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麽病症!”
蒙特市的一家醫院內,突然間湧進來一批患病奇怪,並且讓醫生束手無策的病人。
“這些血液當中的活性怎麽會這麽高!”
看著手中的血檢報告,醫生皺著眉宇,眼前的這位病人已經是被送進來的第四十多位。
突然間出現的狀況,讓醫院不得不把正處於休假,和正常下班的醫生全都給叫回來。
但是沒有任何人能拿的出治療方案,他們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的病患檢查報告,感到莫名其妙,如果以前有人會跟他們說‘病人體內的血液充斥著活性,並且在對病患造成巨大傷害!’
那醫生們一定會覺著對方在開玩笑,血液即便是活性很高,又能怎麽樣?
但眼前的報告上卻顯示出不一樣的結果。
即便是將病人血液抽出一部分,放置在血袋當中,裡面很快就會凝聚成血漿塊狀物,而且活性還並沒有損失,反而變得更強。
這相當於,病人體內突然多出了...無數個噬主誕生的寄生蟲。
而且不單單是血液,一名醫生拿出了一位死者的屍檢報告,四十多位病人中已經出現了多名死者。
如果再沒有解決方案的話,醫生們都認為這些病患可能都活不過今天晚上。
在這份屍檢報告中,僅僅是用寥寥幾筆簡單寫了寫,單從越來越潦草的筆跡就能看出,記錄這張報告的醫生內心有多激動,或者說準確些是恐慌。
“竟然在肺部長出了...肉芽!”
看著報告上的這句話,想想那個場面醫生便覺著頭皮發麻。
這時另外一人詢問道:“有照片嗎?”
有人將一張解刨後的照片遞過來,僅僅是看一眼,就覺著身體十分不適。
深吸一口氣將這股惡心感給強壓下去,照片中是死去的病患從胸部被開膛。
露出裡面的雙肺,血液都開始凝固,兩個肺就像是乾癟被放空的氣球,剩下一層薄皮一樣。
也像是失去養分枯黃的土壤。
而在雙肺的表面則長著滿滿一層,如同蛆蟲一般的肉芽。
可以說這位病人是被活活憋死的。
但醫生看著這張照片陷入了沉思,他詢問道“該不會,即便是病人已經死了,在進行屍檢時,將肺部暴露在空氣中,這些長出來的肉芽還具備活性?”
為那位死者進行病理屍檢的醫生,仿佛回憶起了非常滲人的一幕。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說:“你們能想象到,我即便是切開了逝者的胸膛,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來,將肋骨分割,露出裡面的肺之後,那上面就像是被蒼蠅產窩。
全都是鮮紅色蠕蟲一般的肉芽,而且活性還很高,如同壁虎斷尾,感覺和病患本身已經沒有關系。
病患就如同是一壇養料一樣,讓身體內的血液開始不斷自主生長。”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這樣的情況他們聞所未聞。
一位醫院主任深吸一口氣問道:“能查出來是因為什麽原因嗎?
突然間如此大批量的人出現相同的病症,而且說不定外面還有。
他們肯定會有一個相同的病因導致這種怪異的現象,會不會是接觸過什麽劇毒物質?”
“蝰蛇的蛇毒,可以讓血液凝固成果凍狀,但是無法繼續讓其保持活性,這可真是複雜……”
房間內暫時陷入沉默,他們大多數人都有非常豐富的執醫經驗,
但是目前的這種情況卻讓他們束手無策。 即便是找到了這些人的病因,但沒有一個合理有效的治療方案,那今天送來醫院的這些病患們也只能等死。
而且是非常痛苦地等待死亡降臨。
“兩種本不該兼容的生命特性,卻在我們眼前發生了。”一位主任很是無奈地繼續說道:“總不能說這是惡魔乾的吧?”
另一位主任接過話來,他說:“血液凝固加保持活性,以及繼續生長,就如同是血變成肉的再生。
如果是在其他科研場合,我看到這樣的現象一定會驚呼神跡。
但這種情況發生在病人身上,原因還是未知,那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這時房間的門從外面打開。
這所醫院的院長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並一邊走一邊對所有人說:“我聯系了蒙特市所有醫院的領導高層,他們那邊也有不少相同病症的病患。”
他坐在了最前面的椅子上,嚴肅看著所有人說:“現在我只能推測出一個最糟糕的答案。
這是一場我們人類目前未知,一種強大可怕,致死率極高的病毒暴發。”
他停頓了一下,嘴唇囁嚅,隨後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但也有可能不是病毒,目前咱們醫院裡的醫護人員都是直接接觸病人。
並沒有被感染上相同的病症。
如果說是病毒潛伏時期過長,但偏偏這些人的發病都是非常急性的,甚至從發病到病重,再到死去。
一共只需要七八個小時就足夠了。”
“如果有初例病人的話,我們也算是能找到這場災難的源頭。
現在一切都查不出來,甚至連這些人是怎麽得上的這種怪病都查不出來,甚至都不清楚是如何傳染。
或者說到底是不是傳染得上的。”
他接著說:“我已經將這裡發生的情況,和其余幾家醫院的領導們一起匯報給了聯邦安全衛生部。
但各位也都是從業很長時間的醫生,說實話你們的經驗能力至少不會比那些專家差。
雖然我不想表達這種想法,但此時此刻我真心祈禱聖主保佑這些可憐的人。”
這位院長是一名聖主信徒,當他低頭在心中默默祈禱時,突然間他抬起頭看著愁容滿面的眾人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說:“對了,在我聯系這座城市的‘聖尼爾教會醫院’的時候,發現他們那裡並沒有收到一例這種病症的病人。
甚至聖尼爾教會醫院的院長還以為我給他打電話,是想要約他周末聚一聚出去釣魚。
當我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以及其他醫院所接收的這些病人症狀,對方聽後顯得很詫異。”
他接著說:“但剛剛內心太焦急,只知道他們醫院並沒有接收到就沒太在意,現在想想這很不合理啊。
為什麽這些病人不去聖尼爾教會醫院?”
有人提出:“教會醫院在這座城市的東區,或許是東區還沒有這種病人。”
“不對!我們醫院就有東區趕過來的病人,而且東區的另外一家醫院,擁擠進入了太多病患。
已經無法繼續接收了,那還只是一家只有八十張床位的校小醫院。
沒理由規模更大的聖尼爾教會醫院卻沒有病人去求救。”
眾人面面相覷,這似乎像是一個共同點。
院長沉思,讓一人去詢問一下東區附近的病人,為什麽不選擇去教會醫院。
沒一會兒,那人一副非常無奈的表情走進來,向眾人解釋道:“已經問過了。
原因竟然是宗教信仰的衝突。
這些病人全部都是奧克尤姆神教的信徒,因為信仰不同,所以他們不會去聖尼爾教會醫院。”
雖然聽起來很荒誕,但牽扯到了信仰,有這樣的情況也很正常。
信仰不同即便是再恩愛的夫妻,死後都不能埋在相同的公墓裡面。
“全部都是奧克尤姆神教的信徒,諸位……”
院長看著眾人說:“我覺著很扯,但這已經超出我所認知的自然科學范疇了。
如果所有的病例都是奧克尤姆神教的信徒,反倒應該問問他們,在最近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麽,碰過什麽。
目前的情況一切都是未知。
如果我們找不出病因的話,也只不過是給他們提供一張能躺在上面安心等死的床位罷了。 ”
眾人面面相覷,甚至有人在輕聲嘀咕著‘庇米爾母神似乎對信仰祂的信徒們,表現得太過分了,這算是神罰嗎?’
院長用鼓勵的語氣對所有人說:“所以,諸位行動起來吧。
我知道你們此時束手無策,但當你們出現在病房裡也能給正遭受痛楚的病人們心理上的慰藉。
盡量多安慰病人……帶著希望堅持下去總好過在絕望中等死。”
房間內所有醫生和主任們開始走出去,這場緊急召開的會議並沒有討論出一個醫治的方案。
就像院長所說的,他們現在所遇到這種情況是人類歷史上所未知的。
如果手術刀,和藥劑瓶沒有用處的話,那麽他們這群醫生就要在病人面前轉型成心理醫師。
不能說他們治不了,要鼓勵病人堅持挺下去。
院長回到了他的辦公室,此時還在不斷有相同狀況的病人被運送過來,救護車全都派了出去。
一陣急促的座機鈴聲,讓院長嚇了一跳。
對醫院突如其來的考驗,讓院長頭疼欲裂。
此時他接起電話,對面的人是聖尼爾教會醫院的院長。
“喂喂!
事情很緊急啊,我知道你那裡很忙,你把病人全都送到我們聖尼爾教會醫院吧。”
電話對面聲音有些焦急道。
院長無奈苦笑道:“他們都是信仰奧克尤姆神教的,所有病人都是,他們不會去教會醫院的。”
電話對面短暫沉默,隨後繼續說道:“但是……他們的病,這裡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