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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狗官開始》第二百一十章 薑妄的目的!許崇入後殿!
在今天之前,許崇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大慶太祖的轉世了。

 就跟之前想的那樣,一開始他是薑妄,後來穿越去了地球,在地球度過平淡的一生後,又穿越回了天玄界,成為了許崇。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他丟失了屬於薑妄的記憶,保留了地球的記憶。

 因此,許崇是準備接受這一切的。

 接受自己是薑姓皇族的先祖,接受這方世界的責任。

 可現在……

 許崇壓下心頭的驚悚,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你是在哪裡見到那個薑妄的?”

 “唔,就是那次啊,你教我怎麽變優秀的那次……”

 薑勝君一邊回憶,一邊緩緩道來。

 原來,當初薑勝君與許崇告別後,並沒有順利的離開武庫,而是意外闖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沒有濃霧遮掩,可以清楚的看清其內情形。

 一個香爐,一個蒲團,一個閉目打坐的老者。

 在薑勝君闖入後,老者緩緩睜眼,看著薑勝君說了一句話。

 ——我終於等到你了。

 當時的薑勝君並沒有現在的心性,單純的是自己跑丟了,闖進了別人的房間。

 於是一番道歉之後,就問老者怎麽走才能回宮。

 “然後他仔細的看了君兒很久,接著難過了起來。”

 薑勝君繼續說道,“說什麽‘不該是你’、‘你怎麽可能進來’之類的話。”

 “君兒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就自己開始尋找出口。”

 “可奇怪的是,那個房間有門,有窗,卻都打不開。”

 “君兒沒辦法,只能喊父皇,喊母妃,後來又……”

 說著,薑勝君忍不住看了看許崇,道:“又喊了老祖。”

 當著老祖的面向另外的老祖求救?

 許崇眯起雙眼,“然後呢?”

 “然後他就激動了起來。”

 薑勝君回答道,“問君兒在哪見過這個老祖,這個老祖又是什麽模樣,說過什麽話等等。”

 “君兒有些害怕,沒敢直接回答,問他為什麽要問這個。”

 “他告訴君兒,他才是君兒的老祖……”

 說到這裡,薑勝君突然止住,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許崇。

 毫無疑問,那個老者,或者說薑妄,是拿出了自己才是大慶太祖的證據,取得了薑勝君的信任,然後從薑勝君口中,得知了與自己接觸的情況。

 “他還跟你說了什麽嗎?”

 許崇又問。

 “嗯,說了。”

 薑勝君點了點小腦袋,“他說他真正要等的人是你,讓君兒如果再見到你,一定要將進入那裡的方法告訴你,讓你去見他……所以後來君兒又進了很多次武庫,可卻一次都沒有再遇見過你了。”

 薑妄,在等自己?

 許崇眯起雙眼,思索片刻沒有頭緒,只能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別的什麽?”

 “別的……”

 薑勝君想了想,道:“他讓君兒保守秘密,不要將跟他的存在,他說的任何話,告訴其他任何人……跟你當初說的差不多。”

 “我知道了。”

 許崇緩緩吐出一口氣,“怎麽進入那個房間?”

 薑勝君四下看了看,小聲回答道:“從武庫的殿門出去之後,直走五十步,然後跳起來就可以了。”

 “跳?”

 許崇有些愕然。

 “嗯啊,就是跳。”

 薑勝君點頭。

 “……”

 許崇無語。

 大慶武庫那種環境,那種氣勢,恐怕也只有薑勝君這樣偷溜進去的小娃娃,走路才會蹦蹦跳跳吧。

 怪不得能闖進去……

 “不過,這個方法好像不太靈。”

 薑勝君皺了皺鼻子,“君兒找了你很久沒找到,就想回去告訴他一聲,結果卻根本進不去……都跳摔倒了還進不去。”

 許崇心中微沉。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很有可能,薑妄能夠感應到武庫之中的情況。

 至少,能感應到是誰在用那個方法嘗試進入。

 “所以,你和他,到底誰才是君兒的老祖啊?”

 薑勝君忍不住問道。

 “無論是誰,都不重要。”

 許崇站了起來,“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了,至於那個薑妄,來歷不明,意圖未知,你萬萬不可再去尋他,”

 “噢,好吧。”

 薑勝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她還是更為相信許崇的。

 因為至少她跟許崇有過多次接觸,跟那個薑妄卻只有那麽一次。

 就這樣,許崇將薑勝君送回了東宮,自己則返回已經冷清下來的天極殿,與坐在龍椅側後方的另一個自己回歸一體。

 “薑妄……”

 許崇閉目沉思。

 僅僅是片刻,他便想了很多很多。

 從穿越開始,一直到現在。

 他所經歷過的事情,還有很多疑點存在。

 比如原身的懸梁,三爺的赴死,世界缺口的誕生,天地血池的來歷……等等等等。

 之所以沒有去刨根問底,是因為這些疑點只有永泰帝能解釋。

 而永泰帝未必會告訴他實情,相反更大的可能,是利用信息差製造出新的陷井。

 與其如此,還不如仗著完全處於優勢,將永泰帝逼死逼走之後,再自己尋找答案。

 但現在,薑妄出現了。

 並且明確的表示要見自己。

 根據薑勝君所說,她被薑妄送出那個房間後,是回到了剛進入武庫之時的地方,也就是意念回歸肉身。

 從這一點上,可以判斷那個房間並不是真實存在的空間,繼而薑妄也並非是血肉實體的存在。

 很大概率是什麽神魂、靈體一流。

 許崇不由得想起了乾王曾說過的話。

 ‘只有歷代宗人令才知道,武庫中不可能有太祖的殘念。’

 ‘因為太祖賓天之前,將作為樞紐的那道陽神切割打散,融入到了傳國玉璽之內,由歷代慶帝掌控。’

 ‘就算有殘念,也是在傳國玉璽之內,而不是在武庫之內。’

 兩相結合,事情有了合理的支撐。

 那個老者,的確是薑妄的殘魂或者殘念,但那個房間,並不是處在武庫之中,而是控制武庫的樞紐。

 如此一來,也可以解釋為什麽沒有迷霧遮蔽。

 那麽問題來了。

 如果薑妄對自己有惡意,那以神魂為存在形式的他,又能做到什麽事呢?

 “難道,跟我曾經對歷代慶帝的猜想一樣,薑妄的目的是奪舍?”

 許崇剛冒出這個念頭,就不得不生出了主觀上的傾向。

 因為還有一個問題。

 薑妄是怎麽從薑勝君的隻言片語中,判斷出自己就是他要等的人?

 彼時的薑勝君,可是連自己的名字和長相都不知道的。

 這個問題,有且只能有一個答案。

 薑妄要等的,不是許崇,不是原身,不是什麽太祖血脈遺脈轉世,而是另一個,跟他一樣可以同樣無視武庫限制的人。

 如此一來,奪舍的說法就可以成立了。

 當然,也不絕對。

 想要推斷出最接近事實的結論,僅靠壞的一面邏輯融洽並不足夠,還需要去尋找好的一面邏輯不通。

 如果能兩相印證,哪怕結論與事實不同,也不會相去太遠。

 至此,永泰帝的存在,體現出了新的利用價值。

 “後殿……”

 許崇睜開雙眼,自己從自己的身體裡站了起來。

 也不猶豫,直接撩開帷幕走了進去。

 如樓有知一般,那些懸掛著的各種文書圖卷,並沒有引起他的任何興趣,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從中穿過。

 而一直到許崇推開後殿的門扉,永泰帝似乎才剛剛反應過來,帶著愕然轉身。

 “許崇?!”

 永泰帝的眼神極度複雜,似乎不理解許崇怎麽敢進後殿。

 “你可以賭一賭對我出手,看這具身體是我的神通分身,還是旁術假身。”

 許崇看著那張很熟悉的面孔,淡淡說道,“考慮清楚後果就行。”

 “……”

 永泰帝面色變幻不定,片刻後突然一笑:“哪怕這只是旁術製造的假身,並不熟悉的後殿規則,對你來說仍舊有風險……所以,你想知道什麽?”

 “不愧是堂堂慶帝。”

 許崇不為所動,問道:“我想知道,許佑安死亡的原因和經過。”

 “哦?”

 永泰帝挑了挑眉,“我以為你並不在乎這個。”

 “有疑點,能解開自然是最好的。”

 許崇旁若無人的走到永泰帝旁邊,看著那個令人驚懼的缺口,“界外就那麽令你著迷麽,以至於需要時時刻刻盯著它。”

 “當你深切認識到這個世界已經沒了任何希望之後,你也會渴望外面。”

 永泰帝呵呵一笑,話鋒突然一轉:“不過,此時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為什麽不用六約直接窺伺我的記憶,那樣不僅沒有任何風險,甚至還不用擔心我做什麽手腳,難道……六約裡根本就沒有屬於慶帝的印記?”

 “窺伺記憶,是以被窺伺之人的角度,去經歷同樣的事情。”

 許崇面無表情,“如非萬一,我並不想成為你這樣的人,哪怕只是受到部分影響。”

 “……”

 永泰帝面色一僵。

 “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

 許崇沒有說任何後果,就這麽直接轉身,開始朝著來路返回。

 永泰帝陰晴不定的看著,直到許崇快走出後殿,才終於開口:“是因為你。”

 “哦?”

 許崇頓足,也不轉身,“因為我懸梁之事?”

 “還有更多。”

 永泰帝歎了口氣,“其實,你的懸梁自盡,許佑安發現的遲了一些……當時的你已經徹底死亡。”

 許崇的背影猛地一震。

 徹底死亡,這個他當然知道。

 因為原身不死,他也成為不了這個世界的許崇。

 可在他一直都認為,除了自己之外,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一點才對。

 哪怕是有可能一直在暗中關注的水鬼和三爺。

 畢竟,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那‘許崇’的死而複生,怎麽可能連問都不問上一句,就那麽讓自己頂著這具身體繼續我行我素?

 許崇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過身緊緊盯著永泰帝,“然後呢?”

 “你到了這個層次,應該明白,死而複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這之前從未有過案例。”

 永泰帝也不在意許崇目中的審視,繼續說道,“許佑安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用早就掌握了很多年的長生天殘片,嘗試融合進你的身體。”

 這番話,再次打破了許崇的固有認知。

 “長生規則……並不是一開始就與我融合了的?”

 許崇的語氣有些艱澀。

 “自然不是。”

 永泰帝搖了搖頭,“洞天殘片一開始的虛幻狀態,的確有概率與生靈相融合,但往往被融合的生靈,都會在不久後死去,最終只剩一截枯骨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洞天殘片。”

 “早在許佑安收養你之前,他就已經找到了長生天殘片。”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與我脫離,成為了一個單獨完整的人。”

 “呵呵,說起來也是作繭自縛。”

 “我千不該萬不該,讓惡念分身去了太平道,卻讓善念分身留在了大慶。”

 “承載了我全部善念的許佑安,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道德君子。”

 “在他看來,世界毀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扭曲中才能得到的延續。”

 “所以他並未回京,而是帶著殘片徹底隱藏了起來,從此與我背道而馳。”

 說著,永泰帝自嘲的笑了笑,又道:“至於你,其實是在雪州出生的,只不過被許佑安收養後帶到了滄瀧縣……你沒發現嗎,整個滄瀧縣以及周邊,只有你們一家許姓。”

 “說重點。”

 許崇皺了皺眉。

 “重點就是,許佑安在發現你死亡後,取出埋藏多年的長生天殘片,然後崩潰道種,爆發屍解,以極強的力量持續很久才粉碎了長生天殘片, 最後成功讓規則與你融合。”

 說著,永泰帝也有些疑惑,“而你,居然還真就這麽死而複生了……說實話,這不應該。”

 “為什麽不應該?”

 許崇心中一動。

 “如果你當時未死,那許佑安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救活你,根本不必要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永泰帝回答道,“而如果你死了的話,哪怕長生規則被你融合,也只會是血肉之軀上的融合,根本無法作用到生死層面才是。”

 “畢竟,你已經死了,長生規則是作用在生之上的,死了的人,如何能夠被長生規則救活呢?”

 “更何況,當時的長生規則沒有得到修複,應該是處於沉寂狀態的,按理來說連生的作用都無法發揮。”

 “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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