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徐年開始親自命令親軍。
“在!”周圍還剩下的數百錦衣紛紛答應起來。
“給孤攔住一切敵人。”
“喏!”
軍心再次大振,一個個錦衣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瘋狂,開始不要命地反向衝殺起來。
“嫻兒,你會沒事的。”他輕摟著少女,手上的真罡開始轉換,一點點湧入她的傷口。
幸好徐嫻已經是先天后期境界,雖然被白鴞打傷,卻並非沒有救治的可能。
只是這貫穿傷讓他有些皺眉,神龍真經的真罡有些霸道,並不太適合用於療傷。
何況天上的白鴞隨時可能再次衝下來,讓他難以集中精神治療。
眼看少女的生機就要一點點地在自己手中消逝,他頓時不免急切了起來,一絲絲暴躁和無能為力的感覺湧現。
“小年,我沒事的。”徐嫻呢喃著,卻是再沒叫他君上。
“我要走了……”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臉頰,卻是染了他一臉的血色。
徐年面容沉靜地看著她,好似要深深地把她記在腦海裡。
“傻孩子,為了他,值得嗎?”
此刻,兩人身旁突兀地多了一個人。
徐年渾身一顫,第一次有種汗毛直豎的感覺。
有人到了自己身後,這麽久居然都沒有發現。
雖說心神受到徐嫻的震動,丟了幾分警惕,可是即便是法相宗師,也不可能這般毫無蹤跡啊。
他猛然回頭。
只見身後之人約莫三十歲左右,面容絕美,讓人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肯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妖女。
她的眼中滿是笑意,好似這世間沒什麽值得她傷心難過的,一身藍白相間的道袍穿在身上,又讓她多了幾分肅穆方正,讓妖女頃刻間成為了道家聖女。
聖潔和妖孽,兩種氣質本是對立的,在她身上竟是無比的融洽。
“師父~~”徐嫻眼中一亮,竟是叫出了聲來。
“陰陽家太一真人!”徐年遏製不住地脫口而出。
實在是此女的身份太過驚人。
外人只知道陰陽家的首領東皇太一乃是大宗師高手,多年不曾出現在凡塵中,豈知東皇太一分明是兩個人,且都是大宗師境界。
這些都是徐嫻透露給他知曉的,否則徐年也會和大眾一般認知。
陰陽家和道家類似,擁有陰家和陽家之分,陽家在明面上操持發展,而陰家則是在暗中幫助,形成一明一暗的勢力,免得過於強大讓人太戒備。
而陽家首領即是東皇真人,陰家首領則是太一真人,合起來稱為東皇太一,每一代的首領名字都叫做這個。
當代陰家首領太一真人,正是徐嫻的師父。
“沒想到嫻兒什麽告訴你了,看來她入了凡塵,卻是再難回歸本心,如之奈何也。”
太一真人幽幽一歎,聲音醇和似美酒。
低下頭看向那帶著些許孺慕之情的少女,終究還是搖搖頭,然後飛快地一掌拍在她的背後。
徐嫻從五六歲就跟在她身邊學習武道,如今十幾年過去,豈能沒有一點點的感情?
再是哀其不幸,恨其胡來,卻也抵不住救人心切。
一道道純粹至極的木屬性力量湧入徐嫻的身體中,不過片刻功夫,她的臉色就舒展了一些。
徐年也發現,嫻兒的傷口上被一絲絲木屬性力量包裹著,讓她不再血流不止。
漸漸的,
少女卻是昏睡了過去。 “哼,放心吧,嫻兒已經無礙。”太一真人瞥了一眼徐年後,多說了一句,只是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好似亦嗔亦怒一般,看不出到底是什麽心情。
徐年點點頭,沉下的心終於恢復了過來。
“多謝太一真人救治嫻兒,有機會孤一定報答。”
聽他如此一說,太一揮袖一甩道:“她是本座的徒兒,還輪不到爾提報答。”
說完,也不待多看徐年,腳下一動,整個人衝天而起。
好似一片鵝毛一般,輕盈飛升。
就在徐年以為大宗師就可以飛天遁地的時候,太一腳下又輕踩了一下一片飄散的落葉,身形再次上升。
“看來,大宗師也還沒有到無敵的地步。”徐年暗暗松了口氣。
“小小一隻孽畜,竟敢傷了本座的徒兒,真是找死!”聲音變得清脆悅耳起來,又不似方才那般醇和,倒像是一位少女嬌喝。
徐年越發覺得奇怪起來,這位太一真人實在太過怪異了,嫻兒也沒有和他細說過,難以想明白。
“不好!大宗師!”
本來還在和阿青打得難分難舍的白鴞,聽聞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第一時間覺察出了其中蘊含的大宗師意境之力。
“嗚嗚嗚~~”一聲聲笛聲響起,白鴞竟是在硬扛著阿青的攻擊操縱白鴞異獸逃走。
可惜遲了。
只見太一真人一揮手,周邊尚且還存在綠葉的樹木紛紛搖晃了一下,隨後驀然間綠色升空,化作一條綠色長龍,飛舞在太一身邊。
“密林繁星!”
陡然間,天空上多了一層虛虛實實,又密密麻麻的綠葉星空。
每一片綠葉,都成了一顆星辰,映照在白鴞異獸身旁,其中蘊含的木之意境,讓其好似在面對無窮無盡的森林巨木一般。
“啾!!!”白鴞異獸大驚失色, 開始不斷地衝擊綠葉。
然而當它每觸碰到一片葉子的時候,都有一股無形的殺機湧現。
大宗師才能領悟的意境,已經脫離了正常宗師罡元的范疇,屬於天地之力的極為簡單運用。
“嗤……”一道道傷口出現在白鴞異獸身上,它卻依舊撞不破這小小的綠葉之地。
“這位前輩,在下白鴞,可否放我等一條生路?”
他並未聽說過哪兒多出來一尊女性大宗師高手,可是眼前的人又是真實存在的,白鴞只能收手而立,祈求她可以放過白鴞異獸一馬。
此獸從小和他相依為命,感情早已超越了一般。
若非擔心白鴞異獸被傷,他一開始就會操縱它攻擊眾人了。
阿青同樣捏著長劍,站在不遠處觀望著,頭頂上那位大宗師帶給她的壓力難以想象。
太一真人冷冷地瞥了白鴞一眼,眼中不帶絲毫感情,可是面容上又是嫣然一笑,嘴邊勾勒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一種魅惑和一種殺伐都表現了出來,讓人總覺得此女異常的自我矛盾,偏偏又毫無問題。
“本座的徒兒,又豈是輕易殺得的?”她的話語落下,然後那隻白鴞異獸身上的傷口開始變得嚴重起來,儼然她起了殺心,不再玩弄此獸了。
“不好!”白鴞心頭直跳,知曉此位大宗師甚至牽連到了他的身上了。
這小小的徐侯,究竟從哪兒找來的大宗師啊。
來不及想太多,他身上白鴞法相飛身而起,便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