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知道一起認真的敷衍完護士長以及王醫生,夏木直接回到了偵探事務所。
沒有耽擱任何時間,他直接回到房間,對著自己的脖子就來了一針麻醉針。
意識漸漸模糊。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塊沒有名字的墓碑。
墓碑上雖然什麽字都沒有,但是上面卻擺了一個潔白的十字架。
“辛苦你每年都陪我過來了。”
夏木感到自己開口了。
他似乎是附在了潘建中身上,懷裡還抱著一束潔白的康乃馨。
一旁站著的人長得很像老李,應該就是老李的父親,也就是潘建中的司機了。
“沒什麽的,潘醫生。只是墓裡叫做綠螢的人究竟是誰?讓您這麽掛懷深情?”司機好奇的打量著墓碑,忍不住問道。
“唉……”
潘建中沒有回答。
夏木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苦澀和失落。
潘建中的眼眶有些發熱。
他吸了吸鼻子,仰頭看了看天。
隨後,蹲下身,將懷裡的花束放到了墓碑前,極其恭敬的鞠了三個躬。
“回去吧。”
所有事情做完,潘建中抱有歉意的看了眼司機。
“好。”司機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麽。
畫面到這裡就結束了。
夏木的視線模糊了幾分鍾,才重新看到新的景象。
空無一人的診所裡,潘建中正在記帳。
一旁的司機面露愁容,接連唉聲歎氣:“唉,潘醫生啊,你說你這麽好一人,這些同行還有地痞流氓怎麽一個個都不放過你,不停的惹事。”
“沒事的小李,我不在意這些。能忍就忍吧,這也是為了城裡患有病痛的百姓們。”
聽到司機為自己打抱不平,潘建中只是笑笑,沒有其他表示,頭都沒有抬起來。
“可是……唉……”
見狀,司機的歎息聲越發沉重了。
他搖了搖頭,走到診所外,發起了呆。
沒一會,一輛吉普車停在了診所面前。
“請問潘醫生在嗎?我們局裡大少爺突發惡疾,希望他能跟我們來一下。”
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走了下來,遞給了司機一張名片。
聞言,司機猶豫了一下,轉身回到了診所,將名片遞給了潘建中。
“這……這是?”
看見手中名片上寫的名字,潘建中雙手有些發抖。
“潘醫生,你這是怎麽了?”
見潘建中臉色都變了,司機嚇了一跳。
他連忙推開診所門,準備幫潘建中拒絕神秘男子的請求。
“等下,我去。”
良久,潘建中還是動了。
他拿起自己出診的皮包,走到了吉普車前。
夏木甚至可以感受到潘建中內心的糾結程度。
可他卻沒辦法讀出這情緒的來源。
“潘醫生?”司機有些吃驚。
但看在潘建中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他也沒有再多言什麽。
“那麻煩您了。”
帶著墨鏡的男子嘴角微微一彎,打開吉普車的門,示意潘建中進去。
“好。”
潘建中對著男子點點頭,又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司機一眼。
到了這裡,畫面再次結束。
夏木醒了。
他的腦袋有點混亂。
捋了捋剛剛夢到的故事情節,他拿起床邊放的水喝了幾口,
再次對著自己來了一針麻醉。 視線再次模糊。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在一輛的士上。
的士停在了診所門口。
潘建中付了錢,臉色發青的走了下去。
他的心底滿是怒火。
夏木可以感受到潘建中的生氣程度,可他卻依舊品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怎麽了潘醫生,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等等,您的臉色怎麽這麽嚇人了,發生了什麽?”司機從診所裡跑出來,一臉關切。
一時間,他有些後悔讓潘建中跟著吉普車走掉。
能讓脾氣那麽好的潘建中露出那種表情,那肯定是因為對方不是好人或者來者不善啊。
司機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衣服一下,心裡滿是懊悔。
潘建中對著司機苦笑一下,依舊和之前一樣沒有回答什麽。
他快步走到沙發上,整個人側身躺了上去。
似乎是因為心中實在是不快,潘建中抓起旁邊的白蘭地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他仰著頭,很快速度就將白蘭一口喝完了。
緊接著,潘建中跺了跺腳,將空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一條披著人皮的狼!”
他大聲吼著,站起身,去櫃子裡繼續找酒。
“潘醫生,潘先生,別喝了,快別喝了,何苦折磨自己呢?你有什麽事就跟我說,一個人憋著多難受,我能為你分擔憂愁的。”司機連忙攔住了正在翻箱倒櫃的他。
“小李,這不關你事,沒什麽……”
潘建中被攔住了,也沒生氣。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一聲不坑的回到了臥室。
畫面再次變動,視線變得漆黑一片。
和之前不一樣,夏木可以感受到時間的流動。
此時此刻的他就是潘建中。
潘建中倒頭就睡,一睡就是一整夜。
夏木也跟著睡了一整夜。
一直到早上七點,潘建中才醒過來。
他很累,身心俱疲。
夏木也能感到他的累,這讓他的夢境畫面變得有些晃動。
“潘醫生,您怎麽憔悴成了這樣?”
司機一被潘建中叫過來,當即被嚇了一跳。
才一晚上的時間,潘建中面黃肌瘦,好像害了一場大病。
“從今以後,他們那裡的人來找我,你都幫我回絕了,就說我不在。”
“好。”
司機不敢多說什麽,連忙答應。
“嗯。”聽到司機的答覆,潘建中苦笑著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坐到了沙發上。
到了這裡,夏木的夢境徹底醒了。
還是一身汗。
這次睡了太久,雖然身體也沒有特別不適,但他也不打算短時間內再對著自己用一次麻醉針。
去浴室衝了個澡,他伸了個懶腰,下了樓。
時間到了下午五點。
慕槿還沒放學。
而大廳的左夜正在手機上翻看著什麽,表情嚴肅。
看到夏木,他打了個呵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說老大,你是幹了什麽臉色這麽差?”他看著夏木的臉,左瞅瞅右瞅瞅,滿臉好奇。
“我能幹什麽?睡覺唄。”夏木攤了攤手,無奈笑笑。
做了半天夢,卻沒得到有效情報,脖子還有那麽點疼,這讓他有些失望。
再加上當時體驗到了潘建中那複雜的心情,此時此刻的他也變得有些面黃肌瘦。
“唉,可感覺你像被掏空了。”
左夜對著他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
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