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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188章:遠航艦隊遭遇伏擊
  到底哪裡奇怪呢?

  馬羽低頭皺眉沉思著,可思考良久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再度抬頭遙望向爪哇國的海港,孰視半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瞬間臉色變得頗為凝重。

  只見整個爪哇國沿岸海港皆是空蕩蕩的一片,渺無人煙,碼頭上停泊的船只不過三三兩兩,遠遠地視線都能穿過碼頭看清岸上的模樣;而海面之上更是見不到一艘往來的船隻,這般景象看起來真是有夠淒寂。

  如今海上風雨欲來,看起來更是有著狂風暴雨、風起浪高的勢頭,這本應是船隻停靠海港躲避風暴之時,為何爪哇國的海港碼頭上卻看不到幾艘船隻?

  而且爪哇國的國力要強於佔城國,海運的繁華程度更是遠遠勝之,可相比起佔城國海港熱熱鬧鬧、各地船隻擠得滿滿當當的繁華場面,眼前冷清的爪哇國海港卻仿佛是荒廢許久了似的,甚至還比不上中原內地運河邊上的一些野港。

  眼前種種有違常理的現象讓馬羽有些摸不著頭腦,當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身旁的三保,可三保同樣是直犯糊塗,二人眼神迷茫地互相對望,想了半天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忽然,一陣急促的船槳打浪聲從船頭傳來,馬羽和三保不約而同地從船舷邊探頭望去,只見一艘輕舟從前營駛出,在翻滾的浪花中顛簸著,七歪八扭地朝著位處中營內的寶船急速駛來。

  三保眉眼間有些許困惑,他與前後左右四營各船艦皆是通過旗語、號聲、鼓聲所組成的一套暗號,進行信息地傳遞與交流,這種方式不僅簡單有效,還能在不派遣兵員的情況下第一時間獲知消息,若是前營有什麽要緊事要知會自己,大可通過暗號傳遞,何必冒著風浪趕來中營呢?

  可當那艘輕舟駛到寶船之下,三保、馬羽定睛望去,卻是瞬間目光一凝,心頭咯噔地跳了一下。

  只見小小的輕舟上除了一個劃槳的士兵,還有一人躺倒在船艙之中,那人渾身是血,看上去不知是死是活,仔細查看一番,發現那人身上插著不少箭矢、還有令人觸目驚心的刀傷,流淌的鮮血就連輕舟的船艙都被染得一片暗紅。

  輕舟慌亂地停靠在寶船邊上,劃槳的士兵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累的,流了滿頭大汗,他卻顧不上擦拭自己的汗水,仰著頭朝船上聲嘶力竭地叫嚷道:“報!我乃前營戰船士兵,有急事需立即求見正使大人!”

  三保見狀登時大驚失色,心裡是既驚又怒,表情僵硬、嘴巴半張半合,卻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究竟發生了什麽?

  三保下意識心中便猜測,莫非……莫非是前營士兵遠航思鄉、厭倦了海上漂泊的日子,從而生亂嘩變?這個猜想剛從心裡閃過,他頓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手腳都有些發麻,心底直有種不祥的預感。

  士兵嘩變,無論是放到哪朝哪代,那可都是要命的大事,當身邊親密的戰友搖身一變成為隨時有可能取走自己性命的敵人,那股子驚恐的情緒便會油然而生,接著一傳十、十傳百,在非常短時間內每一個人都會被恐慌的情緒所感染,為保性命而對身邊之人舉起屠刀、自相殘殺,直到全軍覆滅。

  若是在陸地上,當發現軍中嘩變的勢頭時,三保還能第一時間發現並且調遣軍隊鎮壓,可如今在這茫茫地大海之上,三保想要發現軍中亂象、並對此下達指令,都需要時間,若是讓這股子情緒傳達到整個艦隊,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三保作為艦隊的正使,即便不死在軍中嘩變的戰爭之中,日後恐怕也難逃皇上的責罰。過去歷朝歷代有記載的、因軍中嘩變而導致全軍覆滅的慘事,從三保的腦海中如同浮光掠影一般一閃而過,也讓三保的臉色開始漸漸有些發白、呼吸都為之一滯。

  在三保身邊的馬羽一開始也猜測是不是前營發生了嘩變,可在仔細觀察過前營的現狀、和輕舟上那人的傷勢之後,卻是非常果斷地否決了這個猜想。

  畢竟對於嘩變一事,馬羽可謂是深有體會。

  早在當初菊澤村被滅,他倉皇出逃,卻被人販子賣入探馬赤軍,就曾不止一次的見過軍中嘩變的慘狀。

  當時的探馬赤軍魚龍混雜,其中要麽是像馬羽這般被迫加入探馬赤軍的,要麽就是生活走投無路、為了混口飯出而主動加入探馬赤軍的,基本上都是些貧苦百姓,在元邦王朝眼中便是最不值錢的爛命,死了也不覺得可惜。

  因此當時探馬赤軍常常被第一個派上戰場,用人命去試探敵軍兵力虛實、戰力幾何,是以往往探馬赤軍一百個人裡,恐怕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走下戰場,就比如馬羽當時所在的探馬赤軍足有上千人,可與義軍一場大戰之後,卻唯有馬羽撿回了一條小命。

  探馬赤軍既沒有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其中又多是老弱病殘,還得專門乾些送命的活,士氣低落,因此探馬赤軍經常會發生營中嘩變的慘案,探馬赤軍中恐怕得有一多半人,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可如今眼下的情況,卻似乎與嘩變沾不上什麽關系。

  馬羽先前一直站在船頭,陪在三保身邊,卻始終都沒有聽到前營傳來過什麽不對勁的動靜,如今前營各艦船也是列陣整齊,船上戰旗、船帆也是迎風招展,並未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這並不符合嘩變的特征。

  輕舟上重傷之人,身上的箭矢看起來也很是陌生,並非是大明所造,也能證明此人並非是被同僚所傷,雖不知他為何會落得這麽一聲慘不忍睹的傷勢,但顯然與所謂的“軍中嘩變”沒有半點關系。

  他扭頭看三保的臉色有些僵硬,當即面色沉穩地湊到三保耳邊輕聲一句:“此人的傷勢似乎另有隱情,正使不如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馬羽的話讓愣神中的三保回過神來,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馬羽話裡的意思,一想到此事或許並非是士兵嘩變所致,那堵在心中的巨石終於是稍稍放松了下來,先前沉悶的臉色也有所好轉。

  三保深深地吸了口氣,挺起胸膛,努力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仍舊沉著冷靜,與以往沒有任何差別,這才轉頭朝船下望去,朗聲問道:

  “正使在此!你有何急報通傳?”

  輕舟上的士兵拚命仰著脖子定睛一看,那從船舷邊探出頭來的,豈不正是正使三保大人!一直表現得有些慌亂且不知所措的士兵,登時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不迭地將他求見三保的目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稟告正使大人!大事不好!大人幾個時辰前令前營遣出上百員兵將,先大明艦隊一步登陸爪哇國,查探爪哇國的情況,可沒想到先遣隊剛一上岸,還未來得及站穩腳跟,爪哇國在海港的部隊竟是不由分說向先遣隊發動突然襲擊,先遣隊猝不及防、且兵力不足,雖拚死反抗,卻仍是戰死大半,唯有寥寥幾人身負重傷逃回了前營!”

  “緊接著他一手指向船艙中不省人事的血人,這位已是先遣隊中成功逃脫、且傷勢較輕的兄弟,艦長令我將其一同帶來謁見大人,闡明事情的經過!”

  這則消息簡直就像是一記悶雷,在三保和馬羽等人的頭上炸響。

  三保那顆因為不是軍中嘩變而稍稍放下的心,一瞬間又提了起來,爪哇國竟敢殺害大明兵將?這事的嚴重程度比起軍中嘩變,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馬羽也臉色凝重地看著船艙中重傷之人,此等要命的傷勢,居然已是先遣隊幸存者中傷勢較輕之人?那其他傷勢比他還重之人,怕不是已經踏上黃泉之路?爪哇國的軍隊,為何會如此心狠手辣?

  三保頓覺一個頭兩個大,此事實乃非同小可,若是得不到妥善解決,那兩國之間的一場大戰,可絕對少不了!

  好在三保也並未因為這個驚人的消息而失了分寸,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沒有拖遝,一邊立即讓身邊的護衛去召集船上的船醫,一邊沉聲讓二人上船,他要當面問問清楚,爪哇國為何會突然發難,殘殺他大明的兵將。

  艦船上立即忙碌起來,但三保與馬羽一同走下甲板,匆匆趕到船艙中的船醫室,一推門便嗅到一股濃烈的湯藥味撲面而來,走近屋內一看,只見寶船中所有的船醫皆齊聚於此,正圍著一張病榻忙前忙後,個個手上拿著帶血的傷布,臉上行色匆匆,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馬羽走近病榻前探頭一看,病榻上的正是先前船艙裡的血人,可當馬羽看清楚他如今的狀態時,心裡卻是猛地一咯噔,腦海中下意識地就想著:“此人……莫非是已經死了?”

  馬羽如今年歲不輕,也算得上是個老江湖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受過無數,可以說是久病成良醫,大概看一下也能判斷出傷者是個什麽狀態來。

  眼前的傷者剛剛尚且在輕舟上時,傷勢雖也不輕,但至少看起來精神還算正常,對他人的話也能夠做出反應,看上去傷勢雖重,卻也並無性命之憂。

  可就在這麽短短不到一刻鍾時間裡,剛從輕舟上被轉移到寶船中的傷者傷勢卻是急轉直下,如今看起來竟已是眼神渙散、氣若遊絲,這樣的傷勢,真能救得活嗎?馬羽對此心中滿是懷疑。

  可他也並未出言打擾忙碌的船醫們,只是面無表情地束手站在一旁,與同樣神情嚴肅、一言不發的三保一同靜靜地注視著屋內的一切,臉色陰沉得嚇人。

  船醫們見此情形,對此事的重要程度也是心知肚明,沒一個敢當著三保的面敷衍了事的,紛紛將自己的畢生所學施展到極致,誓要從閻王手中,將這名傷者的性命給奪回來。

  好在這群船醫也是從中原各地邀請而來的杏林好手,個個都是大名鼎鼎、醫術了得之人,在他們一番外敷內服、精妙配合之下,那已在馬羽心中被宣判了死亡、眼瞅著隨時都要咽氣的傷者,竟硬生生被船醫們給搶救回來。

  不僅呼吸開始慢慢平穩,渙散的雙眼也重新開始聚光,就連先前看起來慘白得如同屍體一般的臉色,也開始浮上幾絲血氣,有幾分人樣了,甚至還能與人勉強交談幾句,看得馬羽是嘖嘖稱奇。

  “正使大人!在下幸不辱命,此人危險期已過,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只不過根骨已廢,形同廢人,再想回復到傷前那般,恐怕得看此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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