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豬名川中遊往東,就是池田城下町最繁榮的吳庭莊地區。因為山城國在這數十年來遭受各種兵災,所以無論是遊商還是座商都逐步外遷,尋找更為安全的場所。作為畿內五國又有便捷水運的攝津和和泉兩國自然成為了最佳場所。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和泉的褂猩憬虻氖降萊 6魑げǎツィ褂猩匠僑淶耐罰靨鋶薔訓牡乩砦恢茫蒼煬土順竅罵姆比佟R蝗縝拔乃擔靨鏘衷謐鈑忻閌淺靨錁啤 作為禦用商人的滿願寺屋也並非隻是酒商,同樣也涉及到鹽、鐵,但是此類交易都是直接受到池田家控制的。但即便如此,其滿願寺屋下的酒屋,也經常是高朋滿座,是池田家武士們休閑之處,同時也是池田勝政等一乾人常去的地方。
作為消費檔次比較高的場所,滿願寺酒屋布置很優雅,屏風與掛飾都是從京都訂製而來,旁邊也常有人隨侍在側,如果想要其他服務也都是有的。
“在支配北攝四郡,能勢郡、豐島郡、有馬郡、河邊郡的幾家豪族之中,除了池田氏以外,就要數伊丹氏,能勢氏和有馬氏了。不過能勢氏沒落已久,其原本是攝津最大的豪族,現在支配領地也縮減至隻有一城,隻能苟延殘喘。而有馬氏在與東播磨入侵的別所氏戰鬥中,被奪取了居城,現在也是自顧不暇。”池田勝政幾杯下肚,就開始說起早上評定日所提及的話。
“如此說來,你建議殿下出陣,是為了與伊丹氏爭權?”作陪的是中川瀨兵衛。
“當然。”池田勝政眯起雙眼,而看到這個表情中川清秀就笑了。眯起雙眼可是池田勝政的習慣表情,尤其每當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然後又歎了一口氣:“可惜,殿下並沒有下定決心。”
“誒呀呀,我來晚了啊,自罰三杯。”這時,從隔間外傳來一陣豪爽的聲音,就見荒木村重隨著侍從走了進來,很快兩人又發現荒木村重身後還有個人影。
“噗!阿千?”中川清秀看到荒木村重居然還帶來的人,嘴裡的一口酒直接就噴了出去。
“哈哈,阿千啊,有段日子不見,長高不少啊!”看著中川清秀吃癟,池田勝政不由的幸災樂禍。而荒木村重笑著說道:“我也是剛好遇到,她說要找瀨兵衛,我就帶她過來了。”
“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中川清秀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啊,哈哈哈。”荒木村重這就是典型的損友了,反倒是池田勝政比較有人性,替中川清秀解圍道:“阿千找瀨兵衛有什麽事情嗎?”
“當然。”瞥了池田勝政一眼,透露著嚴重的不滿。在阿千的記憶中,每次大哥做點出格的事情,這位一定是元凶。但不滿歸不滿,阿千還是細嫩的聲音說道:“高山伯父來了,父親找不到你,已經在大發雷霆了。”
“不會吧!”中川清秀的父親中川重清和高山友照是親兄弟,因為中川氏無後,過繼而來。為人可以用六個字形容,古板、固執、還有古板,由此中川清秀平時的生活可想而已。
“大哥,你還想看明天日出的話,最好趕緊回去。”不知不覺之中,其實阿千也受到了很多影響。
“知道了,你們兩個慢慢喝,我先走了!”得知現在糟糕的情況,中川清秀二話不說就往外面跑,連自己的妹妹都顧不上了。
“喂喂,大哥,真是的。”阿千嘟氣小嘴念道。
“這是家有嚴父啊!哈哈哈。”池田勝政和荒木村重對視了一眼,
繼續幸災樂禍。 “哼,不是好人。”旁邊的阿千鄙夷的瞪了看了二人一眼,也走了出去。
“這小丫頭,越大越不可愛了。”池田勝政被瞪的愣了一下,然後拿著手中的酒杯,搖頭晃腦的說道。
“不過倒也奇了,以中川佐渡(清秀之父)的性格,阿千居然會有如此脾氣,怪哉。”荒木村重接了一句,
“怪不怪也與我們無關,我們隻管喝酒就好。”
“肯定是與我無關,與你有沒有關系,就不一定了。”荒木村重的話,說的池田勝政也差點將酒噴了出去:“什麽意思?”
“八郎,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難道你認為自己能一直這麽過下去,你要知道家中符合條件的人不多。”想起剛剛的小丫頭,還有這若有所指的一番話,池田勝政手中的酒杯都快拿不穩了。因為他很清楚啊,荒木村重說的是實話。因為就在不久前,池田長政還找他談過這個事情,不過被他當場拒絕了。
“行了,別說了,我頭疼。”讓池田勝政找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結婚,心裡壓力可想而知。
“那你就慢慢頭疼吧。”說著,荒木村重也站起身。
“幹嘛?這酒還沒喝完呢。”
“瀨兵衛都走了還喝什麽,家裡還有個孕婦需要照顧呢。”說完,荒木村重就走了去了。
“你家孕婦,我又不是不認識,真是的。”看到兩個損友走了,勝政也感到晦氣,也開始起身向外走去。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因為坐得太久,池田勝政一走出滿願寺酒屋,被風一吹,頭就感到一陣暈眩,整個人向後一靠。
“啊!”
“姑娘,你沒事吧!”女子的驚訝聲, 讓池田勝政馬上清醒了過來,嘟囔道:“原來不要緊,這一靠就靠出事情了。”
“沒、沒關系、、、”女子也是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幾步,到燈火旁。
“咦,長得不錯啊。”大概是被荒木村重的話刺激到了,池田勝政也不由的打量了女子幾眼,從穿桌上看,不像是平民百姓,但他又好像沒見過。
“啊,對不起,對不起。”大概是沒有見過向池田勝政這麽恬不知恥盯著別人看的男子,女子顯得有些驚慌,很快就消失在了池田勝政的眼前。
“額,好像被當成癡漢。”見女子奪路而逃,池田勝政才醒悟剛剛自己的所為,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反正以後也沒什麽見過面的機會。”就去馬廄牽出馬,正巧看到市之丞走了過來。
“你不是在家嗎?怎麽過來了?”池田勝政問道。
“大殿已經決定要出陣援助丹波,我特地來通知殿下。”市之丞連忙說道。
“出陣?不是說明天再議嗎?”池田勝政愣了一下,雖然池田長政已經動心了,但沒想到這麽快就做了決定。
“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城裡的衛兵說,紀伊殿(清貧齋)好想在下午的時候,單獨去面見大殿了。”市之丞將自己打探的情報說了出來。
“這圓滑的老狐狸居然會做這種事情,真奇怪,真蹊蹺。”池田勝政一時也想不透問題所在,不過他知道能讓清貧齋如此主動,肯定不會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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