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聖尼爾教堂。
斯圖爾將他目前所擁有的信仰力量分成了兩份,一份會用在聖尼爾教堂的所有神職人員身上,剩下的則會用在科伯身上。
“科伯在祈禱阿齊拉時,會得到對方很模糊的回應!”
這是斯圖爾在神秘書上,寫下了針對科伯的內容,但當他這樣寫也會直接塑造出阿齊拉這種存在。
“目前我在神秘書上針對阿齊拉這一部分消耗的信仰力量並不算多。
所以阿齊拉目前所處的狀態,以及能夠對科伯產生的回應會很輕微。”
斯圖爾想著,神秘書能夠締造阿齊拉這種存在,但對方此時必然有很多限制,就如同他無法直接用這一點信仰力量來創造神明。
當初在甘農鎮創造異魔的時候,是斯圖爾主動添加了很多限制。
如果斯圖爾當初在創造異魔時,沒有描寫的很詳細,也僅僅消耗了一點信仰力量,那只會創造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異類生物罷了,對旁人毫無威脅。
所以想要一步登天是不存在的。
“瀕臨死亡,非常虛弱,或者是被擋住在外面,無法在這個世界降臨,只能透過淺薄的信仰通道,給卡文迪回復模糊的響應。
而卡文迪在獲得阿齊拉響應之後,具體怎麽去做…”
斯圖爾眼神冷漠:“會迷途知返當一個好人,還是繼續加深罪孽!”
他並不知道卡文迪會去做什麽,他所做的不過是通過神秘書塑造了阿齊拉這種存在。
至於得到了阿齊拉模糊回應的卡文迪,會去怎麽做,完全靠對方的人性來驅動。
即便是繼續加深罪孽,也和斯圖爾無關,只能說明卡文迪在繼續放肆他人性之惡。
斯圖爾要將蒙特市變成神秘書塑造下,兩股神秘超凡力量交鋒對抗的試煉場。
如果卡文迪在獲得阿齊拉回應,卻不敢有下一步更激進地行為,反而會讓斯圖爾覺著很無趣。
這就像是因果,卡文迪繼續作惡,還是接著偽裝,會決定這座城市是否被神秘超凡力量衝擊的命運。
這個因,現在到了卡文迪手中,和斯圖爾無關了。
在第二天清晨。
教堂厚重的雕花大門緩緩開啟。
塔樓敲響了晨鍾一響。
神職人員們會起的很早,他們都已經在教堂正廳內準備好,來迎接清晨前來彌撒的信徒。
“今天的人有點多吧,都已經坐滿了,但是外面還有人繼續往裡面進!”
副祭嘀咕了一句。
聖尼爾教堂的正廳能夠容納整整九百人左右,而今天來到這裡的信徒得超過千人。
今天並不是大彌撒,不會對信徒們展示聖物,而且就算昨天主持大彌撒,也沒來這麽多信徒。
魯斯特對副祭說:“我和萊登,之前在甘農鎮的時候,曾看到比今天更誇張的場面。
一座小教堂,甚至就連草坪外面都坐滿了人!”
何塞神父適時插話進來:“昨天和聖子一起前往克羅佛多美術館,看到了貝卡斯大師的新作,那幅畫就是取材於聖子在甘農鎮教堂的第一次彌撒。”
他接著說:“那幅畫很神聖,即便是我都看的入迷。
但貝卡斯大師卻並沒有參與那場聖子主持的彌撒,他是通過都市之窗的晚報來臨摹的。”
副祭對都市之窗報社有印象,在一開始殿下剛來到聖尼爾教堂的第一天,甘農鎮鎮長和一位都市之窗報社的記者來找過殿下,
殿下和那位記者是有交情的。 “都市之窗我記著是有早報和晚報來著。
我們有都市之窗昨天的晚報嗎?”副祭詢問一名負責這方面的修士,後者點了點頭,並將昨天都市之窗的晚報給他拿了過來。
當副祭看過之後,便明白了為什麽今天會有這麽多的聖主信徒來參加彌撒。
因為這篇報道將昨天發生在聖尼爾教堂裡的事情給報道了出去。
而且報道的內容及其神聖正面,在這篇新聞稿件當中,幾乎是將生命之卵這個組織寫成了一家有目的,有計劃,並且未達成利益不擇手段的非法組織一樣。
大部分是對生命之卵的斥責。
最後副祭看到了新聞上刊登的那張照片,殿下站在聖台之上氣質神態聖潔無比。
“這篇報道挺不錯的,已經好久沒看到對咱們教堂有這麽正面的形象報道了。
之前拉瑪主教也曾造勢過,但可惜沒有任何一家報社來報道,外界對我們教會的歧視太大了!”
佛蘭長老站過來看了一眼,並點評道。
但副祭則重重歎了口氣。
佛蘭長老仿若看穿了對方內心想法,他說:“你擔心這位神父鎮不住這個場面嗎?”
“開啥玩笑,畢竟咱們是大教堂,是教區的主教堂,就算是坐滿人也不會對主持彌撒的神父有壓力。
我是擔心信徒們,會想要殿下親自出面。
今天坐在這裡的人,應該不全是信徒,也有來看熱鬧的家夥。”
佛蘭長老點了點頭:“我也希望今天是殿下親自來主持彌撒,你還記著昨天晚上殿下彌撒時,對我們所說的嗎?”
副祭低頭沉思,在昨晚的例常彌撒中,斯圖爾告訴他們聖典以及聖路的存在。
聖路曾在兩千多年前由初代聖子耶迦開啟過。
是耶迦得到了聖主的約定,並將其記述在一枚聖約石板上面。
那個時期,耶迦的門徒,還有諸多使徒們,在聖經的記載中都是掌握著聖主賜予的神跡。
可在聖子斯圖爾後來的解釋中,耶迦受難,聖路被斷絕,聖約大石板下落不明。
後來的信徒們無法再走上聖路,凝聚聖典。
而現在教堂內的神職人員有機會踏入聖路,全靠聖子的彌撒。
這相當於是斯圖爾主動給他們指引方向,只有本身已經站在聖路上面的人,才能夠給後面的人指引並聖洗。
要不然即使再虔誠,將聖經都看爛了,也只會在一個區域裡面打轉。
而現在聖子斯圖爾本身背負神跡,教堂內的神職人員們,在聽他彌撒時,如果能進入到一層神聖洗禮的狀態,並且通過了這種聖洗,便會成功跨過門檻,走上聖路。
現在教會內的入教聖洗,和修士晉鐸成為神父司鐸的聖洗,便是兩千多年前,遺留下來的踏入聖路儀式。
只不過後來聖路斷絕,聖洗卻變成了教會內部的一種專用在不同場合上的儀式。
“今天怎麽會來這麽多人?”斯圖爾也來到了正廳,他不會錯過教堂內的任何一次彌撒。
畢竟能在這些專業神父主持的彌撒中,學到很多經驗。
之前在甘農鎮,他穿越過來之後跟著皮特神父混跡了兩個月,對方彌撒的套路簡直換湯不換藥。
“是因為昨天都市之窗的晚報,殿下您看。”副祭將那份報紙拿給斯圖爾看。
他接著說:“都市之窗的這篇報道,雖然會給我們教堂帶來很大關注,估計其他報紙上也更多是對我們的汙蔑和壓踩。
蒙特市內,奧克尤姆神教的‘神山報社’,幾乎天天在上面刊登抹黑我們教會的新聞。”
斯圖爾皺了皺眉,奧克尤姆神教和聖主教原本就是死對頭,幾百年前兩教還多次爆發過戰爭。
聖主教是世界第一大教會,奧克尤姆神教則排在第二位。
現在聖主教因為災厄論的影響而被落下神壇,奧克尤姆神教要是不急忙過來踩兩教才是意外。
但讓斯圖爾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教會顯得這麽被動,即便是在報紙上被人抹黑也不站出來辯解兩句。
照目前來看在蒙特市內,都市之窗是唯一一家對聖主教,對聖尼爾教堂有正面描述報道的新聞。
不過之前都是跟在威特羅連環殺人案這則新聞後面,昨天的晚報則是單獨報道。
“咱們沒有自己的新聞報社渠道嗎?
聖尼爾教堂作為整個大區的主教堂,實力應該要超出奧克尤姆神教在這裡的影響才對!”
副祭臉色尷尬,似乎羞愧到難以開口,他深吸一口氣對斯圖爾解釋道:“之前我們教堂也有‘福音報社’。
但後來因為拉瑪主教早期也在上面宣揚過災厄論,福音報社被市政府公訴,法院剝奪了福音報社的報道權。”
副祭低頭,不敢去看斯圖爾的眼睛,他小聲說:“沒有報道權,福音報社連一張紙都印不出去!”
斯圖爾半晌無語,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之前也推崇宣揚過災厄論?”
“很多年之前了,畢竟在教義之中,教皇陛下是神的代言人,在教會內部他是至高領袖。
而那時的拉瑪主教才剛晉升成為聖尼爾教堂的紅衣主教。
可能為了向教皇陛下急於表現,就做的有些……”
副祭沒有繼續說下去。
斯圖爾看著他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群傻子。
所以到現在,外界給教堂潑髒水,你們連擦一擦的辦法都沒有。
別人罵你,也只能老老實實聽著。
等到棘手了,才想到補救也太晚了。
此時彌撒已經開始,聖台上的神父泰然自若,即便是教堂坐滿了信徒也不會給他帶來壓力。
但此時教堂內前來參加彌撒的人群中卻開始產生了躁動。
斯圖爾能看出來這些人當中,有幾個家夥在故意地在搗亂。
聖台上的神父正努力安撫,卻根本按奈不住,他們都在大聲嚷嚷著。
有幾人甚至舉起了報紙,指著上面斯圖爾的那張照片,要求見一見他,有很多話要跟他說。
“你們的那位聖子呢?為什麽不是那位聖子來主持彌撒!”
這時有人用極大的聲音喊了一句。
斯圖爾身上聖光綻放,他朝著喊話的那人招了招手,聖光頓時照耀整間教堂。
他毫不避諱在這麽多人面前展現這神跡的一面。
而那個人被臨空拖拽起來,仿佛有看不見的天使將他給提起。
隨後被重重摔在斯圖爾的腳邊。
他被摔得意識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緊接著斯圖爾充滿聖潔的聲音在質問他:“是誰告訴伱我是聖子的?
別和我說是從報紙上,這上面可沒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