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酷暑難耐。如此的天氣,實在是很難讓人提起興致往外走,若是通常武士,應當在會在家中找一處通風清涼的場所,美美一睡。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悠哉的享受,起碼位於池田政村宅邸的幾位,就完全無暇兼顧。即便是如此酷暑,還是幾人位於房間之中,任由汗流浹背。 “真是一群刁民。”想起前日的一揆,池田政村充滿了憤怒,問道:“池田八郎回來了沒有?”
“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本丸面見殿下(池田長政。)”說話的人,名為神田才右衛門尉景次,是池田家家老眾之一。
“堪右,這次的一揆影響比之前更甚,連同你我、神田、藤井好幾家領民都牽扯其中,隻怕會引起殿下的不滿。”高野源之丞一盛,也是池田政村相交甚深,而且是對池田勝政繼承家督之事,最堅定的反對者。
“最怕的就是池田八郎借此機會大做文章。”藤井權大夫敦秀,可以說是與行田賢忠可說是池田政村的兩大心腹。而他所說的問題,也才是池田政村最為擔心的問題。
“茶會之時,長慶公就評價池田八郎‘德才兼備’,前日道場城一戰,他更是大出風頭。原本想要削減他羽翼的計劃不但沒有成功,而且從目前來看,他還深的三好氏的支持。這樣下去,對我們十分不利啊。”這最後一人就是,菅野助大夫宗清。
以上五人就是池田政村一黨,同時,也是目前家中與池田勝政最為緊張的六人。他們與池田家一門眾最大的區別就是,同時也是幾人最大共通,這是他們都是在池田長政繼承家督之後,與細川氏抗爭的時候,憑借武功獲得的晉升。從立場來說,他們是堅定的池田長政派。但,同時他們所效忠的對象也隻有池田長政一人,而非池田氏一門。
“市介,你有什麽看法。”相較於其他幾位,池田政村更看好行田賢忠的判斷力。
“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行田賢忠一直沉默,若非池田政村詢問,他根本懶得開口。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會安然無恙?”對於行田賢忠的結論,高野一盛實在是不敢苟同。就如同當年評定眾的決定,將其他家老摒棄在外,最終將全部話語權歸為池田氏一門眾手中一樣。池田勝政的所提倡的政策,無不是加強自己的利益。所以,你讓高野一盛相信池田勝政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確實是不太可能。
“市介,我也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認可高野一盛的還有藤井敦秀,從池田勝政和荒木氏走近開始。先是中川氏,後又高山氏,又將安威氏的人收為客將,無不說明池田勝政此人狼子野心。一方面加強一門眾的力量,一方面又交好地方諸多豪族,還有什麽比這更實際的情況呢。
“嗯,其實我也有市介的想法。”神田景次說道,但神田景次與行田賢忠用推測的方式不同:“這次池田八郎面見殿下沒有回避任何人,而且我派遣的細作對他在毫攝寺所做的事情做了詳細的匯報,確實沒有直接影響我們的舉動。”
“哼,這隻不過是他表面的做作。”高野一盛不屑的說道:“以低姿態麻痹敵人,然後給予致命一擊,你忘記了橘介是怎麽死的了嗎!”
“好了,市介,你說說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作為一黨之首,池田政村當然要製止眾人的爭吵,但他還是要從行田賢忠處得到答案。
“因為他不是那種給別人可趁之機的人。”行田賢忠緩緩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因為此事會讓我們有可趁之機?”藤井敦秀一說,其他人也都若有所思,這時候說出這句話的行田賢忠又再次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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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池田政村一黨積極討論的時候,完成匯報的勝政,也回到家中,躲避烈日。輕輕的搖著手中的折扇,躺在院落旁的走廊上,而侍立在側的是新進家臣安威勝宗。
“殿,為什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呢?”安威勝宗問道,在安威勝宗心中,因為諸位家老強加賦稅和強製服役而導致一揆爆發,應該能夠借機打壓對方。可是,池田勝政卻沒有把,這問題一路走來都在他的心中。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呢。”池田勝政笑了,安威勝宗還是沉不住氣,可見其氣量和心機都很欠缺。若真是心機深沉之輩,反倒是不好辦呢。
“屬下愚笨,看不透其中深意。”安威勝宗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
“沒事,很快就會有人和你一樣。”果然,池田勝政才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外面就傳來馬的嘶叫聲,隨這一聲‘八郎在嗎?’人就來到了庭院。來人,正是荒木村重。
“八郎,此次一揆的事情如何?”荒木村重見池田勝政就直接問道。
“很好,一揆的農民都已經散了,各自回家了。”
“廢話,我問的當然不是這個事情!”接過奶媽阿春遞過來的水,荒木村重一飲而盡:“我是說關於池田政村他們的事情。”
“他們啊,應該不會有任何的事情。”池田勝政淡然的說道。
“啊!你說什麽!”荒木村重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次的一揆不都是發生在他們的領地之中麽,怎麽會和他們無關呢?”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池田勝政坐起身,將手中的折扇一合,說道:“我就這麽和你說吧,我覺得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小題大做。”
“你認為這不是最佳時機?”荒木村重也並非單純的有勇無謀之輩。
“這倒不是,而是我覺得這次一揆有點蹊蹺。”勝政說道:“其一是時間,現在秋收未至,今年收成究竟能有幾何,還是未知之數。其二是爆發之處,恰巧是池田政村幾人的領地,可是彌介你知道麽,此次加強稅負的並非他們幾人。”
“你是說?”荒木村重仿佛想到了什麽,面色數遍。
“恐怕還有其他人啊。”這實在是池田勝政最不想面對的情況,就是被他人利用。利用他和池田政村等人之間的矛盾,讓池田家陷入內亂之中。大內也好,尼子也好, 作為後來者,對於毛利元就的手段都不會陌生,雖然攝津國沒有毛利元就,但還有其他人,現在的三好氏和本願寺都不缺乏智將。
“能夠發動一揆的,應該就是本願寺了。”對於本家與一向宗的恩怨,荒木村重也是知之甚深:“此事你和殿下說了沒有。”
“其實不用我說,殿下恐怕也知道。”對於荒木村重一口咬定本願寺的,勝政不止可否。但是他知道池田長政能夠一直周旋,並不斷擴充池田氏的領地,本身也並非愚昧之輩。無論這事出自誰的手筆,池田長政應該都能查探些情報出來。
“看來對付池田政村的事情,的確是我著急了。”與池田勝政相處的久了,荒木村重也清楚不穩定的內部,很容易讓外人有機可趁。
“不過我們這麽想,他們未必會這麽想。”勝政所指的他們,當然是指池田政村一黨:“隻怕有人會因為執著於眼前的利益,做出愚蠢之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荒木村重狠狠的說道,言語之中充斥著殺機。
“人最怕的就是利令智昏啊。”
(誒,我就不弄投票了。大家應該看出來了,我從大概第九、十章開始,寫的錯別字和病句就大幅度提升,一方面是自己的確是不夠仔細,根基不夠。另一方面和一天兩更也有關系,現在大家覺得我是一天兩更,有點小錯也能忍受。還是一天一更,詞句之間多做斟酌好呢,這就交給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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