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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天堂》三-二十.欲就單騎逐萬裡,長空1望客心驚
  ###「啊,一片芬芳的樂園,你是多麽遙遠!你晴朗的碧空下,到處都是愛,到處都其樂融融,人們所愛戀的一切都值得眷戀,人們的心都沉浸在純真的歡樂中!啊,一片芬芳的樂園,你是多麽遙遠!」

  透過那夾雜著怒氣的幽藍浪濤,還能瞧見四周岩壁上正撕扯起陣陣白煙的岩漿。

  「幽鯨·純藍之火」

  一顆顆水球從浪濤中抽離,朝著周殊宇和孫銘辰襲來。雖說是『水球』,可與空氣的高速摩擦卻讓依附於水球周圍的神力燃燒起藍色的火焰,看上去反倒更像是一顆顆火球。

  呲——

  周殊宇抬手擋住一顆「純藍之火」,其上附著的高溫雖還不至於灼傷他,卻不可阻擋地在他眼前乃至四周彌漫起一片白茫茫的蒸汽。這蒸汽本身倒並無異常,既不能屏蔽神覺也不會消耗神力,但周殊宇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出於警惕,所以還是揮手將蒸汽打散。

  只是,這湖下空間雖大,但若那遮天蔽日的「純藍之火」皆化作蒸汽散開,恐怕也是經不起折騰的……

  況且,堤豐本人已然隱身於這漫天浪濤之中,一同向著二人襲來。眼下孫銘辰的傷勢雖不要緊,但方才為了破開埃癸斯畢竟消耗了大量神力,所以此刻周殊宇只能先協助他一起防守,無暇顧及越發濃鬱的蒸汽——

  真是抱歉啊,不過誰讓他們還在打架呢……

  尼克巴羅一邊轉動著架在柴火堆上的兔肉串一邊思索,為什麽這幾個人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直到他看見緩緩升起的騰騰熱氣,才恍然大悟:他們雖然能破開埃癸斯,只可惜,先前已經用全力與堤豐打了太久的無用仗,不比榮術太郎那般雷厲風行。想必現在的情況,就算比起堤豐,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吧?至少肯定不足以再一招製勝了。

  到了最後這個階段,或許就得看他們誰先一步力竭?

  嗯……

  也不一定,他們身上的力量很複雜,保不準,還真可以打破當年就連巴爾大人都會感到束手無策的那一招呢——

  碰撞聲與爆炸聲在湖下世界此起彼伏地轟鳴,滾燙的熱氣幾乎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三人早已解除了完全體,沒必要再無謂地浪費氣力。

  堤豐的攻擊頻率越來越低,但周殊宇卻絲毫不敢懈怠。在他看來,「純藍之火」的攻擊應該還遠未結束,而僅僅是換了一種形態而已。被他護於身後的孫銘辰也仔細地觀察戰爭,仍在尋找破綻、或合適的參戰時機。

  但他們預料之中的攻擊卻始終都沒有出現,堤豐就好像已經憑空消失了一般。四周是漸漸安靜,卻又始終潛伏著若隱若現,甚至可以說是此起彼伏的殺意。他不見了,卻又仿佛變得無處不在。兩人宛若深海之中孤立無援的兩條小魚,而暗處的鯊魚正虎視眈眈,瞅準時機,便會一口將他們吞下。

  不能再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回擊,只是……

  “小舒,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自有脫身之法。”

  孫銘辰堅定的眼神緩緩埋沒於蒸汽之中,周殊宇一愣,最終還是決定放手一試。

  他雖然說不清楚這位魔獸之王此時又用了什麽奇招,可他知道,無論如何堤豐都無法離開這片湖下世界。也就是說,對手一直都真真切切地存在於他們身邊。

  那麽,之所以只能感受到他飄渺的殺意,卻無法感知到他的具體方位,恐怕是因為——他已經通過某種術式,

與蒸汽融為一體。真是奇妙……  先前堤豐魯莽的戰鬥方式,以及玩弄般的戰鬥心理,令他完全沒想到,這位魔獸之王的能力居然還能用於暗殺和奇襲。

  事實上,這樣的戰術也實非堤豐本意。且不說當年乃是戰事所迫,他才不得不學習了與暗殺、隱匿氣息有關的技巧。更主要的是,方才周殊宇和孫銘辰竟然和生死鬥時的榮術太郎一樣,當機立斷地選擇以雷火硬破埃癸斯。如此巧合的重逢,才讓他不禁想再嘗試一遍,當年未能成功之事——

  是啊,大人……

  尼克巴羅會心一笑,當年您不顧其他兩位大人勸阻,堅持要單獨刺殺榮術太郎,最後卻無奈以失敗告終,想必直到如今都還心有不甘吧。

  以您的性子,想必是會再試一次了……

  畢竟,除了『王神』,還有誰能暗殺『王神』呢?——

  「刑雷·嗜罪網羅」

  以周殊宇為中心,湛藍的雷霆以蛛網的形態光速蔓延開去,不知不覺間串聯起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水汽。

  通過追蹤蒸汽,再用雷擊逼出本王嗎……想法倒是不錯,只可惜串聯的雷霆威力本就會遭受多重削弱,再加上力量本身也過於分散,根本就奈何不了擁有強大防禦力的自己。

  感受著微不足道的麻痹感,堤豐不禁有些得意又失望。這招「幻貘·輕水熱夢」棘手之處就在於,自己不僅能化為蒸汽,還能令所有的蒸汽都化作自己。得益於莫測的變換,他才能夠在完全隱藏自身氣息的同時,還能透露出飄忽不定的殺意作為捕魚的誘餌。

  當然,這招也並非完美無缺:由於『分身』過多,堤豐自己的神覺也會受到不小的干擾。只不過自己的視覺已經完全覆蓋了蒸汽范圍內的一切人事物,神覺受到的那麽一丁點干擾,倒也無傷大雅。

  哎呀呀,只可惜眼前這個小家夥,似乎還在做無用功啊。

  再這樣下去也只是浪費各自的時間,看來,自己需要再加點猛料了……

  「霜饕·風虐凜晶」

  嗯?同一瞬間,周殊宇隱隱也感覺到了源自蒸汽的一絲變化。

  這變化來自不同方位——所以周殊宇無法寄希望於能借此找到堤豐所隱匿的方位,而只能專注於變化本身——

  小范圍的,急速降溫……

  “嗖”的一聲,一根致命的冰晶便在他臉頰旁擦過。

  那股深入骨髓的極寒令周殊宇一陣心驚膽顫,而就在他下意識伸手,想要先拂去傷口滲出的血液時,卻發現傷口已被一層冰晶所覆蓋。連同周圍的血跡,也都已凝成血冰。

  若非自己躲閃及時,恐怕整個腦袋都已經……

  「禦雷·凌甲」

  周殊宇釋放雷之神力護體,同時又冷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蒸汽。冷不防襲來的冰晶雖是自蒸汽中飛出,卻不帶絲毫氣息,又與原本的殺意相悖,令人防不勝防。過於依賴感知的話,眼下只會適得其反,唯有通過視覺觀察,才能有效規避這神出鬼沒的攻擊。

  可視覺畢竟還存在著盲區。僅僅一分鍾不到,周殊宇身上就又增添了數道被冰封住的傷口。寒氣侵體,在侵蝕他神力的同時,甚至令他的反應和行動也遲緩了幾分。躲避越發力不從心,如此又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被耗死在這裡。

  以一力降十會的戰術,不知道能否將湖下世界的蒸汽與冰晶直接傳送到太空中去,借此逼出堤豐本體。

  「噬鏡·不容詭塵」

  以他的雙手掌心為中心,兩個鑲著乳白光暈的黑洞悄然浮現。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堤豐也在下一刻給出了他的應答之策——

  「霜饕·千年冰牢」

  上方驟然傳來厚重的霜氣與壓迫感,周殊宇猛地抬頭,只見數根巨大的冰柱從天而降。他正欲做出防備,卻不料這些冰柱好似並非針對他本人而來,不過是均勻但稀松地將他圍住。但隨著冰柱本身不斷擴大,其間的縫隙也逐漸縮小,大有要將他完全封鎖的趨勢。

  手握空間的周殊宇並沒有將這座以冰構成的牢籠放在眼裡,他準備擴大「不容詭塵」,一鼓作氣將冰柱連同原先的預定目標一同轉移到太空。可緊接著一股奇怪的涼意從掌心處傳來,他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黑洞竟然已經被堅冰凍結。

  足以凍結空間的『冰之神力』,顯然已經超越了『低溫』的范疇……

  涼意仍有蔓延的趨勢,周殊宇當機立斷甩出黑洞,趁冰柱間縫隙被填滿前,化作一道閃電逃之夭夭。

  還不肯出來嗎……

  雖然正在專心對付周殊宇,但堤豐還是留了一份心,時刻提防著孫銘辰的動作。

  自從與周殊宇分開後,孫銘辰只是毫無規律地不停變換方位,完美沒有要進攻的意思。

  搞不懂,但無所謂。反正眼前這個小家夥已經撐不了太久,就先解決掉一個吧——

  吐出最後一塊骨頭,尼克巴羅慢條斯理地將嘴角擦拭乾淨,心滿意足地躺在草地上,望著金燦燦的天空。

  那兩個家夥,雖說並沒有經歷過幾場像樣的戰鬥,經驗也的確不足,不過嘛……

  說到底,還是他們聰明。戰鬥經驗固然至關重要,但戰鬥天賦卻舉足輕重。比如先前他們所面對的「至上四柱」,每一位的戰鬥方式都可謂截然不同。可即便在每一場戰鬥的對手與環境都是完全陌生的情況下,他們也處理得十分得當,最後還都都以不同程度的優勢取得勝利。

  所以說啊,如果戰場上真的存在什麽唯一真理,恐怕也只有「隨機應變」了吧。他們能夠一步步成長到如今的實力,所仰仗的,也正是這種「隨機應變」的戰鬥天賦。

  就好比這片天空,展現在世人面前的,也不過是朦朧的泡影。對顏色感知明杆程度各不相同的物種,所看到的景象也是迥然相異。至於天幕背後的模樣,就更不是僅憑經驗就能想象得到的。

  可惜啊可惜,大人,恐怕這一次您也不能如願了——

  周殊宇的整個右臂都被凍得僵硬,若非他運轉神力強行推動血液循環,恐怕早就壞死。

  不過……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周圍向他襲來的冰晶,似乎正變得越來越少。

  真的無計可施了嗎?堤豐有些失落,雖然眼前的周殊宇仍舊沒有示弱的意思。

  ——是的,堤豐的真身,此時就直挺挺地立於周殊宇眼前,可後者卻沒有絲毫察覺。

  抑或者,以身為餌,引誘本王親自出手?可笑,就算是又如何?試問,以他們兩個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發現了本王真身所在又能如何?

  哼……

  「凶夔·荒浪逐牙」

  毫無防備地周殊宇就這樣零距離地承受了堤豐的殺招。奔湧的浪水猶如不停翻滾前進的金輪,包裹著周殊宇的身軀,每一處都仿佛鱷魚般不停翻轉著撕咬血肉。

  令人窒息的純水讓他甚至無法發出叫聲,只能在水牢中絕望地擺動四肢,以作為掙扎的證據。

  放心吧,本王不會殺了你的。只是依照承諾,讓你好好體驗一下這種瀕死的感覺而已。

  堤豐按著被鮮血染紅的水牢,以及水牢中已經陷入昏死的周殊宇,不禁歎息:巴爾那家夥,也太顧著他們兩個了吧?戰鬥的同時還要兼顧著引誘他們激發潛能。他只能這麽想。若非如此,就兩人眼下的這種表現,又該如何戰勝招數千變萬化的巴爾?

  他隨手將水牢冰封,準備再伺機獵殺孫銘辰。

  唉,希望通過與本王這一戰,他們能再學乖一點吧,要不然……

  等等,這什麽情況?

  本應該被封印在冰牢中的周殊宇,正在一點點消失……

  怎麽可能?堤豐下意識便以為周殊宇是通過空間之力傳送逃離。但細想更覺得不對勁,他用來封住周殊宇的冰牢同樣也是能夠凍結空間的,他怎麽可能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還能完成如此不可思議的傳送?

  冷靜,反正他們又找不到自己。堤豐又沉下性子觀察空空如也的冰牢,那徐徐消失的樣子,倒很像是通過光之神力的映射傳送。可是周殊宇又沒有……

  等等,光?

  就在專心對付周殊宇的時候,堤豐的確留心到孫銘辰一直以光粒子的形態在湖下世界不斷傳送,以避免被自己的攻擊鎖定。

  這是很自然而然的推論,自己最初分明聽到孫銘辰對周殊宇的低語,說他會想到脫身之法的……

  可是,他真的只是在躲避自己的攻擊嗎?

  察覺到不對勁的堤豐急忙調動自己的神覺感知,緊接著又是一陣詫異。

  雖然「輕水熱夢」確實會一定程度上擾亂自己的感知,可如今,自己的神覺似乎已經不只是被干擾這麽簡單。

  他媽的,那個小狐狸……

  堤豐一下子就想通是怎麽回事。不會有錯的,肯定是「嗜罪網羅」!那小子竟然在「嗜罪網羅」的雷網中暗自加入了不少的精神力,以此來全面影響自己的神覺感知。難怪自己全然沒有察覺到孫銘辰行動間的關聯,居然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布置完光影幻境。

  自己在蒸汽中本就不常使用神覺, 再加上「輕水熱夢」自帶的負面影響,這才導致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神覺已經被阻斷,還以為那只是由電流引起的麻痹感。

  他奶奶的,那種麻痹感簡直是最完美的天然掩飾。這麽大一片范圍內的蒸汽『分身』,竟然無一幸免!這臭小子的精神力到底得有多恐怖啊?

  可惜的是,現在的他再氣急敗壞也是追悔莫及。周殊宇早就在不知何時便將自己傳送離開,而堤豐自己卻被困在孫銘辰所布置的光影幻境中,神覺被阻,視覺受欺,儼然成了一個瞎子。

  如今的攻守之勢,已完全逆轉。

  破壞光粒子製造的光影幻境,並不算太難的事情。只是這片光影后的某處,還藏著兩位『王神』級別的殺手,如果自己貿然行動,恐怕下場不會比剛才的『周殊宇』好多少。

  就在他糾結的瞬間,眼前的蒸汽突然又化作光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閃爍著雷光的藍色眼眸。同時,孫銘辰的聲音也在他耳邊響起:

  “光的幻境與霧的欺騙相比,如何?”

  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豈有此理,氣死我了!這兩個小混蛋居然還給他來了個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於是他沒有再猶豫,迅速催動自身神力,令周圍的溫度直逼絕對零度降去。

  暗殺之法對堤豐而言,也不過『旁門左道』,二人深知這一點。如果僅僅是找到了「輕水熱夢」的破解之法就沾沾自喜乃至得意忘形——

  那麽最後的結局,必定不會比眼下的堤豐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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