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

　　“喔喔。”

　　見張知道沒有聞到，夏木也不打算多問了。

　　左右掃視了幾眼，他和張警官直接走進了主院區。

　　“張警官好。”

　　“張警官辛苦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看見張知道，紛紛熱情打招呼。

　　張知道也一一點頭回應。

　　“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大家都認識我，我們直接去重點病房那層找我朋友就行。”他攬住夏木的肩膀，小聲道。

　　“嗯。”夏木余光看了眼自己的肩膀。

　　想了想，他還是沒說什麽。

　　在醫院外面聞到過的奇怪味道，進來後淡了很多。

　　他吸了吸鼻子，想弄清楚味道的源頭，可奈何這味道四面八方都有，無孔不入。

　　直到二人進入電梯的時候，味道才消失。

　　京城精神衛生中心很大，設備齊全，走道上也是一塵不染。

　　剛到六樓，兩個值班的醫生從一間病房裡走了出來。

　　“張警官您好，他就是林醫生嗎?”看到夏木的一瞬間，兩位醫生眼睛閃閃發光。

　　“他……”

　　“我是，不過我姓夏，之前是張警官記錯了。”

　　沒有給張知道解釋的機會，夏木直接笑著回應。

　　張知道“……”

　　“這樣啊，辛苦您過來一趟，接下來就麻煩您了。”

　　兩個年輕醫生好奇的打量了夏木幾眼，就抱著手裡的本子走進了電梯。

　　緊接著，319病房裡走出了一個胡子拉扎的年邁醫生。

　　“稍等一下，我查完房，就帶你們過去。”看到張警官二人，他連忙上前。

　　“我姓王，你好，林醫生。”王醫生熟絡的握了握夏木的手。

　　“王醫生好，我姓夏。”夏木也殷切回應。

　　“不好意思，我記錯了，夏醫生您好。”

　　王醫生向少年賠了個笑，隨後疑惑的瞅了張知道一眼。

　　“是我記錯了……”張知道聲音委屈巴巴。

　　三兩句寒暄完，王醫生帶著二人進了320病房。

　　“我的腿毛可以變出好多個我，你看，只要我拔出來一根，喏，已經兩個我了。”

　　“兄弟你還有心情七十二變啊，世界都要出問題了，人類都快滅絕了，你變出再多自己也沒用，唉，還好有我這個救世主，只要我往身上割一刀，人類就能多存活一天。”

　　“他們為什麽不相信世界上有永動機呢?我做出了那麽多個永動機，他們卻把他們當切割機拿去用……”

　　“世界沒救了，我也沒救了，我什麽時候可以沒啊，世界不需要我，世界也不需要世界，好想咆哮，好想發癲，好想果奔……”

　　四個病人深情並茂的各說各的，聲音時而激昂時而低沉。

　　“不錯，四個人狀態正常，目前沒有做出特別偏激行為。”

　　王醫生在每個病床前停留幾秒，在病歷本上寫上幾筆後，就會朝面前的病人笑笑。

　　“他們挺有意思的。”夏木在旁邊跟著點頭，表示讚同。

　　說這話並沒有嘲諷或者什麽意味。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精神疾病患者。

　　在夏木看來，他們只是腦回路、認知方面特別一點，仔細聽他們說的話，真的還挺有意思。

　　“是啊，夏醫生也這麽覺得嗎?”

　　“嗯。”

　　“……”張知道沉默，不敢說話。

　　五分鍾後，

一切搞定的王醫生帶著夏木和張知道去了321病房。　　“護士長和潘建中先生都在裡頭，我們本來把他倆送去其他三甲醫院檢查過了，可實在查不出問題。”

　　他一邊說，一邊推開病房門。

　　病房裡有兩張床。

　　其中一張床看樣子是近期剛搬進來的。

　　兩張床上分別躺著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兩人的衣服上，都有一塊散發奇怪光芒的標記。

　　“王醫生，可不可以拜托您在外面等我一下?”夏木看著裡面平躺的二人，眉頭微皺。

　　321病房門在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就聞到了非常奇怪的味道。

　　再加上看到兩位當事人身上的“標記”時，夏他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實錘。

　　“?”王醫生詫異。

　　“麻煩您了。”張知道連忙賠笑。

　　“好。”

　　雖然有點不太高興，但王醫生還是乖乖退了出去。

　　等門被關上，夏木大步走到了病床前。

　　“什麽情況?跟靈魂有關系嗎?”張知道在一旁緊張的咽口水。

　　“有關系，但問題不太大，他倆的靈魂暫時沒出事。”夏木答道。

　　潘建中衣服上的被子體打上的印記很大，而護士長衣服上的很小。

　　應該是不小心蹭上去導致的。

　　二人昏迷的當天，怠惰子體應該來過這個病房。

　　至於為什麽有這麽奇怪的味道，可能正因為是怠惰?

　　他在心底細想著。

　　沒有急著把標記破壞，夏木先走到潘建中旁邊，對著潘建中的頭髮就來了一下子。

　　張知道:“???”

　　“我需要一點他的東西， 讓他流血的話太明顯了。”夏木將頭髮絲裝進口袋，解釋道。

　　“我覺得這也有點兒明顯。”張知道撓撓頭，為難的看向房門。

　　待會被發現了，他得怎麽解釋?

　　“不怎麽明顯，不會被發現的，你轉過頭去，等我一下。”夏木預判了張警官的反應。

　　“喔喔，好。”

　　聞言，單純的張知道放心的轉過頭去。

　　見狀，夏木召喚出黑刀，對著潘建中身上就來了一刀。

　　緊接著，他又走到護士長面前，重複了同樣的動作。

　　“唔……救命！！！！”

　　標記消失的一瞬間，護士長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彈了起來，抓住了他的衣角。

　　一旁的潘建中也皺了皺眉頭。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看樣子也醒了。

　　“醒了！?”

　　張知道聞聲轉身，激動的衝到夏木旁邊。

　　這夏木，果然是神人也。

　　“護士長小姐……那個……您為什麽要喊救命?我並沒有做什麽。”夏木看著被緊緊拽住的衣角，有點發懵。

　　“不好意思，搞錯了。”護士長紅著臉松開手。

　　夏木笑笑，道:“沒事。”

　　“我睡了多久?”

　　“兩天了吧。”張知道回答。

　　“……居然兩天了?”護士長尖叫了一聲，慌張的看向四周。

　　“咦?他的頭髮怎麽回事?”她的目光落在潘建中身上，驚詫道。

　　夏木、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