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陣法的超載成功了，在最後的那一刻，純粹的白光籠罩了整個世界。

不管是若陀龍王，還是高塔，抑或是下方的凝哲。

在把魈傳送出黑暗世界後，此刻整個世界之中，隻留下凝哲和若陀龍王兩個生靈。

直到那一道白光閃過，凝哲的思緒，所有的擔憂、焦急都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徹底的平靜。

全額過載的煉金陣法吸納了整個世界的力量，別說是一位若陀龍王了，就算是兩位魔神齊至都只能勉強抵抗。

陣法爆炸，首當其衝的是體型寬大的龍王，其次才是凝哲。

盡管如此，以凝哲的身體素質來說，哪怕襲來的僅僅只是余威，他也無法抵抗。

——靜，安靜。

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一切聲音都消失了，什麽也沒能留下。

“這就是結束嗎?”

白光之中，唯有凝哲一人站在這裡。他並未感到任何痛苦，連一絲一毫的不適都沒有。

“還真是讓我沒想到...不過講道理，這種方式應該是相對來說最好的吧。”

瞧見這種情況，凝哲卻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他是陣法的主人，也是操作陣法全額過載的人。如果說就連他也受到了這種程度的影響，那麽若陀龍王勢必會比他更嚴重。

然而令凝哲沒想到的是，一個聲音忽然從四方傳了過來。

“你覺得這樣很好?”

這個聲音聽上去有些年長，語氣中還有一股恨鐵不成鋼。

下一刻，一位白發的老者忽然出現在了凝哲身前，他虛著眼睛，一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

“...老爺子?”見到這位老者的一瞬間，凝哲皺起了眉頭，“你怎麽會出現在......”

說到這裡，他忽然明白了，緩緩歎了一口氣。

“所以這裡其實是之前被封鎖起來的精神空間，那層我連仰望都做不到的屏障終於是被摧毀了?”

凝哲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似乎再次見到老爺子並未讓他有多開心。

“基本可以這麽說吧...臭小子，要不是我和真強行把屏障給擊碎了，你這次就要送一份大禮過來了啊！”提起這個，老爺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巴巴托斯送你的那個陣法究竟是什麽東西，同時也知道地脈之力對於一個世界來說是什麽東西——那麽你居然還敢這麽做?”

老爺子的語氣異常嚴厲，在凝哲的記憶中，這位老爺子還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交流過。

“...我知道，當然知道。”

凝哲收回了無奈的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但我必須這麽做。親眼見到龍王的全盛姿態後，我就明白此刻的他絕非璃月港可以抵擋的...鍾離先生不在，我唯有用這個方法。”

“哪怕以你自己為代價?”

忽然，一個溫柔的女聲出現，雷電真也緩緩將身影顯現在了凝哲眼前。

“...是，真姐。”

凝哲微微低頭，輕聲應道。

老爺子他敢反駁互噴幾句，但面對這位溫柔的大姐姐，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半句話來開脫。

“你認為璃月港面對龍王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而這種代價是人們無法承受的，對嗎?”雷電真的語氣依舊溫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相信存活下來的部分璃月人依舊能夠在提瓦特大陸上活下去。但璃月，這個已經傳承了三千七百年的國家，它卻會因此消亡;這個國度中無數人的家，卻會因此消失——我無法接受這一點。”

“我承認這其中有我的私心。我不願看到我的姐姐再次被迫放棄自己心愛之物，

甚至為之付出生命;我不願看到我的好友在尋得平靜之後再次卷入紛爭，作出有悖其本心的事;我亦不願看到這座港口就此湮沒在群岩之中。”“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優解。”

凝哲緩緩開口道，語氣平靜，他正是這麽想的。

“......”

聽到了這話，克萊蒙斯和雷電真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隨後兩人都輕輕笑了笑。

“雖然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但此時此刻，我才能由衷的感受到摩拉克斯的意思。”克萊蒙斯看著凝哲，笑著開口:“和那個家夥的善念說過話了吧，你難道沒有發現什麽?”

“龍王的善念給了我提醒，若非如此，此計並不能成功。”

似乎看出來了老爺子想說什麽，凝哲的表情認真了起來。

“其他的方面呢?”

老爺子笑容不減，依舊這麽看著凝哲。

“......”

聞言，凝哲卻搖了搖頭，輕聲開口:“璃月港的人民已經在奧賽爾一戰中證明了自己，七星也同樣證明了自己的覺悟。於情於理，鍾離先生都沒有理由再將龍王的憤怒也徹底交由人民來抵抗。”

“所以，他這樣做只有一個理由。”

凝哲看向老爺子，一字一句的開口:“這是針對我的考驗，對嗎?”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的確是考驗。”聽到凝哲的答案，老爺子攤開雙手，語氣有些無奈:“不過在我看來，其中的另一個原因或許更加重要一些。”

“什麽?”凝哲皺起了眉頭。

見凝哲皺眉，克萊蒙斯忽然後撤了一步， 隨後雷電真輕輕開口:

“哪怕是年歲最長的摩拉克斯，他也未曾乾過將如此重任托付給一個人類少年的事。他並不懷疑你的覺悟，也不質疑你的理念——但他對你的身體能否承受這股力量，持保留的態度。

“而無論你是否接過這一重擔，若陀龍王都將是你必須要面對的東西。”

雷電真的聲音輕輕的，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她說出來的話卻讓凝哲有些摸不著頭腦。

“身體素質的話...早在之前的黑暗世界中，我的身體已經得到了蛻變。雖不如天生的魔神，但也早已超脫了大部分生物才對。”

沉默了一會兒後，凝哲有些不解的開口。

“沒錯。”雷電真笑著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

凝哲本來神色不解，但在看到了克萊蒙斯和雷電真臉上的笑容後，忽然明白了什麽。

“...意思是，還有其他【東西】在看著璃月嗎?”

凝哲的語氣有了些顫抖。

“【她】還在沉睡，但我們不能排除這一可能性。”

克萊蒙斯點了點頭，笑容也漸漸隱去。

“【她】是...?”

凝哲咽了咽口水。

【高天之上的監管者，俯瞰塵世之眼，萬般規則的堅守者】

他知道這個所謂的【她】是誰。

“...原來...如此。”

凝哲深吸了一口氣，表情無比複雜。

沒想到居然有這個東西的因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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