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妙雪的話,蘇凡有些哭笑不得。
他怎麽也沒想到,原本水火不容仙魔兩道,居然講和了。
這還不算,仙宗還讓魔修進入中原,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其實也可以理解,一旦羅天教在中原成了氣候,不管西荒還是東海,都要受到影響。
這個幾年前突然誕生的羅天教,從它誕生的那一天起,無論是夢中傳法,還是祭拜魔神像,都透著無比的詭異。
蘇凡個人的猜測,羅天教肯定與大羅天有關聯。
數萬年前,大羅天可是這個世界所有修士的死敵,唇亡齒寒的道理,沒有人不明白。
李妙雪喝了一口酒,然後拍了下肚子。
“撐死我了,都怨你……”
蘇凡呵呵笑了下,道:“你好沒道理,明明是你饞,卻又怨上我了……”
“誰讓你做的那麽好吃,每次都讓我吃這麽多……”
李妙雪說完,毫無淑女形象的往地上一攤,用手拄著腦袋,愜意的欣賞著紛紛揚揚的雪花。
她從小在昊元宗長大,仙宗條條框框的規矩特別多,平日裡必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無論在哪裡都得端著。
也就是在蘇凡這裡,才能讓她徹底的放松下來,想幹嘛就幹嘛。
蘇凡喝了一口酒,然後問道:“你主修的什麽?”
“師尊讓我和他學陣道,我嫌陣道費腦子就沒學,丹道和器道煙火氣太重,法術道天天打打殺殺的我又不喜歡,後來就選了符道。”
聽到她主修的符道,蘇凡頓時就來了興趣。
“我也學過製符……”
李妙雪連忙坐了起來,問道:“你修的也是符道……”
蘇凡苦笑道:“我是散修,製符就是為了謀生罷了,我還會煉器呢,也都是懂一些皮毛。”
這個倒是真的,盡管他在陰羅宗和師兄系統的學過一些祭出的器道知識,但魔門的水平與中原仙宗相比,也就是比散修強一些而已。
李妙雪來精神了,問道:“那你會畫什麽符籙啊……”
聽到蘇凡說了幾個符籙的名稱,她就又躺下了,連交流的心思都沒了。
這些中下品符籙,她練氣初期就會畫了。
昊元仙城各個店鋪裡賣的符籙,都是蘇凡這些低階符師提供的,這種符籙宗門弟子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蘇凡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李妙雪給鄙視了。
中原仙宗就像前世的大學差不多,與魔門注重實戰不同的是,宗門弟子從小就接受非常系統的教育。
即便散修中的高階符師,在仙宗符道修士眼中,也都是業余水準。
就和前世那些京劇愛好者一樣,在專業京劇演員的眼中,唱的再好也就一票友水平。
李妙雪突然拿出一枚玉簡,放在自己的額頭。
過了一會兒,她把玉簡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了起來。
“你沏一壺靈茶唄,讓我解解膩……”
蘇凡聽了連忙拿出支起了泥爐,然後拿出靈木碳,沏了一壺靈茶。
李妙雪喝了一會茶,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蘇凡把她送出洞府,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她有些怪怪的。
他回到了山上的涼亭,坐在炕桌的旁邊,然後為自己倒了杯靈茶。
蘇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看到了桌上的那枚玉簡。
他心中一動,伸手拿過了玉簡,想了下,然後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過了一會兒,蘇凡放下玉簡,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妹子真有意思。
玉簡中記錄的內容,都是昊元宗基礎符籙的相關知識,對於仙宗弟子來說不算什麽,
可在蘇凡的眼中可就了不得了。畢竟是中原大宗門的符道傳承玉簡,與當年那部“水雲符經”相比,完全是天上和地下。
水雲宗只是西荒的一個小宗門,傳承下來的製符經驗,對蘇凡這樣符道小白確實幫助極大。
這些年蘇凡的製符經驗,全賴於這部“水雲符經”。
可“水雲符經”與昊元宗的這枚玉簡相比,明顯差了不小的層次。
盡管蘇凡依靠遊戲面板不斷刷數據,也可以提高製符的經驗,但最近他明顯感受到了自己的瓶頸。
那就是嘗試學習上品符籙的時候,即便有遊戲面板的支持,進境依然極其緩慢,問題可能就來於缺乏足夠的理論基礎。
別看他製符成功率很高,可他畫的符給人的感覺,就像生產線上批量製作出來的一樣。
當然,蘇凡製作的符籙,深受普通符籙店鋪的歡迎,但在符道行家的眼裡,卻缺少那麽一絲靈韻。
而這個時候,李妙雪留下的這枚玉簡, 實在是太及時了。
蘇凡也沒客氣,再次拿起玉簡放在自己的額頭,開始仔細的研究揣摩。
無論怎麽樣,也不能辜負人家的好意吧。
接下來的兩天,蘇凡幾乎沒怎麽睡,每時每刻都這枚玉簡仔細的揣摩。
他還將玉簡上的內容,通篇都用漢字全記錄在獸皮紙上,留待日後繼續學習。
這天中午,李妙雪又來了。
她看到蘇凡就問道:“我那天是不是落下一枚玉簡……”
蘇凡點了下頭,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簡,遞給了李妙雪。
“終於找到了,我還以為丟了呢……”
李妙雪滿臉欣喜的將玉簡收進納戒,然後一臉警惕的看著蘇凡。
“你沒有偷看吧……”
蘇凡差點樂出來,但他卻強自忍住了,臉色平靜的搖了搖頭。
“沒有……”
李妙雪笑了下,道:“諒你也不敢,中午做什麽好吃的了,我都餓了……”
“我不知道你來,就燉了兩個砂鍋,以後來之前,提前說一聲,我好提早準備……”
聽了蘇凡的話,李妙雪笑了一下,然後就向廚房那邊走了過去。
“什麽砂鍋,好吃嗎?”
“牛雜燉蘿卜、乾豆角燉五花肉……”
收回了玉簡,李妙雪心情明顯好了起來。
仿佛打開了心結一般,感覺整個人都松弛不少。
估計這兩天,她也挺糾結的。
李妙雪來到廚房,看到灶上兩個大號的砂鍋正呼呼的冒著熱氣。
她走過去伸手掀起蓋子,被燙了一下,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啊……燙死我了……”