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你還想藏著掖著的?”
依依滿眼的戲謔,把難題拋給了項向。
“這,不是,我額……”
項向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才能圓回來。
看著項向吃癟,依依和曹婉絳都笑出了眼淚,不能自已。
依依抹了一把眼淚,嘴角還帶著余笑,說道:
“放心吧,絳兒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我都解釋清楚了。”
曹婉絳也開口道:
“沒事的向哥,我不怪你,畢竟親眼目睹兄弟離開誰來都接受不了。
但是以後你要是還敢做出出格的事,我就告訴依依姐,讓依依姐揍你。”
依依揚起小拳頭,威脅的在項向面前晃了晃。
由於病情剛剛得到壓製,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依依待了一會就回到自己房間了。
房間裡只剩項向跟曹婉絳兩人,曹婉絳坐到項向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說:
“向哥,我聽莫老說這附近有個特別大的瀑布,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項向搖搖頭,摟住曹婉絳的腰,安撫道:
“這幾天先別亂跑了,我們可能被盯上了。
昨天大壯發現有人利用鳥監視我們,來拉木頭的司機師傅也說他帶了兩個外地人來神洞村。
我懷疑他們倆是奔我們來的,就是不確定是你父親那邊的還是另有其人。”
提起父親,曹婉絳神情變得低落起來,心裡五味雜陳。
父親會變成這副樣子也有她的責任,可是她不能為其分擔解憂,那樣就真成為虎作倀了。
因為她通過青簪掌握的情報並不能完美的化開曹陽心底的怨恨,她只能通過這一點點的苗頭去逐步發掘出當年的真相。
項向又開口道:
“總之小心一點吧,無論來人是誰肯定都是奔我來的,我也該自己扛起一片天了。”
接下來的數日,項向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他不光要注意自身安全,還得顧及曹婉絳跟依依。
至於莫晟這個老頭子,他有大壯倒是用不著他分心。
敵人在暗,項向也沒有辦法去主動出擊,只能全心防備。
又是一天夜晚,項向坐在曹婉絳床邊,陪她聊天。
曹婉絳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她漸漸睡熟,項向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月光灑下,圓月懸在天穹之上,森林的動物也都睡熟,夢幻般的靜謐。
項向站外門口,默默的放空自己,一點睡意沒有。
不遠處的草叢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項向眯眼看去,內心戒備起來。
是一隻黃鼠狼,項向放下懸著的心,不再理會。
突然,一道人形黑影轉瞬即逝,鑽入了一旁的森林裡。
項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摸出從曹陽辦公室裡偷來的格洛克,偷偷上好膛。
杜旭看項向沒有被他吸引過來,便故技重施從樹木後面出來,再一次在項向面前一晃而過,還故意看了項向一眼。
這次項向看清楚了,是一個男人,這座村子就這麽大,那個男人是生面孔,深更半夜的他在這兒晃悠什麽?
項向咬牙持槍慢慢走過去,打開萬物鍾感受著附近的任何風吹草動。
杜旭看項向上鉤,吹響了口哨呼喚遊隼。
一直在天上盤旋待命的遊隼收到了指令,身形一收向下極速俯衝,快成了一道殘影,目標項向!
項向只聽到了身後突然出現巨大的破風聲,
以遊隼的速度無論誰來都不可能能躲過這次攻擊! 俯衝的一瞬間,黑暗裡一支勁箭同樣破風而出,速度與遊隼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直奔遊隼!
“壯哥,收網!”
大壯從黑暗中現身,從背後箭筐中又捏起三支箭,拉起這近千斤的巨弓,連射三箭!
遊隼險而又險的躲過第一支箭,轉瞬間又來三支,只能飛到高空暫避鋒芒。
項向舉起格洛克對著杜旭藏身的草叢進行火力壓製。
巨大的槍聲吵醒了森林,猛獸的嘶吼,飛鳥的鳴叫,使得局面更加混亂。
杜旭在地上匍匐前進,並沒有太多慌張,迅速換了一個掩體後同樣舉起手槍還擊。
子彈破膛而出,被實力大漲的項向輕松躲過。
自從開竅後,項向感覺他跟萬物鍾的聯系更加密切了。
只要提前有所防備,萬物的時間在他眼裡都能夠自動放緩,而且不消耗體能。
“我能反應子彈的,你能嗎?!”
項向換好彈夾直接連掩體都放棄,舉著手槍瘋狂壓製杜旭。
就在杜旭實在走投無路之際,木屋突然升起一束煙花,燦爛的在天邊綻放開來。
調虎離山之計!
這是桃枝兒給杜旭的信號,杜旭的任務就是吸引火力拖住項向跟大壯,而桃枝兒則趁虛而入,對依依二次下毒!
她之所以再次選擇依依而不是曹婉絳,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不知道曹婉絳跟項向是什麽關系,她不想傷及無辜。
見行動成功,杜旭也不再戀戰,邊後退邊開槍,直到消失在森林之中。
項向想去追可是又擔心木屋出了什麽事,權衡之後還是放棄了追逐,焦急的趕回了木屋。
回到木屋,桃枝兒早已不見蹤影,窗戶也被人撬開,莫晟跟曹婉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中毒的依依情況更加糟糕,面色蠟黃,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趴在地上發出聲聲呻吟,好似在經歷著莫大的痛苦。
桃枝兒心腸軟,她沒能狠下心來直接藥死依依,而是強迫她服下了癡粉,一種摧毀意識、徹底將人變成傻子的毒藥。
項向眼眶含淚,跪坐在依依身邊手足無措。
大壯緊隨項向後面抵達木屋,看見昏迷不醒的莫晟,他竟趴在莫晟身邊嚎啕大哭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誰知莫晟突然睜開眼,抹掉大壯落到他臉上的眼淚,有些無奈的說:
“你哭什麽,我還沒死呢。”
見莫晟醒來,大壯破涕為笑,莫晟抬起手讓大壯扶他起來, 項向也激動的說:
“莫老,你沒事吧?求你快來看看依依這是怎麽了?”
打了一個噴嚏,莫晟活動活動筋骨,讓項向閃到一邊。
簡單的檢查過後,莫晟轉頭在自己的藥庫裡翻找草藥,又煎又煮,讓項向給依依服下。
依依呼吸平穩起來,表情也不再那麽痛苦。
項向又說:
“莫老,你怎麽醒的這麽快,絳兒還沒醒過來?”
莫晟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最低級的迷藥罷了,明天一早她就醒了。我是什麽人,這種級別的我就是衝水喝都不帶出事的。
至於這位女子中的毒,幾百年前用的了,年輕那會兒找我解這個毒的人比你認識的人都多。
看來那個女的技術很是低劣,你不用太擔心了。”
“什麽樣的女的?”
項向沒見過桃枝兒面,只是聽說是一個女的外地人。
莫晟就把桃枝兒怎麽透過窗戶往屋子裡灌迷藥,又怎麽給昏迷的依依灌上迷藥,點燃煙花後迅速逃跑全都告訴了項向。
雖然莫晟是假裝昏迷,但看桃枝兒身手矯健他一個八十多的老頭子沒敢輕舉妄動。
至於桃枝兒走後他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起身為依依解毒,原因也很簡單,他年紀大了,趴在地上時間太久腿麻了站不起來了。
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這次危機,莫晟坐在椅子上讓大壯給他捶捶腿,問項向接下來有何打算。
項向一字一句的說:
“這次是真的該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