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想要從初期突破到中期,仍舊需要日複一日的消磨瓶頸。
即使已經感覺到初期與中期的屏障,卻很難一下衝開。
需要持之以恆,一天天的消磨屏障。
但楊景信的突破,非常順利。
初期到中期的瓶頸,猶如不存在一般。
楊景信自修煉時,除了大境界之間,需要努力破除屏障阻礙。
小境界的突破,往往都是水到渠成。
楊景信體內似有似無,不存於實處的元竅,散發著幽幽光芒。
突破後的元竅,能夠存儲的天地元氣多了一倍。
而吸收天地元氣的效率,也增加了三成。
總量更多,也就意味著每一招都可以使用更多的天地元氣。
同時能夠堅持戰鬥的時間更長,續航更久。
而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增加三成後,不論是修煉還是戰鬥,都有了極大的增益。
同時,隨著成功晉升聚氣境中期,楊景信體內的細胞傳出一種鼓脹的感覺。
骨骼更加堅固,全身大筋更有韌勁。
精神微微感知,就發現自己能夠精細感知的范圍,擴大到周身五十米。
綜合下來,戰鬥力提升了三成不止。
不過這只是楊景信常態下的實力提升。
他已經領悟天地之勢,能夠將天地間的無形之力化為己用。
就算是遇到巔峰聚氣境的敵人,也絲毫不懼。
如今他晉升聚氣中期,能夠在身融天地的狀態中,堅持更長時間。
可以說,如今不論是常態戰鬥力,還是底牌,楊景信都又有增強。
現在的目標,就是盡快修煉到聚氣境後期,從元竅生出身之秘藥,晉升聚氣境巔峰。
而後統合天地之勢,晉升到法象境。
只有達到法象境,楊景信才能感覺到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完成突破,楊景信站起身來。
更加充裕的天地元氣在元竅內湧動,隨著楊景信的念頭,奔湧在軀體內。
宛若滔滔江河,攜帶著令人驚懼的力量,不斷滾滾向前。
恐怖的衝擊力,能將所有的阻礙統統吹碎!
楊景信隻覺自己加入登仙閣的舉動非常正確。
否則想要晉升聚氣境中期,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六年?還是八年十年?
如今也只是三年多的時間就成功晉升。
領先他人不知道多少倍。
很多人可能一輩子的努力,也只是他現在的狀態。
而他,現在僅僅只有二十二三的年紀。
即使聚氣境中期想要晉升後期,需要的時間更多,難度更大。
楊景信自己只要繼續保持現在的進度,三十歲之前,也能成功晉升。
只是今後服用的藥物,要有所改變。
化竅靈丹用於聚氣境初期,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是中等效力的丹藥。
配合輔助煉化藥力的濟合丹,效果已經是中等偏上。
即使是聚氣境,一般的聚氣境也是用不起的。
楊景信曾經得到的元竅大丹,價值十幾十萬兩白銀。
當時與彩雲仙子一同到來聚氣境石清,看到前者拿出來交於楊景信的元竅大丹時,神色都有變動。
楊景信當時還有些疑惑不解。
這個丹藥這麽貴重?
就連已經是聚氣境的石清,都會顯現出不舍的神色。
如今當他到達大衛的核心地,京州都城武仙城後,才知道,小小的一顆元竅大丹,需要十幾萬兩白銀。
這是專門為頂層勢力而準備的。
一般勢力,即使有錢,卻也因為產量有限,不得不排隊等候。
而一名普通聚氣境,在兼顧自己修煉的情況下,一年能夠積攢的收入不到五千。
甚至可能更低。
除非這個人在自己的工作之外,還有其他副業。
例如一些小勢力的掛靠等。
因而一般聚氣境,使用丹藥輔助修煉,都是兩三個月一次。
並不能像楊景信一樣,最快的時候,十天就能服用兩顆丹藥。
一顆增強元竅滋養,一顆加快前者的吸收煉化。
現在楊景信晉升聚氣中期,化竅靈丹幫助增加的修煉速度,明顯下降一截。
想要繼續保持當前這種進步勢頭,要麽同時服用兩顆化竅靈丹。
晉升聚氣境中期後,他已然能夠承受同時服用兩顆丹藥的衝擊
但一次服用兩顆化竅靈丹,雖然每一次的藥力都有提升,卻也因為粗暴蠻橫,浪費了一些藥力,同時也降低丹藥煉化吸收的效率。
使得濟和丹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因此楊景信決定再從登仙閣購買一份丹方。
濟和丹依舊可以用,它的主要作用是加快丹藥的煉化速度,倒也不必馬上更換。
最為重要的,只有提升天地元氣,增加元竅滋養進度的丹藥。
化竅靈丹方和濟和丹方是登仙閣免費贈送。
如果購買,一份都至少需要五千兩。
很貴,但並不是太過誇張。
丹方價格之所以沒那麽誇張的原因,是因為煉丹太過吃天賦。
一般人,即使給他一張丹藥丹方,也只能是當做鬼畫符,或者誰沒有睡醒,瞎寫的東西。
煉體、內壯的丹藥,甚至是氣感境的丹藥,還能憑借長久的練習熟能生巧,掌握丹藥的煉製。
龍虎境之上,就不再是笨辦法可以突破的。
沒有天賦的加持,根本無法掌握。
或許也可以通過長時間的大量重複練習,得以掌握。
但時間已經過去百八十年。
沒有人能夠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毫無所獲仍舊去堅持下去的。
但這還沒算具體的花費。
楊景信煉製氣感境的丹藥時,本錢就要一兩銀子。
一天兩次,一年就要七百多兩。
沒有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支撐。
州郡中的家族,能夠負擔的都少。
相對於丹方,更加珍貴的,反而是煉丹師。
因而丹方價格並不誇張。
但價格依舊昂貴。
楊景信這一年多,憑借著自煉丹藥,減少了些許支出。
但也沒有存下多少錢財。
五千兩的支出,還是有些超綱。
他還要再攢一段時間才夠。
這段時間內,還是要繼續工作才可。
第二天,楊景信來到外事坊。
如今時間已經到了十月八日。
他第三季度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已經超過時限。
楊景信決定今天就領掉任務,趕緊完成。
之後繼續修煉。
當楊景信到達外事坊時,感覺氣氛都有些不對。
見到人都有些人心惶惶。
外事坊除了聚氣境需要出任務外,還有築基境、龍虎境和氣感境。
之下還有內壯,也是數量最多的。
這些人有時和聚氣境一同執行任務,有時自己出任務。
楊景信與他們打交道的次數,也只有三次。
這三次也不固定,見到的都不是同一批的人。
此刻看到過來領取和交付任務的人,都有些驚慌,有些人身上甚至還有血跡沒有清洗乾淨。
往次雖然也大多都是行色匆匆,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甚至讓楊景信感覺到了一種兵荒馬亂的意味。
難道閉關了幾個月,大衛要完?
楊景信不解。
他來到任務接領處。
外事坊的一名執事,或者說是副坊主親自接待。
外事坊坊主,是聚氣境巔峰境界的強者。
沒有固定的副坊主。
坊主也不親自管事。
外事坊中,工作十年以上的聚氣境,可以輪流擔任副坊主三年。
這期間不用出任務,只需要在外事坊中安排好日常任務即可。
如果不喜歡被俗事纏身,也可以選擇不領副坊主一職,繼續每季度出任務一次。
即使如此,外事坊依舊有三人願意領受副坊主一職,輪流負責外事坊的一應事務。
整個登仙閣,聚氣境最多的地方,就是外物坊。
加上坊主,足足有八人。
因而,平時都有六個人出任務。
但這裡面只有楊景信一人比較積極,每季度基本都是在季前完成任務。
即使晚一些,也是在季中完成。
但他聽到這名輪班副坊主的話,有些驚訝。
“果真?”
“是的,方執事,除了你還沒有出任務外,已經其他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輪班副坊主五十多歲的樣子,氣度不凡,此刻認真點頭稱是。
“最近我一直在閉關,出了什麽事嗎?”
楊景信問道。
這些嚴重拖延症患者,突然肯積極工作,肯定有貓膩。
“這......”
副坊主猶豫了一下,“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哦,麻煩詳細講講。
我閉關太久,沒有外界接觸,一點都不清楚。”
“是這樣,幾年前,我們邊疆一直在鬧反賊,但也不過是大貓小貓兩三隻,沒有誰在意。”
“反賊?是全州和青州那裡?”
“原來方大人知道。”
副坊主聲音略微加大,“就是那裡。”
“不過那裡本來就是偏僻之地,窮鄉僻壤,沒什麽值得關注的。
唯一值得說道的,就是那裡經常鬧匪患。我都快兩百歲了,聽也聽到好幾次。”
副坊主聲音輕緩道,似乎勾起了什麽回憶一般。
兩百歲?
看上去五十多的人,說自己快要兩百歲,雖然不是很難理解。
但楊景信還是感覺到一陣陣違和感。
他的年齡相對同境界的人,還是太小了。
一般來說,能夠達到聚氣境的,都是九一百歲往上。
這是資質較好的,一百一二才是平均水平。
“這次的匪患鬧得比較大,聽說有一股匪徒流竄到了金州附近。
而且還有天象境的強者存在。”
副坊主語氣感歎。
“你說,都法象境了,還乾土匪,還當反賊。這種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麽?”
疑惑,感歎,憤懣等等情緒,融在這兩句話中。
楊景信也無言。
是啊,他們圖什麽。
法象境了,還當反賊,要麽是巨大的利益衝突,要麽是強烈的仇恨支撐。
楊景信回想起自己在被火神軍佔領的地方。
這些地方治下的百姓,生活甚至比在大衛朝的統治下,還要好上一些。
火神軍可是有三名法象境的。
如果算是李高,那就是四名。
四名法象境,即使是登仙閣,都要退避三舍。
在都城內都是一股龐大的勢力。
不過這些人早早完成任務,是不是與這股流竄的匪徒有關系?
想到這裡,楊景信看向副坊主。
“劉坊主,不知這次其他執事早早完成任務,是不是與金州流竄的匪徒有關?”
“不錯。“
劉副坊主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又住口。
“這股匪徒盤踞在金州附近,金州的法象境高手外出幾次尋找,希望擊殺或者驅趕,但都空手而歸,沒能成功。”
“還有,方執事,有條消息要告訴你。
原本有法象境出沒,能減少外出就減少外出,但坊內還有一條任務沒有完成,剛好你也沒有完成本季度的任務。
這條任務,坊主的意思是,請你盡快完成,不要耽擱。“
“哦?”
楊景信心中有些猜測,但臉上卻不動聲色,面帶微笑。
“我出關而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條任務。劉坊主請將任務詳情取來,我看看。”
劉坊主看了一眼楊景信,走出會客廳。
聚氣境的任務,都是由值班副坊主親自發放,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不一會,劉坊主放回,帶給楊景信一個薄薄的金屬牌,共有兩個。
楊景信接過金屬牌,看向金屬牌上的文字。
看著看著,楊景信面容似乎染上金屬牌上的色澤,逐漸嚴肅起來。
“劉坊主,這條任務是專門為我準備的?”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劉坊主。
後者被他的目光注視,心中不禁有些發毛。
“方執事,這可就是冤枉我了。”
劉坊主急忙道;“這條任務是十五天前由煉丹坊發布的。其他人要麽已經完成任務返回,要麽領取了其他任務,還在外面。現在只剩這一條任務,再沒有第二條,否則我一定給你換一個。”
“哼!”
楊景信一聲冷哼聲。
“其他人接取任務,哪一次不是要超期一半個月,怎麽這次這麽早了。”
楊景信面色恢復平靜,“而且為什麽是前往金州?”
“方某可是得罪過劉坊主?還是得罪過劉坊主的家族或者某一個後輩?
還請劉坊主告知,方某今天就上門賠罪!”
“方執事,方大人,這是哪裡的話。”
劉坊主頓時急了。
這哪裡是請罪的話,這是威脅!
但他也只是聚氣境中期,面對同樣境界的楊景信,除了苦勸,沒有別的辦法。
因為楊景信真的是一個人,而他的身後卻有一個大家族。
他還想說些什麽,看到楊景信的眼神,忽的說不下去。
他張了張口,“煉丹坊主何立這段時間找過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