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的故事呢?你們為什麽回來到這裡呢?”貝蒂說著,遞過了酒杯,示意再來一杯。
刀疤男人明白貝蒂的意思,往貝蒂的酒杯中灌滿了酒,接著說道。
“後來,我記得是第二年秋天的時候,王那邊又派人過來了,詢問著我們這幫人魔力的擁有情況。”
“不過很顯然嘛,我們這些家夥自然是不會擁有什麽魔力的,畢竟唯一的機會我們都沒有把握住。”
“後來我們就被王國的騎士趕出了村莊,住進了一個滿是漆黑的大帳篷裡面,每天喝著有些味道的水,吃些已經發霉的麵包,這樣漫無目的地過了好久。”
“期間當然也有很多吃不消的家夥死了過去,這樣的環境下我們的情緒都有些慢慢地崩潰了,因為大家都是關在一起的緣故,大家就在這樣看不到光的帳篷裡瘋了起來,要麽就互相打了起來,要麽……過了沒多久,帳篷裡滿是難聞的氣味。”
“我記得我那個時候每天醒來都要看看我身邊的妻子還在不在,畢竟可能我們這一次松手就一輩子見不到了。”
“不過還好我和妻子還算幸運,雖然每天都要忍受著這難熬的日子,每天昏睡的時候都要緊緊地抱在一起,聞著對方身上已經有些腐爛的臭味入睡,不過好在我和妻子都活了下來。”
“小姑娘,你知道我那時候最喜歡的是什麽嗎?我最喜歡的是每天清晨陽光剛升起,那些騎士小心翼翼地打開帳篷的大門,給我們送食物的時候;雖然經常就只是一處小小的縫隙,不過那時候我才能感受到我自己勉強還算是活著。”
“後來有一天,那個平時只有小小縫隙的大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紫色頭髮的騎士,她問我們想不想活下去。”
“這應該是斯托克吧。”貝蒂試探性地問道,畢竟在自己的印象中這麽亮眼的紫發騎士除了斯托克也找不到別人了。
“啊,小姑娘看來您認識斯托克大人呢,沒錯就是她哦。”
“那時候我們好多人都半信半疑的,或許我們就是這麽一幫人吧,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就沒想著還能過得更好。”
“斯托克大人那時候說,‘只要你們有勇氣走出這個帳篷,我就讓你們活下去’。那時候每一個信,每一個人敢走,我們都習慣了這裡,雖然這裡對我們來說像是墳墓,但是我們還算是活著,走出去了就可能真的進了墳墓了。”
刀疤男人說著,指了指後面的房間。
“就是那個斷了一條腿的家夥,他是第一個邁出去的;啊,應該說是爬出去的,他孩子沒了,妻子也瘋了,他親手把自己的妻子殺了,他也想去死了吧;所以斯托克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地爬了出去。”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時斯托克大人的微笑,高興地說著:‘這個人很勇敢,少了一條腿卻沒落下個殘疾。’隨後就讓手底下的騎士給那個家夥接上了一條腿,還好好氣氣地把那個家夥扶了起來。”
“我們那時候看到這一幕還是挺感動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們那時候就感覺斯托克大人應該是一個善良的人吧。”
“隨後陸陸續續有人走了出去,我和妻子就是這麽一批家夥的其中一個;之後我們就和斯托克大人來到了這裡。”
“那你們在這裡的生活還好嗎?”貝蒂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有些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答案,要是換做以前,自己應該是提不起對這種話題的興趣的。
“啊,當然好了!雖然這裡的土地跟我們之前那個村莊一樣種不出什麽糧食,雖然這裡我們養的豬或者貓和狗都會收到莫名其妙的影響死了過去,雖然我們吃這裡的野果都有可能不舒服,但是我們能在陽光下大大方方地生活,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不會再多要求些什麽了。”
“為什麽要露出這樣滿足的微笑啊?”貝蒂有些不解地在心中想到。
“這幫家夥根本就沒有想過復仇嗎?就這麽如同寵物一樣,完全失去了人的理性,隻想著自己苟且偷生;雖然理解的了,但是我實在是無法接受。”
“大叔,我從你的眼中可看不到希望哦。”貝蒂說道。
“哈哈哈,小姑娘,您還真會開玩笑,希望是什麽,對我們來說可是比金子都珍貴啊。”
“大嫂,大嫂,您不要鬧了,好不好?”
“瑪麗?你來這裡幹什麽?”刀疤男人見到來人,有些驚訝地說道。
“啊,山姆啊,我跟你說,這次我絕對沒有感覺錯!!”渾身亂糟糟的婦人面帶笑容地大聲說道。
“山姆,我真的感覺到雪莉回來了,山姆,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次我絕對沒有感覺錯。”
“大嫂,您不要鬧了,好不好?”紋身男人有些激動地說道。
“大叔,我在這裡帶了多久了?”貝蒂沒興趣插手這場家庭鬧劇,有些想要離開。
“抱歉小姑娘,您已經在這裡呆了兩個小時了。”刀疤男人雖然很想照顧自己的妻子,不過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了貝蒂的問題。
“是嗎?兩個小時聽這個故事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麽損失。”貝蒂說著,起身離開了位子。
“雪莉嗎?”婦人看到貝蒂的樣子,突然更加的激動了起來,用力甩開了扶著自己的紋身男人,快步將貝蒂抱在了懷裡。
“放手!!你這個瘋女人!!”貝蒂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用力掙脫了女人的懷抱。
“雪莉,你這是怎麽了?”婦人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瑪麗!別鬧了好不好,我們先回去。”刀疤大叔有些為難地抱著婦人,好像要將婦人拖走一般。
“放手啊!山姆,雪莉就在我們眼前誒,你難道還想犯同樣的錯誤嗎!!”婦人大聲地掙扎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貝蒂。
貝蒂雖然有些不滿這個婦人這般盯著自己,不過不得不承認,在婦人凌亂的頭髮下,貝蒂還是看到了母愛。就像自己的母后平時看著自己是一個樣子;這個眼神貝蒂還是不會認錯的。
“在見自己的女兒面前,不把自己的樣子搞搞好嗎?”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貝蒂下意識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啊,哈哈哈,你看看,雪莉,媽媽這個腦袋真是的。”
“對,對對對,要畫個妝啊,媽媽被雪莉討厭了可不好了。”婦人瘋瘋癲癲地說著在自己的身上照著什麽。
“瑪麗,妝都在家裡面,你先回家好不好?”山姆接著說道。
“啊,我說怎麽找不到呢,媽媽也是糊塗了呢,雪莉你等我一下啊。”說著,婦人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離開了酒館。
“抱歉,小姑娘,讓你扯上了這樣的事情,您畫著這個妝真的和我們那孩子太像了,我這個瘋婆娘才會認錯的。”刀疤男人面帶歉意地說道。
“別把我和你們那個女兒混為一談。”貝蒂冷著臉說道。
“啊,抱歉抱歉,希望您不要介意。”
“你們這個地方是個好地方,我以後沒準還會來的,希望下次我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貝蒂警告著,便離開了酒館。
“公主殿下?您還好麽?”艾斯特爾關心地問道。
“你怎麽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去跟蹤那條臭狗的情況嗎?”
“罷了,艾斯特爾,那條臭狗呢,我有些事情找他。”貝蒂沒有介意這些,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