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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天堂》三-四十二.宿莽經冬得新年,歸心收計赴蘭殿
  ###「我時常想起那令人陶醉的月光,想起那憂鬱,想起那寧靜,想起內心深處的告解座上、低聲吐露的這可怕的隱情。」

  “你們也經歷了類似的……變化吧?遇到了王神親衛隊之後。”

  尼克巴羅緩緩降落二人身旁。他冷冽的表情像是在說,『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但我要說的事情更重要。』

  “嗯,”周殊宇低下頭看著地面,率先回答,“盡管過程有些不愉快,可是在擊敗猶大後,我對神力的控制似乎也精湛了不少。”

  “噢噢!我也是啊。”沒等尼克巴羅開口,孫銘辰就搶先說道,“雖然很奇怪,但如果我們三個都有類似的經歷的話,倒也不算壞事吧?只是這樣看來,黃昏設立古堡的目的就更加難以揣測了。”

  “不會是想靠這個來拉攏我們吧?”他接著又加了一句。

  不知不覺間,三人都已經默認了『第三方』的存在。對特寒裡亞而言,雖不太清楚他們口中『第三方』具體所指究竟為何人,但從他們的描述也能大概猜出一二。畢竟自己也經歷過心月狐之事,對這種結果早有心理準備。

  “是拉攏的話,又關我什麽事?”尼克巴羅忍不住說道,目光卻偏向周殊宇。

  “我倒是想知道,天啟知曉他們的存在嗎?畢竟在擁有優勢的時候,他也一直隱忍著養精蓄銳,其程度已不是用想穩中求勝就能解釋的。”周殊宇所說的養精蓄銳當然不止是指現在,“最合理的解釋,唯有一種,他的準備,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迎擊其他敵人。”

  “我不清楚,”尼克巴羅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過我個人猜想,大人應該早就通過某種方式得知了他們的存在,只是基於某些未知的原因,才一直沒有告訴給我們。”這種猜測倒沒有隱藏的必要。

  “或許……是為了穩定?如果知曉還存在其他的潛在敵人,難免會引起一定程度的騷亂。”孫銘辰沉思片刻,“又或者,黃昏並不是敵人?作為『第三方』,煞費苦心地增強魔域和中立的力量,對他們而言又有什麽好處呢?”

  “他們曾經毀滅了聯合天國,這一點不容忽視。”尼克巴羅正聲道,“從根本上來講,我並不認為聯合天國與魔域之間存在明顯的差異。”

  這倒是事實,於是孫銘辰也否定了先前的猜測:“也是,但如果是為了拉攏其余勢力對抗聯合天國殘部,未免又有些小題大做了。”

  “只是這麽一來,他費盡心思強化我們力量的動機,就越發朦朧了。”

  周殊宇繼續順著他們的話題說道。如今的聯合天國,絕大部分天神下落不明,僅剩下一些專注於維護基本秩序的子神。甚至可以放言,七星就是如今最接近最高權力層的天神。這樣的聯合天國,根本無法組織起強大的反抗力量,否則七星也不會寄希望於還未完全下定決心的周殊宇和孫銘辰二人。

  “不過,我倒很好奇,”說到關鍵處,周殊宇卻又立即終止了這個話題,“曾經相當於半神的我們,經歷了古堡的種種之後,便算是終於完全適應了神之力。那麽本就是神的你,又經歷了怎樣的改變呢?”

  尼克巴羅沒想到周殊宇竟會突然反問自己,正在想要怎麽糊弄過去之時,卻又聽到他說:

  “是融合了天合玉橝嗎?”

  “……正是。”

  他露出難以察覺的別扭表情,又喚出了曾經的天合玉橝之劍:

  “現在應該叫它『鹽約之槍』了。

”  “鹽?”雖從未認真地研究過聖經,但周殊宇對那個因觀看神罰而變為鹽柱的女人倒還是有所耳聞,“算是衍生出的新能力嗎?”

  衍生……

  “嗯,算是吧。”

  “那麽,這座古堡的確是在幫助我們整合自己體內的力量,真是匪夷所思啊。”周殊宇也跟著喚出終鳴銳槍,“這柄槍,曾經我要使用它的時候也很費勁,如今用起來卻是易如反掌。”

  “嗯……”

  孫銘辰還沉浸在離開那個鬼地方而重逢的喜悅之中,聽到這裡,於是也跟著說道:“我就是融合了一部分煜星劍裡與生命有關的力量。說來倒還有些奇怪,破壞力如此強悍的神武裡,居然會隱藏著那樣高級的生命法則。”

  “誒?”看著尼克巴羅的白眼,心情舒暢的孫銘辰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計較,只是感到疑惑,“大家不都在匯報自己的變化嗎?”

  “堤豐說,煜星劍是以一位宗神的軀體打造的,或許與他的法則有關吧?”

  “也許吧,”尼克巴羅漫不經心地附和道,將仍在沉睡的伊薰交給周殊宇後,又回過頭問起特寒裡亞,“你知道些什麽嗎?”

  “我?”一直在旁聆聽的特寒裡亞突然被尼克巴羅叫到,才剛梳理清楚事情發展順序的他哭笑不得地回答說,“那些都是聯合天國成立之前的事情,我又怎麽會知道。”

  “也就是說,包括聯合天國創立之前的事情,以及那些亂七八糟、錯綜複雜的謎團,還是只有找到那個人,才能問明白嗎……”

  當尼克巴羅提到『那個人』時,就連孫銘辰都不禁收心,頓時凝重起來。心臟仿佛漏了幾拍,隨即又像補上似的狂跳,明朗的臉龐上不禁露出苦澀的表情。

  周殊宇則只是微鎖雙眉。

  先冷靜下來,用當下終於寬闊、也長遠了些的眼光來看,各個勢力的最高統治者,那個先生、阿伯霍斯、甚至是天啟,似乎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揭示著什麽。他們的籌謀與計謀,都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三人甚至都沒有懷疑阿伯霍斯是否還活,而是早已相信,鉛白月宮之行,斷然不會令他們空手而歸——

  聯合天國建立前的『歸心之征』;率領路西法等一眾天神離開迦南是為了什麽;茫茫星海中,為何能一眼選中長平星作為奇襲目標;又是如何對天災超乎眾神常識的準備;甚至還遠見到將堤豐封印於地下。以及,他們最關心的一點——他是否早就知曉黃昏的存在,並與其建立聯系……

  這還只是最直接的一部分,如果夾帶上相關的等等,更是一團迷霧……

  諸多謎團早就赤裸裸地指向阿伯霍斯,——這也是周殊宇和孫銘辰決定探索迦南星的最初目的之一。只是這目的又很好地被黃昏所利用,好巧不巧地,引出更多讓他們困惑不已乃至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高深莫測的第三方的驟然出現固然令人擔憂,但無論如何,牽扯了諸多因果的阿伯霍斯,才是眾人當下務必率先質問的對象。

  三人緩緩轉過身。那座潔白的宏偉冰塊被望不著邊界的死血高高供起,站在外圍仰望,猶如是為鑲嵌在迦南星上的鴿血紅石之上,又加冕的一頂雪白的王冠。一眼就能認出。

  只要穿過眼前這片深紅似血的紅楓樹林,那頂王冠便觸手可及。

  “穿過『血池林』,就算是正踏入第一君天國的直系領土。”尼克巴羅率先走進紅楓樹林,“作為聯合天國中心的中心,這裡是不會再設防的,放心來吧。”

  與心中沉重的情緒恰好相反,進入紅葉林,只會覺得這裡一片安寧。過分明亮的陽光被楓葉打得稀碎,金黃的光影被雜亂地灑落在紅地上,以至於空氣中都彌漫起爽朗的氣息,一切竟顯得溫潤起來了。這是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看到的意外的和諧。

  這副場景難免讓孫銘辰回憶起曾經在校外小楓樹林裡閑逛的日子。他偷瞄了一眼剛換好衣服的周殊宇,沒有窺到表情,但到底不難想象。這也算是一種閑情逸致,和從前大概相差無幾。

  血池林的盡頭,是一座通往湖中小島的孤橋。湖並非刻板影響中的圓,而是近似三角的形狀,想來同眼前這座孤橋一樣,在湖的三角處皆各有一條通道。豔陽猶如掉落的火焰行將被淹沒似的,灑滿在湖中的深水中。島的外層佇立著數座水榭,周殊宇很不解,周圍的景色千篇一律,且親臨又不如遠望,修建一圈的水榭又是為了什麽?

  “走吧。”

  尼克巴羅冷峻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孫銘辰也拽了拽他的衣袖,兩人都沒有帶頭先走。盡管不必思考都能夠想象得到,阿伯霍斯的肉體必然不再如曾經那樣強壯。否則也不會深居鉛白月宮如此之久——甚至於如今魔神突破封印,第三方的『黃昏』蠢蠢欲動,當此風起雲湧的多事之秋,身為上一輪勝者的他卻仍舊沒有現身。可見他的肉體已經虛弱到何種程度。

  但即便如此,一想到要直面聯合天國的最高統治者,多少還是會有些不安。更況且,既然阿伯霍斯都還活著,那麽『仁主尊神』克羅維托與『明主尊神』阿爾彌斯,想必也有極大的概率仍然存活。作為與他們關系密切的『太主尊神』亞特拉斯的輪回者,周殊宇的心裡也多少有些緊張乃至沉重,要不然,他的目光也不會始終只是在湖和島的外層逗留。

  “反正又死不了啦。”

  “嗯,沒事。”

  對於孫銘辰一貫選擇找最壞的點來安慰人的方式,周殊宇倒也能付之一笑了。他輕輕拍了拍牽在衣袖的手,走到最前方。

  橋頭前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隨著外人的靠近,而閃爍起漣漪般的光暈。待周殊宇的手觸碰到屏障,那透明的薄膜便帶著其後的景象逐漸扭曲。直至模糊不清的程度後,才顯露出一個不寬不窄的黯淡入口。周殊宇伸手探了探其他地方,都是進不去的。

  “屏障後還別有洞天?”

  “不……以前是沒有這層屏障的。”

  “倒像是在防止什麽東西進入,”孫銘辰凝視著那團暗沉沉的扭曲入口,“或許就連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鉛白月宮,都只是這道屏障折射出的投影。”

  “走吧,這至少能說明,他的確已經相當虛弱了。”

  周殊宇先一步邁入宛如泛著波紋的水面般的入口。二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這……”

  即便是初來乍到而早有心理準備的周殊宇和孫銘辰,見到如此鮮明的反差,都不禁詫異得合不攏嘴。

  四周涼颼颼的,像是被重霜和濃霧籠罩的夜晚。鉛白月宮已被蒙上一層昏暗,盡管這在那片暗黃的天空下並不明顯,但無奈它從前給人的印象實在過於皎潔皓白, 還是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湖面上似乎閃爍著雷電的幻影,每次天地的幻影浮動,當這片王冠上的水紋絲不動地承載著詭異的天空忽地吐露出的閃光,都會讓三人強烈地感受到自然以及其法則的靈怪。空間震顫時的浩瀚,甚至是時間、抑或什麽不可名狀的事物的悲鳴。霎時間,閃電籠罩了整個湖面,卷起火紅的光來。這大概也是幻影的作為,但誰又能保證這在現實中是不會存在的?三人仍然忐忑不安。席卷而起的亮光,以及蒼穹瞬間閃爍的光明,照映出這片天地愈發明亮的破敗。

  這是一個……任何人都需要帶著巨大的勇氣才能到達的地方。

  三人很快冷靜下來。一言不發。穿過長長的孤橋,到達中心的小島。正上方暗黃的層雲正順著逆時針的方向死氣沉沉地旋轉著,像是被騾子拉動的磨盤一樣,雷鳴恰好就是雲層摩擦的聲音。他們逐漸也有理由相信,這就是當年天災降臨迦南星時的場景。——也就是說,屏障並沒有掩蓋鉛白月宮現在應有的樣子,而是用來持續地保存當年的模樣。

  果然不錯……周殊宇嚴肅的眼神終於落到掩在一群枯樹殘花敗草之後的灰白殿門上。阿伯霍斯留下這幅末日般的場景,顯然是早就知曉來者的意圖。

  他撇開乾枯到發脆的障礙物,徑直走上前。孫銘辰則直勾勾地注視著。誰都沒有察覺到,尼克巴羅的神情已隨著他們的深入而顯得越發凝重,異色的眼眸中,還不時閃爍著類似懷疑和驚訝相雜的神思。

  殿門被推開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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