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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天堂》三-八.煌煌神瞳引傲光,泣泣冤靈悼雄蒼
  ###「像火山一樣滾燙,像空際一樣幽深!什麽都不能使這呻吟的怪物心滿意足,什麽都不能把高舉火炬、害得我神魂顛倒的復仇女神的饑渴解除。」

  “就憑你?”在聽完尼克巴羅說由自己單獨負責殿後,孫銘辰的懷疑便脫口而出。

  隨即尼克巴羅也是毫不客氣地回應道:“搞不懂你質疑我的資本是什麽,分明幾分鍾前還差點死在狼獸群中。”

  “唉,你們……”

  盡管周殊宇明白,孫銘辰所厭惡的,只是剛見面時尼克巴羅那種有恃無恐的跋扈和算計,但眼下兩人的矛盾似乎又莫名其妙轉向了單純的口舌之爭。且這才剛和解,一言不合就又吵了起來,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終還是由特寒裡亞出面調解:

  “尼克巴羅之前好歹也獨自闖過了狼獸群圍堵,就相信他的判斷吧。況且,在隊首開路的任務才更適合你。再加上周殊宇在你們之間遊走支援,應該不會出現意外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孫銘辰也不得不接受尼克巴羅的提議。

  “哼……那就開始吧。”

  尼克巴羅皮不展聲不露地笑著將鬥篷的兜帽拉上,並睜開了一直緊閉的左眼。

  盡管很不情願,但孫銘辰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眼睛實在好看得過分:那種藍色——不是沉寂大海的深藍,也並非是統轄天空的湛藍。比湖藍色更暗淡深處,較之佛青色又略顯明麗而純潔。是一種隻存在於人類想象極限的那種無暇的藍色,沒有邊界,比任何事物都要乾淨空曠。

  「秋蕊香引·開眼」

  直到空氣中驟然彌漫起一股幽靜的清香,那種由震撼與衝擊帶來的迷失感才逐漸褪去。

  “這是……”

  “這是他標記靈魂的方法。”

  見怪不怪的特寒裡亞只是平淡地解釋道,但冷不防的話語卻讓周殊宇頗為不安:

  “標記靈魂?”

  感受到他的警惕,尼克巴羅轉過頭,和氣地笑著說道:“沒辦法,『秋蕊香』會無差別地標記范圍內所有的靈魂,我無法主動控制。”隨後狡黠地眨動紅寶石般的右眼,“可我們畢竟是盟友嘛,盡管放心好了。”

  說完還不忘舉起他手中姿態怪異的狙擊步槍,後者被注入神力後顯出的紅藍相間條紋同樣令人過目難忘。

  “這個小矮子,真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孫銘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但他說的也是事實。”特寒裡亞連忙開口轉移話題,“之前在與至上四柱的戰鬥中,你們大概也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諸神的戰鬥中,不僅會依靠眼睛的『視覺』直接觀察,有時候還會下意識地運用神力與精神力感知敵人的方位與動作,這種感知便是所謂『神覺』。實際上,這種觀察方式便是針對敵方靈魂的探測,因此也往往能比『視覺』獲取到更多可靠的信息。且據我觀察,實力越是強大的神明,在戰鬥中下意識使用『神覺』的比重,就越是壓過『視覺』。”

  意思是,隨著實力變強,便會逐漸依賴感知勝過雙眼嗎……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極少數的神明也能夠通過某些獨特的特殊術式,大幅度地主動提升『神覺』。”

  “又是他?”還沒等特寒裡亞解釋這些『例外』,孫銘辰便緊皺著眉頭猜出了答案。

  “當然是我。”察覺到某人的不快後,尼克巴羅便忍不住接過了特寒裡亞的話,“一旦進入「開眼」狀態,

我的大腦就會關閉『視覺』,以便將『神覺』的感知加強到最為敏感的狀態。所謂『秋蕊香』,便是我散播在周圍空間中已經實質化的『神覺』。活物凡是吸入或者沾染分毫,其靈魂就會被標記,進而格外清晰地出現在我的感知中。”  最後再補充了一句——“試想,既然『視覺』都是針對一定范圍內所有事物的無差別觀察,更何況『神覺』呢?”

  就算此言在理,孫銘辰還是一副腹誹心謗的樣子。

  幸好這氣味倒並不難聞。——充其量,他也就只能暫時這樣排解自己的不滿。

  “呼,那就出發咯?”話說著,孫銘辰已取出煜星劍,走到西北方的走廊前。

  “隨時都行,無所謂。”

  “哼,到時候可別掉隊。”與周殊宇相視一眼,孫銘辰便倏地化作一道火光飛奔而去。

  「刑火·三千離離巳午炎」

  洶湧滔天的火海一頭扎入狼獸群中,周殊宇也在下一刻化身閃電緊隨其後。至於負責殿後的尼克巴羅,則只是不緊不慢地抬起他的神武『定魂』,將槍口對準孫銘辰的背心。

  “嘁,動不動就拿人比較,還真是個討厭的家夥……”

  不過……為了陛下的『偉業』。

  他隻得將不滿歎成一口氣,將槍口轉向,對準孫銘辰左前方那隻倒霉的狼獸。

  #『貫穿吧,傲光滅矢。』

  砰!

  伴隨著清脆的槍聲在層層回蕩中迭代消散,供奉著霧心的廣場再次回到永恆的寂靜與空曠。

  在早有準備的三人面前,狼獸群和張揚著觸手的怪物想要留下他們可謂天方夜譚。

  前方有孫銘辰驅使火海開道,在『秋蕊香』的覆蓋下,在尼克巴羅眼中也不存在射擊的死角,凡是受到標記的生物,在被『定魂』鎖定後,縱使躲到天涯海角,都無法逃過『傲光滅矢』的審判。其次,通過孫銘辰和周殊宇身上的標記,他也能夠準確地避開重複的攻擊目標,彈無虛發。

  偶爾有幾隻漏網之魚僥幸越過雷池,也會被周殊宇以雷霆之勢迅速清理。

  正如他們進入廣場後就沒有再遭遇追擊那樣,在臨近暗道的盡頭,狼獸與觸手怪物都不再追趕,仿佛能遵循著某種用以限制貪婪的契約,在『目送』(又或是『監督』?)他們離開後便再度為自己蒙上黑暗。

  無驚也無險,一行人順利地離開了霧心濁淵。

  出口便是入口,眼前,即是哭泣洞穴。

  ###「啊,苦澀的知識,來自旅行的學問!這單調而狹小的宇宙,無論過去、現在或將來,都永遠使我們看見自己的寫照:煩惱的沙漠中可怕的綠洲!」

  ——與其說是『洞穴』,倒不如說是山底的一座簡樸的小型宮殿。

  最後一段走廊的四壁平整而光滑,與霧心濁淵純天然的岩壁截然不同。但過於人工的完美卻只會適得其反地引起不適。漆黑的穹頂,純白的地板,左右兩側黑白相間的牆壁。總是令人放心不下——黑與白因相互襯托而顯得過於突兀,真實性得到不斷肯定的同時,也變得越發不自然。黑色的條紋逐漸逼近,白色的正隱約遠離,直至呈現出宛若囚籠般的構造,這裡……

  “不想精神衰竭而死的話,就別一直盯著牆壁看。”這是尼克巴羅唯一的警告。

  兩人連忙將迷離的視線撇開。掙脫『哭牆』的束縛,他們這才隱約聽見微弱的哭泣聲。

  “能分辨出這些哭泣聲的來源嗎?”周殊宇先問道。

  尼克巴羅搖搖頭:“做不到的,這些殘魂只剩下了哭泣的能力。唯一有用的信息,也只剩下那句『不甘因貪念與野心而冤死的靈魂』。”

  “會是米迦勒他們嗎?”

  “呵。”

  尼克巴羅只是輕蔑地笑了一聲,並沒有搭理他。眼見孫銘辰又皺起眉頭,特寒裡亞連忙解釋說:

  “格裡高利、米迦勒、泰瑞西斯,以他們的高傲與榮耀來看,都絕不會僅僅因為死亡,就非得殘留一絲魂魄在世間哭鬧。再者,他們臨死前並沒有逃離,而是奮不顧身地守護預言,或許早就接受了粉身碎骨的結局。”

  孫銘辰沉默片刻,“哦”了一聲後便不再多問。

  “到了。”尼克巴羅率先穿過最後一環黑白,眾人隨即步入一座空曠且簡陋的住所,“舊時『時間的眺望點』,如今的哭泣洞穴。”

  “時間的眺望點?”周殊宇想起了第二段預言。

  “是的,預言中『眺望時間的洞穴』想必便是與此對應。”

  在哭泣洞穴暗金色的四壁之內,只有一張樸實無華桌子和一把同樣簡陋的椅子。地面上凌亂又均勻地散落著災變時代的碎石塊。唯獨西南角落裡豎立著三個高高的石堆,自然是尼克巴羅為祭奠米迦勒他們所做。

  “為什麽是『眺望時間』呢?”周殊宇問道,“我還以為所謂『預言』,說的是和命運有關的事情呢。”

  “你是想到克羅維托了嗎?”尼克巴羅意味深長地笑道,“但說起來,『時間』這種東西,恐怕是一個比『因果』和『命運』還要更具體、更形象、也更高級的概念啊。”

  “高級?”

  “『命運』指引出萬物的走向,『因果』在將其合理化的同時,也承擔起連接萬物的責任。世界的命運逐漸成形後,便成為孕育萬千『法則』的根基。最終,在所有法則的相互作用下,一個穩定而有序的世界才得以面世。”

  ——尼克巴羅所言,是大部分神明都了然於心且又無關緊要的真相。但對周殊宇和孫銘辰而言,卻是對理解世界和諸神的至關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作為根基的『因果』與『命運』也好,開枝散葉後千種萬種的『法則』也罷。其實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明白,諸神所生存或統治的世界,都是在『時間』的庇佑下延續,在『時間』基礎上執行。換句話說,『時間』這種玄之又玄的基石,似乎足以囊括世界的一切。失去『時間』,任何事物——甚至是法則,或許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這種理論……如果他的個人猜測,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更有趣的現實是,無論在聯合天國抑或魔域,最為殊勝的王神皆不約而同地代表著『因果』和『命運』,卻從未有過能夠代表『時間』的神明。哪怕是泰瑞西斯,也是以永遠失去『視覺』和『神覺』為代價,又結合自己獨特的『目』之法則,才勉強獲得些許窺看『時間』的能力。”

  “簡單來說,就是通過『時間』,能夠看到比『命運』更多也更具體的未來吧?”孫銘辰面無表情地總結了一句。

  “嗯。”尼克巴羅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指向天花板,“那兒就是瞽神留下的預言。”

  兩人一魂的順著望去,果然,他們都無法看破那瑰麗的蔚藍色字體。

  “沒騙你們吧?我之前已經搜查過這裡,沒什麽要緊的東西,接下來就……”

  尼克巴羅正準備帶領幾人繼續出發,腰間的天余孽痂之劍卻忽然散發出稀薄黑氣。周殊宇和孫銘辰下意識便做好戰鬥準備,但配劍的現主人卻抬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雖說他也不明白,天余孽痂之劍為什麽會突然間就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但作為天使一脈僅存的後裔,他仍舊願意選擇相信這個陪伴路西法上萬年的神武。

  正當眾人的都凝聚在天余孽痂之上,西南角落卻又傳來了奪目的金光。不難發現,光芒乃是從右側碎石堆的空隙中發出。

  其他人不知道這道金光源從何起,尼克巴羅卻再清楚不過。那裡正是他埋下米迦勒破碎的神武——『天余谘嗟之劍』的殘片的地方。

  繚繞的黑氣愈發濃鬱,隨著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片從石堆中飛出,天余孽痂也從尼克巴羅的腰間升入半空。靜靜地立於七零八碎的殘片面前,仿佛是在等待它們重新凝聚成從前的模樣。

  “這……”

  眼前的場景無疑讓周殊宇和孫銘辰大受震撼。 也令他們原本已然沉寂的好奇死灰複燃——這兩柄聖劍的原主人之間,究竟有著怎樣錯綜複雜的牽絆,才會令他們的神武直到數千年後依舊對彼此惺惺相惜。

  完整無缺的天余孽痂與布滿傷痕的天余谘嗟在空中相對而立。放在一起才發覺,二者雖然在氣息上大相徑庭,但在外形上卻出奇的一致。

  隨後的一幕則更是令眾人錯愕不已。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兩任大天使長的聖劍竟然緩緩融為一體。先是從各自周圍光與暗的融合開始,一塊塊屬於天余谘嗟的碎片在一個隻存在於二者之間的引力場的引導下,逐漸散開,再有條不紊地附著於天余孽痂之上。

  終於,在一陣昏暗的光暈閃過後,一柄嶄新的、黑白相間的聖劍便出現在眾人面前。仔細觀察,還能看到劍柄上若隱若現的紫色紋路。

  紅加藍的顏色嗎……

  想起方才所見天余谘嗟劍柄上精細的藍色條紋,周殊宇算是徹底相信,這兩柄是完全相融,而不是某一方吞噬另一方。

  “看來……傳說是真的了。”尼克巴羅苦笑道。

  “傳說?”周殊宇問道,“是和路西法與米迦勒有關的嗎?”

  尼克巴羅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說道:“那是一段從未被證實,但卻又廣為人知的雜談。誰都好奇它的真相,想要辨別它的真偽,卻又從未有人膽敢調查或詢問。人們的遠離或是向往,只因為那一段雜談所講述的,乃是三任大天使長之間的故事,也是——

  “一段『糾纏在旋渦中的光與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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