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通最後還保留了一絲體力,在危急關頭奮起余力使用起了瞬閃神通,一下閃出去近百米開外,及時躲過了這一刀。不過在‘現出身形’的一瞬間,‘他的身軀’就和‘木寶先的屍體’一起仆倒在地,很明顯這最後一下已經耗光了他的體力。
好在這段距離已經足夠夏侯子廉衝過來救人了。只見他縱馬在半途的時候猛地騰身而起,一下就落在王通身前,隨後身軀急劇膨脹,化成熔岩巨人,然後大腳往地上一踏,霎那間‘他面前的土地’塊塊龜裂、裂痕開始向前方蔓延出去;可以看到,裂痕裡隱隱湧出滾燙的熔岩……很明顯,他想要將‘裴鼬前來追擊的道路’盡皆封死。
只可惜,還沒等裂痕蔓延出去三五米,裴鼬已經縱馬趕了過來,然後‘裂痕的蔓延’就好像老鼠遇到了貓、忽然就止住了,岩漿的噴湧也越來越小。不僅如此,夏侯子廉感覺身體越來越乏力,腦袋也有些暈暈沉沉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大病了一場,已經沒有余力‘再繼續熔岩狀態了’似得……這一刻他終於醒悟過來,木寶先以及王通都經歷了什麽,為什麽他們在裴鼬面前會變得那麽不堪。
“難道我要……就此身死了嗎?”因為熔岩狀態太過厚重、已經無力邁動腳步的夏侯子廉心中泛起一個念頭,眼前似乎隱隱看到、裴鼬已經快要衝到他近前了。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似乎也傳來了不知誰的吼聲。
“等等……吼聲?誰……誰在說話?”他腦中一震,趕忙振奮精神,這才慢慢聽到了英遼的大喊,“快解除你的熔岩狀態,我讓我的親兵把你帶回去——!”
一邊大吼、英遼一邊縱馬掠過他、直奔裴鼬而去。
他剛想說別去!沒想到英遼已經和裴鼬交上了手。而詭異的是,英遼似乎並沒有受到裴鼬能力的影響,竟然和他打得有來有回。也不知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麽,在打鬥的途中,英遼忽然將‘他胯下的猛獁巨獸’也用上了玉石盔甲。
這是怎麽回事?他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趕忙奮起余力、解除了自己的熔岩狀態。然後他就感覺‘他的軀體’被人拽起……在奔回陣營的途中,他看到了‘和他一起被拽回來的王通’以及‘木寶先的屍體’。
隨著逐漸靠近己方軍陣,夏侯子廉終於感覺自己的體力有所恢復了,盡管無法像先前那般行動自如,但至少不會變得再惡化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遠離了裴鼬的關系。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余暇觀看場中的戰鬥。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他發現英遼雖然不受裴鼬能力的影響,但是他的身體素質明顯不及裴鼬,裴鼬似乎有‘和他一樣的’增強身體素質的天賦,身手已經遠遠超過了第二元神境。盡管英遼已經是第二元神境圓滿,但應付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終於在打到幾十回合的時候,英遼被裴鼬一刀砍下了坐騎。好在他有衝陣天賦、有刀槍不入的玉石鎧甲護身,倒是沒有受到太大傷害。不過他的坐騎就沒有他那麽好命了,在‘與他脫離’的一瞬間,他的玉石天賦就離開了坐騎,然後坐騎突然就跪倒在地,和木寶先的坐騎一樣、當場就不能動了。
而英遼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坐騎的下場,從地上翻身而起後,連看都沒看自己的坐騎,直接拔腿就像自己的陣營跑去。作為擁有‘差不多八倍常人體能’的他,奔跑的速度可不慢,每秒百米談不上,但是七八十米還是有的。
看著向自己陣營奔去的英遼、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玉石鎧甲,裴鼬破天荒的沒有去追擊。一方面自然是因為他沒有衝陣天賦,如果單槍匹馬衝入敵營,被萬箭攢射,一樣不能幸免;另一方面就是英遼竟然能規避他的天賦、不受他術法的影響、這讓他很詫異。在沒有想到破解之法之前,他即便是現在衝到英遼近前、對方有玉石鎧甲護體、他也殺不了對方,為了這個不確定而親身犯險不值當。
於是他掉轉馬頭、挑起了木寶先的頭顱、緩緩走回了自己的軍陣。
“將軍威武——!”
“威武——!威武——!威武——!”
“無敵——!無敵——!無敵——!”
面對紹初軍一方的士氣大振,操德軍則是士氣低落到了極致。
看到這個情景,在山上觀望的夏侯操德皺起了眉頭,感歎道:“想不到這個裴鼬如此勇猛,險些連斬我四員大將,”
“主公!胡杵請戰——!”這時夏侯操德身後一名身高兩米多, 面容厚重、須眉皆白、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漢拱手說道。
夏侯操德聞言擺擺手,“不急,你是我麾下第一猛將,而裴鼬只是楊紹初麾下一將領而已,現在還不到你出戰的時機。”
夏侯操德雖然表面上說你不能輕易動用,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擔心胡杵出事,不舍得把這個心腹愛將派出去。
胡杵見狀有些憋屈,但不敢違抗軍令,隻得退在一旁生悶氣。
陳子平見此情形,偷偷靠近他,壓低聲音問道:“將軍不服那裴鼬?”
“我為何要服他?看其身手不過和我伯仲之間,我還有金身護體,他都不見得能破得了我的防。”
陳子平聞言搖搖頭,“他是破不了你的防,但是子廉將軍的情形你沒看到?子廉將軍一樣有熔岩護體,但是在那裴鼬面前不知為何竟然天賦盡失,而且好像還大病一場的樣子,你怎麽敢保證你的天賦在裴鼬面前不會失效?”
“那英征遠為何就沒事?”
“征遠將軍沒事,自然有一定的說道。而且你沒發現嗎?征遠將軍在與裴鼬爭戰的時候,不止自己身上罩上玉石鎧甲,連他胯下猛獁明明已經刀槍不入了,依舊也被他罩上了一層玉石鎧甲。
而就在他失足落馬的一瞬間,他胯下那頭‘脫離玉石覆蓋’的猛獁也不支倒地了。這就說明,他能抵禦裴鼬,與他的防禦力無關,靠的是其他東西。”
胡杵聞言一怔,這個細節他還真沒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