美食做好了,然後就是開動享受美食了。

  “各位,來,都過來坐,先嘗嘗這‘野雞頓蘑菇’的湯。”楊喬一邊招呼著一邊用直接用樹心玩出的木碗盛上一碗碗蘑菇當遞給其他人。

  “好鮮,好香,好過癮!”一口湯下肚之後,吃飯的人都頓時覺得舌尖上面充滿了野生菌的那股鮮味,再加上野雞的的肉香,形成了一種很奇特的味道,讓味蕾大開,忍不住連聲誇讚了起來。?其他幾人也忍不住連乎好吃,大乎過癮。

  “來來來,在嘗嘗這道‘龍虎鬥’,味道更是一絕。”楊喬連忙招呼眾人此時那一大鍋已經燉好的貓蛇肉。

  大家在嘗試過那鮮美的野雞蘑菇湯後,已經是食欲大開,也不顧及那麽多了,直接撈起鍋裡的肉就吃。

  “咦,山貓貓肉不是酸的嗎?這……這還是貓肉嗎?怎麽和我以前吃過的不一樣。 ”楊雨飛三叔剛一咀嚼,臉上就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三兩口把這塊貓肉咽進肚子裡之後驚訝的說了一句,之後又連忙?伸手抓了一塊貓肉塞進嘴裡,又是抓了一大塊放進了口中。?

    楊雨飛三叔以前是吃過一次山貓肉的,也是在這村子裡面,不過那貓肉既酸又帶著一股子膻味,所以從那之後就再也不吃這種東西了,但此刻入口的貓肉和以前吃的那次完全不同,酸味和膻味全都不見了。?

  其他幾人聽得這麽一說,也紛紛拿起一塊肉就吃起來,都是讚不絕口,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根本不相信這是貓肉。

  ??“蛇肉是涼性的,把貓肉的火燥之氣給綜合了,所以你吃不出酸味來的……”?見眾人不解,楊喬開口解釋道。

  “好久沒吃到過這麽美味的東西了,對了,大哥,這道菜為什麽叫‘龍虎鬥’呢,也沒見龍和虎呢。”楊雨飛的三叔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這不是沒碰到龍和虎嗎,在說那東西我也只聽過沒見過,隻好用這個來代替了。”楊喬笑著說道。

  “要是這菜用龍和虎來做出來那又會有多美味呀。”周圍吃飯的人一時忍不住陶醉的說。

  一大鍋‘龍虎鬥’,一小鍋‘野雞燉蘑菇’還有那烤的金黃的野兔都被眾人個消滅得乾乾淨淨,就連湯都沒有剩下,要不是大夥都是做苦力的勞動人民,飯量本來就大,否者真要吃撐。

  一頓下來,飯菜都吃了個精光,隻怪這東西太美味了,真應了那句:無聲細下飛碎雪,放箸未覺全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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