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鮑叔衡剛突破防禦進來,就看到如此驚人的一幕,不禁讓他膽寒。
“不過煉虛罷了,孤何曾懼之!”
神龍劍輕嘯,好似知曉主人的心意。
“飛龍在天!”
金色的劍罡在徐年手中,完全壓過了劍虹一籌。
長劍直奔血罡而去。
“他竟也突破了煉虛宗師!”徐嫻怔怔地看著,有些不敢置信。
“篤!!!”一陣好似金鐵交擊的聲音傳開。
一把金色神龍劍和一把血色長劍正死死地釘在一起。
只見劍虹瞳孔微縮,忍不住開口道:“煉虛!”
他的聲音好似磨鐵一般,難聽至極,卻也可以聽出他的疑惑不解和驚疑不定。
紀崇聞言同樣大驚失色,沒想到徐年隱藏如此之深,十六歲就已經煉虛,武道天賦堪稱曠古絕今。
他暗暗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你天賦如此妖孽,何苦還要落得如此局面啊,讓我好好輔佐你不行嗎?
可惜現在一切說什麽都晚了。
“哼!便是煉虛又如何?”劍虹雖然對其剛才一劍之威有些忌憚,可他也是能夠在法相之下二十招不敗的人物,當不會太過於高看此子。
“血煉!”
血殺不再用出,他變幻了劍招,以綿綿無絕的劍勢化作一片片血色劍罡罩下。
隱約間,甚至可以看到一柄血色長劍有虛幻法相的樣子呈現,代表著劍虹的功力已臻至半步法相,就差了那麽一絲契機,就能夠直接進入法相。
比起熊山和雪狐,他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可是,同樣突破至煉虛巔峰的徐年又豈是一般煉虛可比?
他手上動作不慢,帶著極為迅速的身法,周遊在劍虹周邊。
“哪怕你再快又如何?血煉之下,皆是殺機。”
若非一絲絲金色劍罡顯示他還在,否則劍虹都以為徐年跑了。
“這是一招圍困的劍法,不能任由此人繼續施展。”
徐年腳下一動,整個人化作壁虎一般落在劍虹身前。
“魚躍龍門!”
他在元罡宗師境的時候就可以一劍刺破熊山九轉鐵布衫,雖有借助兵器之利,可是也足以證明徐年尋找破綻的眼力出類拔萃。
如今站在同一個境界,他越發覺得劍虹破綻百出了。
“不好!”
冷漠如雪的性子,都不足以讓劍虹掩飾自己此刻的驚駭。
自己的血劍術哪怕是白鴞首領都沒能找到破綻,今天居然讓一個煉虛發現了。
血煉這一招蓋住了兩人,也遮掩了徐年的視線,卻依舊讓他在最關頭一劍破除。
血色的劍罡散去,重新露出兩人的身影來。
“陷陣!”高順欲要把君上護在陷陣營中心。
“休想!”紀罡提著劍,領著被席卷的紀充和一眾家將衝擊著陷陣營,老頭灰色長發飄散,眼中有著嗜血的光芒。
今日,卻是不能善了,決不能讓徐年活著離開。
他對一旁的白鴞組織宗師示意了一下,這次直接發狠,準備連錦衣衛一起攔著,然後讓白鴞的人過去,哪怕是煉虛又如何,一旦被數位宗師圍攻,一樣要死。
錦衣衛壓力開始變大,在裴正帶領下不斷後退,因為那些清除周邊錦衣衛的先天高手們也漸漸集中了過來,他們開始不管自身傷亡,而是要拚盡全力圍攻徐年這裡。
可見白鴞根本沒想著把這些人帶回去了。
街道狹窄的情況下,這種先天對陣後天的攻擊,幾乎沒有疑問的一邊倒。
錦衣衛死傷慘重起來。
徐年有把握在三十招之內拿下劍虹,可是漸漸的他也發現,擋在自己身前的錦衣衛越來越少了。
一個個前仆後繼地為他送死,擋住敵人。
“必須盡快拿下此人。”
為此,少年君侯心中一發狠,手上神龍劍揮舞出一片金雲罡氣,自身開始暴退。
“哪裡走!”劍虹以為徐年要逃走,心中急切起來。
“血劍!”最強一擊被他用了出來,整個人好似人劍合一一般,直擊徐年身後。
“哈哈哈,等的就是你這招。”徐年不驚反喜。
整個人暴退的身影陡然停止,好似他原本就在此處一般。
“神龍擺尾!”
輕輕一劍遞向後方,而他本人卻是一飛而起,越過一道血光,落在劍虹身後。
剛好此刻神龍劍刺了過來,血劍微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第一劍被他讓開了。
然而徐年在他身後整好以霞地接住自己的神龍劍,再次一劍遞出,刺中了血光背影。
“噗嗤!”血光人影一閃,血發中年捂著胸口露出身形。
他此刻正有些痛苦地半跪在地,右手拄著血劍,眼睛看向徐年有些不敢相信。
“你竟能破了我的血劍!”
“反派死於話多。”徐年忍住體內真罡的激蕩,再次一劍擊出。
正要摘了此人的頭顱,沒想到此刻背後隱約傳遞出一股足以致命的感應來。
一道白影從天而降,幾乎完美地抓住了這個絕佳的偷襲時機。
“白鴞不僅僅只是白鴞,還是異獸的名字。”
白鴞的法相從何而來?皆是因為他從小養大的一頭白鴞。
徐年陡然想起來這個消息,只是任何人都不曾在意過這隻被人類養大的白鴞異獸。
誰曾想,這隻異獸居然成長到了堪比法相宗師的地步。
不錯,徐年可以感應得出來,這隻白鴞絕對有和法相宗師一戰的能力。
這一切想法在瞬息間思慮了一遍,可是他卻沒有能力再次施展一次神龍擺尾。
這時,耳邊卻響起了一聲清喝:
“玄月!”
一輪殘月升空, 來到了徐年身後。
“嫻兒不可!”徐年余光抓住了她的身影。
“噗嗤!!!”接連兩聲聲響。
第一聲是徐年切割了劍虹的頭顱,第二聲卻是一頭丈許大的異獸撞擊在一輪殘月上。
殘月不堪一擊,直接化作一片片碎烈真元。
緊接著徐年就發現自己背上多出一道人影。
噗~~
溫熱的鮮血從她的嘴角噴出,讓他的脖頸之間都浸泡成了紅色。
“孽畜!!!”徐年眼睛一紅,劍罡滑過劍虹的同時,也直接擊中了身後的白鴞異獸。
“砰!!!”
他感覺自己好似擊中了一塊天外隕鐵一般,一口無比堅硬的長喙上,竟還裹著一層堪比神兵的鐵喙。
“啾!”白鴞長鳴一聲,轉身而飛起高空。
它晃了晃頭顱,好似被一劍震蕩了不大的腦子。
徐年趁勢看向徐嫻,除了嘴角湧出的血液,蒼白的小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眸子看向他卻帶了幾分難言的複雜和一絲隱藏極深的情愫。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曾說出。
他伸手摸去,發現少女腹部已經多了一個猩紅的傷口,不僅是腹部,背後也有,可想而知,那畜牲一喙之下,竟是直接貫穿了她的身體。
“嫻兒!!!”徐年用手幫她捂住傷口,眼中露出一絲慌亂。
他第一次感受到一股無邊的恐懼傳來,那是一種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即將離開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