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綢帶般遼闊無垠的草原上,遊蕩著一條遊龍。一日過去,又是一日,部隊整天都在行軍,兩小時行軍,休息十分鍾。
飯食都是在路途中解決的,沒有人怨天怨地。腰間滿當當的風乾肉干,部隊內側的馬車上乒乓作響,那是一箱箱高品質的果酒,味道甘甜,度數不高,不但不會對精靈們造成負面影響,還會有正面的好處。加一些藥材就是根紅正苗的藥酒,營養豐富,口味獨特,足足花費的傭兵團200多枚金幣,品質低下的傭兵可不買帳,還有一整個馬車的高濃度矮人烈酒。
戒酒之路任道任遠,烈酒不可能徹底戒掉,戰時還可以消毒止痛,酒精在一些特殊的場合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克內斯非常完美的完成了帕爾默的命令,禁酒,要不是果酒品質高,加上首領宣傳的新鮮感,帕爾默相信,禁酒是萬萬不可能的。代價很昂貴,光是吃食,零零散散,足足花費了500金幣。200多名精靈的嘴巴可是挑剔,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茶。
不去管乒乓作響,剩下的700枚金幣分成五部分,武器裝備的維護,傭兵的傭金,損壞的帳篷,長釘、錘子,各種雜物,最後的300枚金幣全換購了一批鐵礦石。帕爾默很幸運,當時那一批礦石遠遠低於市價,是矮人的市價。故而
瑞爾斯的自作主張。將這批礦石都包了下來,仔細想了想,也沒買什麽,錢都去哪裡去了?酒是成箱裝在馬車上的,路途遙遠,還多丘陵山路,士兵們不敢疊,隻得一輛一輛馬車裝一層酒,最上面再裝一些雜物。
可是,還有那一大批鐵礦石呢,錢都花在馬車上了,還有大批的馬料,市場的劣質馬匹可吃不了野外的草。
傍晚夕陽西下,霞紅印在臉上,該建營地了。克內斯剛要命令傭兵前去砍伐樹木,帕爾默拉住他,
“不用學著點兒。”
在克裡斯迷糊的目光下越上馬,馬匹走動,顛簸感襲來,帕爾默不爽的挪動幾下,卻毫無作用,認命般歎了口氣,走到部隊中央,對法蒂瑪說道。
“告訴車隊的管事,將馬車呈圓形擺開,以我為中心,半徑300米,緊湊一些,多余馬車在半徑100米的地方再擺一個簡陋的圓形。中間最好多留通道,馬匹全牽到中央地域一起管理,步兵弓兵在外圈,騎兵在內圈。”
沒等帕爾默再說的詳細,偷偷跟來的克裡斯恍然大悟。
“外圈以馬車組成牆壁,再輔以步兵,形成第二面盾牆。弓兵登上那些馬車有居高臨下之勢,敵軍將至還可以退守後圈繼續射擊,馬車間留有空隙,騎兵就可以來去自如。支援友軍的速度也是敵人的幾倍之上。傳令兵的傳令速度.......”
克內斯的聲音越來越大,炯炯有神,神采奕奕。帕爾默擺個臭臉,表示,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你這精怎麽還越說越多呢?
“既然你這麽懂,你去微調吧,記得將馬車上多放些乾草,必要時會很有用。”
帕爾諾剛撂下話,克裡斯猛地躍上馬匹,馬兒被他嚇得直蹬腿兒,精靈緊握韁繩,聽著團長的交代,眼中光芒越發耀眼,似一個狂狂信徒般,滿臉潮紅,神采奕奕。
帕爾默疑惑下了馬,這不是車隊行軍的常識嗎?車圓陣。各大戰鬥學院應都有學習,帕爾默不知道,能習得此陣的將領一般用不上中古戰錘中最不缺巨獸單位。
不遠處,
一聲聲洪亮的大喊順風而來,那是克內斯的叫喊,隔了六七十米都還聽得清晰。帕爾默疑惑轉頭,看到法蒂瑪,一臉崇拜,他是精靈團長的護長,每天貼身保護,形影不離,故而聽到了兩位將領的言語。他自問,他這個門外漢都看的出來這個圓車陣有多強悍,可以說只要沒有巨獸單位,就算二倍以上的敵軍也會固守金湯 “團長,你這個圓車陣也太厲害了吧,就算敵軍有巨獸,只要弓手夠多,陣線夠大,那!那!”
沒等說完,看著這個“女性”精靈逐漸激動,帕爾默連忙打住,迅速雙手緊緊捂住精靈飽滿柔嫩的唇。
“別說話,有想法去找同僚商議,我要休息”
法蒂瑪用那24k鈦合金大眼睛瞪著他,點了點頭。放下手,嗖的一聲就跑沒了蹤影。
帕爾默行軍於帳篷的路上。緩了緩神,皺起眉頭,舉起手。
“為什麽還挺舒服的?”
砰,似一道驚雷正劈,愣了愣,啪!右手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
帕爾默躺在床上疑惑自己的性取向,外面卻是火把如潮,腳步如雷。克內斯騎著馬來回跑,馬車位置是否精準?傭兵的戰鬥位置是否正確......太多事了。團長丟下包裹自己睡去了,他要擔起責任,精靈的身影甚是疲憊。看見那蔚藍色的瞳孔,他好像是,樂此不疲?
圓車陣逐漸成型,雖是第一次立此陣,陣型卻是很標準。走上高台,看向營地,一把把火把圍成一個又一個圓圈,巡邏隊不停的交叉警戒,克內斯也逐漸放心下來,他們還有一天的路程便要過河,這個地域難免不會有埋伏的人,穩扎穩打,固守防禦才是度過黑夜的最好辦法。辛多雷沒有黑暗視覺。
“~啊~啊。”
哈氣聲響起,走出帳篷,帕爾默走向最重要的搭帳篷,那是議事廳。門前的衛兵連忙行禮,為這個早晨增添了許些人氣。
展開地圖,因買了大量馬車,與地形影響,部隊的行軍速度快了不少。八九天便到達地圖上的河流。行軍路上,無趣乏味,看看書,寫寫日記,與法蒂瑪練練手腳,時光如梭。
部隊繼續啟程,帕爾默在離部隊100米處,騎著馬匹在左蹦右跳,突然衝刺又途中忽然轉向,他在練習馬術。不遠處,一騎迎風,向著精靈跑來,速度很快。
“團長,克內斯隊長在部隊前面叫您一同商議要事。”
來人是一名傳令兵。帕爾莫轉過頭,甩了一下腦袋,額頭豆大的汗珠紛紛脫落,降下身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甘草,混有一些豆子,喂給馬兒。眺望遠方,一條白色的長帶模糊可見。
過了一會兒,兩騎在草原上馳騁,風吹過,長發飄蕩,閉上眼,享受風的撫摸。男兒當志在四方,縱馬馳騁於沙場。
“怎麽了?”
“看村落還有徐徐上升的黑煙,沒有城牆。”
帕爾默眯了眯雙眼,想了想。
“是哪個騎士的據點吧?這很常見。”
“問題是,那不是。看,那有一個小碼頭,那周圍都是巡邏的士兵。半身甲都是老兵,目測200人。一個硬骨頭。”
聽著,怕耳默集中注意力仔細端詳不遠的衛兵,都是老兵,兩人沉默。
“遠處拋射怎麽樣。”
瑞爾斯說道
“箭矢不夠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克內斯回答道。空氣再次陷入沉默。
帕爾默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腦袋
“下毒!”
眾人準頭注視帕爾默
“這樣精銳的士兵在野外堅守一個殘破的村莊,無非為一些稀有物品,或是建個據點,以備大軍補給,亦或商業活動之類的。”
“沒有旗幟。不管那種可能這個據點都保證會擴大,一個長期佔領的據點,第一要具備的就是,乾淨穩定的水源,井!”
“誰會製毒”
矮了一頭頂法蒂瑪默默舉起手,他與瑞爾斯相比也就高了四五厘米。帕爾默轉頭, 一個影子戰士會製毒很正常的對吧?拍了拍法蒂瑪的肩膀,心領神會,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這次行動就要看法蒂瑪的毒有多狠了。
護衛長離去,帕爾默側身看著瑞爾斯。
“影戰團?影冠之手?那可不是個簡單的目標。老鷹般的銳利,兔子般的敏捷,異於常人的反應與頭腦清醒的大腦。”
“製毒,暗殺,破壞,偽造,衝陣,遠處狙殺......那群人都是瘋子,將敵人一箭定在懸崖,血流不止,直至死亡。他們與其說是高精靈,不如說是暗精靈更貼切。進身凱恩刺客也部落下風,漬漬漬。”
“我知道,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是嗎,影王嗎。”
遠方陽光明媚,幾隻麋鹿在草原奔跑,走了幾步,低頭吃草,還抬頭看了看村落,小小的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
過了不久,法蒂瑪重新歸來,一個皮質水瓶,打開聞了聞,一股奇異的味道衝鼻而來。
“團長,這樣藥效保證杠杠的,不說觸之即死,再只要沾一點,四隻無力是必然的。”
看了看滿臉自信的法蒂瑪,收起來,法蒂瑪製造了兩瓶。說來慚愧,全團就帕爾默與法蒂瑪會潛行,這次行動也只有他們。
太陽高照,正是中午,影子長而大,兩個身影拿出鬥篷披上,微曲身子,或趴身坑洞,或躲避樹木後。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抬頭看,村落越來越近,看向遠處的胡同,竟連個偷懶的人都沒有,帕爾默微微皺起眉頭,手中的白牙好似感應到般,幾道火花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