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歷110年,在蛇靈族與蛇神身上完成了一系列技術驗證後,在某些方面得到了巨大突破的精靈們,正式將視線轉移至了北方....
在過去的幾年中,共和國已經培育了數量超過數萬的異族間諜,並安排它們漸次的深入大陸諸部,開始在潛伏中等待時機;
此外,領域也早已開始了對異常氣候的密集操控,逐漸的醞釀起一場席卷整個大陸的天災.....
異常氣團於內陸北回歸線附近、以及北境凍土區內橫生,並在詭異的增流中維持著自身的擴張趨勢;
當之波及范圍漸漸擴大後,氣團所直接控制的廣大地域中升起了旱災與寒災,極寒自北境出發、漸漸吞噬著大陸北方,大旱則自南部起始、逐步蠶食著整個南國;
而當冷與熱於大陸中部日益交匯之時,那連綿不絕的磅礴大雨、便開始肆虐緩衝地帶,讓大片的土地化為了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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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陸,三強與極東間所進行的戰爭依舊在持續,聯軍在過去的幾年內、已攻破了對方在中路的第一道堡壘防線,此時已深入其境內,於第二道、第三道防線處暫時頓足;
不過,缺糧的危機也漸漸在舒緩中露出苗頭,並率先於來茵種身上起效,但來自南北兩邊臨時盟友的救濟,卻也讓戰時得以暫時的繼續下去。
總體來說,由於防守方需要分兵四顧、而進攻方卻能夠集中兵力於一點猛攻,因而在戰事如今的表象上、其實是有利於西方的。
而聯軍於此後的攻勢也的確如破竹,它們在相當短的一段時間內、就攻克了極東的第二道堡壘群防線,此時正向著其真正的腹地邁進。
於是自然的,雄才偉略的來茵王不願在此刻、在這即將迎來勝利之時撤兵,至於發生在後方的那些毛毛雨......
在它的桉牘上,幾乎全是斥責附屬部之‘懶惰’與‘狡詐’的函件,這讓來茵王不由自主的想到,
‘是不是先前的仁政,給了這幫低賤家夥我很‘軟弱’的錯覺?’
他所下達的‘減稅’、‘役換稅’等政策似乎並沒能真的起效,而既然‘好心’沒有換來好報,那便該讓它們嘗嘗鞭子的滋味.....
因此,來茵王下令用更強硬的態度、更酷烈的手段,去威逼那些懶惰的奴仆們、讓它們更用心的去勞作,認為只要它們肯勤勞起來,那缺糧的危機自然也能被順利的解決。
但是,無論是它、還是猛獁雙王、亦或者獠牙女王,乃至是它們背後的近神者,顯然都低估了這場旱災與洪澇的強度、持續時間、以及所能夠造成的影響......
可實際上,一些於戰場之外地方的情勢,卻已是在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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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茵國直至前線的緩衝地帶中,從某個時刻開始、便下起了延綿不絕的暴雨,從天而降的雨水就好似沒有盡頭一般終日不停,將整個運輸線路都折騰的一塌湖塗。
而在其中的某處路段上,一個數量過萬的附屬部兵團、就在這樣糟糕的氣候中,執行著一次向前線中轉食物的任務。
這萬眾全都來自於同一個部族,其中領隊者更是首領的子嗣,按理說以來茵種的分化治理手段,無論部族整體上過的有多麽艱苦,但部族高層卻也應當能享受起碼的奢華生活;
但在此時,作為來茵統治者‘代理’的酋長子嗣,面上的表情、乃至自身的狀態,卻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因為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過艱難......
任務期限已經超時,途中的糧食損耗也大大超出了預期,且即便再怎麽去節省、可運糧者自身卻還是要吃飯的,於隨身攜帶的食物被消耗完畢後,那運糧車中的軍需品便成為了第一選擇;
而本來,他其實也只是想取用一點點軍糧勉強支撐下去,但誰曾想卻在道路的末端遭遇了大災......
河水決堤、前路被堵,運糧軍團不得不踩著泥濘不堪的地面,準備繞行至高地躲過河水的阻擋;
但其後,它們繞行的山間小道居然也被泥石流所堵塞。
於是,‘失期’變的更為嚴重,就連作為任務標的的糧食也出現了損失,再加之軍團自身在不得已下的消耗......
“天呐!我到底該怎麽辦......”
看著那還遙遙無期的終點,酋長之子陷入到了極度的恐慌當中,他為自身在之後將要面對的命運而感到害怕。
畢竟,來茵種可不是什麽良善者,即便是真遇到了不可抗力的阻礙,那幫暴躁的家夥也絕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
但就在其中某個夜晚,當它正為此間煩惱而輾轉難眠之時,卻有一道啟示響起於他心靈深處,
‘博羅爾,獻出你的信仰侍奉於吾,你將獲得反抗的力量!’
“父...父神?不對.....”
種族的父神在久遠的歲月前便消失不見,至今已有近千年未有過任何的回應產生,而族群中除它這般的‘貴族’外、也早就不再有關於那段塵封歲月的任何記憶......
所以,這又是哪位存在呢?
但無論如何,極有可能面臨的嚴厲懲罰、甚至死亡的終局,都讓他不再有任何遲疑的念頭產生.....
“偉大者!卑微的博羅爾願意侍奉於您、並請求您的庇佑....”
‘很好,吾名織網者、賜法者!吾將給予你賜福、給予你反抗的力量。’
於是,三種名為‘術法’的東西從思維深處產生,並化為力量自軀體內湧起、旋即又消失不見;
而其名,為‘三級熊之體魄’、‘三級貓之敏捷’、‘三級牛之力量’;
它們既可以作用於己身、也能加持於旁者,且其廣度與強度、亦會隨著他的‘信奉’程度而逐漸被強化。
就像此時,已有更多諸如‘火球術’、‘雷擊術’等等的名稱,形成了一個個灰暗之標識、浮現在了它的腦海當中,似乎在等待著博羅爾真正擁有資格的那一天.......
博羅爾感到了興奮,這不就是薩滿們的能力麽?
不,這絕對要比薩滿們更為強大,因為自己使用這些力量時、可完全不需要祭壇的幫助!
博羅爾當即跪倒,畢恭畢敬的拜服道,
“偉大的織網者!偉岸的賜法者!博羅爾將是您最虔誠的信徒......但我的族群實在是太過弱小,能允許它們也信仰於您麽......”
博羅爾在忐忑中提出了或許過線的訴求......
但自己只是一個劣等種,即便是獲得了力量也絕不是強族的對手,所以為了保命、他覺得自己必須擁有更多的幫手。
‘吾是仁慈的,允許你舉行一次祭祀,但只有最虔誠者才能得到賜福。’
“我的主!卑微的博羅爾再次感謝您的恩賜.....”
半晌後,不再有回應聲傳來,若非是那些術法標識依舊莫名的存在於腦海,博羅爾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恐懼中瘋了。
但現在麽.......
他嘗試著為自己加持了三種已能夠被使用的術法,然後對著地面打出全力一擊,而隨著一陣轟鳴聲的響起,那堅硬地面上頓時就出現了個足有半掌深、臉盆大的凹陷;
在疲憊所致的喘息中,博羅爾陶醉在了擁有力量的感覺內,而直到片刻後它才回過神、想起了後續所該做的事情....
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壓抑住澎湃的興奮,他掀起潮濕的帳幕、準備吩咐護衛去喚來自己的‘親信’。
這明明是個擁有近萬駐留者的營地,但此時卻僅能見到不到百間帳篷,且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由集中放置的運糧車、以及覆蓋於其上的遮雨帆所生成的假象,真正能用來居住的其實少之又少;
且這少之又少的帳篷中,也隻居住有博羅爾的那百多名‘親信’,它們雖比之宗主民族來說不值一提,但在故鄉的部落中卻都是權貴般的存在;
而至於其余所謂的‘同胞’麽.......看那些在篝火旁打著地鋪,正瑟縮著睡覺的便就是了。
在此時,這幫‘權貴’全數集合在了博羅爾的帳篷當中,並一邊聽著他那帶著興奮的言語、一邊在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似乎什麽都沒發生的一夜,便在蔓延的雨勢中悄然過去,而當負責運糧的部族成員們蘇醒、並忍著身上的不適準備乾活時,卻是在營帳最中心處看到了一具被吊起的屍體;
那是酋長的子嗣......
而新任的背鍋首領,也強忍著不耐勉強作出了解釋,
“那家夥瘋了,準備因自己的錯誤而帶著大家一起去送死,我們會將他的屍體交給宗主。”
“噢噢....原來如此。”
而與此同時,在遙遠南方的精靈本部,似乎也發生了一個與此相關的場面....
只見一名臉上寫滿了不解的精靈,於此刻將手上的果子捏了個粉碎,並在那一手的殘渣與汁水中、罵罵咧咧的跳腳道,
“該死的蠢貨!愚昧的孬種們!”
“怎麽了?”另一名精靈從座位上向後仰著腦袋,滿是好奇的問道。
“我好像的確是選錯目標了....”
“嘿,我就說麽,要選底層出身的、對命運感到不甘的真正奉獻者,你挑的那幫蟲豸又怎麽能成事呢?”
“我不是想著能利用它們的身份麽,想著以少帶多能更節省領域資源,畢竟思緒轉化與過濾的手段還不成熟.....”
“所以,節省到了麽?”
“額....沒有。”
“那不就得了~”
“好吧,我先去忙善後了,畢竟還不能讓這幫蠢貨真的將事情傳到來茵種那邊去....”
“哈哈,這次你可就上點心吧,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當然的.....尤其織網者還是很重要的一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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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來茵種後勤基地接到了來自空騎兵巡邏隊的報告.....
根據報告顯示,在短短的月余之內、運糧線上便有數支劣等種運糧兵團,在襲殺了自己部族的督糧官後、帶著剩下的糧草跑的不見了蹤影。
這則消息引起了來茵種們的注意,而隨之被擴大的糧秣危機、更是加重了它們的怒火,因而有更嚴厲的懲戒措施被下達.....
來自前線的怒火,必然將落於逃跑者所出生的部族當中。
當然,這一來一往間漫長的距離,注定了即便是由空騎兵們的親自趕路,也會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對懲戒的執行。
且在這個過程中,大後方的某種變化卻也依舊在發生著......
不同於那暴雨連綿的運糧線,來茵種境內此時的氣候卻是與之截然相反,一場史上罕見的大旱、於這數年間自國境中爆發,並很快席卷了近乎整個國土;
於是,河流枯竭、土地乾涸,糧食與牧草的減產亦是緊隨其後的到來....
但是,來茵種自身有著龐大的糧食儲備,而完全不事生產的它們、對於氣候的異常變化也並不太敏感,所以在此時全然不會對被視為奴仆的下等種生出憐憫、生出同理心.....
即便是最上層,出於某些需要而下達了諸如‘減稅’等政策,可當其落到了某些‘忠誠’、或忠誠的執行者們手中之時,卻是在刻意、或無意的層層加碼中,讓諸方的附屬部落承受了巨大的生產壓力。
即便是這些已奴性深種的部族,在面對著此般的壓力時也在無助中尋求起了奇跡,希望上天能給他們一個完成任務的機會.....
而博羅爾所出生的部族,便是這無盡的‘無助者’之一.....
因為宗主所下達的運糧任務,酋長的子嗣已帶走了部族中大半的勞力,而原本所做出的‘減稅’承諾,卻在某些執行者手中被嚴重扭曲;
最終,落到它們頭上的稅賦任務,實際上並沒能真的比往年優惠多少....
也即是說,部族要靠著這僅剩下的小半勞力,最多再加上一部分不得不拄著拐杖、穿著開襠褲勉強乾活的老弱,承擔起和曾經幾乎差不多的生產任務。
這個部族歷來都要上繳畜生與糧食兩種物資,可最近這個時節卻來的十分不順遂,不但勞力減少、就連附近那賴以生存的河流,也在乾涸中僅剩下了一點點的可憐水量;
為了讓畜生與生者能有水喝,它們必須死命的挖深井、並起早貪黑的去走完漫長的一段距離、往遠處取水,才能得到勉強夠用的收獲.....
且眼看著灌既期就要到來,面對著那即將暴漲的用水需求、整個部族中無論是農奴還是高貴者,都陷入到了無有分別的絕望當中,仿佛它們第一次變成了真正的‘同胞’那般。
而就在其間的某個夜晚,同樣有一道啟示降臨,說只要它們奉上信仰、便會賜予反抗的力量......
“您能賜予我們水麽?”
反抗什麽的壓根就不敢想,部族想要的就只是足夠它們活下去、並完成任務的水資源罷了,只要有這個就已經很滿足....
‘存在’是否感到無奈未可知,但它的確賜予了水源,有一條地下暗河被憑空改變了流向,讓部族的深井冒出了水花。
於是,這個附屬部一邊感恩戴德的虔誠禱告著、一邊急急忙忙的開始了生產活動,要交給宗主的稅賦可萬萬不能少了一點。
部族的高層松了口氣、底層的農奴們亦是松了口氣,而正當它們在興高采烈中監督農忙、或執行農忙之時,一則來自遠方的消息、卻是讓整個部落如墜冰窟....
“什麽!運糧軍團裹挾著前線的糧食跑了?!
”
篩糠般的顫抖中,彷若天塌地陷般的窒息感緊隨而至,於此刻淹沒了所有部族成員的咽喉;
其後,漫天的空騎兵在遮天蔽日間到來,並摧毀部族、殺死所有能喘氣者的場面,似乎都已經在眼前浮現。
而於此時,‘存在’曾經的某個話語似乎又一次回響於它們的腦海.....
‘我們要反抗麽?’
‘不...這說不定就只是個謠言而已,說不定宗主會施加仁慈....’
但是,幻想中的‘誤會’與‘仁慈’並沒有到來,只有一名趾高氣昂的高等來茵、帶著幾名普通公民、以及一方奴兵百夫隊,在一個不恰當的時刻、在一個它本不該出現的時機,舉著屠刀來到了部族。
其後,殺戮便開始了.....十名、數十名、百名農奴毫無反抗的死去;
‘我們要反抗麽?不,說不定他們殺殺農奴就已經滿意了.....’
高貴者們在顫抖中伏地求饒,希望能以卑賤農奴們的性命免去它們的死,可那高貴的頭顱卻也濺著血飛出了數米有余,然後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我們要反抗麽?不,說不定根本就輪不到我去死,宗主們泄憤夠了還要仰仗我的幫助......’
而後,又是數名高貴者的頭顱被砍下,又是數百名農奴被殺,它們卻依舊在閉著眼睛,指望於揮刀者的憐憫中、亦或者其余什麽情緒中求活。
“去死吧!”
一聲高喝自等死的群體內響起,並在眾者驚駭欲絕的表情中,抄起手邊的農具、從背後掀開了一名奴兵的腦袋;
在白的紅的蕩開之時,動武者的表情一片猙獰,他緊緊握著手中的農具、憤怒的大喊道,
“都要等死不成?抄家夥砍了他們!”
初時,響應者只有渺渺......但幾個赤紅著雙目、先前正盯著親朋屍體做內心掙扎的農奴們,最終還是拿起了武器;
不,那些破爛甚至簡陋到不能被稱之為武器,但他們還是選擇了反抗;
而這樣的行為,卻像是挑動了余者的某根心弦那般,讓一隻隻手在無意識中摸向了趁手、或不趁手的家夥,即便他們始終未能下定決心,但在屠刀臨身之際卻也下意識的揮出了手、完成了那最為重要起手第一下。
】
於是,真正的反抗就此開始,處於憤怒中的萬余民眾,有如上漲的潮水那般淹沒了屠殺者;
他們將一個個奴兵、乃至幾名普通來茵種掀翻在地,然後於高貴者驚呼‘不要’之時,將之全部宰殺殆盡;
不,其實也沒能全數宰殺.....
至少那帶隊前來的高等來茵,不知何時、不知為何早早就奔出了圍攻圈,此時正在遠處瘋狂的叫囂道,
“雜碎們!給老子等著!老子會帶兵踏平你們的部落!殺死你們這群低劣的玩意兒!”
然後,他便騎著胯下那頭由某位主母所賜的地獅坐騎,一溜煙的夾著腿跑了。
而部族內正發生著的殺戮、也於不久後停止,看著滿地的奴兵屍首、尤其是其中那幾名來茵,所有部民都在冷靜下來後,感到了深切的後怕、以及更為極致的驚慌。
它們一邊頗為複雜的看著那名‘率先起事者’,但無奈事已至此、卻也是真的沒了回頭路,所以便只能考慮起後續到底該怎麽辦。
“跑吧.....”
“躲吧.....”
“年輕的、壯實的,帶著年幼的跑吧,我們這群老家夥只會是累贅,去找運糧兵團、或者就找地方躲起來,總能有機會活下去的.....”
此時,倒是沒誰再犯蠢去說什麽‘自首爭取寬大處理’,但這麽多老弱病殘又該往哪裡跑、跑了又該怎麽活下去,卻是成為了眼下最為無奈的問題;
似乎,最好的辦法就是最無奈的辦法——拋棄其中絕大多數的老弱,只求本就概率最大的那部分能真正活下去。
另一邊,那群‘高貴者’在此時也差不多已經接受了現實,雖然很無奈、但也只能順著‘逃跑’這個方向繼續考慮下去;
或許是平時吃的太好、又或是因為接觸面更廣,因而眼珠一轉、酋長就想到了某種死中求活的可能.....
“那位神靈!我們可以問問萬能的神靈!”
“對對,不愧是酋長!”
“對,神靈肯定會幫助我們!”
酋長的言語立即得到了絕大多數部眾的認同,而他先前那及及可危的地位、似乎也又一次的穩固了下去;
於是,酋長理所當然的再次站在了最前台,開始指揮著其余部眾們進行接下來的事情.....
漸漸的,一座簡單的、甚至不知是否有用的祭壇,在幾個石頭的堆疊下被立起,然後整個部族便在高貴者們的率領下、跪伏著求起了神;
意外、又或者並不該意外的,這簡陋異常的儀式居然得到了回應,神靈的聲音也在片刻後真的出現於場中.....
“抬起頭來勇士、告訴吾你的名字。”
神靈雖無形、但他的視線卻有如實質,而其言語也並未在第一時間指向前排、指向那些目露期盼的高貴者們,而是落在了後排的、某個被隱隱排斥的角落;
“阿恩特.....偉岸者,我叫阿恩特!”
被詢問者,便是先前率先開始反抗的農奴,他此時有些激動的、亦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應道。
“你很好,神愛世靈、但神更愛自助者,阿恩特....吾將賜予你注視、賜予你祝福與力量,帶著吾的恩賜、去將自然教派發揚光大吧。”
“這...吾主....我又該怎麽做呢?”
一輩子只會乾農活、養畜生的阿恩特,此時完全的陷入了茫然當中,和先前那般勇武的姿態簡直判若雲泥。
“來茵種、猛獁種、獠牙種,它們是汙穢了這片土地的貪婪者、它們所信仰的亦是偽神,自然的教義需要為此降下最為嚴酷的懲戒,直到它們肯改過為止;”
了不得的言語、了不得的願景,但這對於阿恩特來說,卻是真正的不可承受之重......
“...可.....可我是這麽的弱小,吾主,我...我...我....我覺得....得我做不到啊。”
對此,神明給出了他的答覆,那似是宏大、卻又絲毫不外泄的聲音,於所有部民集中之處響徹,
“神在給予慈愛的同時,也會降下教誨與力量;”
“慈愛將給予吾子,吾子則需讓吾的教誨通行與世、說服世靈的皈依,但面對頑固者時,力量亦會成為吾子最好的口舌。”
話音落下,便有強大的蠻荒力量自阿恩特的身體中湧現,還附帶了一系列‘自然術法’......如‘荊棘’、‘蠻荒加持’、‘植物驅使’等等;
阿恩特明顯的察覺到了,這些東西即便是完全不理解,卻也已經成為了可以被他所使用的能力。
“記住,你們並不孤獨,因為屬於真神的視線已降臨至這個世界,大地之母、雷霆懲戒者、幽冥主宰者、苦難與美德之神、勇武與戰爭之神、織網者.....”
“等等這些的存在、以及他們的信徒,在偽神被拔出之前、都會是吾之子民的盟友, 但亦只是‘被拔出之前’而已。”
“所以,去吧吾子、吾的子民們,去積蓄力量、去反抗、去將汙穢自然者掀翻在地,然後為吾建起千座神殿、宣揚吾的教誨,吾與吾的信徒終將贏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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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因天災與‘人’禍,而陷入了一系列詭異的變化之時,精靈本部這邊也悄然的進行著某些項目.....
在物質層面,英靈祭壇內多出了幾個奇怪而忙碌的辦公室,夢境智腦中則多出了幾個標識很牛比的‘文件夾’;
在夢境層面,一張繁複的大網自祭壇處起始、並張牙舞爪的向北覆蓋了整個大陸,只是其在各方的存在感、還留有些疏密間隙上的不同之處;
大網根植於在層層疊疊間被維持、被展開的夢境當中,而這些夢境的最深處,則似乎‘養’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虛幻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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