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懸於半空,大團大團的雲氣不時頑皮的將他擋住,似是在逗弄著幼年的金烏。
腳下,
被雲氣托舉著的孟岩立於山頂大樹上方三尺,不知如何安放的雙手輕輕搭在後腰橫放的鍘刀之上,扭頭看著黑色的金烏歡快的在身周盤旋起舞。
俯瞰,前下方,連綿雄偉的安第斯山脈猶如父親一般,張開粗壯的手臂於三角形巨大島嶼的西部和南部山地,將其中適宜人類生活的大片土地圈抱了起來。
在高度僅500~800米的雪線下,第四紀冰川沉積和火山灰礫覆蓋著的東部和北部,為地面崎嶇的平緩低地,其上冰川湖、沼澤濕地,以及湖泊與叢生草原組成了這裡的主要地貌。
受溫帶海洋性寒流氣候影響,強勁風暴肆虐下。夏涼冬冷的這裡,年平均氣溫在20攝氏度和-2攝氏度之間波動。
不高的氣溫下,風光別具一格的冰川奇形怪狀,重巒疊嶂的雪山再加上星羅棋布的湖泊......
於群山環抱中,森林密布,湖水清且靜,風光秀美。
茂盛的山毛櫸樹構成的森林的主體間,偶爾有島上有不怕人的海豹和企鵝,有優良品種的羊和眾多的野兔竄入視野。
在島嶼的南面,孟岩的側後方比格爾海峽一帶,巨大、珍貴的藍鯨時而出沒,濺起大捧大捧的浪花。
如綠寶石般點綴在山林草地間的湖泊附近,地上插幾根木棍,再搭上幾張駱馬皮搭建的窩棚,便是當地以流浪式生活於此的,奧那族、揚甘族和阿拉卡盧夫族獨具特色的房子。
視線拉高,繼續往北延伸。
北方,沿著安第斯山脈溯源而上,
在後世,玻利維亞和秘魯兩國交界的科亞奧高原上。
的的喀喀湖,或者說是的的喀喀湖地區,作為古代印第安人著名的印加文化發祥地之一,留有許多神話傳說,這在華夏看來莫名其妙的湖名本身,就有多種說法。
一種說法是:太陽神在的的喀喀湖上的太陽島創造了一男一女,爾後子孫繁衍,成為印加民族。
那時候,這個湖不叫的的喀喀,而叫丘基亞博。
在印第安克丘亞語中,“丘基亞博”是“聚寶盆”的意思。
因為這個湖區周圍的群山中蘊藏著豐富的金礦,印第安人用黃金製成多種裝飾品隨身佩帶,便把這個湖命名“聚寶盆”以自豪。
不料,有一天,太陽神的兒子獨自外出遊玩,被山神豢養的豹子吃掉了。
太陽神痛哭兒子,淚流滿湖。印第安人同情太陽神,痛恨豹子,紛紛上山獵豹,殺死豹子作為犧牲品,追悼太陽神的兒子。
以後,人們在太陽島上建起了太陽神廟,把一塊大石頭象征豹子,放在太陽神廟裡,代替祭祀的犧牲,留給世世代代使用。
所以,這塊大石頭就叫“石豹”。
“石豹”在印第安克丘亞語中就是“的的喀喀”。
所以湖名就由“丘基亞博”逐漸變為“的的喀喀”了。
另一種說法是:水神的女兒伊喀喀愛上英俊的青年水手的托,他們偷偷結為夫妻,過著幸福的生活。
水神得知後,勃然大怒,他立即興風作浪,把的托淹死。
伊喀喀十分悲傷,她將愛人的屍體推出水面,把他化為山丘,自己則變為浩瀚的湖水,生生世世,山水相依。
印第安人十分同情他們的遭遇,就把他們的名字結合起來作為湖名,
這就是的的喀喀湖。 作為在南美洲地勢最高、面積最大的淡水湖,同時也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大型淡水湖之一,還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船可通航的湖泊,是南美洲僅次於馬拉開波湖和帕圖斯瀉湖第三大湖。
在其遼闊的湖中,52個島嶼的大部分,此時便已有人居住,其中最大的島嶼“的的喀喀島”上,雄偉的太陽神廟盤伏,隱隱有莫名的威嚴彌散。
蓋丘亞人,這裡最主要也是最先生活在這裡的她們,屬於蒙古人種的她們,跟同樣生活在這裡的烏魯斯人比較,蓋丘亞人的相貌跟中國南方人非常近似,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你或許會錯誤的以為,到了雲南的某一個少數民族村落。
個子清瘦、步履輕盈的端莊婦女們偶有穿行於島上,只是與我國南方不同的是,她們不分老少都會披著黑色的大披巾,穿著寬松的百褶裙,服飾明顯區別於其他生活於此的印第安民族。
其實早當地人訴說的遠古時期,在湖中生活的古老族裔烏魯人(Uru),便借助於漂浮在湖面的筏子上生活於此。
這些筏子同樣是由乾燥香蒲(在沼澤地帶生長得茂密如叢林的一種蘆葦似的莎草)編織成像草墊般的形狀。
烏魯人和其他湖邊居民還用香蒲製作他們有名的巴莎筏(balsa)──由成捆的乾蘆葦綁扎而成的小筏,古埃及墓碑上所畫的新月形莎草小船見過嗎?
嗯,跟那個除了不是一種材質,其它如編織的手法與形製幾乎一毛一樣。
湖面上,還有由善於山寨,甚至創新的烏羅族用蘆葦編織的一種浮島,他們最後更是一勞永逸的選擇了,在浮島上常年生活,打漁,甚至是在上面種植起了蔬菜。
只是不知道,當他們知道,她們的後代在失去土地;失去人權、失去一切的一切後,會靠著這種手段吸引遊客,從而勉強的生活在這片他們世代生活的地方會是什麽感想。
湖中52個島嶼中,有41個小島上,有巨石林立的山坡,也有綠樹成行芳草如茵的沃野,是飛鳥棲息的處所。
在在後世最著名的太陽島和月亮島上,精美壯觀的“金牆”、宮殿、廟宇、金字塔及其它石頭建築物此時也正沉穩的沐浴在驕陽之下,猶如華夏每逢冬日,蹲在南牆根下的那些再無法勞作的老人一般。
依著湖岸已經開始使用鳥糞肥的印第安人種植的玉米、土豆等農作物卻散發著勃勃生機,與被其包圍的建築顯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